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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 二十八.拯救大兵亞托克斯(1)(一W大章)字體大小: A+
     
        法師站在一棟白色的獨棟建筑外等待。恕瑞瑪大多數的建筑都是由黃色的磚石建筑而成,這棟卻不一樣,他們花大價錢從外面運來了白磚。甚至還在門口擺上了兩只巨大的象牙雕塑,很是氣派。不過,現在里面正不間斷的傳來尖叫。

        沒過多久,提著染血燈柱的賈克斯便走了出來。

        “線索斷了。他們也不知道那些卵是什么,是幾個月前一個外來的人出了大價錢要他們運送到其他地方的。還特地要求不允許用花園之城本地的商隊。他們現在只能拿到一半錢,想要全部拿到手需要東西送到。這幫人就找了城里的下三濫去威脅賽斯比萊。”

        何慎言微微側頭,透過敞開的大門看了眼屋內的景象,破碎的桌子與板凳,那些名貴瓷器散落一地的碎片上染著血。人們躺倒一地,有不少人正抱著自己的扭曲成一個詭異角度的手腳呻吟。

        “看來我們闖入了一個事先布好的局里。”他幽幽地說道。

        賈克斯贊同地點了點頭:“是的,我也有相似的感覺。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于巧合了,而且恰好不給我們線索......”

        “線索?”

        何慎言笑了笑,打斷了賈克斯:“我們不需要線索,賈克斯先生。我這人很沒耐心,尤其是在涉及到虛空方面。所以如果他們想跟我們玩偵探游戲就讓他們玩去吧,我打算掀桌子了。”

        還未等賈克斯理解他口中的掀桌子是什么意思,下午時分的恕瑞瑪天空便驟然陰沉了下來。那熾熱的陽光被大片的陰云遮蔽,轟轟雷聲從里傳來。花園之城的居民們擔憂地看著天空,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覺得這一天真是多災多難。

        “這是什么?”

        “一個小小的天氣魔法,沒什么難的。”法師對他說道,隨后踩了踩地面。商人的房子頓時倒塌,地面破碎,露出地下的一個倉庫。碎石被詭異的力量浮在半空中,煙塵甚至也停止了,賈克斯清晰地看見了地下室里的東西,他將自己的牙咬得咯咯作響。

        那下面是成群的虛空卵,已經成了規模。它們聚集在一起,生出粗大的紫色根結,就像是血管一般攀附在墻壁上。大批大批的人類被綁在下面,手腳被割開,根結上分出一些小小的管插進了他們的傷口之中,汲取著血液。妖冶的紫色光芒在整個地下室中隨著卵的跳動忽明忽暗。

        賈克斯頓時意識到了一件事,那群商人在騙他。那個所謂的外地人恐怕根本就不存在,而如果何慎言不在場,沒有發現這件事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虛空卵就像是蟑螂,只要你看見一只,就意味著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有更多。這些商人在本地看上去頗有權勢,甚至能做到綁架這么多人放在地下倉庫里為虛空卵提供能量,搞不好那個城主也和他們有所勾結,死有余辜!

        “難的是殺了他們。”

        法師接著說道,賈克斯突然意識到他話里的他們指的是誰了。是那些被綁起來當做養料的人,還未等他開口,法師便搶先了一步。他看著賈克斯的面具,堅決地搖起了頭:“我知道你想說些什么,但他們必須死。彼界之物...不,虛空對于凡人的污染是不可逆的,這點我比你清楚的多。”

        “你看不出來,賈克斯。但在我的視野里,他們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被徹底污染了。他們現在所需要的不是治病的草藥與柔軟的床鋪,而是一次仁慈的死亡。”

        賈克斯感到口干舌燥,何慎言接著說道:“說點會讓你更加震驚的話吧,就在剛剛,我掃描了整個花園之城的地下。發現這里的地下差不多已經被虛空生物掏空了,滿是四處聯通的洞窟。成群結隊的虛空生物在里沉睡。”

        “他們為什么沉睡呢?是在等一個時機嗎?”

        何慎言耐人尋味地笑了起來,他明明是在笑,但那雙眼睛里毫無笑意,只有冰冷的憤怒。理性與感性在他身上同時交織,天空中劈過一道閃電,金黃色的雷霆從天而降,被他握在手中。

        法師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手里這道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雷霆,一言不發地將它扔了出去。

        這道閃電劃過天空,一直飛到了很遠的地方。賈克斯不知道它會落往何方,但他現在迫切地需要找點東西擊打一下。

        何慎言轉過身,他漂浮了起來。商人的獨棟房屋破碎后的碎石被湮滅了,連同那些被埋在廢墟下的護衛和商人們一起消失殆盡。那個骯臟的地下倉庫徹底暴露在外,不詳的、忽明忽暗的紫光不停地閃爍著,仿佛它們知道即將要發生什么事情一樣。

        下一秒,毀滅降臨。

        金色的雷霆再次從天而降,直直地打在倉庫之中。那純粹的毀滅將虛空卵與那些可憐的人一同化作了灰燼,法師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們死得毫無痛苦。畢竟,他們在生前已經遭受了太多折磨。

        恕瑞瑪很大,四處都是城邦。如果虛空已經能夠做到潛藏進如此之大的一座城市內,且讓一些人類心甘情愿地幫助他們綁架自己的同類作為能量來源,這其中到底還有多少死難者?換句話來說,到底死了多少人?

        何慎言沒說話,他強迫自己停下了腦子里的某些危險想法。比如直接拉一顆星星落到沙漠里進行地表清除這種事,能做是能做,痛快也確實痛快。但那些無辜的、正常的普通人可就不這么想了。

        他將自己在心中對虛空的危險評估等級默默地上調了一下,毫無疑問。虛空比彼界之物更加危險,目前尚不清楚它到底是不是它們的一員。但有一點很明確,彼界之物們可不想虛空一般會隱藏自己,潛藏進人類的族群中耐心發展以待時機。

        他轉頭看了一眼賈克斯,說道:“你最好站穩了。”

        “什么?”

        法師沒再說話,他閉上眼。賈克斯突然感到腳下的地面在震動、上升。他開始以為是那些地下的虛空生物終于按捺不住了,可隨后卻發現不是這樣。

        是整座城市上升了。

        花園之城,這座位于中心地帶的明珠、綠洲。旅行者與商人不得不來的城市在今日飛上了天空。無數居民驚訝地發現他們離天空中的烏云居然開始越來越近,很快就有人發現,并不是烏云降落了。而是他們開始上升了。

        跪拜、祈禱、哭泣開始蔓延。人們開始懷疑這是否是神祇的懲罰,但神明可不會花力氣去懲罰不是一幫并非自己信徒的凡人。

        在整座花園之城飛上天空后,何慎言一人漂浮在他腳下的那個深坑之上,注視著面前的場景,不發一言。

        花園之城有多大?這個問題沒人能說清楚,因為恕瑞瑪并沒有這么熱衷于建筑方面的學者。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花園之城分外三個區,分別是城主居住的中心區,商人們居住的富人區與窮人、體力工作者和乞丐流氓們住在一起的棚戶區。

        城內的居民超過四千人,這對一個封建文明、生產力低下的文明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一座大城市了。得益于他們特殊的地理環境,這里也鮮少與其他城邦發生戰爭。畢竟后面就是山,前面是無盡平原。就算是最瘋狂的戰爭狂人也不會試圖對這樣的城市發起攻擊。

        除非他招募的法師能夠移平山脈,但能做到那種事情的法師怎么可能會因為一點錢就甘心去給一個軍閥賣命呢?

        “活見鬼,你們還真是擅長挖洞。”

        法師不由得笑出了聲,整個花園之城的地下全都被掏空了。這座城市的下方有著另外一座城市,只不過,不是給人類居住的。而是給那些可憎的異形居住的。

        原先沉睡在坑道中的虛空生物們此時都醒了過來,法師仔細看了看它們的身體構造,發現它們的腦子只有核桃仁大小。這也就意味著這些東西不可能具有智力——它們甚至沒有趨利避害這種生物的天性。

        飛在它們上方的何慎言可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它們非但沒有任何害怕的反應,甚至有不少已經開始做出了攻擊的前兆。何慎言看見一只戰車大小的異形蟲子背部棱形的粗大肢體亮起了光芒,一道紫色的光束便向著他飛了過來。

        沒有躲閃,光束還未接近他周身便被自適應觸發的護盾抵消掉了。于是更多的光束從下方打來,比雨點還要密集,聲勢浩大,但依舊不起作用。

        不,也不是完全沒起作用。

        何慎言伸手攔截一道剛剛向著他飛來的光束,他仔細看了看,自言自語道:“記錄:危險等級再次上調。它們的進化能力無與倫比,只是剛剛與我接觸就調整了遠程手段的特殊屬性。不光針對護盾提升了腐蝕效果,甚至還帶上了魔力破壞的屬性......真是夸張。”

        生物兵器么?

        深坑之中密密麻麻的蟲海蠕動了起來,千百萬雙復眼盯著空中的何慎言。它們的數量難以估計,但法師只能感到一個意志在它們身上盤旋。一個充滿了惡意與貪婪的意志,除了純粹的邪惡之外什么都沒有。

        那個意志躁動了起來,數千只蟲子被憑空碾碎。它們都是小牛犢大小,前爪的利刃上泛著寒光。破碎的身體與體內腐蝕性的血液仿佛發生了什么其他的變化,很快,一個借由蟲子尸體組成的拼裝巨蟲就出現在了深坑之中。但這點損失對它們來說簡直微不足道。有更多的蟲子從那深坑中聯通四方八方的坑道里爬出,不一會就補上了缺失的部分。

        “...還能這么玩兒?你們是樂高積木嗎?”

        搖了搖頭,他開始下一步測試。知己知彼是非常有必要的,虛空對他來說可不是彼界之物那種老對手。他必須對這種東西有充足的了解才能說有底氣完全消滅它們,畢竟一個有準備的法師和一個準備不足的法師是兩種生物。

        那個巨大的蟲子咆哮了一聲,它的外表是由無數只蟲子的尸體拼裝而成的。那些惡心的粘液不停的滴落而下,看上去極為惡心。它張開猙獰的口器,從內里伸出一截粗大的觸須,頂端的部分即為尖銳,帶著龐然巨力朝著法師襲來。

        “鐺!”

        觸手打在法師的護盾上,發出金鐵交加之聲。只這一下產生的反作用力就讓深坑中的許多蟲子甲殼爆裂開來,法師卻絲毫不受影響,除了他更加陰沉了一些的臉色。

        “記錄:戰斗智慧十分出眾,發現能量攻擊對我不起作用后立刻改變了策略......目前尚不清楚它們由尸體組成的這種拼裝物是否還能有其他形態,但我對此持肯定態度。觸須力量極大,初步估計應該和浩克差不多......唉,我在說些什么?浩克的腦子都沒蟲子好使。”

        毫無誠意地給浩克道了個歉,布魯斯·班納始終沒法掌控他身體里的那個小孩子脾氣的巨人,這點是他最大的缺陷,也是他畢生與之抗衡的事。

        回到目前的問題上來。

        這個拼裝體不僅僅只有威力巨大的物理攻擊,它的獠牙、爪子和那粗壯的滿是甲殼的尾巴并不是擺設。最重要的是,法師想不到除了洗腦以外還能有什么辦法讓凡人士兵去面對這樣的敵人。

        想一想,你的長官給你發了一身皮甲與長劍。然后把你扔到這蟲海里叫你去和這個差不多十米來高,由蟲子尸體組成,冒著紫光渾身粘液的怪物作戰,你會答應嗎?這樣一個東西出現在凡人戰場上,對士兵們的士氣傷害是無可估量的。冷兵器時代的軍隊在對付這種完全沒法戰勝的對手時,八成會四散奔逃。

        凡人們并非不見得沒有甘愿赴死的勇氣,但大多數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面對自己完全無法戰勝的對手還要上去送死,那不叫勇敢。

        叫愚蠢。

        他一邊想著問題,一邊單手捏碎了這個構造體。目前看來這些虛空生物還沒能讓他動用大威力法術的,光憑精神力觸須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更何況,他其實刻意沒有用法術。

        法師飛在天上耐心地等了一會,這些蟲子沒讓他失望。倒下的拼裝體再度潰散開來,數不盡的蟲子構成的海洋瘋狂的蠕動起來。

        它們開始蛻皮,表層那紫色的堅硬甲殼一點點地開裂了,從中飛出一個個體態更加輕盈,在尾部有著尖銳毒針且能夠飛行的蟲子來。只有那同樣的、對稱的六只復眼依舊相同,其中那惡意的光芒依然毫不掩飾地看著天空中的法師,貪婪地注視著他。

        鋪天蓋地的蟲群向他飛來,開戰到現在不過短短十分鐘。它們已經進化出了對能量護盾的打擊,合體組成高階生物與散開后吞噬同類尸體進行進化這三種功能。法師早就預料到它們會學會飛行,但有個問題隨之而來。

        它們到底是‘學會’了飛行,還是從一開始就會呢?只是到了某個時間與某個場合,這些儲存在它們身體中的信息就被再次調用了。

        何慎言瞇著眼,召出了火焰。蟲子們的攻勢暫時停滯了下來,它們完全沒法接近法師。只要挨上那么一丁點火焰,就會在短短數秒內被徹底焚燒殆盡。蟲群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很快,它們便再次采用了新的策略。

        在法師的背后,它們以為的人類視覺死角處。有一批新的蟲子開始蛻皮,轉化為會飛的品種。隨后它們一層一層地將自己與同類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顆巨大的蟲石,飛上了天空,朝著法師襲來。火焰再度噴涌而出。

        蟲石表面的那層蟲子很快就被焚燒殆盡,內里也并未撐多久。眼見著這顆石頭很快就要被完全燒沒,內里突然飛出了一只通體銀色的蟲子。它穿過了那些對自己的同類來說如同蝕骨毒藥的火焰,毫發無傷,尾部足足有成年男子手臂那么長的毒針朝著法師的護盾隨著它的移動,朝著法師的護盾捅去。

        “啪。”

        一聲輕響,精神力觸須輕而易舉地攔住了它。讓它動彈不得。

        法師仔細地端詳著這只特別的蟲子,他再次說道:“記錄:第一次遇見火焰后很快就進化出了抗火性...好在我使用的火焰法術等級較低,目前看來它們對任何能對自己產生傷害的手段都具有極大的適應后進化的能力。不僅如此,甚至知道運用計謀讓我分心,還知道在人類的視野之外進行陰謀。”

        “總結:完美的生物兵器。雖然不知道是誰設計出這種東西的,但它肯定不是自然誕生的。”

        是的,法師已經確認了這一點。

        虛空不可能是自然誕生的東西,到了這一步,基本可以去除掉它們與彼界之物有關系的可能性了。坦白來說,彼界之物們固然同樣難以被凡人們直視,且所到之處除了腐化與吞噬別無其他,但它們起碼每種都有明顯的弱點。而且不會像虛空這樣,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針對敵人的手段連續進化。

        任何自然誕生的生物都不可能做到這點。進化是很講究的過程,在生命的長河中,進化每一個部件都需要漫長的時間作為堆疊。而且大多數生物都是處在什么用的環境就選擇什么對自己有利的進化。但他在虛空身上看不見這點。

        它們的尸體可以當成卵,方便隨時補充兵源。根據法師目前的猜測,它們不止吃人,也吃任何其他的東西,甚至包括石頭。它們懂得隱藏行蹤,懂得使用計謀,戰術智慧比浩克都強,而目前看來...它們的進化能力似乎是無窮無盡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扔在蠕動的蟲海,已經得到足夠情報的法師伸出手,天空中那不斷沸騰的烏云逐漸散開。那些漂浮在天空中的花園之城的居民本以為事情結束了,那位降下神罰的神明終于結束了他的懲罰,他們欣喜如狂,卻又發現天空黑暗了下來。

        從那驟然暗下來的天空彼端,地平線的盡頭緩緩升起了一輪明月。月光溫和地撫慰著他們擔驚受怕的心靈,不少恕瑞瑪人哭著流下淚了,那景象實在太過美麗。有更多人則更加虔誠的跪拜了下來,興許在這一天過后,花園之城會多出一個信仰月亮的教派也說不定。

        但這些溫和的月光對地底那無窮無盡的蟲海而言,卻是毀滅的開端。看似無害的月光只要照射到它們身上便會直接將它們分解,還來不及進化出對應的措施,這里的數千萬只蟲子便在頃刻之間融化成了粘液,填滿了整個深坑。

        粘稠的黑色液體不斷泛起氣泡,咕嚕咕嚕的沸騰了起來。月光依舊照射著它們,沒過多久,就連這些粘液都消失殆盡了。只剩下還散發著瑩瑩紫光的地下深坑與洞窟還存在原地,但很快,它們也開始逐漸消失。

        那些被異質能量污染的土壤和被蟲子們打通的坑道開始一點點恢復原樣,污染被清楚,坑道被填平。直到來自虛空的最后一點影響都被法師徹底抹除干凈后,他才將花園之城放了下來。

        地動山搖之間,城市再度歸位。何慎言沒去管那些居民的想法,他此時還有要緊事去做。他一個閃爍消失在原地,來到賈克斯的面前。這位戰士從城市升起開始就一直在邊緣處觀看法師的操作,也只有他被允許觀看。其他的凡人,何慎言都用了點別的手段讓他們沒刻意往腳下看。

        不然的話,今天城里可能會多出一堆瘋子。

        “如何?”何慎言問道。

        “......你是指什么?”

        “你對虛空的看法。”

        賈克斯沉默半響,才接著說道:“它們...變得更加恐怖了。當年瑟塔卡與飛升者們和它們戰斗時,它們雖然也能進化,但從未像剛剛和你作戰時那樣一分鐘便進化一次。”

        何慎言皺起眉:“你提出了一個有趣的事實。”

        他思索了一會,接著說道:“我有個想法,賈克斯。有沒有可能它們并不是主動進化?”

        “什么?”

        再次陷入研究狀態的法師興奮了起來,他沒管賈克斯,自顧自地接著說了下去:“你提醒了我,這的確是被我忽視的一件事。它們會不會是遇強則強?如果這樣,那么策略就可以改變了......是的,而且這也說得通一些事情。如果虛空真的如此強大,它們完全沒必要等待!我陷入燈下黑了。”

        “是的,賈克斯。它們是遇強則強!”

        “什么?什么?你在說什么?”賈克斯完全被法師搞迷糊了,他連問了三遍,何慎言才停了下來,語速極快地對他解釋道。

        “它們并不是主動進化,而是被動進化。因為它們面對的是我,所以它們才能夠進化的這么快。但如果面對其他人,虛空就遠遠沒有這么可怕了。”

        勉強理解了他在說什么后,賈克斯問道:“呃,雖然我明白了你在說什么。但這有什么意義嗎?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如此強大......”

        他沒說出后半句,但何慎言知道他想要說些什么。

        法師只是淡淡地回答:“是的,我是可以在今天就完全解決虛空——當著恕瑞瑪所有人的面。他們會看到一個法師不停的出現又消失,將他們的城市抬起,把地底那些惡心的蟲子一掃而空。但,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賈克斯的大腦短路了一瞬間:“可是,你不是一直在與虛空做斗爭嗎...?”

        “你搞錯了一點。我的確要消滅它們,但它們還稱不上是我‘斗爭’的對象。更何況,這是你們自己的麻煩。”

        他說的沒錯。

        賈克斯在內心說道。

        這是艾卡西亞放出來的惡魔,即使這個國度已經毀滅,僅我一人存在于世,那也是艾卡西亞惹出的麻煩。必須由艾卡西亞人解決。

        穿著紫袍的戰士放下手里的燈柱,誠懇地彎下腰,鞠了一躬:“我為我的言語向你道歉。你說的沒錯,這是我們的麻煩,你并沒有義務出手相助。”

        “很高興你能理解這一點。但我很樂于出手幫忙。”

        賈克斯這下是真的被他弄迷糊了:“等等,你不是說...?”

        何慎言嘆了口氣。

        “怎么?你們這些舞刀弄槍的戰士都是一根筋嗎?這么簡單的問題難道還要我說出來?是的,我是不會替你們做完所有的事。但如果我袖手旁觀,看著你們和這些東西戰爭,那我還算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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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對,重來。”

        犬首人低下頭,他過分高大了身軀即使是坐在矮凳上都能讓腦袋碰到帳篷頂。他伸出手,指著沙面上的那行數字,對這大帳篷里的十幾個孩子們說道:“注意,算術是我們科學的起點。你們是對數學有天賦的,因此我才會教授你們。我沒有更多要求,只有一點:認真。”

        他擦掉那行數字,用手指寫下一行新的:“現在,誰能告訴我,十五減去十三,是多少?”

        孩子們冥思苦想,半響都得不出答案。內瑟斯嘆了口氣,他換了一種方式。

        “好吧,假如我給你們十五塊餅,你們吃掉了十三塊,還剩多少?”

        很快,異口同聲的二便在帳篷內響起,內瑟斯點了點頭。他那張犬面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微笑。他寫下五道非常簡單的加減算術法,囑咐他們在今晚睡覺前每個人都要得出答案后,便離開了帳篷。

        一個年輕人很快就迎了上來,他面帶崇敬地看著內瑟斯,就連自己的腰都挺得更直了一些:“大人!我們已經完成了今天的訓練!”

        “很好,城墻修建的如何了?”

        提到城墻,年輕人止不住地笑了起來:“非常好!大人,我從未想過,能以那樣的方式運送石頭,并打磨它們建造城墻!有了這些,我們再也不用睡在荒郊野外了。”

        只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最基本的造物而已...他們就高興成這樣。這些孩子甚至連算術都不會,這在阿茲爾王朝時根本無法想象......天吶,這些年,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搖了搖頭,內瑟斯將這個問題移出自己的腦海。他問道:“農作物情況如何?”

        他不問這個還好,這個問題一問出口,年輕人都快給他跪下了。

        他就連聲音中都帶著顫抖:“您交代下來的事情,我們當然會萬分重視!”

        內瑟斯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嚴厲地說道:“除了皇帝陛下,沒有人值得你們的跪拜,就算是我也不行,明白了嗎?那只不過是我用法術造出的清泉與泥土而已,種子都是你們自己提供的。我也沒有幫助你們耕種它們,最終收成如何,還是要看你們自己。”

        說完這些后,他擺了擺手,示意年輕人自己忙自己的去。他便在這個小小的城鎮里閑逛了起來,一路上任何看見他的人都對他恭敬的行禮。如若不是內瑟斯三天前因為他們看見他就跪拜這件事發了火,相信今天他得到的就不是鞠躬了,而是走到哪跪倒哪的待遇。

        他在救下了那只商隊后,帶著他們離開了危險的平原。隨后又遇見了幾只小小的拾荒者部落,當從神話傳說中走出的犬首人站在他們面前時,這些人立刻便服從了他的命令。盡管他們甚至不知道犬首人吩咐下來的命令有什么含義也是如此。

        內瑟斯帶著他們找到了一處遠離人煙的沙丘,他使用法術溝通地下的水源,模仿著清泉鎮,也使得這個聚集地有了用不完的水。接下來是可供耕種的泥土與能夠作為城墻的石頭,他還教授他們中的年輕人如何使用刀劍戰斗。同時也沒忘記那些孩子們的教育問題。

        “分身乏術啊。”

        內瑟斯嘆了口氣,他一個人想要完成恕瑞瑪的復興幾乎不可能。但他仍然愿意一試。

        他走出還未建好的低矮城墻,瞇著眼看著沙丘腳下的平原,不知心中作何想法。直到那地平線上緩緩冒出兩個人影時,內瑟斯握緊了權杖。他們走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他面前。

        是那個法師,和一個穿著紫袍的戰士。

        “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朋友。”

        那個法師笑瞇瞇地說道,另一個戰士一聲不吭,他手中的燈柱頂端燃燒著的烈焰讓內瑟斯的目光頗感刺痛。

        “這是什么?”他問道。

        那個戰士說道:“這是艾卡西亞最后的遺物,永恒烈焰。”

        “你是艾卡西亞人?”

        “如假包換。”

        賈克斯本以為這個飛升者會立刻與自己開戰,但他并沒那么做。甚至顯得頗為冷靜,在得到賈克斯肯定的回答后,他還苦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噢,請原諒。這場面實在太過好笑了,不是嗎?艾卡西亞滅亡了,而恕瑞瑪也在幾百年后同樣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落。現在,我與你。兩個古老帝國的最后榮光在面對面的談話,卻沒有動刀動槍,這難道不好笑嗎?”

        賈克斯搖起了頭:“笑話本身很好笑,飛升者。但我笑不出來,你知道虛空嗎?”

        內瑟斯收斂了笑意,重新歸于平靜:“我當然知道。”

        賈克斯點了點頭。

        半小時后,沉默的內瑟斯搖起了頭,渾然一副被敵方打野中單甚至輔助輪流GANK打到0-7后準備擺爛的模樣。

        他的聲音聽上去也如同哀鳴:“現在的恕瑞瑪,怎么可能有實力準備一場戰爭?”

        “那是你們的問題。”何慎言淡淡地說:“你不是飛升者嗎?我相信對你來說,摧毀這些凡人的抵抗輕而易舉。只要你能聯合起他們,虛空也并非是多么可怕的敵人。”

        “是的,我當然可以武力征服他們。但...”

        賈克斯接過了話:“現在不是你愿不愿意的問題,犬首人。虛空可不會和你講道理,這個問題迫在眉睫。如果你不打算聯合所有的城邦,那么等待他們的命運只有毀滅一途。”

        內瑟斯的理智告訴他,賈克斯說的是對的。但他還是嘆著氣:“我要怎么說服那些頑固的城主,讓他們相信我,虛空的到來?”

        何慎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讓他們相信你?你需要他們的信任嗎?你要的只是他們手上的士兵,而不是他們的信任。等到對付完虛空,你再和他們玩你那一套和平征服也不遲。只要結果是虛空被擊敗,過程和手段如何有誰在乎?”

        “拯救你,與你何干?”

        “......只有我一個飛升者,做不成這件事。”

        內瑟斯抬起頭來,他說道:“就算過去這么久,天神戰士的傳說依舊在恕瑞瑪的大地上傳頌。我不愿將和平訴諸于武力,而我一個人,顯然無法說服那些頑固的城主。我知道他們的德性,因此,我請求你們給我一點時間。”

        “你想干什么?”賈克斯問道。

        內瑟斯的犬面上露出一絲微笑:“你聽過他嗎?不,我應該問,你見過他嗎?”

        “誰?”

        賈克斯突然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他的預感是對的,果不其然。內瑟斯提出了一個與他有著血海深仇的名字:“亞托克斯。”

        深吸了一口氣,賈克斯言簡意賅地問道,手中的燈柱已經蓄勢待發了:“解釋。”

        “他在飛升者中武力最為強大,就連瑟塔卡女皇也比不上他。同時,他對虛空的憎恨是絕對的,就算后來被稱作暗裔也是如此。他也不像我這么...心慈手軟,有了他的幫助,我們不僅可以直接......”

        “停一停,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何慎言打斷了他,法師說道:“我只負責場外援助,事情你們得自己來做。明白嗎?我充其量也只會給你們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

        他比出一個痛失韓國市場的手勢。

        真的要這么做嗎?

        賈克斯捫心自問,我真的要與我的敵人聯手,去拯救他們的子民嗎?

        他看著自己燈柱頂端的永恒烈焰,又想起了艾卡西亞的風景。那是他再也見不到的風景,艾卡西亞已經被毀滅了。不是被恕瑞瑪毀滅的,而是被他們親手放出的惡魔毀滅的。可以說,艾卡西亞是自己毀滅了自己。

        他當時就在場,卻無法說動那些被虛空腐化后已經陷入了瘋狂的法師與領主們。只能任由他們打開潘多拉之盒,即使他因為永恒烈焰這寶物的存在茍活到現在,這件事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內瑟斯看到,紫袍戰士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放松了下來。聽見他平靜地問道:“我們在哪可以找到他?”

        -------------------------------------

        黑暗。

        他拼盡全力想要呼吸,但完全沒法做到這一點。肺葉與喉嚨里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在,但窒息的痛苦卻一直伴隨著他。胸腔里的某些部分被緊緊的撕扯著,痛苦幾乎將他整個人逼瘋。

        不,或許他早就已經瘋了才對。

        四肢與肌肉全都不聽使喚。他不能動、不能呼吸、不能視物。黑暗中什么也沒有,除了那片寂靜之外,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他聽見自己的哀嚎,懇求與咒罵。但那全然無用,在過去的無盡歲月中,他這么做過很多次。沒有一次得到過回應。

        他開始回憶起過去。

        我是誰?我是亞托克斯。我是超凡的天界存在,我是飛升者。我是瑟塔卡女皇軍隊的將軍......

        隨著回憶的推進,他仿佛又看見自己曾經的身形。高貴、完美、仿佛最堅定信念的化身。他的雙翼宛如黎明時分破曉的金光,在大地上使得一切邪惡無所遁形。

        他開始陶醉起來,是的,我是亞托克斯。我在每場戰斗中都沖鋒在前,真誠待人,領兵有方——等等,那之后呢?

        他在黑暗中尖叫起來,他又看見了。血、泥土、以及那些丑惡的怪物。他與他的同胞在戰場上與那些怪物誓死奮戰,戰爭持續了一百年之久。這場戰爭改變了許多事情,不僅僅是艾卡西亞陷落了,飛升者們也被永遠改變了。

        他想起那個丑惡的稱呼,那些高高在上,自詡為神明的該死星靈。他的牙齒開始咯咯作響,如果他還有的話。亞托克斯感到自己的心跳開始越跳越快,憤怒、憎恨。數不清的惡意在他心中匯聚,蕩起風暴,最終讓他嘶吼出聲,發出口齒不清的吠叫。

        活像一條落水的狗。

        這樣的折磨還要持續多久?他不知道。他被那些該死的雜碎用計謀鎖在了自己的武器里,他甚至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陪著他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與折磨,甚至剝奪了他自我了斷的能力。

        在這永恒的監牢中,他又開始新一輪的咒罵與哭泣。但這于事無補,沒有人會來拯救他,他被掩埋在深深的地下。

        他哭泣著懇求,對著黑暗中不知是否存在的人懇求著,那副姿態甚至令他自己心生厭惡。但他又極為渴望一個人能將自己從這漫無邊際的折磨中解放出來。

        不管是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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