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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 番外:宴會,金屬樂,與宿醉——還有帝皇的禮物字體大小: A+
     
      「說實在的,我仍然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科爾烏斯·科拉克斯抱怨著,他那蒼白的面容今日看上去竟然隱約有了點『正常人』的色澤。不要誤會,這可不代表他的基因突變了,而是因為禮儀。

      是的,禮儀。

      也包括他現在所穿著的這件緊身禮服。

      「你指的是哪一件?穿禮服,請中樞幫你化點妝好看上去不那麼蒼白,還是收拾這張長桌?」聖吉列斯微笑著問。

      大天使披著一件白色的長袍,此刻正在搖曳的燭火下凝視著他的兄弟。面對他的溫和,科拉克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一個小知識:當聖吉列斯這樣看著你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如實回答你的想法。

      但是

      科爾烏斯·科拉克斯說:「全部。」

      「全部?」聖吉列斯驚訝地挑起了眉。「也包括這場招待客人的宴會嗎?」

      「甚至包括讓康拉德·科茲演奏他那所謂的金屬樂。」群鴉之主面帶憂鬱地說。「相信我,聖吉列斯,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嗯」

      大天使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他緩慢地走到了科拉克斯身邊。

      馬庫拉格之耀上的這間房間已經足足一萬多年沒有被啟用過了,因此,極限戰士們根本就沒有在其內安置燈光系統。

      四周的牆壁上,有蠟燭正在燃燒,火焰的味道能夠很精準地被科拉克斯捕捉到。

      他看向聖吉列斯,眼裡有些期待,想要知道巴爾人是否在思考過後會同意他的說法。

      然後——

      「但是,現在臨時取消這場宴會,是否會更加糟糕呢?」

      「」

      科拉克斯無言以對。

      「而且,科拉克斯,你雖然嘴上不情不願的。但是,你卻和我一起站在這裡,收拾這張由羅伯特安置下來的長桌。」

      巴爾人轉過頭,嗓音輕快,羽翼在背後揚起,帶起一陣微風。

      他很高興。科拉克斯想。

      「他在一萬年前安置好了這個房間,這張桌子」

      聖吉列斯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這實在我不得不承認,或許我們過去從來就沒有真正地了解過我們彼此。」

      「他們都到齊了嗎?」

      羅伯特·基利曼如此問道。馬里烏斯·卡爾加嘆了口氣,看著身穿經典藍白金三色服飾的,將每一顆扣子都扣得嚴嚴實實的基因之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如果沒有,我會來通知您嗎?卡爾加很想如此回答,但他沒有。

      「您的兄弟都到了,原體,還有我們的客人——但是,他還是不願意脫下他的盔甲。」

      基利曼笑了笑:「這沒什麼,卡爾加。」

      「但是」

      「我知道你在憂慮什麼,但是,他穿著盔甲也代表不了什麼,好嗎?另外,你也該去參加自己的宴會了。」

      基利曼笑著,轉身走出了房間。卡爾加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現在卻為時已晚。

      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叫住他們的原體——然而,就在下一秒,羅伯特·基利曼卻突然地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笑意在眼底蔓延:「差點忘記了,卡爾加,你也得穿禮服。我已經通知過其他人了,你也不想在其他戰團長和連長的面前穿著陸行泰坦出席宴會吧?」

      「我的兄弟們可不是孤身前來。」

      卡爾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戰甲,眨了眨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隨後,他的原體便大笑著離開了房間。

      這件事無端地讓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馬里烏斯·卡爾加不禁開始疑惑,原體自從醒來後,有哪一天比今日還要高興嗎?

      或者說,有哪一日,比今天更能讓他感到輕鬆?他卸下了肩膀上的所有責任,毫無顧忌地表達著自己的愉快

      思索了足足十五分鐘,卡爾加才勐然驚醒。他聽見走廊上飛奔而過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常勝軍推開房門,英俊的臉上帶著一抹微笑:「戰團長,你來還是不來?」

      「你有點得意忘形了,喬爾利斯,但是,今日比較特殊。」

      卡爾加微微一笑。「我馬上就來。」

      氣氛很熱鬧。福格瑞姆想。

      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小口品嘗葡萄酒,眼神卻一直在往一個被刻意空出的椅子上看——別誤會,那不是給法師準備的。

      在復仇號的船長,帝國的活聖人離開這個世界的一剎那,他給所有他認為應當知道這消息的人都發送了一則靈能通訊。

      +我要去度假了,或許一百年後回來,或許兩百年後回來,或許三百年後回來。當然,也有可能明天就回來。+

      +另外,羅伯特·基利曼,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另外的另外,馬格努斯,如若你還是對魔法有興趣,請找你的師兄。你知道我在說誰。另外的另外的另外唉,算了。+

      +總之,我希望你們別把我的船,我的房間,以及我留下來的東西搞得一團糟。那樣的話,我會很生氣,我會非常生氣。+

      +順帶一提,貓頭鷹法庭可能會在不日之後開啟一項獵殺任務,我已經指名給了亞戈·賽維塔里昂。科拉克斯,你可不要讓暗鴉守衛摻一腳,你們有別的任務。+

      +話說的有點多,但是,既然我都說到這份上了,就再提一些別的吧。+

      +安格朗,洛嘉。中樞大概會在兩年之內製造出平行宇宙跨越的裝置,我在它的核心室內留下了一份希望。請在兩年後將它帶回你們的宇宙,安置於泰拉上的星炬廳。不要問我原因。+

      +不要問!+

      +好了,再見,我的朋友們,我要去度假了。+

      念及至此,鳳凰笑了一下。他都能想像出法師說這話時的表情了,然而,就在此刻,他的目光卻又看見了那把空蕩的椅子。

      他不禁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有人問。

      鳳凰轉過頭,看見費魯斯正端著一杯英靈也能喝的『中樞特製靈魂之酒』,關心地看著他。

      什麼,你問這酒的名字為何這麼長?啊,那是中樞要求的。

      「沒什麼,兄弟,我只是覺得」鳳凰放下酒杯,揉了揉臉頰,隨後嘆了口氣。

      費魯斯·馬努斯瞭然於胸地點了點頭,他不需要福格瑞姆把話說明白也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父親的確還沒來,但我相信他會來參加這場宴會的。」英靈低聲說道。「而且,我相信他還會帶著禮物。」

      「什麼?」鳳凰茫然地抬起頭。

      他看向英靈,卻只得到了後者的一個模稜兩可的微笑,隨後竟然轉身就走,跑到魯斯負責的『戰場』之間去拼酒了。這讓福格瑞姆徹底斷了去找他問個明白的念頭。

      「」

      鳳凰長長地嘆了口氣——這種不把話說明白,或者乾脆只說一半的風氣到底是誰帶起來的?

      「福根。」有人喚他,聲音裡帶著一種平靜。無需轉頭,福格瑞姆也能知道這是誰。

      「羅格。」鳳凰無精打采地側過頭,算是問了好。「你怎麼不去參加魯斯的『戰場』?」

      「我對喝的爛醉頭疼欲裂這種事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羅格·多恩面無表情地說。「而且也不想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被一張臭烘烘的毛皮斗篷蓋住臉。我知道黎曼·魯斯是好心,怕我們著涼,但我忍受不了那種芬里斯的味道。」

      「芬里斯的味道?」

      「是他這麼稱呼的。」多恩繼續面無表情地說著,右手上端著一個酒杯,此刻正在輕輕搖晃。「很貼切,而且由他本人說出來,也不會有歧視的意味。」

      福格瑞姆啞然失笑。

      「你到這個時候還在意這個名稱是否得體嗎?」他忍住笑意,問道。

      多恩皺了皺眉,看著他,第一時間沒有回答。他認真地思索了一番,隨後點了點頭。

      「是的,我認為我們最好對彼此的文化、性格都抱有一定程度的尊重。這是好事。」

      「我見過很多類似的例子,兩個來自不同星球的人因為誤解與習俗而從朋友轉變為仇人,這種事不應當再次發生,實在可悲。」

      隨著他的解釋,鳳凰面上的笑容也逐漸澹了下來——他已經能清楚地理解多恩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你真的認為那種事會再次發生?」

      「什麼事?」多恩問。

      福格瑞姆沒回答,只是聳了聳肩,用右手做了個揮砍和穿刺的舉動。羅格·多恩勐地皺起眉,隨後提高了音量:「不!」

      「放輕鬆」福格瑞姆連忙制止。「但是,既然你不認為這件事會再次發生,又為什麼覺得我們會嗯?」

      鳳凰端著酒杯,來到多恩身邊,摟住他的肩膀,為他指向了魯斯開闢的那處小小戰場。在長桌的一角,有幾個人正毫無風度與形象地拼著酒。

      他們是黎曼·魯斯,佩圖拉博,莫塔里安,荷魯斯——以及只是路過就莫名其妙被拉進戰圈的馬格努斯。

      赤紅之王這會兒正在竭力擺脫魯斯與佩圖拉博二人送到他臉上的下一杯酒,看上去可憐極了。

      佩圖拉博倒沒多在乎這件事,只是跟著起鬨罷了。魯斯卻是衝著馬格努斯去的,這點再明顯不過了。

      而荷魯斯竟然只是笑著觀望,莫塔里安則一直在拿酒往嘴裡灌,似乎是想試試看他的那種堅韌是否也能對原體特供級別的酒水起效。

      「你看。」福格瑞姆低聲說道。「很明顯,那種事不可能再發生一次的。」

      羅格·多恩緊緊地抿著嘴,沒有回答。片刻之後,他像是認輸了似的,長出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肌肉也放鬆了下來。

      「或許吧。」他說。「但是,我們的客人為何還沒有來?」

      「好問題。」福格瑞姆贊同地點了點頭。

      他鬆開多恩,放下酒杯,抬起手鼓了鼓掌,大聲地問:「有人看見康拉德·科茲和我們的客人了嗎?」

      「什麼?」伏爾甘大聲地回問。「福格瑞姆,你說什麼?!」

      火龍之主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所有人在這個時刻都停下了動作。

      「我們還沒有放音樂,你為何要用這種聲音?」鳳凰匪夷所思地問。

      「什麼?!」伏爾甘皺眉又問,聲音甚至更大了一些,近似戰吼。隨後,他仿佛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趕忙從自己的耳朵里摘出了兩粒黑色的事物。

      「抱歉!」伏爾甘大笑起來。「科茲給了我這幅耳機,想讓我聽聽他們的練習演奏。我被那種充斥著強烈節奏與劇烈轟鳴的聲音蒙蔽了聽覺,不是很能聽見你在說些什麼,所以聲音有些大了。」

      「這種描述」科拉克斯幽幽地看向聖吉列斯。「你現在還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嗎?」

      聖吉列斯笑容不減地轉過頭:「科拉克斯,你今晚已經問了我十五遍這個問題了,如果算上這一遍,這就是第十六遍了你明白我想說些什麼的吧?」

      群鴉之主嘆了口氣。

      「強烈節奏?劇烈轟鳴?」

      來昂·艾爾莊森皺起眉,雄獅已經颳了鬍子,雖說面容還是蒼老的,但起碼已經顯得精神了很多。他此刻的神情有種憂慮逐漸蔓延。

      他低聲說道:「這和我印象里的,能夠在宴會上使用的音樂可截然不同這描述,倒更像是工廠里會發出的聲音。」

      「安心,獅子。」察合台可汗慢悠悠地說。「要勇於嘗試新事物啊,你雖然外表看上去老了,但心應該還沒老吧?」

      巧高里斯人大笑起來:「可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就被老人家特有的頑固與古板感染了?」

      「說不定呢」阿爾法瑞斯竊笑著附和。

      雄獅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起來,他掃視四周,想找到一個看上去也支持自己意願的人,隨後,他大聲地喊:「安格朗!」

      「有什麼事?」

      紅砂之主抬起頭,他本來正在和洛嘉·奧瑞利安商討法師拜託他們的那件事,此刻被雄獅點到名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強烈的節奏和劇烈的轟鳴?」

      被解釋過後,安格朗皺起眉,但又很快鬆開了。

      「就那樣吧。」他聳聳肩。「聽上去不錯,至於適不適合在宴會上演奏說真的,來昂,你幹嘛要問我這個問題?」

      雄獅自然不會告訴他真正的原因。

      「只是問問。」來昂含混地回答,語氣和他慣用的大不相同,而安格朗竟然還沒發覺這件事。

      紅砂之主笑了起來,樂呵呵地回道:「這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了——誰知道他們還需要多長時間準備?我真的想聽聽這種金屬樂了。」

      -----------------

      不。我一點都不想聽金屬樂。

      當第二天清晨,安格朗悠悠轉醒之際,在頭疼與宿醉的間隙里,他如此想道。

      那不是人聽的音樂——那甚至都不是音樂。而我們一開始竟然還沒發覺不對勁

      當康拉德·科茲與DOOM提著樂器走進宴會廳的那一刻,原體們為他們獻上了掌聲。

      科茲笑得很開心,聖吉列斯這時候甚至還以為科茲是因為兄弟們的掌聲而大受感動,然而,就在兩分鐘後,他就將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一切。

      首先到來的,是鼓點。

      沉重,硬要形容的話,那對有著猙獰雙角做裝飾的架子鼓在DOOM的敲擊之下所迸發出的鼓點簡直就像是有人在拿著錘子敲原體們的顱骨一樣令人難以忍受。

      但是,細聽之下,你還是能察覺到其中所包含的韻律的。因此雖然難以理解,但原體們還是認為應該在禮貌的前提下聽完這場表演。

      也沒什麼難以忍受的嘛。他們中有不少人是這樣想的。

      而後,在康拉德·科茲的電吉他與歌聲響起的那一剎那——

      魯斯低沉地咒罵了一聲:「他媽的。」

      從那電吉他內湧出來的東西不是音樂,是直擊人耳膜與心臟的、活躍在空氣中的電流。

      而康拉德·科茲的歌聲則是另一個極端,不是說他唱的不好,他唱的太好了,只是那唱腔卻多少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他在嘶吼。

      嗓子裡仿佛含上了刀片,與此同時,他還會在每個DOOM敲擊的重音後給予一聲暢快的尖叫。

      起初,原體們還能笑,還能在演奏完後的間隙給予鼓掌與誇獎。畢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的音樂,不能失了禮儀。

      他們是這麼想的,DOOM也深受感動——他放下架子鼓,摘下頭盔,便想過來喝酒,而康拉德·科茲卻拉住了他。

      「他們這樣欣賞我們的音樂,為何我們不多演奏一會呢?」科茲問。

      在那一刻,他是笑著的。科爾烏斯·科拉克斯生無可戀地想,我就知道。

      他看向聖吉列斯。

      大天使面無表情地從牙縫裡憋出了一句話:「我向你道歉,兄弟。」

      嘆著氣,安格朗坐起了身。有關於宴會最後的記憶已經很模湖了,原體特供級別的酒水威力太過強大,而且,在他刻意地喝酒想要逃避金屬樂的行為下,這威力還被放大了一些。

      他的記憶有所模湖,這是很正常的。

      然而

      紅砂之主勐地皺起眉。

      這是什麼情況?

      他扭頭看向左邊:費魯斯·馬努斯,聖吉列斯,康拉德·科茲,羅格·多恩,黎曼·魯斯,察合台,佩圖拉博,福格瑞姆,來昂·艾爾莊森。

      他又扭頭看向右邊:羅伯特·基利曼,莫塔里安,馬格努斯,荷魯斯·盧佩卡爾,洛嘉·奧瑞利安,伏爾甘,科爾烏斯·科拉克斯,阿爾法瑞斯。

      他看見他的兄弟們歪七扭八地躺著,毫無原體風度,有人甚至打著呼嚕——安格朗瞪大眼睛,哪怕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他卻還是沒理解發生了什麼。

      直到一個人推門走進。

      「啊,安格朗,你醒了。」帝皇樂呵呵地笑著。

      「昨晚由於準備禮物,我來的比較晚,你們已經喝醉了。所以我自作主張地將你們抬到了一起,還好羅伯特的這間房間比較大,否則還真的沒辦法讓你們都躺在一起。」

      「」

      安格朗沒有回答。

      「快起來吃飯吧,我熬了粥,還有你的禮物——」

      帝皇伸手一指,順著他的指引看過去,安格朗便首先看見的,是一張被收拾的一塵不染的長桌上。第二眼看見的,則是其上被擺放著的十八個精心包裝後的禮物盒。

      「希望你會喜歡。」名為父親的男人愉快地笑著,將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安格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的鼻翼有些酸楚。

      他不知道原因,他不想去想原因。

      「噢,對了,還有——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個忙嗎,安格朗?」

      「什麼?」安格朗嘶啞著聲音問。

      「幫我將你的兄弟們叫起來。」帝皇朝他眨眨眼。「粥要是放久了可就不好喝了。」

      他走出房間,半分鐘後,房間內傳來了紅砂之主的咆孝:「都起床!起床!醒過來!吃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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