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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 341.洞滅(三,4k)字體大小: A+
     
      跨界......是一種屬於少數人的特權。澧

      它與力量無關,更像是一種毫無邏輯可以去找尋的天賦。

      它並不只屬於強者,有許多跨界法師在第一次使用他們的天賦時甚至無法長時間施法。但是,他們最後無一例外地全都成為了強大且古老的生物。

      你以為這是好事嗎?

      不,這更像是一種詛咒。

      成為跨界法師,意味著你揮揮手便能取得常人費盡心思窮極一生追求的一切。

      世俗的權勢與財富將變得不再具有吸引力,對異性的渴求也是如此,任何以往能帶給你快樂的東西都將消失。

      最終,他們只能追求更多。澧

      創造世界來當做遊樂場,塑造完美的英雄,然後將他們純白的靈魂染成純粹的漆黑......

      又或者投入進永無止境的研究,將所掌握的力量推進到更深的地步,成為渴求無度的知識上癮者。

      毫無疑問的一點是,無論你選擇什麼方式來消磨這場折磨的永生,你的人性都將一點一點地異化,消失。

      當然,白塔中並不只有人類一種種族。因此,人性其實是一個相當寬泛的概念。它可以是人性,也可以是精靈的『靈性』,惡魔的『魔性』......

      想到這裡,何慎言刻薄地笑了笑,跨界結束了。他想起了白塔議會內網上一句著名的話。

      一切都沒有意義。

      是嗎?澧

      或許吧......

      伸出右手,撕開現實與噩夢之間的界限。他毫無顧忌地進入了亞空間之中,入目所及的景象與他所熟悉的那個非常相似。

      一樣的混沌無序,一樣的沒有任何邏輯可言。唯一的不同在於,這裡的邪神並未有一名缺席。

      不......應當這樣說,這裡的邪神,只有一名仍然存在。

      一顆星星膨脹起來,一種邪惡的光使它看上去如同被腐蝕的藍色眼球般令人作嘔。法師冷淡地回望過去,毫不意外地看見眼球的變化。幾秒種後,一隻通體深藍色的鳥取而代之。

      「你好。」它口吐人言,彬彬有禮。「這應當算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跨界法師。」

      「它們告訴了你很多啊。」澧

      法師滿是惡意地笑了一下:「還是說,你殺了它們中的一個,取得了記憶?能夠穿梭世界的誘惑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呢,奸奇?」

      「或許我殺了,又或許我沒有,我所知道的事只是交易的一部分......不過,穿梭世界?那當然意味著很多了,我初次見面的朋友啊。」

      鳥喙開合,毫無感情可言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輝,它頗感興趣地用一隻眼睛凝視著法師:「對於一個我這樣的生物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具吸引力呢?」

      「你稱自己為生物?」

      「我當然是生物了,法師。」

      它輕笑了一聲。

      「我無可置疑的活著,我有欲望與追求,我的喜好與厭惡都一樣明顯......」澧

      「你還需要什麼證據嗎?我有很多時間來和你進行一場辯論賽。畢竟,我的老夥計們都離開了——噢,除了金色的那個傢伙。」

      藍鳥的脖子歪了歪,它的頭顱詭異的傾斜了。明明是鳥類的自然動作,它做起來卻充滿了一種令人作嘔的不和諧之感。

      「他似乎正在醞釀一些什麼......有意思。」

      「你知道的很多。」

      何慎言眯了眯眼:「但你所展露出來的態度可是相當有趣啊,奸奇。」

      「有趣?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充滿著樂趣......唯獨在這裡不是。」

      奸奇的化身開始再度變換,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它便成為了一團煙霧。宏大浩瀚的聲音從中出現。澧

      「我猜,你想知道真相吧?」

      煙霧凝聚,散去,裹挾著一些正在尖叫的星星,讓它們成了閃閃發光的銀色粉末。法師默不作聲地跟上了。

      「真相其實很簡單,我也無意隱瞞......事到如今,遵守我自己的規則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會誠懇地告訴你,法師——我不應該和那些所謂的天使們做交易的,它們完全不懂幽默感。」

      煙霧被風吹散了,粉末留在原地,形成一個沙漏。群星的殘骸從遠端飛來,形成沙漏的外殼。一隻眼睛在那些銀色的粉末中閃閃發光。

      「可別告訴我你後悔了,奸奇。」

      「哈!」

      萬變之主大笑了一聲。澧

      「你未免太看輕我了,遠道而來的朋友!後悔?不,不,不。我只是為它們感到惋惜,人類的自由意志才是最為可貴的東西,而它們卻將它視作塵土......」

      沙漏旋轉,銀色粉末中的眼眸輕快地眨了眨。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它們在你死後對於這兩個世界的規劃。我知道它們將要做的——我可不能忍受那樣的世界。」

      「但你已經和它們合作了。」

      唇舌輕啟,法師難以抑制的冷笑了起來:「你就是在後悔,奸奇。」

      「嗯......或許吧。」

      這一次,萬變之主沒有再次否定,沙漏中的銀色粉末開始快速地落入下層。那隻眼球卻被隔在了細小的玻璃連接處,星光閃爍,幾顆星星尖叫著划過他們身邊。澧

      「或許,我真的是在後悔?」

      祂理性而冷靜地評判了起來:「我並不厭惡失敗,失敗是計劃的一環。我從未後悔過,這種情緒從未真正地誕生於我心中過......直到現在。」

      沙漏破碎,銀色的粉末從其中漏出,眼球腐爛,變化,一隻雄鷹出現在原地。

      「是的,我後悔了。」祂承認。「我想要有趣,想要變化......我可不能容忍那種死水一團的世界。」

      「那麼——」

      雄鷹振翅,飛翔到了法師面前。他伸出手,好讓這隻鷹能夠停留在他的手臂之上。鷹凝視著他,泛著光的鳥喙張開了。

      「——合作吧?」祂熱切地問。「來吧,法師。讓我們攜手將那群入侵者趕出去吧!這可是人類和我們的銀河!」澧

      「我要是會答應你,就是真的腦子被門夾了。」

      法師冷笑著回以不屑的凝望:「它們該死,你以為你就不是嗎?這是人類的銀河......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和它們那群寄生蟲並無區別。」

      「多麼冷酷而精準的分析啊......」

      鷹側著頭感嘆:「可惜的是,你沒得選,法師。如果你想為這兩個世界獲得一線生機,你就必須要與我合作。」

      「我很想知道你的自信是從何而來。」

      「從事實而來。正如你所知,我的老夥計們正在互相融合,這個過程......當然不會是平和的。而那群遠道而來的侵略者則為祂們提供了一個單獨的場地。」

      鷹張開鳥喙,從中傳出了一個男人沙啞的笑聲。澧

      「恐虐勇猛有餘,因此只顧著彼此廝殺。納垢沉迷腐爛,因此互相培育瘟疫。色孽鍾愛對方,祂們彼此擁抱,互相開始吞食,已經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祂們都沒有看見未來,祂們都被低級的欲望所支配。只有我,法師,只有我看見了未來!」

      「你沒得選!」

      祂猖狂地大笑:「你必須與我合作,必須和我一起執行殺戮——來吧,違反你的原則!是的,我知道你有一個原則,我知道你不屑於和我為伍!但是!你,沒,得,選!」

      「——所以,來吧。」

      雄鷹再次振翅,熱切地凝望著他:「來讓世界變得有趣起來吧,法師。」

      -----------------澧

      王座之間。

      加拉霍夫——現任禁軍元帥以哀切的眼神望著王座上的那具屍體,久久的不發一語。

      他握著他的武器,通常來說,這是不被允許的。在人類之主面前,沒有任何刀刃應當被出鞘。但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們的主君要求了此事。

      於是他們遵從。

      「您還需要什麼?」良久,他沙啞地問。

      +離開。+

      人類之主用他的靈能震盪了空氣,一萬年來的第一次,他可以對他們如此說話,而不必通過靈能者的自我犧牲。可悲的是,這並不是一個好轉的跡象。澧

      「主公......」

      加拉霍夫悲哀地閉上眼睛:「我們的誓言——我們發過誓的,主公,您知道的。我們對您發過誓。」

      +你們同樣也對人類發過誓,我不過是過眼雲煙,是歷史上成千上萬個愚蠢君主中的一個。而你們可以做到更多。+

      「主公!」

      +離開,加拉霍夫,你們也是,統統離開。然後,將洛嘉叫來。我有一個幻夢要講述給他。我要趁著我還能,我必須......+

      面色慘白的禁軍元帥緩慢地帶著其他的侍衛離開了王座之間,等待多時的原體進入其中,被面前的景象驚駭得滿面蒼白。

      他看見的不是匯報中那『肉體重生』的父親,而是一具正在緩慢癒合,卻毫無生機可言的屍體。在這具屍體的眼眶中,有比以往無情一萬倍的金色光輝正在閃爍。澧

      洛嘉——金言使者的原體,鄙視且厭棄宗教的洛嘉·奧瑞利安的嘴唇顫抖了。

      +很抱歉讓你看到這幅景象,洛嘉,但我別無他法。你是唯一能承受住這一切的。而其他人......我不能再給他們增添苦難了。+

      「我......」

      金言使者捂住的胸口,有生以來第一次沒有因為父親的誇獎而感到自豪。徹骨的冰寒讓他幾乎無法站立,他已經預感到了某些東西的到來。他不需要預言的天賦,也能看見它的到來。任何有視力的人都能看見它。

      「父親......」

      +還記得那位法師嗎?異界來客,吾等之友。+

      人類之主打斷了他的哀思,洛嘉勉強地點了點頭。他不會忘記那位法師,雖然他沒有見過他,但是,他將一個反面送到了洛嘉面前。澧

      一個洛嘉終生難忘的反面例子,用以警示他自己。

      +他將做出一件前所未有的壯舉,但他需要我的幫助......而我必須幫助他,只有我能幫助他。人類必須度過這次難關。+

      「父親?」

      洛嘉開始愈發不安,黃金般的皮膚甚至都顯得蒼白了起來:「您到底在說什麼?您要做什麼?」

      +我在向你講述一個美好的幻夢,它對於我來說是虛幻的,因為我無法親眼看見了。但對你們來說不是,你們可以親眼見證......+

      +你們必須見證,洛嘉。人類必須拋棄我,將我扔進無名的廢墟中,這樣,你們才能真正地成熟。+

      +你們將依靠自己的雙手在星海之間開拓未來,拯救你們尚且處於苦難中的同胞......他會幫助你們的,他向我展示了這個夢,我被吸引了。他所擁有的勇氣比我更多,他的瘋狂也是......現在,洛嘉,我請你見證。+澧

      金言使者的臉緊繃了起來,他的眼底傳來酸澀的感覺,有淚划過臉頰,他不為所動,只是開口。

      「我見證,父親。」

      永無窮盡的光和熱從王座上站了起來。科技所鑄就的管道崩碎了,成為漂浮在空中的灰燼。世界在洛嘉眼前成為燃燒的幕布,但卻虛幻的像是幻覺。

      洛嘉的眼睛已經被刺痛了,他流出血淚,卻仍然強迫自己站在原地目睹這一切。

      他看見他父親的屍骨行走,移動。光與熱從他仍然空洞的肋骨中散發而出,恐怖的力量仿佛在下一秒就會掙脫束縛,於此刻讓他化身成為某種可怕的存在。

      但他沒有,這具殘破的屍體束縛住了一切,將所有的一切都關在了他的身體之中。他行走,緩慢到了極點,卻也堅定到了極點。

      然後,他開口——一萬年以來,第一次真切地以自己的聲音開口。殘破的聲帶發出了世間最為恐怖的聲音,而洛嘉·奧瑞利安卻只覺得溫暖與悲傷。澧

      他哭泣。

      「請代替我向你的兄弟們道歉,洛嘉。」

      父親的屍骸走過孩子的身邊,殘破而焦黑的手臂推開大門。

      他溫和的絮語:「我自以為能做好一切,但我不能。我自以為能拯救所有人,但我不能。我想像過很多次你們仍在我身邊的模樣,但那終究只是想像......請你原諒我,請你們原諒我。」

      然後,他推開大門——屍骸消散,禁軍們沉默地跪下了。他們不能理解他們的主君要做什麼,但卻都有所感覺。在王座之間的最深處,洛嘉面對著那空蕩的刑具無助地低下了頭,恍惚之間,有兩隻手臂搭在了他的肩頭。

      與此同時,至高天內,風暴乍起。

      法師面對著那隻鷹,緩緩地說了不。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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