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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 131.已死之人,向赴死者致敬(4k)字體大小: A+
     
      ......我打了它多少拳?

      在拳頭揮出的空隙之間,西卡琉斯這樣問自己。他記不清了,阿斯塔特們的超人大腦在瘟疫的麻痹下已經變得凝滯了起來。連帶著肌肉的運轉也是如此。三分鐘前,他還能一邊躲避它的攻擊一邊做出回擊,甚至還能抽空保持平衡。

      至於現在,西卡琉斯已經不奢求能夠進行防禦了——他只想在死前多打這個該死的惡魔幾拳。

      至少......至少要拖到修女們將傷員們全部轉移。

      他如此想道。卻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傷勢。

      他的整個右手手臂早已被完全那酸性的膿液腐蝕的深可見骨了,肌腱掛在蒼白的骨頭上,表皮被那些噁心的膿液給燒的乾乾淨淨。與此同時,那納垢惡魔身上的傳播的數十種瘟疫正在不停地從內部侵蝕他曾經強壯的身體。

      「咳呃——!」西卡琉斯咳嗽了一聲,一口烏黑的鮮血噴涌而出,甚至夾雜著內臟的碎片。

      那個惡魔欣喜地看著他,準確地說,是看著他噴出的那口鮮血。它像是著魔了似的蹦跳起來。

      那醜臉上的表情就彷佛是看見了什麼絕世珍寶一般。在納垢惡魔中,它應該不是個喜歡說話的性子,否則不至於到現在才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好棒的溫床!」

      它非常高興地一躍而起,以完全不符合它那肥胖體型的靈活性在空中掄起了木杖。代表了疫病的綠色霧氣從它那簡陋武器的尖端蔓延了出來。西卡琉斯瞪大了眼睛,催促著身體做出反應。

      躲避,躲避啊!該死的!

      他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竭盡全力歪斜了身體。納垢惡魔發出一聲不滿地都囔,似乎在鄙視他閃避的行為。它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坑坑窪窪的臉,將一些蛆蟲與粘液甩在了地上,悶聲悶氣地開口了。

      「小人不厚道。」它說。「你打我,我沒有躲。但我打你,你卻一直在躲。」

      天殺的白痴。

      西卡琉斯摔倒在地,虛弱地喘著粗氣。甚至沒有開口嘲諷的力氣了,只好在心裡默默地罵上一句。他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那裡已經沒什麼人了。這讓他心下稍安。

      納垢惡魔惱怒地將木杖在地面上頓了頓,隨後再次掄起,就要終結西卡琉斯的生命。然而,一隻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納垢靈卻飛到了它面前。這小惡魔用細小的聲音說著墮落的語言,讓納垢惡魔停止了動作。

      它鬱悶地放下木杖:「什麼?唉!好吧,既然是雨父的話。」

      這個醜陋的東西轉過身,扭著那肥碩且不斷生蛆的屁股離開了。數十隻納垢靈從天而降,它們用不斷枯萎的樹枝捆住了西卡琉斯,提著他將他帶了出去。一路上見到的景象讓西卡琉斯的心情愈發滴落。

      數不清的人變成了它們嘴裡的『溫床』,有警衛,有平民,也有醫療修女。任何人——任何曾經活著的人。

      博物大殿從內而外的那段路上皆是如此,曾經華美而雄壯的走廊堆積滿了屍體,甚至有不少掛在天花板上。綠色的粘稠液體正在那上面閃閃發光,遮蔽了那些神聖的壁畫。

      西卡琉斯轉過頭,看見一個還未死去的男人靠在路邊絕望地看著他,他僅剩的一隻未被菌絲包裹的眼睛裡滿是血絲,那種恐懼與疼痛幾乎呼之欲出。

      而西卡琉斯卻做不了任何事——他幫不了他。

      他甚至幫不了自己。

      渾身臭味的納垢靈們抬著他,發出氣喘吁吁的聲音,將他一路抬到了博物大殿前立了起來。那長長的台階下方站著一個巨大的身影。它無比的肥胖,有著一張夢魔似的臉。懷裡抱著許多隻納垢靈,正在不停地撫摸著它們。

      它有三張嘴,肚子、左臂還有那本來就應該是嘴的地方——這個東西咧著嘴對西卡琉斯笑了,翻騰的蛆在它說話間從嘴裡掉了下來。它那褻瀆的話語間甚至帶著一種別樣的幽默感。

      「你好啊,極限戰士。我是雨父羅蒂格斯。第二受納垢寵愛者,十分高興能與你見面。」它嘿嘿地笑著,看上去真的十分高興。

      西卡琉斯的胃液正在不斷翻騰,湧上他的喉頭。然而,二連長最終還是沒有嘔吐出聲。他死死地盯著這個自稱為雨父的惡魔,如果他猜的不錯,這應該是一個大不淨者。

      魔如其名——它們真的不太乾淨。

      「你的目光有點粗魯,實在是沒什麼禮貌。」

      它有點生氣地跺了跺腳,一個納垢靈在它懷裡哇哇大哭起來。於是它又帶上了一副笑臉,更多的蛆蟲掉了出來。有的落在地面,有的乾脆就在掉在他身上鑽來鑽去的。

      「我不會生氣的,嗯,生氣沒什麼意義,誰想和那幫紅色的傢伙一樣整天氣個沒完?你說是吧?」

      它頗為幽默地揮了揮手,轉而竟然開始向西卡琉斯談論起哲學:「你覺得謊言與真實之間有什麼區別,極限戰士?」

      西卡琉斯用自己最為冰冷的聲音回答了它,帶著深刻的憎恨:「你不配與我交談。」

      羅蒂格斯沒有生氣,它聳了聳肩,帶起一陣肥肉的回彈:「謊言便是一部分的真相,而真實卻不同。真實就是真實,不摻任何作假。即使它殘酷的可怕......這是我從你們的一本書里讀到的。老實說,寫的還不賴。要是他本人不那麼害怕我就好了。」

      「既然你不想交談,那我也不勉強。看看天上吧,極限戰士。」

      它微笑著說:「剛好,我帶來了你們所需的真實——一個殘酷的,卻能讓你們被愚昧遮蔽眼睛的平民了解到世界真實面貌的真相。」

      西卡琉斯被納垢靈翻倒了過來,放在地面。剛好能讓他看見天空,博物大殿頭頂有著玻璃穹頂,此時,透過那透明的穹頂,西卡琉斯看見了一幕令他遍體生寒的景象——厚重的綠色烏雲翻滾不休,可怕的酸雨從天而降。

      他甚至猜都能猜到會發生什麼。這不是他第一次和納垢惡魔打交道了。

      羅蒂格斯悠然自得地說:「慈父非常康慨,即使你們並不愛她,她也願意給你們帶來恩賜。生命,與死亡。重生之主,一切苦難的終結......」

      惡魔再次咧嘴笑了起來,哈哈大笑,蛆蟲從它嘴裡噴涌而出:「你覺得如何啊?極限戰士,嗯?要我說,這才足夠美妙!」

      卡托·西卡琉斯握緊了拳頭,他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他的意識正在變得越來越模湖,隨著時間的推移,體內那彷佛火燎一般的疼痛也在變得越來越嚴重。西卡琉斯有種錯覺——他覺得自己正在腐爛。

      自稱為雨父的惡魔低頭看了看他,發出一陣研究者才具有的低沉沉吟:「唔......那個學藝不精的傢伙給你播種的瘟疫實在太差了,不過,這倒也無所謂。我們現在可不缺溫床。」

      它非常自豪地指著那烏雲說道:「雨父羅蒂格斯,即將代表慈父重塑你們的身體與意志!」

      「我持反對態度。」

      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它。讓雨父惱怒地皺起眉。「誰這麼沒禮貌?」

      叮噹作響的沉重腳步聲從羅蒂格斯身後傳來,一個披掛著金色閃電的戰士從虛幻中走出。他非常高大,老式的動力甲上掛滿了勳章。那也是響聲的來源。他沒有帶頭盔,正在變得凝視的面孔上燃燒著毫不掩飾的憎惡。

      兩點金光從他眼中暴射而出,讓直視著他的羅蒂格斯發出疼痛的尖叫。

      戰士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動力劍,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便出現在了羅蒂格斯身前。那把沒有裝飾的動力劍划過致命的弧度,深深地切進了羅蒂格斯腰間的贅肉。

      動力劍的劍身上勐然燃燒起金色的烈焰,惡臭的油脂被燃燒的噼啪作響。

      肥胖而醜陋的怪物胡亂揮動著雙手,納垢靈在他們身邊吱吱狂叫,瘋狂飛舞,試圖用爪子去襲擊戰士,卻完全無法接近他。它們只是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被徹底燒成灰。

      雨父痛苦地尖叫著,不復之前的從容:「你是什麼——?!你是什麼東西?!不,為什麼我看不見了?!」

      「我是你的終結,也是你主子的終結。雨父,是嗎?哈,讓我們來看看殺了你是否會讓這場雨停下來。你這該死的雜碎,臭不可聞的生化垃圾。一塊石頭都比你有價值,至少它們不會污染環境。」

      戰士嘲笑地說。隨後後退一步,他拔出動力劍。調轉劍刃,劍身旋轉,划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古泰拉的劍術在今天重見天日。劍刃優雅地旋轉,銳利之花綻放,極致的武藝讓羅蒂格斯的右臂輕而易舉地被他切了下來。

      ......我是在做夢嗎?

      西卡琉斯茫然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他的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湖了,且帶有五顏六色的靚麗色彩。因此,他並不能很好的分辨出這到底是他在絕望下的幻想,還是真切發生的事。

      英靈復生,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這可不是夢。」

      戰士抬起手,單手持劍,一記兇狠地肩撞將大不淨者撞飛了出去。它肥胖的身軀滾下那長長的台階,留下噁心的黃色膿液。

      他回過頭來,熊熊燃燒的金色眼眸中滿是戰意。他看著西卡琉斯,伸出手遙遙一指:「站起來——戰鬥可還沒結束呢。」

      西卡琉斯殘存的聽力讓他聽見了『站起來』三個字,他很想拒絕,並且說出理由。然而,下一秒鐘,從他身體表面燃燒起的金色火焰便解決了一切問題。

      聖潔之火將他體內的疫病燒的一乾二淨,甚至還重塑了他失去的那條腿——戰士見狀,豪邁地大笑了一聲,順手從自己腰間取出一把長長的戰鬥短刀扔了過去:「接著!」

      西卡琉斯如同閃電般站起,精準地接住了短刀。虛弱的感覺消失的一乾二淨,只余完全的健康與強壯。他甚至感覺自己獲得了重生——而這,恐怕並不是錯覺。

      他的確死了一次,也重生了一次。

      「不錯。」戰士讚賞地看著他,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去。

      他看著那正在台階下方痛苦呻吟的肥胖惡魔,嘲笑著大聲喊道:「是不是用不了你那骯髒的邪惡法術了?哈!你這卑劣的生物,躺在那裡繼續呻吟,並且繼續做你的小動作吧!死亡很快便到!在死前多向你的主子祈禱吧!告訴她,她遲早也會被我們殺死!」

      西卡琉斯來到他身邊,戰士比他高了許多,二連長不得不仰起頭看著他。有那麼一陣子,他幾乎失去語言能力。西卡琉斯像個呆子似的問:「你......你是誰?」

      戰士低下頭,看著他,態度變得溫和了許多。他嚴肅地輕聲說:「已死之人,孩子。」

      他用動力劍指了指頭頂,西卡琉斯抬頭看去,金色的光輝橫跨在整個天空之上,形成浩蕩的集合,牢牢地擋住了那致命的酸雨。就在這時,他聽見了戰士的聲音。

      「已死之人......向你們致敬。」他說。「你們幹得不錯,然而,人力終有盡。現在,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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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利曼很少如此情緒化。

      他抬起手,又放下。五指合攏又鬆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也沒能往外說出半句話。雷鷹炮艇保持著低速飛行在天空之上,金色的光芒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狄格里斯』輕聲問道:「很美吧?」

      「是啊。」基利曼仰起頭答道。「我很少見到如此美景,可惜我並不是個詩人,說不出什麼辭藻華麗的長句子來表達我自己的心情。」

      「倒也不必。」

      『狄格里斯』微笑著眨了眨眼。然後,他的頭顱一歪,差點倒在地上。還好磁力靴將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再抬起頭來時,他又是那個基利曼熟悉的智庫館長了。藍色的靈能在他眼中一閃即逝。

      狄格里斯呻吟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語氣緩慢地說:「原體......那位大人說他們還有一個半小時便能抵達泰拉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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