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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 番外:小心眼字體大小: A+
     
      羅伯特·基利曼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右手,盡力地維持著手中法陣的穩定性。他已經滿頭大汗了,原體的生理結構本來不必讓他這樣出汗,但他沒辦法。

      他沒得選。

      至於原因?

      何慎言正坐在他對面,雙手搭在一起,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繼續。」法師平靜地說。「你還有三次機會,羅伯特,只要你能釋放出這個法術,我就讓你通過測試。」

      基利曼咬著牙點了點頭,右手勐地握緊,同時用精神力勾動了早就準備好的另一個法陣。魔力在這一瞬間狂躁地交匯了,下一秒,刺目的閃光與劇烈的爆炸瞬間誕生。

      「」

      四散的煙塵之中,羅伯特·基利曼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已經失敗了三次,算上這次,已經是第四次了。前三次倒還好,沒有發生爆炸,但這次

      如果他再失敗

      「不錯,真不錯,我的學徒。」

      法師的聲音輕飄飄地從煙霧那頭傳來。「你成功地讓一個結界法術轉變了性質,讓它變成了一個低等級的塑能系法術真是天賦過人啊。」

      「老師,我」

      「行了,不必多說了,羅伯特。」

      「但是,老師——」基利曼漲紅了臉。

      此時此刻,坐在這裡的人不是基因原體羅伯特·基利曼,也不是奧特拉瑪之主。坐在這裡的人,是一個學生。

      而這個學生正在試圖向他的老師解釋為何他的學習進度會如此緩慢。

      政客的波瀾不驚消逝了,只剩下一個學生對於知識的誠摯,以及對自己學習進度緩慢的心虛。

      「——我,我沒有時間學習!」

      基利曼沮喪地靠在了椅背上。「我要處理太多政務了,我沒辦法在處理它們的同時學習魔法」

      「我知道。」

      何慎言微微一笑:「所以我才讓你不必多說。」

      基利曼愕然地抬起頭。

      「我當然知道你在我離開的這六年裡一直在忙著進行帝國上下的統籌規劃,紋陣網絡記錄下了所有事,而這些事我都是清楚的。之所以讓你來接受這個測試,只是我的小小報復。」

      法師的笑容逐漸轉變成了一個非常惡劣的表情:「誰讓你要看那份錄像的?」

      「但是我只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片段啊!您沒必要對我說『測驗不通過就逐出師門』這種話吧!」

      基利曼大喊起來。「而且還有其他人啊!」

      「一個片段也算!」法師也大喊起來。「看了就是看了!看了的人都要接受懲罰!」

      「那,那——是父親讓我們看的!」

      基利曼急中生智,立刻決定為法師揭露真兇。「您想,我們怎麼可能搞到這份錄像呢?如果不是父親,我們怎麼看得見呢?」

      「我當然知道是他。」何慎言點點頭。「但是他沒看啊。」

      ?!

      還能這樣的嗎?!

      基利曼愣了好一會才繼續回答,而聲音已經不如此前有力了:「可是,您怎麼知道他沒看呢?」

      「因為他沒有被標記。」

      法師惡劣地笑著,打了個響指,基利曼身上便立刻飄出了一個猩紅色的印記。魔法學徒立刻以自己並不能算多的符文學知識分辨出了這個符文的意思。

      「追殺?」

      羅伯特·基利曼沉默半響,眨著眼,小聲地問道:「有這個必要嗎,老師?」

      「什麼叫,有這個必要?」

      法師的聲音陡然變得輕柔了起來:「你是認為被其他人觀看自己的過去這種事無足輕重,無傷大雅嗎?那麼,我可以將你的過去復現出來,播放給你的兄弟們看一看嗎?」

      「」

      基利曼決定不回答這個問題,他不需要思考,單憑本能就能知道這個問題其實和陷阱無異。

      「好了,我的學徒你可以先走了。」

      眼見他不回答,法師便眨了眨眼,瞬間變了張臉。

      他微笑著靠在椅子上:「至於你學習進度緩慢的問題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個因材施教的老師。而你不適合那些按部就班的教學方式,一是因為你的工作。」

      「二呢,老師?」

      「二哈。」何慎言笑著搖了搖頭。「你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只有你自己明白,這件事才有意義。否則,哪怕我說出來也毫無用處。」

      「您至少得告訴我一下吧?老師不該給學生指點迷津嗎?」基利曼不甘心地追問。「您非得將話只說一半嗎?!」

      法師不說話了,只是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臉上掛起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

      在一陣沉默後,羅伯特·基利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說:「下一個,您打算找誰?」

      法師微微地挑了挑眉。

      -----------------

      康拉德·科茲滑進了船長室。他刻意將腳步放得很輕,而他進來以後所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所以,船長只有羅伯特被懲罰了?」

      正在翻閱手上書籍的何慎言抬起頭,朝他露出了個較為微妙的表情:「怎麼?」

      「我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公平。」

      夜之主攤開雙手,以一個相當詭異的語氣繼續說道:「無論對羅伯特·基利曼來說,還是我們來說都不太公平。」

      「你的道德水平沒這麼高吧,康拉德?」法師放下書,眯著眼看他。「你可不是那種做了錯事後會主動道歉的人」

      「您這麼說,就實在有點有失偏頗了。」科茲一本正經地撫著前胸,微微鞠了一躬。「我可是一個烏托邦的國王。」

      「如果不是你和DOOM的存在,那地方是不可能成為一個烏托邦的。那是另一個世界裡的地球,你知道人類的德性的。」

      「那麼,它是烏托邦嗎,船長?」

      法師嘆息了一聲,有點頭疼。

      他開始後悔結束度假跑回來了——實際上,在羅伯特·基利曼最後離開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隱約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

      下一個

      羅伯特·基利曼這麼問,是因為他不想只有自己一個人倒霉。但是,對於法師來說,他可不想一個接一個地找基因原體們的麻煩

      而且,這真的算得上找麻煩嗎?

      「算。」何慎言面無表情地回答。「一個沒有壓迫,人人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世界這不是烏托邦,又是什麼呢?」

      「所以我的道德水平還算不錯。」

      康拉德·科茲咧嘴一笑,蒼白的臉上有種詭異的情緒正在緩慢的醞釀。法師眯起眼,心中暗自警惕了起來。

      在不讀心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康拉德·科茲到底在想些什麼的。而他也不想對他使用讀心——但是,這並不妨礙法師猜出來科茲沒安好心這件事。

      「因此,我希望您相信一件事。」科茲禮貌地說。「我來此只是為了向您道歉,以及贖罪的。我希望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嗯我在聽。」

      「您看——混沌諸神已經覆滅了六年了,但她們的死卻沒辦法將所有事一筆勾銷。至少,懷言者科爾法倫就還在和一群餘孽處於逃亡之中」

      科茲的聲音很輕柔,他越說,語氣就越平靜:「他的存在令帝國蒙羞,不是嗎?」

      「我不覺得一隻蟲子能讓帝國顏面掃地,何況帝國本來就沒什麼面子。」法師聳了聳肩。「你知道羅伯特的靈族同盟是怎麼形容帝國的嗎?」

      「呃」科茲頓住了,就這麼一下的停頓,對話的主動權便再次被法師拿了回去。

      「她們說帝國境內全是壓迫,而羅伯特對此毫無反駁的能力。除非他把他的五百世界搬出來,但那樣的話就失去了辯論的意義了。」

      「所以,帝國其實根本就沒什麼所謂的『顏面』——一個科爾法倫又算得上什麼呢?」

      「至少還是有許多人希望他死的吧?」科茲問。

      「那得看是誰了混沌阿斯塔特們現如今連散沙都不如,他們甚至沒辦法通過紋陣網絡的身份驗證,進入帝國的星域。」

      「在沒辦法搶劫獲得補給的情況下,他們很快就會淪落到互相啃食屍體的地步。我的結論是,科爾法倫毫無價值可言。」

      「所以,康拉德——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吧?」

      法師咧開嘴,緩慢地笑了。

      真是惡劣科茲想。他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想說什麼,卻還是和我說了這麼多,就為了掌握對話的主動權

      這人的性格真糟糕。

      康拉德·科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您在度假以前,曾經說過,貓頭鷹法庭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亞戈·賽維塔里昂。」

      「嗯。」

      「我已經問過那個蝙蝠異裝癖了他說,任務是獵殺科爾法倫。」

      「對。」

      「已經過去六年了——您的度假也結束了,而這個任務卻還沒有開始。因為那個見鬼的異裝癖花了六年來考察我的第一連長。」

      「嗯很有他的風格。」

      「那麼,在任務沒有被下達,而科爾法倫的確應該死的情況下我希望您能向第八軍團發布一條命令。」

      康拉德·科茲緩慢地說:「派遣第八軍團午夜領主的亞戈·賽維塔里昂連長前去獵殺科爾法倫與懷言者的餘孽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何慎言笑著點了點頭。「但你想要什麼呢,康拉德?」

      康拉德·科茲無可奈何地望著他,沒說話,頭一次感到這樣的無奈。

      「嗯?你怎麼不說話呢,康拉德?」

      「我」

      「你?」

      「我我想重建第八軍團。」科茲低聲說道,眼神飄忽,在船長室里到處亂看,就是不看何慎言。

      「說出來也不難嘛。」法師笑著說。「你幹嘛非得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呢,康拉德?還用道德感來起手」

      康拉德·科茲沒說話,只是努力地保持呼吸平靜。

      「那麼,我同意。」法師說。「實際上,這件事你根本就不必來問我——我目前只是復仇號的船長而已,又沒有在帝國內身居高位。」

      他扳起手指:「你看啊,我既不管後勤,也不管政務,軍事方面就更別提了。我就只是有一條船而已,這船現在甚至也不需要我手動開,它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一面說,法師一面聳了聳肩:「換句話來說,我退休了,你能懂嗎?下次想做什麼,你們之間互相商量就行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去問他嘛。」

      無需多言,康拉德·科茲也能明白法師嘴裡的他是誰。

      但是

      「我們找不到他在哪。」科茲低聲說道。「父親消失了。」

      「天吶,這可真讓人驚訝。」法師浮誇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人類帝國唯一的皇帝消失了?這可不行啊,康拉德。」

      「你們得做點什麼來找到他——我看,就用紋陣網絡發布一條新聞吧。從今日開始每隔一個小時就將這條新聞在任何紋陣網絡內的星球上播報一次。」

      「至於內容尋人啟事,你覺得怎麼樣?也不需要明說身份,只需要將他的臉印上去就行。至於這份啟示到底要怎麼寫,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法師笑眯眯地攤開手:「如何啊?」

      「我——」科茲眨了眨眼。「船長,有人說過您真的很小心眼嗎?」

      「有啊。」法師點點頭。「上個這麼說的人是我師弟,他現在被我扔進了一所學校里每天上二十個小時的班。」

      「我明白了。」

      科茲迅速地化作黑暗離開了。

      +我沒有看那份錄像。+

      一個聲音在法師心中響起。

      +我知道啊。+

      +那你為何還要——?+

      +因為我小心眼,陛下。+

      +你這麼做會讓我難得的假期變成一場災難的。+

      +是嗎,陛下?那我還真是深表遺憾。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都不同情您呢。+

      +說真的,你沒必要這麼做吧?+

      +我只是提了個建議而已至於采不採納,那就是您兒子的事了,不是嗎?他們如今才是這個帝國的未來。+

      +你+

      +我建議您謹慎發言哦,否則我就不得不走出房間問問來昂·艾爾莊森他覺得帝皇退休以後誰會繼承皇帝的位置了。+

      銀河系的另一端,一個穿著打扮很平常的男人痛苦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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