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蘇辭看到了人群中的霍思邈、王主任還有森本光等人。

    “工廠機器出了問題，一整條流水線的工人都受傷了！”

    霍思邈看到是蘇辭來了，立刻站了起來。

    “地上的是最嚴重的三個！”

    蘇辭看了一圈，基本上圍觀的每個人都上都有一點傷勢，不過基本是擦傷，沒有大礙。

    地上三人，一人手上鮮血淋淋，手掌與手腕分離，是機器造成的切割性損傷。

    一人則是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被截掉了，還有一個人兩只手掌都出現了不同層度上的斷指。

    “蘇辭，這兩個斷指的，斷指都已經失去了移植的可能性……你或許可以試試。”

    蘇辭點頭

    “王主任，你們盡快給手掌斷了的人進行手術！”

    相比手指斷了的兩人，手掌斷裂顯然更危險。

    手掌屬于大肢體，大肢體的離斷傷損傷能量大，局部的組織挫傷會很嚴重，對全身的影響也大。

    如果不及時處理，不僅僅是截肢的問題，可能會引起全身性的損傷。

    “我來。”

    森本光這時走了出來。

    霍思邈和王主任對視一眼，點頭

    “你去吧。”

    森本光招呼著幾個醫生把手掌斷裂患者抬了起來，檢查了一遍，道：“立刻送去搶救室進行搶救！”

    就在森本光也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看了蹲在患者旁邊的蘇辭一眼，道：“我的建議是立刻截肢，有幾根手指總好比拖延著到危及生命，或者還損失幾只腳趾強！”

    霍思邈和王主任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無非是打擊蘇辭。

    “蘇辭，實在不行……直接截肢吧！把剩下的手指保下來……”

    王主任道。

    蘇辭沉默片刻，看向了地上的患者，道：“我可以給你們做手術，把腳趾移植到手指上，移植后的腳趾能夠部分替代手指的功能，但是風險很大。國際上沒有這樣的先例，我也只在小白鼠身上做過實驗……”

    兩位患者愣住了。

    他們的斷指已經經過處理，目前血止住了反正斷指都接不回去了，倒是不用太著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位患者都沒有做出選擇。這時候，人群突然騷動起來，一個人擠了進來。

    “等等，我也參與手術！”蘇辭一愣，看向了趕來的李院長。

    “這個手術在小白鼠身上很成功，所以理論上也可以在人體身上實現。如果成功了，你們這例手術會被載入史冊！”

    李院長說道。兩個斷指的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里滿是害怕。

    “我在電視上見過你，你好像是咱們燕京市的手外科專家……我相信你！”

    就在這時，那名食指拇指斷裂的患者說道

    李院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道：“這例手術，我們手外科會用最大的力量去完成，如果最后失敗了，我們燕京國際醫院不收任何手術費，后續所有治療的費用都由我們醫院承擔。”

    聽到這里，兩只手都有斷指的患者也有些心動了。

    他們本來就是在底層掙扎著的工人，一個人的工資就那么兩三千塊錢，一次斷肢再植手術費要多少……幾萬，甚至上十萬。

    “我……也愿意嘗試！”

    兩掌殘缺患者顫抖著舉起了血手。

    蘇辭一愣，沉默了幾秒鐘，道：“你的斷指太多了，我建議你還是不要進行再生手指移植……”

    目前再生手指移植還處在理論階段，蘇辭的打算只是進行大拇指的再生，如果再加上其他手指，需要吻合、調節的結構實在是太多了，蘇辭恐怕堅持不下來。

    更何況……按照這位兄弟手指殘缺的數量，這是要把整個腳掌砍掉來移植給手指嗎……

    蘇辭道：“你的情況不一樣，不太適合進行再造手指，我的建議是進行截肢，保住剩下的指頭。”

    兩掌殘缺患者一愣。

    李院長看了一眼王主任，道：“王主任，這位患者交給你了。”

    接著，又看向了這名患者，道：“多謝你對我們醫院的信任，治療成功之后，我們醫院會為你減免部分費用。”

    蘇辭站了起來。

    剩下這名拇指食指殘缺的患者就是他的了。

    “送去搶救室，先進行搶救和術前的檢查，還有……需要患者家屬過來簽字！”

    由于這是從未實施過的第一例手術，所以需要簽署的知情同意書多了很多。

    而且還有截腳趾的問題，如果不協調好，讓患者和家屬都確認了簽字，到時候若是出了問題，患者完全可以以醫院私自截腳趾這個理由告醫院。

    到了搶救室后，蘇辭仔細地檢查了患者的情況。

    患者面色蒼白，表情冷漠，脈搏細弱，血壓在10/5kPa。手掌食指、拇指中部以外被碾壓、損毀，只有部分皮膚相連，創面污染嚴重，末端沒有血運。

    其中，拇指的殘余斷指成仙粉碎性骨折，食指皮膚大面積缺損，肌肉碾壓壞死導致手指失去了活力，且手骨已經外露。

    換言之，患者剩下的食指和拇指殘余部分也失去了作用，需要進行截肢，再移植腳趾，再造肢體。

    “檢查沒問題。可以手術。”

    霍思邈匆忙跑了過來。

    蘇辭點頭，和李院長等人推著平床跑向了手術室。

    霍思邈跟在后面，望著手里的檢查表，陷入了沉默之中。

    為什么……我一個副主任醫師，成了跑腿報告檢查結果的？這不是實習生還有低級的住院醫師干的活嗎？

    手術室。

    無影燈下，蘇辭已經穿戴好了手術服，表情嚴肅地盯著手術床上的患者。

    “蘇辭，你打算是先截掉斷指，還是先截腳趾？”

    先截肢，雖然能夠保證腳趾截斷后能夠迅速進行移植

    但是，手掌處的殘端會有感染的風險。先截斷腳趾，手掌殘端可以保證最佳的狀態，但是，腳趾又會面臨散失活力等等風險。

    先后選擇取決于患者的情況，以及主刀的技術水平。

    蘇辭看了眼患者的心率血壓，道：“先進行截肢。”

    之前小白鼠實驗蘇辭吸取了教訓，溫度過低會導致血管痙攣等并發癥的發生，一旦將腳趾截下來等待移植，腳趾的溫度會逐漸變低。

    即便是保存了良好的活性，到時候移植起來也會很麻煩。

    “好。”李院長站在旁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