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皇在臺上沒有繼續抱著刀,而是刀尖向下,斜提在右手邊。
衍啟就站在他的面前。
衍啟穿著粗布衣服,左手中拿著一根短杖。
短杖頂鑲嵌著一個妖獸晶核。
眾人幾乎要以為,這又是個被妖獸殘余精神搞到不正常的人。
但是衍啟看起來很冷靜,而且也沒有想要在戰斗之前進行講解的欲望。
道士看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搖搖頭。
“比賽開始!”
...
這提刀男人的實力究竟如何,眾人都準備從這一場比賽中進行探究。
刀皇臉上絲毫表情也無。
看對方也沒有準備先出手的意思。
對方的打算他也不多想,準備先行發動攻擊。
刀皇提起刀,原地下劈。
一道白色刀芒在空中飛向衍啟。
...
衍啟面相顯得老成,一副叢容對敵,云淡風輕的樣子,
刀皇的刀剛劈下,刀芒還未出現的時候,他就波瀾不驚地左移了一步。
就在他左移之時,這道刀芒出現,瞬間劈到他的右側。
如果他還站在原地,現在一定已經被命中,甚至是被劈成兩半。
可他這么云淡風輕的閃身,直接躲過。
...
刀皇將刀橫過來,將彎刃朝著自己。
橫砍豎劈,連續揮動兩刀,又是兩道白色刀芒,以十字的形狀向著衍啟攻去。
“十字斬!”
這道十字斬擊,封鎖了橫向微小位移的余地。
除非是對方瞬間做出非常大的位移,否則只能在原地硬抗。
...
衍啟卻是身體一側,再一蹲,手中短杖上的晶核不斷發光。
在間不容發的時間內,從這十字斬的唯一一個空擋中躲過了。
兩擊不奏效,在刀皇的心理預期內。
但是對方的化解方式,都是以最微小的消耗,來獲得最大回報。
這么下去,時間一長,自己的靈力消耗一定比對方要大。
刀皇決定快刀斬亂麻,欺身向前準備近戰肉搏。
...
衍啟眼睛微瞇,左手短杖又是一陣光芒閃過。
刀皇早就注意到這根短杖。
他來到衍啟身前不遠處,看似是想要橫砍,卻突然變招,劈向衍啟左胸處。
刀皇試圖利用假動作讓衍啟躲閃不及,從而使用這短杖進行阻擋。
他就可以將這短杖直接一斬成兩段,將其毀掉。
...
但是衍啟并沒有被假動作騙到,而是在刀皇即將變招之際,反守為攻,將短杖反轉,下方尖利部分向前一戳,直擊刀皇咽喉。
刀皇瞳孔一縮,只得放棄攻擊,回刀防守。
那尖刺刺到柴刀之上,甚至將柴刀戳出了一個小凹陷。
刀皇離開距離,鄭重看著衍啟,眼神微瞇。
衍啟則還是那副風輕云淡,成竹在胸的模樣。
現在更是給人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感。
...
...
“他似乎能看透刀皇的招數。”
鷹獵低聲對身邊的擒豹說道。
“目力提升后,我能看到一些細微的極快速的動作。”
“這衍啟,他并不是在刀皇的身體有攻擊傾向后,經過身體動作判斷出來的。”
“刀皇的招式動作極快,我的目力遠超常人。也只是剛剛看清。”
鷹獵感嘆:
“就算我能看出他的攻擊傾向,身體也不能夠及時做出反應。”
“通過衍啟的移動速度和攻擊速度來看,他也做不到這一點。”
...
擒豹心中一動。
能看透刀皇的招數,卻不是通過身體的種種細微動作預判出來的。
難不成他能看透刀皇的心,
或者是,未卜先知?
...
...
刀皇看著眼前的對手,面色凝重。
從對方的身手和靈力強度來看,只能說是稀松平常。
并不是一個能夠通過自己的前置動作,判斷出招式,并且有足夠速度進行躲避的人。
那么,他的方式,難道是...
刀皇看向對方手中的短杖,那上面發光的晶核。
突然將刀插進腰帶,不再發動攻擊。
反而講起故事來:
“我曾經親眼見過兩只妖獸拼斗,其中一只妖獸的動作被另一只妖獸預知的場景。”
“那是一只白虎妖獸和一只鹿形妖獸的戰斗。”
...
戰斗中突然講起故事,這操作很迷惑。
然而衍啟卻并沒有趁此機會發動攻擊。
而武神使者也沒有對刀皇喊停。
在場的人也沒有提出異議的。
這事很奇怪,但是就這么發生了。
...
“擁有預知能力的,是那只鹿。而被預知的,是那頭虎。”
“相信你應該也知道,野獸腦中的那個‘核’,就是妖獸晶核的雛形。”
“經過觀察,我發現有些野獸,對于自己從來沒了解過的食物或者地區,都可以很篤定地確認其安全與否。”
“這很有趣,而且我認為,這種能力應該和它們腦子里的那顆‘核’有關。”
“核到底怎么出現的,我有些猜測,但是并沒有證據。”
“但是通過動物的核,乃至是妖獸的晶核,擁有預知能力,是可以做到的。”
...
刀皇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過去七天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今天的多。
衍啟知道刀皇說這番話的用意。
他點點頭,坦然承認:
“沒錯,我擁有預知的能力。”
“你下一刻要使用的所有招式,所有動作,我都一清二楚。”
“我的戰斗實力確實不如你,甚至不如你很多。”
“但是我們的境界并沒有本質的差距。”
“只要你不能擊中我,那么你就只能徒耗靈力。直到筋疲力竭。不能防御我的攻擊。”
“那時,我將獲勝。”
衍啟很篤定地說著,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自己勝利的場面。
...
“哈哈哈。”
刀皇聽了這番話,并沒有憤怒或者是恐懼,亦或者是其他負面情緒。
而是笑了起來。
“哈哈哈,這真的很好笑。”
“你說的大部分都是成立的,但是有一句話錯了。”
“這導致你的結論大錯特錯,甚至于會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
...
衍啟有些疑惑:“哪句話?”
刀皇收斂笑容,重新冷漠地看著衍啟。
“‘我們之間的境界,并沒有本質的差距。’這句話,你說錯了。”
刀皇重新抽出刀,身上散發出可怖的靈力氣息。
“你能夠預知我接下來要用的招式,那么...”
“你可以猜一猜,我講的那個故事中,”
“那只鹿,有沒有通過預知能力,逃過虎的獵殺。”
...
刀皇身上那恐怖的氣息瞬間暴漲數倍。
整個場地都被低氣壓的壓抑氛圍所包裹。
場下的眾人都覺得有些不妙,似乎下一刻就要有毀滅性的打擊降臨。
衍啟手中的晶核瘋狂閃爍著光芒,上面甚至出現了道道裂痕。
...
衍啟恐懼地瞪大眼睛,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已經近乎瘋狂。
此時他的眼前,已經是下一刻的景象:
那是覆蓋整個場地上空的刀光,如同滅世之災一般從他的頭頂壓下。
他無論從哪個方向逃,都逃不過這片刀光之海。
只能被一次又一次被淹沒,化為飛灰,尸骨無存!
...
衍啟絕望地跪倒在地,滿臉是汗,嘴角已經流出唾液。
被這必死的未來所沖擊,他的心已經涼透了。
...
刀皇收起刀,對著道士喊道:“這應該怎么判?”
“刀皇獲勝!”
道士看了一眼如同死狗的衍啟,一揮拂塵,衍啟漂浮起來,緩慢移動到自己的位置上。
“輸了就輸了,別占用競技場。還有兩場比賽呢。”
...
...
擒豹看著失魂落魄的衍啟,知道對方并不是因為死亡而恐懼。
而是因為這預知之術,被打的一敗涂地,才心如死灰。
在擒豹看來,這預知之術也是有用的,只不過和刀皇的差距過大,而且競技場有場地限制。
否則,就算打不過,也可以逃。
這預知之術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回頭要和這衍啟好好的聊一聊。
...
不過刀皇的實力也著實讓擒豹吃驚。
最后明顯是即將用出非常恐怖的武技。
讓衍啟認為自己怎么都逃不過,必死的局面。
才能將衍啟打擊到如此程度。
...
看來,想要贏得大比,很不容易啊。
目前的幾個對手實力都很強。
虬龍,刀皇,歐冶,仿妖,都是必須重視的對手。
也快要輪到我上場了吧。
擒豹心中默默盤算著,這些對手的優勢和弱點。
...
“第七場,隼紋對天靈!”
雙胞胎中的一個女孩和自己的姐妹握了握手,走上臺去。
而女孩小火的父親,那個渾身包裹嚴實的男人,也向著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