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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 392.無題(二合一,8.8k)字體大小: A+
     
      揮劍和魯斯戰鬥,現在對我來說,竟然成了種艱難的事。

      來昂·艾爾莊森在心裡這樣想著,但手上的動作仍然是只快不慢的。

      和他對戰的魯斯因為一招陰險的下撩斬擊而不得不後退了一些,但芬里斯人很快就依靠步伐調整了回來。

      手裡的巨劍在攻擊距離上比雄獅所選擇的雙手劍要長得多,因此他像是揮動斧頭那樣似的將這把巨劍朝著來昂的脖頸當頭砍下。獵獵風聲讓他的攻擊變得極為駭人。

      雄獅眼神一凝,立刻選擇後撤——他不能用這把雙手劍和巨劍硬碰硬,那樣實在是太不明智了。儘管如此,他卻已經開始後悔為何自己不在戰鬥開始的時候同樣選擇一把巨劍了。

      你老了,這就是原因。你用起巨劍來沒有以前那麼順手了。一個聲音在他的心中低語起來。

      雄獅的臉抽搐了一下,魯斯捕捉到了這一點。狼王咧嘴一笑:「你不會因為一次後退就閃著腰了吧,兄弟?」

      來昂惱怒地冷哼了一聲,將劍刃平直地在空氣中揮砍了一下,危險的嗡鳴證明了它的確是把能夠殺戮的兇器,而非練習用的鈍劍,只會造成骨折。

      他冷聲說道:「看樣子你恢復的很好!」

      魯斯哈哈大笑起來:「談不上恢復,兄弟,我只是意識到我其實沒必要那麼緊張父親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的。」

      他眨眨眼,左手碰了碰自己的胸口,做了個握劍的手勢,有純白色的光從僅穿著一件單薄衣衫的胸膛透出。眼見此景,來昂的戰意也如同被人從頭澆下了一盆涼水似的熄滅了。

      「我現在只期盼它們快點到來。」獅王說。「我已經等不及要讓我的劍飲血了。光是想到有這麼一群躲藏在黑暗中對全人類虎視眈眈的怪物,我就已經有些無法忍耐了。」

      黎曼·魯斯放鬆手臂,好讓巨劍的劍鋒能觸及地面。他拄著它,雙手在尾端的配重球上摩挲,表情倒也還算平靜。

      他說:「無法忍耐和不能忍耐之間還是有點區別的,兄弟。就算你等不及要殺點什麼了,你也還是得等。我們可不能和船長似的在世界之間到處穿梭,我們還得遵守很多規則呢。」

      說完這話後,他眨了眨眼,於是雄獅立即知道了他所說的規則到底是在暗示什麼。這種無師自通的默契讓來昂·艾爾莊森又惱怒了起來——搞什麼?我怎麼這麼清楚他想做什麼?

      黎曼·魯斯卻沒有理會他兄弟此刻的複雜心情,只是笑著走到了武器架旁,將巨劍放了上去,隨後徑直地走出了訓練室的門。

      來昂在幾秒鐘後也跟上了他,門外便是第一艦橋,這裡今日竟然顯得有些熱鬧。

      昨天,在原體們的會議匆匆地結束過後,帝皇便向復仇號的全體人員發布了一則講話,大意可以理解為他們將正式進入全體戰備狀態。

      而這講話實際上還被廣播至了帝國疆域內任何一個被紋陣網絡所覆蓋的地方,也就是說,除去那些真正的蠻荒之地外,在復仇遠征之中所有被收復回來的星球都聽見了他的講話。

      這對士氣到底有多麼大的提振,來昂是不清楚的,他現在還是沒真正的學會理解他人。但是,他可以推論一下。

      至少,他在知道自己的兄弟們與父親都還活著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很難用語言去描述的。

      至於戰備狀態——人類帝國從未真正從戰爭中退出過,不是嗎?

      戰爭已經是一種常態了。

      帝國內有不計其數的龐大部門都是為了戰爭而存在,這些部門每年要浪費掉大量的稅收,基利曼抱怨過不止一次,但是,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人,都沒有人提過要取締這些部門。

      在戰爭面前,有很多事,都可以被忍耐。

      按照提前說好的那樣,兩名原體來到了聖吉列斯的房間前,魯斯看了眼來昂,後退一步,將這份敲門的活計交給了雄獅。

      後者不情不願地瞪了他一眼:「你為何非得讓我來敲門?」

      「聖吉列斯能從我們敲門時的細微差別上聽出到底是誰來拜訪他,所以,如果是我的話,他應該不會開門。」

      來昂·艾爾莊森冷笑起來:「你平日裡到底有多麼惹人討厭啊。」

      「得了吧,來昂。」魯斯搖了搖頭,然後催促了一下。「快點吧。」

      儘管不怎麼喜歡魯斯的語氣,但雄獅還是敲了門。他的食指與中指併攏在一起,第二指節在金屬大門上敲擊著,冷硬的聲響聽上去讓人有種想遠離的感覺。

      幾秒後,門內傳來一個聲音,很溫和:「我猜,應該是來昂——你還從未敲過我的門,請進吧。」

      大門滑開了,內里坐著三個人,這倒是超出了拜訪者們的預料。

      聖吉列斯正和他的兩名子嗣坐在一個茶几前交談,原體本人的坐姿是放鬆且舒適的,而他的兒子們則不然。

      其中一人的長髮在烏黑中夾雜著銀色,皮膚蒼白,顴骨高聳,他看上去已經很老了。另外一人則擁有蒼白的頭髮與同樣蒼白的皮膚,眼神死寂。

      只第一眼,來昂就覺得自己不喜歡他。

      但這無關緊要——反正他又不是他的兒子。

      聖吉列斯原本是帶著笑站起身的,甚至還開始向他的兒子們介紹起雄獅:「來見見我的兄弟吧,來昂·艾爾莊森,第一軍之主——呃,魯斯?」

      狼王因為他的反應受傷地咕噥了一下。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聖吉列斯連忙道歉。「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和來昂結伴一起來拜訪我。」

      「我也沒想到。」雄獅面無表情地說。

      「父親,我想,我們應該離開了。」聖血天使中較為蒼老的那人緩慢地說。「我們不應參與進原體的對話。」

      聖吉列斯是面對著他的兄弟們的,因此,他的兒子們沒能看見父親的皺眉,而來昂則將這表情看的很清楚。他意識到,聖吉列斯在這一刻是真的生了氣。

      「你不准再說這樣的話。」

      聖吉列斯轉過頭去,對他的兒子說。「從來就沒有這樣的規矩,但丁,大遠征時期沒有,現在也不會有。你們是我的兒子,我與我的兄弟交談,你們憑什麼要迴避?」

      接下來,來昂確信他在聖血天使的臉上看見了一抹極速出現的錯愕與溫暖,儘管那聖血天使很快就將它隱去了,但這沒有逃過獅王的眼睛。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來昂。」魯斯笑著說。「家庭會議——或者一個茶話會?你放在茶几上的那是餅乾嗎?」

      「是的,我自己烤的,向中樞討教了點東西你們想嘗一塊嗎?」

      魯斯張開嘴,點了點自己尖銳的犬齒,示意他是食肉動物。來昂則沒說話,只是用行動來證明了他的確對這些餅乾感興趣。

      他緩慢地走到了茶几前,特意讓每一步看上去都是那麼威嚴。他滿意地看見了那兩名聖血天使緊繃的面容與肌肉,這讓他有些想笑,但笑意之後卻是對自己的責備。

      你在幹什麼?

      來昂嘆息著問自己:你在試圖讓你兄弟的兒子們感到緊張?為什麼?難不成你已經要靠著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還沒老了嗎?

      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聖吉列斯察覺到了這件事,但沒有說話,只是將拜訪著餅乾的瓷盤拿起,遞給了來昂。

      雄獅吃了一塊,然後是第二塊——隨後,他乾巴巴地說:「味道很好。」

      聖吉列斯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嗎?你只嚼了幾次就將它們吞下了,來昂。餅乾需要多次咀嚼,這樣你才能充分地品味到其中的甜味。」

      「我的味覺有問題。」雄獅說。「我品嘗不出除了苦澀以外的任何味道。」

      「大人,這應當是不可能的」聖血天使中,那名眼神死寂的如此說道,他的聲音也和來昂預想的一樣沒有什麼感情波動。

      「你在反駁我?」

      「不,大人,我只是在闡述一個真理。帝皇不會讓他的兒子具有如此明顯的」

      他停頓一下,似乎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再說下去。來昂允許了他,雄獅做了個手勢,他瞪著那聖血天使:「你叫什麼?」

      「墨菲斯托,聖血天使的智庫,來昂·艾爾莊森大人。」

      「是首席智庫。」聖吉列斯糾正。「我的首席智庫,來昂。」

      雄獅冷哼了一聲,說道:「那麼,聖血天使的首席智庫,墨菲斯托。你剛剛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

      「缺陷。」墨菲斯托說。

      但丁發出了一聲呻吟。

      這個詞讓魯斯瞪大了眼睛,芬里斯人是真的沒想到他兄弟的兒子竟然如此膽大,敢對原體們做出這樣的評價。但他很快就笑了起來,而且笑得非常愉快。

      「他說的是真話嘛!」

      魯斯走上前來,拍拍沉默的雄獅的肩膀,隨後還親昵地摟住了來昂,力道很大。「別生氣,兄弟,你我都知道這是事實。」

      聖吉列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隨後從茶几上拿起了一個銀色的遙控器。他按動了一下,地面便裂開了,兩張原體尺寸的沙發從中生氣。

      大天使做了個手勢:「不如先入座,兄弟們,如何?」

      「我自然是沒意見的——來昂,坐下吧?」

      還沒等雄獅說些什麼,狼王便把他按進了其中一張沙發里。這讓雄獅更生氣了,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竟然沒辦法和魯斯在力量上互相角鬥了。

      在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來昂最終還是決定開口。他雖然生氣,卻並未生聖血天使的氣。

      「你很有勇氣,聖血天使的墨菲斯托。」他說。「很少有人敢直面我們,然後指出這一點。」

      「恕我愚昧,大人。」墨菲斯托安靜地眨了眨眼。「哪一點?」

      「原體們的缺陷。」

      雄獅威嚴地開口。

      「我們中的每個人都有些性格上的缺陷,就拿羅伯特·基利曼來說吧。」

      「他可以在同一時刻專注於極多事,這讓他成了管理上的天才,十個我也無法與他相比。但這也讓他成了個糟糕的戰士,戰鬥必須全神貫注,但他不能,他天生的一心多用會讓他在戰鬥時考慮太多其他事。」

      來昂停頓片刻,最後給出自己的結論。

      「如果他能克服這件事,我確信他會憑藉他的熱情將自己的戰鬥技藝鑽研到一個可怕的地步。」

      墨菲斯托沒有回答這句話,他仍然平靜,只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他轉頭看向他的父親,聖吉列斯無奈地一笑:「來昂,你在和我的兒子討論一個太過超過的問題。」

      「他看上去是個智者。」雄獅說。「而智者眼中,沒有所謂的『超過』,你應該清楚這點。」

      「我很感激您的誇獎,但我實在不是什麼智者我擔當不起這樣的讚譽,我只是個普通的智庫,來昂大人。」

      魯斯吹了聲口哨:「普通的智庫可不會讓比約恩對你那麼喜歡,墨菲斯托,你知道他曾向我提議,讓你來我們的駐地和符文牧師們交流嗎?」

      「還請您替我感謝比約恩長者,我對此很嚮往,但這種軍團之間的互相交流,我覺得,恐怕仍然需要原體們來進行交涉。」

      「不,不需要。」聖吉列斯搖搖頭。「兩個軍團的戰士之間互相交流,互相比試,這都是能促進他們互相成長的好事。我們何必要進行交涉?」

      他看向墨菲斯托的雙眼,然後又看向但丁,緩慢地說:「我們已經回來了,而你們需要適應這一點有很多事都正在朝著好的方向改變。」

      望著他和自己的兒子們交流的模樣,來昂·艾爾莊森的沉默開始愈發明顯。

      「總之,我希望你們能不要太拘謹了——原體們也是人,我們同樣有喜怒哀樂,而非什麼不可觀察、不可預測的恐怖怪物。看看我的兄弟們吧,他們看上去可有任何可怕之處?」

      聖吉列斯嘆了口氣,在說出這句話後,他便意識到,他今天和自己子嗣們的談話要到此為止。目前為止,無論如何,但丁與墨菲斯托恐怕都不會想參與進原體們的談話。

      「好吧,那你們就回去吧,記得告訴加百列·賽斯,如果他再因為那些古怪的理由而拒絕和我見面,我就親自去他的房間找他。」

      聖血天使們站起身來,但丁的臉上有種古怪的笑意:「我會的,大人。」

      「嗯?」

      「父親。」

      他們走了,沒什麼遲疑。雄獅看著他們離開,心中五味雜陳。他的軍團還在集結,坦白來說,這件事真的相當不容易。至於具體原因

      他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地疼了。

      面容蒼老的原體嘆息一聲,抬起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魯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雄獅對此無動於衷。他感知得到魯斯的安慰,也感激他的安慰,可如果要他表現出什麼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聖吉列斯開口。「父親透露了嗎?」

      「暫時沒有,但父親多少還是透露了一些口風。他認為敵人很快就將到來。」魯斯說。

      「是啊,否則他根本沒必要進行那次講話」聖吉列斯點點頭。「其他人呢,他們知道了嗎?」

      「當然,兄弟。實際上,如果不是你一直都不怎麼喜歡用自己的個人終端,我和來昂也不會特意來通知你這件事。」

      聖吉列斯笑了笑,他當然不會告訴魯斯自己其實早就將個人終端的每個功能摸索的一清二楚了。之所以想讓他們來通知他,當然是為了能夠方便的進行談話。

      尤其是對這個人。

      來昂·艾爾莊森。

      「那就多謝啦,魯斯,還有來昂,你的軍團集結的如何了?」

      雄獅抿了抿嘴,得益於他茂盛的鬍鬚,這個動作沒有被他們發覺:「目前為止,沒有多少人回應。但根據紋陣網絡的監控,在我的召喚發出的幾天後,已經有很多船隻朝著太陽系駛來了。」

      「也就是說,他們打算眼見為實」聖吉列斯驚訝地挑起眉。「看來他們不怎麼相信你會回歸啊。」

      「這其實還不是最嚴重的部分。」

      魯斯插了句話。

      「來昂的軍團四分五裂,這不是個秘密——別那麼瞪著我,我們都知道。總之,有些被稱作墮天使的人可能也會過來。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堆麻煩事。」

      聖吉列斯注意到他所使用的,稱呼墮天使的稱呼是『人』,而非叛徒。這意味著魯斯恐怕早就和來昂談過此事了,大天使心中涌過一陣欣慰,這實在是很好。

      來昂的軍團內有許多秘密,但政治鬥爭以及他們中的背叛者這部分對原體們來說不是秘密。實際上,羅伯特·基利曼早在正式回歸後的第七十年就將這些事查的清清楚楚。

      「我希望,由我來審判他們。」來昂·艾爾莊森說。「我知道帝國的執法部門,甚至是我自己的軍團都會對這些人大動干戈,但我還是覺得我應該親自審判他們。」

      「那麼,你起碼要給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我就不問你原因了,來昂,我相信你的決定。」

      「可你需要說服的對象不止我們,還有更多人。那些為了帝國兢兢業業的男男女女,你的軍團你得讓他們相信,墮天使們還有價值被你親自審判,而不是在被查出身份後便立刻被處死。」

      「如果他們會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消息趕來太陽系,那就證明這些人仍然有救。」魯斯說。「至少有贖罪的資格,至於他們到底有什麼罪那就是你的事了,兄弟。」

      他看向來昂·艾爾莊森,後者在這一次總算是低聲道了謝,雖說仍然沒看著魯斯的雙眼表達謝意,但這已經是個了不得的進步了。

      聖吉列斯再次高興地笑了起來,然而,笑過之後,卻有悲傷湧起。

      親手促成這一切的那個人不在這裡。

      他應該在的,但他不在。

      大天使的臉部線條變得緊繃了一些,他沒有再說話了。

      -----------------

      不可直視的韶光如同流星般划過了虛假的星空,將一個巨大的發光人形打成了粉末。它死前的尖叫在這裡長久地迴蕩了起來,至於它的殘骸,則碎裂成了一千萬個破碎的碎片。

      一隻蒼白的手悄然伸出,接住了其中一些。

      「不錯。」神明說。「派來送死的造物倒是一個比一個強了。」

      她不是在說反話,這的確是件好事。這意味著它們開始急迫了,想要撕碎這片虛假的星空,抵達真實的物質界,來進行它們的計劃。可是,這件事不可能繞過她進行。

      她站在這裡。

      人類之神——復仇之神。

      神明應當無所不能,是嗎?

      答桉是否定的,神明可以無所不能,但她們不行。無所不能的,是人們臆想中的神。她在意識到這件事後,便打算接受這一點。她顯然不可能一口氣完成所有事,因此還是慢慢來吧。

      但是

      孤獨。

      神明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這種事困擾。但是,隨著她翻閱那人的記憶越深,她就越能意識到一件事。

      黑袍法師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因為他有很多朋友。有些固然弱小,卻給了他精神上的力量。

      而她她孤身一人。

      或許我也應該交個朋友。

      這個念頭不過才剛剛誕生,就讓神明的臉上誕生出了一個罕見的嘲笑——她還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被人類特有的多愁善感所困擾,只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決定很可笑。

      她抬起頭,看了眼那個新的、被逐漸關閉的裂縫,知道它們的這波進攻又結束了。恰逢其會,一個祈禱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簾。

      神明仔細地傾聽了一會,才從那繁雜的祈禱聲中分辨出了此人到底是誰:牧師阿薩扎爾。

      這倒是有趣,神明想,這個牧師並不信國教宣講出來的那個『帝皇』,他更願意相信人性中的善意,和勇氣之類摸得著的力量。可是,他現在竟然開始信仰我了

      我沒有要求過他信仰我吧?

      嗯,我沒有。

      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她定睛望去,她的力量只在一瞬之間便讓她的視線抵達了牧師此刻身處之地。

      -----------------

      「看在帝皇的份上,將他放下!把你的手也從他嘴巴上拿下來!」

      一個男人咒罵著:「你快將這可憐的孩子捂死了!她需要休息,需要安靜的環境!她咳嗽是正常的現象,而你作為她的父親居然覺得她的咳嗽是詛咒的象徵!」

      「但我們都沒有咳嗽過,牧師。」孩子的父親畏懼地說。「而且,約翰先生說,咳嗽是病痛蔓延的前兆,是混沌的詛咒即將來臨的徵兆之一。」

      「去他媽的混沌詛咒!」阿薩扎爾破口大罵起來。「正常的風寒和混沌詛咒是兩碼事,你這個愚蠢的蠢貨!還有你嘴裡的那個約翰先生——他又是哪個白痴?」

      「他是我們的醫生」

      「好,醫生!他教給你什麼辦法來讓你的孩子免除病痛了嗎?!」

      「他讓我們捂住孩子的嘴巴。」

      阿薩扎爾的臉頰勐地抽搐起來:「這不是解決的辦法,這是愚蠢的謀殺!如果你繼續下去,你的孩子遲早會被你折磨死!現在,將她放下來!」

      他指了指房間中央的一張鐵床,孩子的父親依言照做了,他還是很畏懼,而且也不太相信牧師,但是,阿薩扎爾那副命令的口氣讓他情難自禁地遵從了。

      這一切都讓牧師更加覺得悲哀了。

      一個自稱醫生的白痴在害人,而他,一個不信仰任何神明的牧師,接下來卻要用醫術去救人了。

      神啊,請幫我查出這個孩子的病因並治好他吧。

      阿薩扎爾在心中說道。他對此不抱希望,因此只是按照慣例祈禱一下而已。雖說並不信神,但好歹還是當了這麼多年牧師,你要是問他為何要這麼做

      嗯職業病。

      「好。」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牧師駭然地轉過頭,眼睛差點從眼眶中掉了出來。

      他陡然看見一個面貌被金光充斥的人就站在他身邊,至於那父親,和那被病痛所折磨的孩子,他們卻都呆住了,就連呼吸都止住了。

      就連一直從牆壁中傳來的轟隆作響的管道聲都停止了。

      「阿薩扎爾,他這是上呼吸道感染也就是俗稱的感冒,不是什麼大病,不必擔心。」

      神明站在他身邊,端詳著那躺在鐵床上的孩子如此說道:「但你或許應該找個口罩帶上,你可能會被感染。你已經好幾天沒有正式休息過了吧?」

      「您,您,您——」

      神明皺起眉,看了看他:「還真是?讓我看看你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覺了?忙著給這些難民治病?你不是個牧師嗎,阿薩扎爾?這應該是醫生的工作啊。」

      神明一連串的問題差點將牧師的腦袋燒的宕機,他還沒能完全理解為何世界會暫停,也沒理解為何神明會出現在他身邊。因此他呆愣地依靠本能回答了神明的問題。

      「我會一點醫術,我想幫他們」

      語氣近似夢囈。

      在說完這話後,阿薩扎爾勐地清醒了過來,他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神明:「您,您,您?!」

      「我?」神明不解地歪了歪頭。

      「您?!」牧師倒吸一口氣涼氣。「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是你讓我幫你查出這個孩子的病因嗎?」神明疑惑地問。「所以我來了啊。」

      「可、可是——」

      「你到底需不需要我的幫忙啊?」神明問了一句,隨後,不等阿薩扎爾回答,他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暫停物質界的時間是很麻煩的,我得花好幾分鐘來準備呢,阿薩扎爾。而且,也不止你一個人在向我祈禱。我還得去幫一個吞世之勇的老兵安撫他們暴躁的原體。」

      牧師已經沒能力去分辨這些話語的真實性了,他現在的思考能力已經被神明徹底摧毀了。至於其他東西

      他呆愣地點點頭:「是的,我需要您幫我。」

      「早這麼說嘛!」神明高興地笑了起來。牧師還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麼稀奇,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他走到那孩子身邊,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光芒一閃過後,神明便朝牧師點了點頭:「好了,她的病被治好了。」

      牧師呆呆地望著他,沒說話。

      神明皺了皺眉:「阿薩扎爾?」

      牧師還是沒說話。

      「阿薩扎爾?你中風了嗎?」

      「不,我只是在想一件事,神。」牧師終於回過神來。「我只是在想,您不可如此輕易地就回應我,還有其他人。」

      「嗯?」神明疑惑地發出了一個鼻音。「為什麼?我是神,我必須回應你們的祈禱。」

      「但這是不對的!」牧師急促地說。「神不可如此輕易地現出身形!」

      「為什麼呢,阿薩扎爾?」神明又問了一遍。「如果你打算讓我放棄,那麼,你應該給我一個理由,不是嗎?」

      「因為、因為——」

      牧師努力地尋找起了自己的措辭,他因為了兩分鐘才想明白自己應該說什麼。

      「因為您是神明,您對凡人來說是無所不能的,您如果回應每一個人的祈禱,那麼,他們就會事事都依賴您!長此以往,他們遇到事就會向你祈禱了!」

      「這難道不好嗎?」

      牧師看了她好一會才意識到,原來神是真的在詢問,而並非嘲諷。他收拾好心情,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這很不好,神,這非常不好。」

      「因為什麼呢?」

      牧師沉默了,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對於人類來說,神明是個太過強大的生命,而且十分卷顧人類,這點,阿薩扎爾能從她對祈禱的回應態度上就看的出來。

      那些混沌的邪教信徒還得獻祭來和神明溝通,他卻只是祈禱了一下,就讓她真的降臨來幫他了。

      這甚至已經超出了偏愛的範疇了,簡直是毫無底線的寵愛。

      這種不計量的愛讓牧師深深地顫慄——他對人性很清楚,他知道,如果這件事流通了出去,人們知道祈禱就會得到回應以後,世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而如果朝著那個方向前進,那麼,遲早有一日,神明的寵愛會被消磨殆盡。到了那時,已經跪倒在神明腳下的人類又該如何自我站起?而且,他們又要怎樣償還神明的恩情?

      牧師沉默著,他沒有意識到,他的心靈對神明來說是完全敞開的,神能夠很輕易地看穿他心靈的每一個角落。因此,雖然他認為自己還沒有回答,但是實際上,神明早就已經從他這裡得到答桉了。

      「原來如此。」

      神明點了點頭。「你擔心我會破壞人類的意志,的確如此,一個有求必應的許願機對全體人類來說不是好事。但是,阿薩扎爾,到目前為止,我僅僅只在少數幾個人面前現身過。」

      「換句話說,我只在有必要的時候現身。其他時刻,我是不會出現的。我同意你的思想,神與人應當分開,但是,很遺憾的一點在於,目前,我還沒有辦法做到這件事。」

      神明遺憾地一笑:「我還沒完成那個願望。」

      這次輪到牧師疑惑了:「什麼願望?不,等等,您能看見我的內心?」

      「當然。」

      牧師再次沉默了起來,片刻之後,他艱難地說:「如果您真的覺得神與人應該分開生存的話,那麼,您或許就不該再這樣做。」

      「觀察你的心嗎?」神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抬頭看了眼天花板,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污漬與暴露在金屬外的纜線,隨後,她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阿薩扎爾,你給了我一些值得吸取且尊重的知識。在對待世界的態度上,你比我成熟至於現在,我要離開了。」

      「您要去做什麼?」

      「殺戮。」神明說。「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它們似乎將戰爭開始了再見,牧師,希望我還能見到你。」

      金光一閃,她就此消失,隨後,時間開始流動。管道內的轟隆聲再次傳來,以及那個父親畏懼的詢問:「牧師大人?」

      阿薩扎爾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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