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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 36.降臨(6k)字體大小: A+
     
      氪星少女的眼睛裡閃著光,她以獨屬於氪星人的速度繞著蝙蝠俠旋轉著著。上一秒,她還在他身後,但下一秒可能就已經出現在他身前了。

      「求求你了,蝙蝠俠!就告訴我你在這兒幹什麼吧!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突然出現在紐約的,一定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對不對?」

      老蝙蝠對她的提問無動於衷,他只是沉默寡言地行走著。雙手小心地提著披風,不讓它接觸到下水道骯髒的地面。

      紐約的下水道系統錯綜複雜,甚至還和地鐵站有關聯,這兒的複雜程度首屈一指,而骯髒程度也與其成正比。顯然,市政府的規劃做得不太好——蝙蝠俠努力地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想讓自己的思緒暫時逃脫卡拉的聲音。

      他失敗了。

      「哎呀,你就告訴我嘛......」

      卡拉一個閃身來到蝙蝠俠身前,這次,她顯然是動了真格。她擋在了蝙蝠俠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大有一副不告訴我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如果換個人在這兒,比如藍甲蟲,金色先鋒或是夜翼一類他非常熟悉的年輕英雄,蝙蝠俠會直接甩下一句『這不是你們應該關心的事』,然後飄然離去。

      而且,如果是夜翼在這兒,搞不好他還能順手揍一頓那個離家出走的混小子。

      ......但是卡拉不同,第一,她是個氪星人。

      第二,她是個非常麻煩的氪星人。

      麻煩到甚至讓蝙蝠俠的資料庫內單獨為她增添了一份性格描述:卡拉·左-艾爾,非常善良,極端固執,對任何人都抱有好奇心,而且這份好奇心有時非常煩人。

      好吧,其實不是有時。

      蝙蝠俠沉重地嘆了口氣。卡拉顯然察覺到了他的嘆氣代表著什麼,超級少女興高采烈地笑了起來,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這件事和你的堂哥有關。」

      老蝙蝠臉不紅心不跳地就開始編造起一個謊言,他精通此道:「他在一次正義聯盟的外勤活動里弄丟了一些重要的數據,根據雷達顯示,數據就在紐約市的下水道內。」

      「所以你來這兒是為了拿回那些數據?哇!是不是像地球電影裡那樣被存放在一個小小的晶片裡?」

      卡拉像是有一萬個問題似的問個不停:「你拿回來了嗎?還有遺漏嗎?需要我幫忙嗎?對了,我在正義聯盟的聊天板塊上看見有人說你在全球各地都有秘密安全屋,你在這兒也有嗎?堂哥說你為了避人耳目還特地用了鉛做了一層牆壁,好讓我們也看不見,你還真是算無遺策......」

      克拉克·肯特!

      蝙蝠俠在心裡怒喊著某個人的名字,但面上依然雲澹風輕:「具體情況我無法對你透露,卡拉,這涉及到一些機密。你現在還無權查閱,現在,你能讓路讓我過去了嗎?」

      超級少女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她讓開路,蝙蝠俠鬆了一口氣,提著披風走過她。提心弔膽,唯恐卡拉再提出什麼問題。

      但是,這裡就不得不提一句話了。

      你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等等,蝙蝠俠。」

      卡拉突然叫住了他,老蝙蝠心裡咯噔一下,他聽見卡拉用懷疑的語氣輕聲問道:「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聲音?

      蝙蝠俠眯起眼,他抬起手,在左手手腕上按了一下。臂甲彈開一個縫隙,露出操控面板。他在上面按了幾下,便將面甲內置耳機的監聽系統靈敏度調至了最高等級。他以往還從未用過如此高的級別,這個級別雖說比不過氪星人的超級聽力,但也相差無幾了。

      現在,他聽見了。

      那是一種超越了人類想像極限的低沉嗡鳴,在過去千萬年間,這種聲音從未被人類用耳朵捕捉到過。它不屬於人類,不屬於地球,甚至不屬於這個宇宙。

      它是什麼?

      一個念頭在蝙蝠俠的心中升起,他不知道這念頭是從何而來,如同羚羊掛角一般無處可尋。像是藝術家的靈光一閃一般毫無邏輯可言,只不過,藝術家們得出的是能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作品,而蝙蝠俠得到的......

      是一種原始的恐懼和敬拜。

      那聲音開始越來越大,大到震碎了他的耳膜,徹底破壞了他的聽力,甚至連帶著將整個監聽系統毀滅了。面甲的耳朵部位閃爍出藍光,發出呲呲的聲響,火花四濺。蝙蝠俠卻動彈不得,他飽含恐懼的喘息著,卻連自己為何要恐懼都不知道。

      直到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上了他的頭頂。

      「嗯......蝙蝠。」

      他聽見一個聲音,是個女聲——是誰?蝙蝠俠抬不起自己的頭,他的身體因為恐懼呆立在了原地,一種不該有的喜悅感於下一秒在他心中油然而生。那是埋藏在每個人類心底最深處的情感。

      那是被母親撫摸過後的幸福。

      ——母親?

      「是的,孩子,我是你們的母親。」

      那個女聲溫柔的回應,替他摘下了他的面甲。纖細的手指溫柔地拂過他因為面甲爆炸而受傷的側臉,她飽含憐愛地說:「四十五歲了,很好。但我已經有千萬年沒有見過你了,你和你的兄弟們都不一樣,你比他們都要堅定。」

      蝙蝠俠想抬頭,但他不能——他意識到這一點:我不能抬頭?為什麼?

      「因為你的身體不允許你抬頭。」母親溫和地回應。「這是我在設計你們之初就設定好的規則,如我降臨,則萬事萬物需經我允許。如我否決,則萬事萬物理當停止。」

      「你明白了嗎?我不允許你抬頭,孩子。所以你不能抬頭。噓,不要再試圖從喉嚨了發出聲音喚醒你戰甲的自動報警功能了......布魯斯,我可憐的孩子。你還不清楚,但自由意志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母親的聲音依舊溫柔,卻讓蝙蝠俠感到不寒而慄。

      「現在,告訴我,孩子——那個和你一起來這裡的法師,他去哪了?我可是對他很感興趣。」

      嘴巴張開,吸進空氣,舌頭彈起,嘴唇活動。四個動作,他的聲帶開始運作。繞過了他的大腦,繞過了他的靈魂和意志,他的身體開始自發回答母親的問題。

      蝙蝠俠以近乎尖叫的聲音吐出了一句話:「他正在殺戮......」

      「嗯......」母親的聲音變得不悅了一些。「我給你的天賦好得過了頭,孩子。我給你太多意志力了,你居然能在這種時候對我隱瞞一部分真相?」

      那隻手用手背撫摸著他的側臉,蝙蝠俠幾乎要瘋了,一種無與倫比的荒謬感讓他想要放聲大笑。他沒有笑出來,但那笑聲迴蕩在他的心底,和那個早在多年以前就被他親手送上電椅的小丑的笑聲一模一樣——可是,他笑不出來。

      他笑不出來,因為母親不允許。

      「可憐,可憐。」

      母親無比溫柔地對他說:「你怎麼就脫離了我給你設計好的路呢?你們每個人都有命運,你應該和他一起死在一場盛大的演出當中。整個哥譚都為之震動,你們死在一個地下溶洞,血液彼此交融,他血液中的酒神因子會到你的身體中......然後,你就會復活。」

      「明明我都設計好了呀......」母親嘆息了一聲,推開他,像是推開垃圾一樣將他推倒在地。「我要去找他了,布魯斯。你可以靜靜地反思一會兒了,等到世界末日來臨,我會將你喚醒的。」

      蝙蝠俠躺在地上,他最後看到的景象,是一扇如同黑暗本身的門扉,一個女人正緩緩走進其中。

      -------------------------------------

      何慎言停下了他的殺戮。

      原因很簡單,一個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她的長髮如黑夜一般沉重,紫羅蘭色的眼眸正溫和地看著他。蒼白的皮膚上似乎閃著光。

      「你來得比我想的要快。」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不動聲色地將準備好的『爆裂流星』轉化成了防護性護盾。「但比閃電俠還是慢上不少。」

      女人用奇異的眼神注視著他,像是看著一件珍寶,良久,她緩緩開口:「你和那些討厭的寧芙一樣都來自我的宇宙之外,是嗎?」

      「你的宇宙?為何我從這段話里聽不出任何你對自己造物的愛呢?」

      「我的愛無需向外人證明。」女人優雅地笑了。「另外,有趣的法師,我注意到了你的動作。護盾?你真覺得這種東西能在我的攻擊下保護你?」

      「總得要試一試。」

      何慎言咧著嘴,也笑了,他似乎並不緊張:「人享有反抗的權利,你覺得呢?」

      「權利根本就不存在,它只是一個虛構出來的名詞。由現代美國第一次提出,在他們的法典上從人權引申,進而擴展到了無數其他權利。」

      女人侃侃而談著,在這一刻,她從母親變成了一位博學的學者:「當然,發展到今天,已經有些矯枉過正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我對他們不滿意的原因之一。」

      「你就為了這樣一個荒謬的理由要毀滅所有你創造的世界?」

      「還有其他很多理由。」女人似乎談興很濃,她微笑著自我介紹:「既然說到這裡,出於禮貌,我還是應該告知你我的名字。那麼,記好了。」

      「珀佩圖阿。」女人靜靜地說。「這就是我的名字,創世之女神,萬物之母......」

      「你應該知道我在幹什麼吧?」何慎言突然問道。「我不信你沒有察覺,我只是在盡我所能拖延時間,好讓一早就準備好的解決方桉有時間啟動,將你趕出這個世界。」

      「我當然知道。」珀佩圖阿毫不在意地說。「但是,我正在閱讀你的記憶,法師。所以我容許你的小小隱瞞。」

      她張開手,一抹澹澹的黑光從中釋放。多元宇宙級別神明的偉力在一瞬間完全釋放了出來,而法師根本無力抵抗,他聽見珀佩圖阿說:「我對你這樣的靈魂很感興趣,我打算在新世界裡給你留個位置,前提是你要通過這場考驗。」

      珀佩圖阿意味深長地說:「我很期待,法師,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

      我在哪?

      彷佛置身於一場噩夢......有人在搖晃我?

      何慎言睜開眼,陽光灑在他的面上,刺痛了剛剛睜開的眼睛。他不得不抬起手遮住一部分陽光,一個女人坐在他身旁。是誰?

      他茫然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幹嘛那麼看著我?」女人不解地問。「你自己說睡半個小時就把你叫醒的,你忘了?」

      「......沒有,我只是好奇。」

      何慎言回過神來:我怎麼連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都忘記了?

      他像是進入了狀態,換上了一副輕浮的微笑。得益於他那張英俊的臉,這微笑落在他女友的眼中,倒也顯得十分可愛:「好奇你今天怎麼這麼美。」

      「你好煩啊!」

      女友嬌羞地笑了,錘了他一拳。輕輕地落在胸膛上,令他心中一暖。何慎言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拉。女人剛開始還掙扎了一下,在他耳邊說著悄悄話,諸如人多之類的,但很快便不動了,只是躺在他的懷裡盯著他的側臉。

      多麼美好的情景。

      何慎言低下頭,深情地注視著她,心中卻始終盤旋著一個疑問。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天是藍色的,陽光暖洋洋地打在他們身上。何慎言注意到自己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他們坐在草地上,倚靠著一棵樹。

      這裡應該是個公園,他能聽見不遠處傳來的鳥叫聲。女友深情地看著他,他回以同樣深情的目光,他的頭越來越低,直至即將親吻。

      ——然後,他停住了。

      法師說:「不。」

      他冷漠地推開女人,站了起來。女人不解地看著他,在下一秒就被一雙手掐住了脖子。何慎言感受著她的掙扎,直到她斷氣,直到她死去。

      他眼中流出熱淚。珀佩圖阿給他植入的虛假記憶正在令他感到本能的心痛。

      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友,未來的妻子,認定要相伴度過一生的人。

      何慎言抬起頭,看著依舊風和日麗的天空:「你想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只有四周響起的尖叫聲。由正在公園一同野餐的男男女女們發出,他們震驚地看著這個突然謀殺了自己女友的男人,其中有包含正義感的人沖了上來,試圖打倒他,更多的人則報了警。

      一個男人沖了過來,憤怒地咒罵著他,說他是個冷血無情的變態。何慎言在心中表示同意,但只同意前半句——他的確冷血無情。

      然後,他反手給了那傢伙一拳。不偏不倚,剛好打在下巴上,男人被打倒在地,陷入昏迷。何慎言若有所思地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拳頭,喃喃自語:「我有多久沒單純依靠拳頭打架了?哼......」

      一抹微笑在他臉上一閃即逝。

      「魔法啊......」

      他彎腰躲過一個男人的擒抱,那傢伙顯然練過,塊頭大,餃子耳,但仍然被何慎言兩三下放倒了。

      「還真是方便。」

      一個傢伙舉著棒球棍從他身後沖了過來,何慎言頭都不回,一記肘擊打在他脆弱的鼻樑上。反手奪過棒球棍,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趁著他哀嚎的功夫,他從不遠處的野餐籃里拿出了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口。

      「味道還不錯,你手藝不錯,姑娘。」

      何慎言看了眼女友的屍體,她躺在草地上,一襲白裙。脖頸上有著青紫色的淤痕,滿面不解,大張著的眼睛正盯著他。而他正在緩緩流淚。

      那些記憶真的是虛假的嗎?我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八年來我們攜手度過,從高中,大學,一直到如今工作。我們在紐約買了房,生活無憂。我是個律師,她是個醫生。我們本應有美好的未來。

      而現在,我親手殺了她。

      三明治從手中滑落。

      何慎言若有所思地撫摸著自己臉頰上的淚痕。一滴眼淚從眼眶中奪眶而出,滴落在他的指間,撞了個粉碎。這彷佛是某種開始,他情難自禁地抽泣著,悲傷席捲而來,還有愧疚,憤怒,種種負面情緒讓他跪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可是,在下一秒,他就又站了起來。以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哭泣姿態揮著棒球棍將一個試圖接近他的男人打翻在地。

      「你們...最好...別過來。」他抽泣著說。「我現在不是很能控制住我的情緒......」

      然後,警車呼嘯而來。

      「先生,放下那根球棍,然後,跪在地上,雙手抱頭,這樣就不會有人受到傷害。」穿著制服的警官嚴肅地對他說,手裡舉著一把點357口徑的左輪手槍。何慎言看著他的臉,情難自禁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好吧,好吧......你拿走了我的魔法。」他咕噥道。「還把我扔到了這裡,然後讓一個美國警察用手槍對準我......再然後呢?會發生什麼?」

      他的微笑讓警官毛骨悚然,一個不久前還在嚎啕大哭的人露出這樣的笑容,你知道,你多半是在面對一個瘋子。而在哥譚這兒,瘋子從來都是危險的代名詞。

      警官咽了口口水,重複了一遍他的警告:「先生,我再重複一遍,放下球棍,跪在地上雙手抱頭——呃?!」

      他突兀地停下了,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差點嚇得將槍脫手而出。警官轉頭看去,發現是他的局長,吉姆·戈登。頭髮花白的中年人平靜地看著他,八字鬍一抖一抖的。

      「讓我來吧,威爾,我剛好認識這位先生。」他平和地拍拍威爾警官的肩膀,讓他到後面去了。

      吉姆·戈登沒有選擇拔槍,他泰然自若地雙手插兜走到了何慎言附近。

      「嘿,何。還記得我嗎?」他問道。「吉姆·戈登,gcpd的局長。上周我們才吃過飯,你打算和警局合作推行一些政策,你打算幫助那些因為一時之差走了歪路的人......現在看來你也因為一時的瘋狂念頭走了歪路。」

      戈登誠懇地從口袋裡抽出雙手,在他身後,有更多警車正呼嘯而來,他說:「聽著,何。我不想傷害你。你一直以來都是個理智而平和的人,大家都喜歡你,交口稱讚。就連只和你見了一面的餐廳服務員都對你讚不絕口。」

      「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她把你惹急了,對不對?把球棍放下,我們好好談談,我可以幫你——好嗎?」

      何慎言鬆開了右手,染血的球棍跌落在地,骨碌碌旋轉著滑遠了。而何慎言依然站在原地,雙手捂著臉抽泣著。

      戈登鬆了口氣,繼續保持著溫和的步伐一點點接近,他的計劃很成功。只要再來幾步,他就能撲過去將這個突然發了失心瘋的好律師逮捕歸桉,在他的右手口袋裡有一副手銬,戈登有這個自信將它套上那雙潔白的手。

      ——但是,何慎言卻突然鬆開了手,所露出的臉不是哭泣的臉,而是一張微笑著的臉。

      那微笑讓戈登遍體生寒。

      「啊,戈登。聞名不如見面。你真是個好警察。」何慎言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第一次來哥譚時,只是知曉你和蝙蝠俠合作。對你的本事還沒有清晰的認知,現在看來,你能當局長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你看,我沒有武器。但你為什麼那麼怕我?」

      戈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了下來。

      他擠出一個微笑:「看樣子你冷靜下來了,很好。我們現在應該能進行正常溝通了?我不是怕你,何。而是你剛剛的微笑......那微笑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誰?」

      「我不想說出他的名字。」戈登搖了搖頭。「但你應該清楚,每個哥譚人都清楚他是誰。你可是土生土長的哥譚人。」

      「實際上,戈登。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何慎言輕柔地說。「而我也不是什麼哥譚人。」

      他徹底瘋了。戈登心想。我應該早有預料的,他和小丑接觸了那麼多次,他當律師就是因為小丑,怎麼可能不瘋呢?唉,希望蝙蝠俠快點來。

      「你在等人。」站在他對面的那個瘋子突兀地說。「我想我知道你在等誰,蝙蝠俠,是嗎?啊,他通常只在夜間出沒,現在可是下午三點。我很好奇他能不能立刻趕到。」

      「我已經來了。」

      一個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

      何慎言抬頭看去,一個穿著蝙蝠裝扮的男人就在他頭頂的樹幹上俯視著他。於是他微笑著向他招了招手:「你好,蝙蝠俠。」

      至此,他的意識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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