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擁堵還在繼續，陸可馨驅車掉頭。
蘇航笑呵呵的剝了個橘子：“吃不吃？”
“不吃！”
陸可馨很有骨氣的說道。
蘇航笑：“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橘子肉不吃，橘子皮吃不吃啊？”
陸可馨：……
你是想氣死我然后繼承我的螞蟻花唄嗎？
深吸口氣，她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八字真言，穩穩當當開著車。
然而蘇航的聲音又響起。
收斂了笑意，很認真。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會有點驚悚，不過你不要害怕，穩穩開車，不要急剎車或者急打方向盤，有一定的心里準備。”
嗯？
陸可馨倏然一驚。
什么情況？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蘇航如此的認真和嚴肅。
“好，你說。我聽著。”
陸可馨雙手穩穩握著方向盤，觀察著左右后視鏡，沒什么特殊情況，路況安全，這才輕聲說道。
蘇航：“我剛才在你車上放了個屁。”
陸可馨：？？？
這？？？
求求你了，你真的做個人好嗎？
你放了就放了，這么大張旗鼓的讓人準備，真的合適嗎？
“閉嘴吧你可！”
陸可馨氣急敗壞了。
看了她一眼，蘇航再次開口。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剛才那起車禍，死者叫白世慧，是你父親曾經的保健醫生，為他做過心臟搭橋手術，也深受你父親的信任。”
“我昨天才剛見過陸見喜，今天白世慧死了，你猜，是什么原因？”
蘇航緩緩說道。
陸可馨瞬間呆住了。
這是個驚人的事實！
就算是傻子，也能第一時間想到，這場車禍，或許不是一次簡單的意外。
“你……”
陸可馨不由轉頭看向蘇航。
蘇航：“你好好開車！”
“我需要你做的，是搞清楚白世慧的家人有哪些，以及在那兒。”
這件事做起來還是費心費力的。
自己沒時間，也沒那么精力。
還是讓陸可馨打輔助。
其實自己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到白世慧的尸體等下會停放在哪兒。
因為只要知道他尸體停在哪兒，凌晨過去簽個到，或許就能簽到他的全部記憶。
到時候所有事情自然都真相大白。
但，直接問白世慧尸體停在哪兒，太過明顯，容易引發甚至暴露“自己似乎能對尸體做點什么”的能力。
保險起見，蘇航問“白世慧”的家人。
因為，白世慧既然已經死了，他家人過來，家人在的地方，肯定就是挺尸的地方。
蘇航沒什么大聰明。
但這些小聰明，卻還是不缺的。
此時此刻。
陸可馨沉默了一下，深吸口氣。
“好，我現在就找人就查。”
心情莫名有點復雜。
老爸……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這個可能性，倏然間讓陸可馨浮想聯翩。
拋去悲痛的成分，這個時候她不由在腦補——有沒有可能，蘇航是個警察？
他在調查這個案子？
包括接近自己，也是為了“驗證自己是否作案”。
不過，蘇航這個樣子，是警察？
那個夢，又怎么解釋？
陸可馨越想越亂，各種念頭在腦海中交替浮現，紛亂如麻。
忍不住看了蘇航一眼。
算了。
不去想了。
交給他吧。
……
兩人本來是要去LC區的工商管理所附近，找代辦公司執照的地方，現在那邊過不去，所以另行導航BHX區的工商管理所。
已經是中午了，這會兒過去政府單位肯定也不上班。
于是先找家餐廳吃飯。
吃飯時，陸可馨打了個電話，找了個當警察的同學，讓人幫忙查一下白世慧。
對面略感為難，答應的不是很爽快。
不過陸可馨還是面子大，承諾了一頓飯后，便是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
她便是看到蘇航促狹的眼神，調侃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笑什么？”
“沒事兒啊，厲害厲害，警察都能指揮得動。”
陸可馨白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有的時候，蘇航這個人身上，就是有一種農民式的狡猾，還有一種小人式的刁鉆。
總是他沒事兒不招惹你一下就仿佛不得勁。
“是我同學！”
“幫個忙怎么了？”
“再說，不是你讓我查的嗎？”
陸可馨還是忍不住解釋一句。
蘇航哈哈一笑。
“沒事沒事，挺好的，真是同學？還是舔狗？”
“舔狗”兩個字有點刺耳，陸可馨眉頭微微皺了皺，卻是長長的“哦”了一聲，“關你什么事兒？”
蘇航：“我可是你爹！”
陸可馨：……
狠狠戳了一筷子那道紅燒豬肘，仿佛把豬肘當成了蘇航的手。
……
吃過飯，自然是陸可馨買單，然后兩人在附近溜達了一圈，很快找到一家代辦公司。
進去說了一下要求，對方很爽快的說一點問題都沒有。
等下午兩點上了班，一個小時內，肯定搞定。
這效率……可以說是很快了。
價格不算貴。
連代辦營業執照加銀行賬戶再加第一年的報稅，一共才八千塊錢，還提供可以注冊的公司地址。
這個錢，蘇航沒謙讓，自己出了。
反正也是從陸可馨那五十萬里出。
選好了注冊地址，距離公墓最近的一家商業寫字樓，一個小隔間工位。
又確定了公司名稱——東海市“三更半夜”有限公司。
三更半夜，這公司名，略微有點怪異，不過倒是也可以注冊，反正現在各種奇奇怪怪的公司名那么多，也不差自己這一個。
所有東西都確定好了，現在就等著下午四點，過來拿全套手續就可以。
……
出了門。
“走吧，咱倆去開個房。”
蘇航對陸可馨說道。
嗯？
陸可馨呆住，疑惑，震驚的看著他。
蘇航：“開個鐘點房啊，休息一下，四點還過來拿資料呢。”
陸可馨白了他一眼：“要去你去，我不去，我隨便找個商場逛一下。”
“哎呀，走啦，給你看個大寶貝。”
“又不會對你做什么！”
“你都在我家睡過了，還怕開房？”
“爸爸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蘇航硬生生拉著她的胳膊，如此說道。
陸可馨：……
這話……
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好像，也是那么個道理。
陸可馨疑惑的是……什么大寶貝？
片刻后。
開了個鐘點房，走進房間后，她知道了。
蘇航神秘兮兮的，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橘子。
橘子？？？
橘子！！！
“蘇航！你做個人吧！”
陸可馨徹底發飆了，把他按在床上，狠狠捶了一頓。
蘇航只當撓癢癢了，全程都沒反抗。
……
下午四點。
蘇航拿到了全套手續。
拿到營業執照，的確是很開心啦。
以后自己也有資格稱之為蘇總了，雖然只是一個皮包公司，但還是莫名嘚瑟。
而……
這時，腦海中卻響起了一個讓蘇航大吃一驚的聲音。
【你完成了一位亡者的執念】。
是“簽到”的提示音！
但卻和之前一成不變的提示音不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