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多大了？”
“做什么工作的？”
“家里是干嘛的？”
“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嗎？”
正想著自己的心事，陸可馨迎來了蘇航老媽的靈魂問題。
老媽語氣是委婉的，態度是執著的，臉上是帶笑的，但不問出結果是絕不善罷甘休的。
陸可馨……哭笑不得。
有點求助的看向客廳深處，希望蘇航能出來解圍。
只是蘇航早已經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但出于禮貌，她又不好意思不回答，于是笑容僵硬的尬聊著。
直到約莫過去半個小時，陸可馨才總算解脫。
因為蘇航從二樓跑下來了，手中提著個塑料袋子。
“你干啥？”
老媽詫異的呵斥一句。
“去給我爺燒點紙，沒事兒，你倆慢慢聊。”
蘇航樂呵的說道，便是朝門外走去。
剛才從儲物間里收攏了一堆紙錢、紙元寶、香燭之類，準備去上墳。
主要是祭奠先人，老蘇家祖墳冒青煙，讓自己獲得了“簽到”這玩意兒，牛逼的一批，其次也是對“簽到”的某種測試。
一是測試時間。
是否只有在午夜凌晨才會管用。
二是測試地點。
是否只在公墓管用。
還是在只要有墳地的地方就管用。
“上午你爸剛去過！”
老媽吼道。
蘇航笑著擺擺手。
“沒事兒，你早晨不也吃飯了嘛，晚上不還得吃？”
“我爺爺疼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去看看還行？”
“要不去，晚上得來我夢里找我。”
“我睡的死，爺爺找不見，說不定就去找你了。”
老媽：……
“滾犢子！”
“好嘞。”
蘇航顛顛朝門外走去。
陸可馨毫不猶豫的當即也站起身來，準備跟著走，實在被問的有點慌了。
再問下去，都要被問到生辰八字了。
“我……我跟你去，我也去看看爺爺。”
強忍著心中的委屈屈，陸可馨弱弱說道，然后就輕輕牽住了蘇航的衣服袖子。
“不行。”
“除非你親我一口。”
蘇航笑道。
陸可馨：……
兩根手指不動聲色的就掐上了腰間軟肉。
蘇航啊的慘叫了一聲。
“媽，她欺負我！”
老媽絕不慣著：“掐死你活該！”
……
村里的小路，早就不泥濘了，鋪上了水泥，連上山的路都有做硬化，到處都是青草和野花的芬芳。
蝴蝶和蜜蜂四處飛舞，一片金黃色的油菜田，盛開的如同一幅油畫，美不勝收。
“好美啊。”
陸可馨不由感嘆，感覺心情都變好了，有種踏青的心曠神怡。
“糞澆出來的。”
蘇航快步走在前面，冷不丁冒出一句。
陸可馨：……
“哎你知道漚糞嘛……就是新鮮的大便，它肥力是不夠的，得經過發酵，就是漚……”
蘇航繼續說道。
陸可馨：……
跺腳。
其實她并不是那種矯情的姑娘，相反，很皮實，沒什么公主病。
只是，這個男人也太氣人了吧？
他就是故意的！
“爸爸，你能別說了嗎？我惡心！”
陸可馨深吸口氣，咬牙喊道，帶著幾分嗔怒。
她豁出去了。
你惡心我，我也惡心你。
蘇航愣了一下。
還真就沉默了下來。
不知為何，莫名覺得全身有點麻，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以后當著你媽面也這么叫我。”
無力的咕噥了一句，蘇航撒腿就跑，這話肯定觸及到姑娘底線了。
果然。
陸可馨氣急了，同樣是撒著歡就追了上來。
跑了一路。
上氣不接下氣。
這女的體力是真好，大概是經常健身，蘇航感覺自己都快跑不動了，她卻依舊還能跑。
停下腳步，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一對讓人魂牽夢縈的柔軟山丘上，一時間眼神有點迷。
“好了，不跑了，我錯了，剛才失言了。”
“這樣吧，給你講個笑話，就當是賠禮了。”
蘇航隨手薅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上，吊兒郎當的說道。
陸可馨擺擺手，沒說話，喘息著，感覺到他的眼神，下意識捂了捂胸口，心中悄然生出一絲緊張和害怕。
這可是荒郊野外。
已經距離村子很遠了。
雖然，蘇航大概率不至于惡性犯罪，但畢竟還是有點慌。
“你說。”
陸可馨不想激怒他，順著說道。
蘇航：“這個笑話呢，是一個歇后語，說沙灘上五百個美女賽跑，你猜是什么體育運動？”
陸可馨稍微想了一下。
“鉛球啊。”
臉上毫無任何羞澀之意的平靜說道。
蘇航：呃。
本來是想調戲她一句，沒想到人家沒反應，倒是搞得自己挺尷尬，挺沒成就感的。
看到他那個索然無味的表情，陸可馨心中偷笑。
誰還不會開個車了？
面對男生講黃段子，最好的辦法就是無動于衷，這樣他自己就會覺得尷尬。
多老套的東西啊。
嘖。
土狗。
“其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就是想惡心我，調戲我，讓我主動走嘛，只是真的沒有必要，我們，不可以做朋友嗎？”
一陣腹誹過后，陸可馨平靜下來，語重心長的說道。
至少在沒有搞清楚那個夢到底什么情況之前，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多和蘇航接觸。
畢竟源頭在他那兒。
“什么做朋友！都是女生的套路。”
“我從不和女生做朋友，除非是女朋友，要么泡友。”
蘇航直接擺手說道。
然后繼續向前走。
陸可馨：……
粗俗！
低俗！
不過，也是人間真實了。
“那你就沒對我有過一點心動？”
“不客氣的說，我應該挺漂亮的吧，而且，也挺有錢的。”
“就沒想……嗯嗯？”
陸可馨反客為主，調侃的語氣。
她算是發現了……
和蘇航這種人，跟他好好說話是沒用的，來虛的更不管用，就得跟他講大實話。
不管體面不體面，越真實越好。
這話，蘇航再次回頭看了她一眼。
“心動嘛，倒是也心動的。”
“漂不漂亮我倒是不在意，關鍵是……你有錢啊。”
“要不你包我吧？一個月隨便給個十萬，五萬都行，你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我都沒問題，你讓我干啥我干啥。”
話剛說完，蘇航就意識到不對勁兒。
我草。
這波莽撞了。
果然，陸可馨直接掏出了手機。
“來吧，轉賬，一個月十萬，微信還是支付寶？網銀也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