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定妝照是下午才開始的，但楊謙和戴羽妮上午的時間也沒有閑著，他們來到錄音棚，練習吉他和電鋼琴的伴奏搭配。
杜訊本來也想來的，但聽說他們不準備錄歌，只是練樂器，他就偷懶在家里睡大覺，不來當電燈泡了。
不過，樂器的彈奏合練，對于楊謙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大難點。
畢竟不像楊謙那樣，直接吉他技能點滿級了，戴羽妮的鋼琴水平還不到專業的水準，而且幾年沒彈，也生疏許多。
還好，這幾天楊謙上班的時候，戴羽妮有自己一個人過來練習，但那也僅僅是把這首歌的譜彈對了而已，節奏的把握還差了一點火候。
開始合的時候，戴羽妮越彈越急，越急就越不對，甚至還出現了彈錯音的失誤。
“你怎么都不用看譜也彈得那么準？”
幾次之后，戴羽妮有些氣餒，而且她還很擔心自己會拖楊謙的后腿，都有點想放棄彈琴了。
“不用太著急，還有那么多時間，我們一句一句地對。”
楊謙抱著吉他坐在戴羽妮和電鋼琴的對面，用眼神給她鼓勵和安慰。
靠系統學會的樂器，他沒有資格嫌棄別人。
而且，表演也是練出來的。
都說臺上一分鐘，臺上十年功。
哪有不經歷過磕磕碰碰，甚至是失敗磨練的成功呢？
“我覺得現在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唱，小聲唱也行，反正是跟著我唱的節奏去彈。”
楊謙的聲音讓戴羽妮平靜了下來，她打起精神，認真地看著譜子，豎起耳朵聽楊謙那邊的聲音。
“前奏先不管，來，跳到主歌。”
“當你老了……”
楊謙的節奏沒有刻意放得更慢，他就保持好自己標準的狀態，一邊彈著吉他，一邊用很輕柔的聲音唱起來。
“當你老了……”
戴羽妮也是用很輕的聲音，跟著他輕輕地哼唱。
“不錯，有兩個拍子稍微快了一點點，咱們再來一遍。”
楊謙鼓勵了她一下。
戴羽妮新的一遍就彈得準了，也不知道是心態變好了，還是她找到了跟楊謙的默契。
反正，她發現自己很喜歡跟著眼前一起哼的感覺，感覺像和聲一樣，你唱我和，節拍慢慢地融為一體的感覺特別美妙。
“……好！到你唱了，這段你可以不用彈。”
楊謙怕戴羽妮一邊彈一邊唱顧不過來，最后兩個都做得不好，所以一開始跟她商量的就是后半段戴羽妮摘下麥克風起身唱歌，突出一種男聲唱完換女聲的反差感！
而且，這首歌感染力比較強的還屬于戴羽妮唱的這一版，楊謙唱前面，算是給戴羽妮做鋪墊，甚至可以說是做背景板了。
但戴羽妮跟楊謙慢慢地找到默契后，信心也起來了。
“我想試一試，看能不能一邊彈一邊唱，好不好？我們練一下，不行再換回原來的方案。”
戴羽妮跟楊謙懇求道。
“行！”
楊謙沒有意見，她愿意挑戰困難肯定是好事。
而且兩個人一起坐著表演會比較協調，后面如果戴羽妮一個人站起來，還是比較突兀的。
“那你也跟著我和聲，不是和聲，就是陪我找一下節拍，就跟剛才那樣。”
戴羽妮欣喜地跟楊謙笑起來。
“行！”
楊謙的回應都很干凈利索。
……
有楊謙陪著、指點，戴羽妮居然進步飛快！
慢慢的，兩個人就把《當你老了》這首歌給合了出來。
到中午的時候，以楊謙挑剔的耳朵聽起來，戴羽妮居然可以彈得沒有什么細節上的問題，同時還可以保持很好的演唱狀態。
這就很難得了！
不過，練得再盡興，中午飯還是要吃的。
“你要是不說，我都不覺得肚子餓了。快點，快點，今天你帶我去吃什么好吃的呀？”
戴羽妮兩只手按在楊謙的肩膀上，大長腿在空中一劃，很帥氣地跨上了楊謙騎的電動車。
“這附近有一家羊粥店不錯，帶你去試試。”
楊謙把頭盔遞給她。
這年頭，也就楊老干部這樣遵守交通規則了！
大街上可是有大把的人騎電動車不戴頭盔的，更不用說坐后面的人。
“羊粥？賣揚州炒飯的嗎？”
戴羽妮沒弄明白。
“不是那個揚州，是羊肉、羊骨熬的粥！而且用的是我們本地散養的黑山羊，味道很不錯的。”
楊謙愣了一下，才哭笑不得地反應過來。
確實是味道很不錯，
偌大的一個店鋪就賣兩樣東西，羊肉和羊粥，油條還是老板從外頭買回來，二次銷售給客人的。
但食客還是絡繹不絕，戴羽妮嘗了之后，也是兩眼發光，贊不絕口。
“粥很香，一點也不膻，而且這羊肉也太好吃了！怎么能做到這么嫩的？還是白切的羊肉。羊肉不是得燉好久才咬得動嗎？”
戴羽妮一邊問著楊謙，還一邊忍不住伸筷子夾起盤子里的一片切得細細的羊肉，沾了點醬油就送到嘴巴里，美滋滋地吃起來。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這里用的是我們本地的黑山羊嗎？那山羊平時都是在那種山坡上散養的，就跟走地雞一樣，運動得多，它的肉質就會很鮮嫩。而且關鍵是沒養很長時間，一般都是一兩年就可以吃了。”
楊謙笑著跟戴羽妮介紹，他還拿起桌子上的油條，隔著袋子撕開來，放到她的粥里面，還拿她的勺子壓了壓。
“為什么要放粥里？”
戴羽妮沒弄明白，油條放粥里，不就不脆了嗎？
“你試試。”
楊謙這回沒解釋。
“咦，還可以！口感變了，雖然不硬了，軟軟的，但吸了羊粥的味道，感覺兩個香味疊在了一起！”
戴羽妮又豎起大拇指，不過她這個描述有點容易被人誤解。
隔壁桌的食客本來因為她的樣貌和身材太過出色，頻頻偷瞄過來，現在他又聽到了，眼神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但戴羽妮是不會在意的，她美滋滋地品嘗著美食，還拿出手機來，看看有誰給她剛才發的朋友圈點贊了。
“咦，謙哥，你下個星期二過生日嗎？”
戴羽妮看到了楊詩涵發來的微訊，順口就問了起來。
“你怎么知道？”
楊謙愣了一下。
“涵涵跟我說的呀！她還說星期二你過生日她在學校沒法吃蛋糕。干脆就明天中午給你過，然后還叫我明天中午過去你們家吃飯！”
戴羽妮拿著手機，興致勃勃地跟楊謙復述一遍。
她似乎對這個還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反而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咳！嚴格意義上來說，下個星期二不是我的生日，因為我們一般都是過農歷的生日。然后我今年農歷的生日已經過了，就是上個星期二。”
楊謙有些哭笑不得，他一聽就明白了涵涵那丫頭的用意了。
肯定是母親叫她邀請的戴羽妮！
要知道，以前他們家，不管是父親母親，還是楊謙或者楊詩涵，過生日都沒有訂蛋糕這么一說的。
頂多是晚上母親做一頓豐盛的飯菜，簡單地慶祝一下。
當然，早上煮兩顆雞蛋，叫過生日的人敲碎、剝殼、吃掉，也算是地方習俗了。
后來楊謙去羊城讀大學，賺了點稿費，他自己在外地可以隨便一點，但父親母親的生日蛋糕，他卻是給錢讓妹妹給安排上了。
這次楊謙回家了，上周二，也就是十一月二日，楊謙農歷生日的時候，家里確實是有給他訂蛋糕的打算。
由于紅橙節，楊謙上個星期幾乎都是在荷陽工作，這個打算只好作罷，當然，母親倒是有打電話提醒他買水煮雞蛋來敲。
但即便是這樣，那時候他們都沒有提前給楊謙過生日的計劃，今天卻忽然舊事重提，不但要重新給楊謙過生日，還是要提前給楊謙過陽歷的生日！
很明顯的，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不用管，我生日都過了，她們亂來的。”
楊謙無奈地跟戴羽妮解釋一下，當然，他沒有明說背后還站著自己的母親。
但戴羽妮對他的生日很感興趣。
“怎么能不用管？之前你工作忙過不了生日，補過一次也沒關系嘛！而且現在很多人都過兩次生日，一次陰歷的，跟家人一起過，一次陽歷的，跟朋友一起過，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戴羽妮笑嘻嘻的，已經開始盤算起了要給楊謙送什么生日禮物了。
“真不用理她們，你這樣去我家，會覺得很尷尬的。我媽，我爸他們都在的。”
楊謙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她。
但戴羽妮一點也不害怕，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去了，一邊微訊上回復著楊詩涵，一邊還大大方方地跟楊謙問了起來：
“我知道啊，涵涵說你媽媽做菜特別好吃，還準備給我做大餐呢！對了，你得告訴我，他們都喜歡什么，第一次去，不知道帶什么禮物。”
“不是，我們現在挺忙的，你想，今天下午要拍定妝照。”
“下午拍定妝照又不影響明天，涵涵都說因為怕我們拍定妝照趕不及，才不定在今天呢！”
這個死丫頭怎么把她哥的什么借口都算到了？
“明天也沒空啊，明天我們還要練歌。我給你準備了一首新歌，也是咱們一起唱的，要抓緊時間練好！”
楊謙無奈，只好使出殺手锏。
“對，練歌這個，涵涵也說了，叫我提醒你把吉他帶回去，這樣咱們在你家也能練！”
戴羽妮看著手機眉飛色舞，反應都慢了半拍。
“等等！什么新歌？”
她總算是抬起了頭，驚喜地看向楊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