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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 四十六.偷聽(四K三)字體大小: A+
     
        克羅諾斯站在法師塔內,他感受不到這里的魔力氣息,但仍然知道這座塔不可能是簡單的人力造物。

        他站在一樓大廳內,那些扶手椅與桌子看見他的到來,迅速變成了符合他體型的大小。而天花板上空無一物——能夠直接觀察到外面的繁星,可他們來此時還是白天,顯然,這是某種他不知道的魔法。

        法師。

        咀嚼著這兩個字,他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法師去教訓他那匹不聽話的母狼了,就一匹狼來說,她的體型顯然有些大的過頭了,智力也非常高。克羅諾斯不自覺地開始考慮如果自己面對這樣的狼該如何應對,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搖了搖頭。

        她不是敵人。

        沒過多久,塔的大門被推開了,走進一個白發的年輕人。他同樣素質上佳,克羅諾斯忍不住自己訓斥了自己一番:你怎么見到個人就想拉進戰團?

        不過,他心中的另一個聲音也在為自己辯解:這無可厚非,這地方人的素質好得有些過分了。換誰來都忍不住的,畢竟...戰團現在人丁凋零。

        那個年輕人一眼就看到了這個高大的戰士,他先是警惕地摸上了腰間的短刀。不過,在聽見塔頂法師鬧騰的聲音后,他很快就放松了下來。

        年輕人朝著克羅諾斯鞠了一躬,擺法師的法術所賜,他能理解這個年輕人在說什么:“我叫做戒,客人,請原諒我的失禮。”

        克羅諾斯點了點頭,摘下頭盔,用自己磁性的本音說道:“克羅諾斯·提比利烏斯。你是他的什么人?”

        戒并未因為這個有些突兀的問題而感到奇怪,他沉穩地微微欠身,說道:“我在跟隨何先生學習。”

        “他的弟子?”

        “盡管我很想這么說——但目前看來,何先生還沒有這個意愿,不過,我已經心滿意足。”

        戒再次朝他禮貌地點點頭,隨后便上樓去了。

        在頂樓,他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法師,他正將風坐在身下狠狠地搓著她的腦袋,戒有些羨慕,他也想摸,但他沒說出來。相反,他貌似沉穩地朝何慎言點了點頭:“您回來了。”

        法師微笑著對他點點頭,隨后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你要來試試嗎?”

        “......”

        戒差那么一點就上手了,他喂了風數月了,但她就是不讓戒上手撫摸,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但看著風威脅的眼神,他還是沒伸出手。

        搖了搖頭:“不了,先生。慎在十天之前離開了,他說,自己已經找到了均衡的真諦。”

        何慎言淡淡地點了點頭:“不錯,你呢?”

        “恕我愚鈍,先生。我依舊無法明白均衡之道的真諦——或許,我此生都無法理解了。”戒有些苦澀地說。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不必妄非自薄......更何況,你真的覺得均衡之道就是最好的嗎?”

        何慎言意味深長地說,聞言,戒堅定地搖起了頭。

        “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你在抵觸均衡,以這樣的態度,你又怎么能夠明白均衡的真諦呢?”

        “可是,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法再欺騙自己了,先生。”戒誠懇地說,他很少有如此敞開心扉的時刻:“再過去,我只是為了報苦說大師的養育之恩,才無條件的相信均衡之道。可是,從那股盲信之中掙脫出來后,我意識到,均衡并非最優解。”

        “至少我自己就沒法說服自己,繼續為一個做下過無數惡事的教派做事——我不敢想象,這只是我們發現的。而在此之前,在我們之前,苦說又發出了多少這樣的命令?”

        戒的身體顫抖著,他的臉色非常陰沉。

        何慎言輕松地敲了敲風的腦袋,得到兩聲清脆的悶響與后者的怒目而視后,他笑著說:“不要因為一點點的惡就全盤否定均衡教派曾經做過的好事,你太偏激了,戒。”

        “可是!”

        揮了揮手,制止了想要爭辯的戒,法師平靜地說道:“不管苦說最后變成了什么樣,又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蠱惑。他曾經行過的善是不能被抹去的,是與非要分開來看,戒。你之前將苦說當做神明來看待,現在,這尊虛假的神像倒塌了,你就開始全盤否定他的一切。”

        “那么,等你找到的下一尊神像同樣如此,金漆掉落,露出內里的石像,你是不是也要這樣全盤否定?”

        不等戒回答,他繼續說道:“有時,人必須要學會放棄那些虛假的偶像——如果你做不到這點,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所進步。好好看看外面,艾歐尼亞的人們生活的如何?告訴我你的實話。”

        “...大部分人,都過得不錯。”

        “那少部分呢?”

        “...我無法形容,先生。”

        何慎言點了點頭:“對于那些來自精神領域的惡鬼呢,你怎么想?”

        戒毫不猶豫地說:“所有惡鬼都該死。”

        法師笑了起來:“這不就得了?你鉆牛角尖鉆的太深了,戒。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你想行善救人,就去接濟那些可憐的窮人。你想替死去的無辜者們復仇,就去殺死那些該死的惡鬼。而如果你認為均衡已經不適合如今的艾歐尼亞......”

        他在一陣意味深長的沉默后笑得更加開心了:“...就也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不必猶豫,順從本心就好。”

        順從本心......戒在一陣恍惚中默念著這四個字,又聽見了何慎言的聲音:“當然,要做到這件事是非常困難的,所以......”

        他聽見一本書被扔在桌子上的聲音。

        抬頭看去,那是一本古卷,法師指了指那本書,說道:“拿著去學吧,一個星期之后我會做抽查。”

        戒在得到那本書后的反應暫且不表,盡管他伴著一張臉蹬蹬蹬下樓去了。但何慎言知道他多半會很激動,畢竟,這是他被正式收入門下的證明。不過戒的資質非常好,他其實也不需要指導他什么,頂多在他練出了岔子的時候把他糾正回來就行。

        至于現在,他正在折磨風。

        說是折磨其實也不大對,畢竟,他只是將風捆在冰冷的石臺上,不停地給她喂食龍心龍肝之類的東西而已。盡管風已經多次表達過自己吃不下了,但何慎言依舊沒有停手——風騙不過他,她吃下去的東西幾乎在瞬間就被化為了精純的能量。

        體質已經被改變了很多,看來,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法師的瞳孔變為了藍色,透過風的表皮,他看見了那些已經開始異化的骨骼與血肉。包括她的內臟——她已經長出了第三顆心臟了,而風對此一無所知。

        要怎么做呢?

        他認真的想了想,自己目前剩下的材料只夠支撐一次大型改造,在那之后,如果再想做這種改造他就得找個有龍的世界割一割韭菜了——當然,是惡龍。

        風的身體素質已經能夠匹敵一些亞龍種了,盡管因為法師的壓制,她暫時還不清楚這一點。

        要加上翅膀嗎?

        在腦海中想了想一頭會飛的狼,何慎言搖了搖頭,算了吧。龍翼長在狼身上怎么都有些說不過去,怎么改呢......

        躺在石臺上一動不動的風看著法師沉思的側臉,心中不知為何突然一涼。

        三天后。

        “對,就那樣,嘴巴長大點——長大點!”法師伸出手掰著風的嘴巴,她嗚嗚嗚叫個不停。

        迫于無奈,她只得長大了嘴,何慎言滿意地點了點頭,指著她的牙齒,滿意地說道:“都說了不會痛的,我又不是那些騙你說不疼結果疼的要死的牙醫。”

        “嗚嗚嗚嗚!”

        “...誰教你罵人的?”

        “嗚嗚嗚嗚嗚嗚!”

        “再叫你晚上沒得吃!”何慎言威脅道。

        她立馬安靜了下來,法師跨坐在她身上。風的體型已經大的有些夸張了,在經過了三天三夜的昏睡,她醒來后就發現自己的體型變成了原來的數倍大,這讓她感到驚恐。而龍種在驚恐時往往會使用它們的天賦能力——噴火、引雷之類的。

        于是法師的塔就遭了殃,雖然不至于真的造成什么毀滅,但大動靜是免不了的。風現在既能吐火,又能揮動爪子引起雷電,甚至還能夠短暫的御風飛行——考慮到她現在只是幼年亞龍種,在不遠的將來,應該能真的做到飛行。

        何慎言笑瞇瞇的,心情非常不錯。實際上,風的改造對他來說只是放松心情的一種手段。不過看到自己從無到有完全設計出一個新的生物,這種成就感還是相當強烈的。

        風安靜了下來,任由法師坐在她身上。一人一狼(?)坐在塔頂,看著艾歐尼亞的夜空,許久沒有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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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羅諾斯在這三天鮮少出門,他在第一天來到艾歐尼亞時曾經嘗試著出去行走過,但很快就在街上引發了恐慌。好在戒帶著他迅速回到了法師塔,不至于讓那些長老會的衛兵和他發生沖突。

        迫于無奈,他只得在塔內閱讀起那些有關艾歐尼亞風俗的書籍來。

        其中,有關精神領域方面的書他看的最多,顯然,這個阿斯塔特想到了些別的東西,戒則一直把自己鎖在門內,認真學習。何慎言能感到他的精神波動一陣一陣的,幾乎沒有停歇過。

        這些天可以說相當平靜,但眾所周知,平靜總是不會持續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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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查抹了把臉上的汗,在烈日炎炎下扛著一擔貨物行走并不容易,不過,為了生計,他也樂得如此。更何況做個挑夫比以往在田里勞作可容易多了。

        他干這行已經差不多快五個月了,在普雷西典,任何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而報酬也相當豐厚,他做挑夫五個月得到的錢堪比以前在地里勞作一年。拉查自己都吃驚這里的報酬居然如此優厚,他甚至隱隱感到不安——錢太多了!

        他的同行嘲笑他,說只有你這樣的鄉下小子才會有這樣的煩惱。拉查一笑置之,他的確是鄉下來的,也的確只有他有這樣的煩惱,要如何否認事實呢?

        有時,他還會想起那個僧侶。他從不告訴別人這件事,但他經常想起這件事。還有漁夫、戒與慎。

        不知道漁夫現在過得好嗎?

        想到這里,他笑了笑。

        沒過多久,他就進了城。挑夫們通常會將貨物放在驛站,然后,那些商隊會來到這里將貨物運走。他們的報酬每月一結。做完這一切,他來到自己的住處,拿著魚竿就出了門。

        是的,這幾個月里,他的業余時光基本都在城外那條河流度過——他現在也是個小有名氣的漁夫了。拉查對此有些驚訝,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還在釣魚上有點天賦,而且釣上來的全是大魚。

        出了城,路上的風光非常不錯,艾歐尼亞的景色永遠如此優美宜人,他聽見鳥兒在枝頭鳴叫,還有那些松鼠之類的小動物發出的聲音。拉查的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些微笑,他沿著路邊走,很快就到了河邊。

        但這次,他的釣魚計劃沒能順利進行。

        他看見兩個穿著黑衣的諾克薩斯人正在河邊進行交談——想要分辨出他們非常簡單,不僅僅是外表與艾歐尼亞人不同。諾克薩斯人更喜歡帶著武器出門,但這兩個人,給了拉查一種如芒刺背般的威脅感。

        他躲在樹后,小心翼翼地傾聽著他們的對話。

        “帝國傳來的命令是什么?”

        “繼續潛伏,現在還不到掀起戰爭的時候。”

        “我們已經潛伏三年了,戰爭石匠從未潛伏如此之久——如果我們失敗,帝國的恥辱柱上會永遠記住戰爭石匠的名字。”

        “那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情。說起來,那座法師塔你監視的如何?”

        一個人發出一聲冷哼:“完全沒法靠近——只要一靠近,法術就會開始迷惑我。該死的法師...這種遠東之地也有他們的影子!”

        “除此之外呢?”

        “那個法師似乎離開了,并不在塔內。”

        “很好,繼續監控。普雷西典是艾歐尼亞的中心地帶,如果帝國要付出最小的代價拿下這里,我們必須一鼓作氣摧毀它。”

        那個人有些猶豫了:“我還挺喜歡這地方的...但愿帝國不會把那些該死的毒氣弄過來。”

        “毒氣...下三濫的東西,正面作戰才是真正的諾克薩斯人所為!真不知道帝國是怎么想的,居然讓那幫來自祖安的下水道老鼠加入了我們!”

        拉查聽著聽著,出了一身的冷汗。入侵?諾克薩斯要入侵艾歐尼亞?!該死,他就知道這幫諾克薩斯人沒安好心......他的大腦幾乎成了一片漿糊,沒法好好的思考,但拉查憑著本能,依舊明白了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悄無聲息的遠離了這兩個連自己的談話被人偷聽都不知道的戰爭石匠,隨后來到大路上,朝著城內一路狂奔。

        進了城后,拉查喘著粗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朝著長老會的方向走去,艾歐尼亞大多數地方都只有由年長者組成的長老會,用來評判一些爭端之類的小事,但長老會還有另外一個職責。他們可以直接向行省方面報告要緊的事。

        是的,長老會。

        確定了目標后,他朝著那個方向繼續開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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