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都,市醫院。Google搜索
醫院某間大會議室內,正在舉辦一場醫學座談會。
「我們成立醫療聯合體系和互助機構,是為了應對本月舉辦的武道大會,以及大會期間產生的後續影響。」
「你們也看到了,自從咱東方都要舉辦武道大會,天南海北前來比武的所謂武術家們是越來越多,這幫人別的本事沒有,打架鬧事,製造小規模衝突的本領倒是高強!」
主持會議的某個老醫生,語氣逐漸嚴肅起來。
他讓助手切換投影內容,一張張受傷者的照片就清晰的展現在會議室眾人的眼前。
所幸在場之人絕大部分都是醫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病症,
哪怕照片中有流血畫面,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些外殼的小問題。
「各位醫生,你們也看到了,自從武道大會舉辦開始,我院的醫療救助體系正在承受著巨大壓力,所以這也是我舉辦這次座談會的原因所在!」
「作為市立醫院的院長,我真誠希望大家能夠加入我們的互助機構,一旦我院出現人手不足的情況,我們會誠摯邀請各位優秀的醫生,加入我們組織的臨時救助隊伍,為傷患第一時間提供救治!」
「在這裡,也感謝各位優秀的醫生,前來參加我院舉辦的座談會了!」
隨著老院長說完,會議室內響起零星的掌聲。
「咳咳!」
老院長覺得,這掌聲有些不夠響亮,當即咳嗽了一聲。
多道掌聲從四周接連響起,會議室內一時間掌聲雷動。
老院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會議室的角落位置,坐著兩個女士。
其中之一,金髮碧眼,身材好到爆炸,那傲人的上圍,驚艷四周人的顏值,幾乎成為了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她不是別人,正是傑西卡。
而坐在傑西卡身邊的女子,年歲稍大一些,且容貌普通,此時此刻就完全淪為綠葉。
看著發表完講話的院長,傑西卡這才湊向身邊人,低聲問道:
「王博士,你不是正在考慮換一個工作環境嗎,要不然來市醫院如何,你的工作經驗一定足夠了?」
「你不用說得這麼好,其實我就是被公司炒魷魚了。而且我之前都在實驗室研究基因技術,沒有在手術台上操刀的經驗……」
被稱為王博士的女人,嘆了一口氣的同時,一直搖著頭。
她不是別人,正是張偉想要尋找的王雅莉。
「這就是我帶你來的原因,事實上我也很久沒有拿起手術刀了,但有了這個互助會,我們就可以嘗試著接觸一些病患。」
傑西卡微微一笑,一臉認真道:「技術和經驗,都是使用者從生疏到熟練的進步過程,只有多接觸和實地操刀之後,才有可能提升。」
「這……」王雅莉聽到同伴這麼說,微微有些意動。
但貿然踏入新的領域,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雖然她是醫學博士,但之前都在實驗室內做實驗,接觸的都是冰冷的實驗機器。
而現在要加入醫院,去接觸那些活生生的受傷的病人,這完全就是挑戰了。
「話說傑西卡,你現在也是一位優秀的心理醫生,怎麼會想到重新操刀外科手術呢?」
傑西卡猶豫了一下,接著坦然一笑,「人總要面對自己的過去。」
「再說了,我也不希望原本就掌握的技術,在我手中生疏下去。」
聽到傑西卡這麼說,王雅莉忍不住點了點頭。
但隨後,她的眼角餘光,看到了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盛主任,你好!」
王雅莉看著來人,點頭致意。
「王博士!」
來人敷衍得回了三個字,注意力那是完全不在她這兒。
來人的注意力,可一直都在王雅莉側邊之人的身上。
「傑西卡醫生,沒想到我多次邀請之後,你終於同意來參加我院的交流會。」
「對於我院推行的醫療互助系統,你是否有興趣呢?」
「忘了和你說了,我是本次推行系統的負責人之一,外科手術這一塊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來問我,我非常樂意給你解答!」
這位被稱為盛主任的男人,那是對傑西卡殷切的不行,就差將整個人都貼過來了。
面對這個殷勤男人,傑西卡不得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既不疏遠,也能夠提醒對方咱倆不熟。
但盛主任好似沒察覺到這一絲疏遠,依舊一步步走進。
王雅莉見此,心中一陣無語。
你這個主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心裡頭到底藏著什麼心思,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不過也不怪他,誰讓身邊之人的魅力實在是大呢。
王雅莉和同伴一路走來,幾乎所有男人的視線,都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過這也正合了她的心愿,她想要低調點。
但有時候,有些人就是沒有眼力勁,並且也沒有熟讀《情商》這本書。
「對了,王博士,我聽說錢博士的事了!」
盛主任見自己的獻殷勤無法打動傑西卡,突然話風一轉,扯到了王雅莉這邊。
他的話一出口,傑西卡美麗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厭惡,王雅莉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傑西卡之前可是一直沒有提這件事,就算是王雅莉沒了工作,也都是用「你想要換一個辦公環境」這樣的高情商發言。
而盛主任,那真是口無遮攔了。
「錢博士,他……」
「哼,錢之穗博士也算是遺傳基因學的權威了,沒想到晚節不保啊~」
盛主任壓根就沒有想要王雅莉的回答,他只是突然開了一個話題,想要吸引傑西卡的興趣而已。
嗡嗡嗡!
但突然間,傑西卡的手機傳來震動。
之前都在開會,手機調成了震動,不過傑西卡此刻卻有些慶幸,沒有將手機調成靜音。
「不好意思,我朋友來了個電話,盛主任你隨意!」
傑西卡抱歉了一聲,隨後走向會議室之外。
盛主任自然是滿面微笑,展現出紳士風度。
但隨著傑西卡離開會議室,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眉宇間浮現出一抹陰沉。
「哼,不識抬舉的女人!」盛主任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會議室外。
「喂,張偉,你找我什麼事嗎?」
「哦,你要來找我,那好啊。」
「事實上,我很高興你打電話過來,今天的座談會有些無聊。」
「不過我是陪朋友來的,如果你不介意……你說什麼,你不介意,而且還讓我務必帶上王博士?」
「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嗯嗯,那就見了面再聊吧,待會見。」
傑西卡掛斷電話,眼眸中藏著笑意。
這是讓隨後出來的王雅莉一眼疑惑,自己的同伴居然笑了,笑容很甜美。
之前面對那麼多醫學界的權威,她都只是保持著相對客氣且又有一絲疏遠的態度,可現在她卻笑了。
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她笑呢?
莫非是……
王雅莉對電話那頭的人,產生了一絲興趣。
「王博士,我的朋友說想要見見你,你介不介意和我一起去見一見他?」
「是誰?」
「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哦~」
……
下午兩點半。
市中心,某家露天咖啡店。
成片的遮陽棚下,是咖啡店的沿街座位。
其中一個四人座上,張偉終於匯合了傑西卡,並且也見到了自己想要尋找的王雅莉。
「王博士,你好,我是金城律所刑事部的律師張偉!」
見了面,自然是常規問候了,張偉遞出名片後,不忘補充道:
「這一次,我還是錢之穗博士的辯護律師,負責幫他處理指控的相關事宜!」
此言一出,坐在對面的兩個女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之色。
「張偉,你接了錢博士的案子?」
傑西卡第一個忍不住,掩著小嘴,驚訝問道。
「是啊,委託都已經接下了,我相信一旦公審訊息出來,東方都律師圈子都會知道這件事。」
張偉倒是很坦然,絲毫不在意自己接的是一件棘手案子。
「可錢博士的案子,他受到的指控,可是叛國罪啊!」一旁的王雅莉,也忍不住驚訝出聲。
「叛國罪怎麼了,如果錢博士是無辜的,那我就要幫他洗刷冤屈,將真正的罪犯繩之以法!」
張偉說著,看向王雅莉,「王博士,為了這個崇高的目標,我需要你提供一定的幫助,起碼將你知道的和本案相關的信息都告訴我。」
「事實上,今天早晨我去了鐵島監獄,並且見到了錢博士,但他的狀況好像很不好!」
王雅莉聽後,輕抿了一口咖啡,嘆氣道:「是的,錢博士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他的爺爺因為PD去世時只有57歲,他的父親54歲,他的哥哥是59歲,而他現在已經55歲了。根據遺傳學病理特徵來看,他符合PD病症的一切遺傳條件,他本身也出現了一些早期症狀。」
王雅莉說到此,面色嚴肅道:「他其實很早就知道,自己逃不掉祖輩的命運,這也是他一門心思撲在研究上的原因,他想要為自己,也為整個藍星上超過千萬的病患找到拯救之路!」
「那個,容我問一句!」
一旁的傑西卡微微舉手,臉色怪異道:「你們在聊的PD是指帕金森病,那個神經系統變性疾病?」
「是的!」王雅莉點了點頭。
「哦,你們繼續!」
傑西卡示意二人繼續,但臉色同樣有些不太好看。
因為這個病症代表著什麼,她作為醫學相關人士,自然清楚的很。
「王博士,錢博士到底做了什麼,讓他被指控叛國行為呢?」
張偉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一件事。
「錢博士他……他進入先鋒醫療科技的實驗室,盜走了基因實驗材料,還有一部分的實驗數據。」
「我記得先鋒醫療科技,好像有來自高層的訂單,他們實驗的數據,也會涉及到戰部以及高層……」
張偉說到此,剩下的不需要多說,他已經懂了。
錢之穗從先鋒醫療科技的實驗室偷材料和數據,而實驗室里也許有龍國高層的研究機密。
他拿走機密,是為了什麼,要將機密帶去哪裡?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
張偉強調了一下後,問道:「如果錢博士拿到了他要的材料和資料,他會去哪裡?」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他最近一段時間,和國內的一家實驗室負責人接觸過,應該是將資料帶過去吧?」
「國內的?」
張偉疑惑了,將資料從一家實驗室帶去另一家實驗室,最多涉及到商業利益,怎麼可能會被指控叛國罪呢?
叛國罪,那得是有背叛龍國的行為,錢博士的行為那完全不算啊。
王雅莉接著說道:「那家實驗室的地址雖然在國內,但其中一部分投資方來自國外……」
「哦,明白了!」
張偉瞬間瞭然。
錢之穗如果帶著實驗材料和數據去那家實驗室,其中的一部分國外投資方,很可能將這些機密數據帶出國。
機密數據,為什麼被稱為機密,那自然是不能公開,更加不可能透露給國外。
張偉想到此,連忙問道:「王博士,錢博士和先鋒醫療科技的關係如何?」
「他們一開始的關係還不錯,錢博士是帕金森病研究方向的權威專家,事實上早起先鋒醫療科技是依靠著錢博士的名聲,才有了穩定的客戶群體。」
「不過後來……」
王雅莉朝左右看了眼,確認四周沒有人看向這邊後,這才繼續道:「不過後來,雙方產生了分歧!」
「錢博士多次指責先鋒醫療科技的董事會,無故拖延他項目的進度,也不提供事先承諾的支援,甚至研究經費都到帳不及時。」
「錢博士還說,先鋒醫療科技就沒有想過治好帕金森病,他們只想要從病人的口袋裡賺錢。」
「這件事在集團內部鬧得很嚴重,錢博士也被董事會警告過多次,但你也知道,他沒有多少時間了,董事會的警告,對他來說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的……」
「嗯,我明白!」張偉點頭,表示理解。
人家都要死了,你口頭威脅有個屁用?
但他隨後轉動眼珠子,沉吟道:「你是說,錢博士指控先鋒醫療科技,為了商業利益,而無故拖延錢之穗博士實驗的進度。」
「公司董事會,甚至為了利益,不想要錢博士的研究取得進展嗎?」
「是的!」王雅莉連連點頭。
「但我想,你們都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件事吧?」
張偉卻搖著頭,苦笑道:「就算錢博士找到董事會,並且當面質問了他們,他們也不會真留下什麼話柄吧?」
王雅莉長嘆一口氣,臉上也有無奈。
集團董事們要是能留下話柄,那這件事自然還有迴旋的餘地。
可他們又不是蠢材,怎麼可能留下證據呢。
「所以最後,錢博士潛入了實驗室,盜走實驗數據,也是為了自己?」
「是的,他認為先鋒醫療科技不會幫他完成實驗,所以聯繫了其他的實驗室。可其他實驗室都不敢接手這項研究,因為他們怕先鋒醫療科技追究。」
王雅莉回憶著當時的情況,陳述道:「最後給錢博士回覆信息的,只有北方實驗室一家,錢博士也別無選擇,他只是想要完成自己的研究,找到拯救PD病患的辦法而已!」
「我明白了!」
張偉鄭重點頭。
這一次他是真的清楚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歸根到底,還是zb家為了利益,不惜做出違背承諾的事情來。
如果錢之穗真研究出了治療PD的特效藥,那麼全世界數千萬的病患就都有救了。
而對於先鋒醫療科技來說,這全世界數千萬的病患,每年可以給他們提供驚人的利潤。
一旦有人能夠一次性將他們徹底治好,他們豈不是沒辦法從這些人身上長久賺錢了?
所以為了長久的利益,這幫人想著的不是研究成功,而是期望著研究失敗!
相信先鋒醫療科技的高層也找錢博士談過話,隱約透露過這方面的意思。
可錢之穗不一樣,他有不得不完成實驗的理由。
張偉認為,錢博士一定不會聽高層的話。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這也就導致了這些事。
見張偉沉默不語,王雅莉用略帶哀求的語氣說道:「張律師,如果要幫助錢博士的話,我需要怎麼做?」
「王博士,你和錢博士認識多久了?」
「實驗室是在6年前組建的,我是第一批加入實驗室的人,我和錢博士共事了整整6年!」
「6年嗎,應該足夠了!」
張偉瞭然,隨後問道:「那讓你來做錢博士的品格證人,你願意出庭嗎?」
「我沒有問題的!」王雅莉當即答應下來。
「那好,那麼接下來我需要證明的,就是錢博士盜取實驗材料和數據的動機了。」
張偉說著,眉頭緊皺起來。
「叛國罪雖然是嚴重的指控,但它屬於主觀犯罪,即行為人得要明知自己的行為是背叛行為,將對龍國的安全造成危害結果,卻希望或者放任這一危害結果的發生!」
「只要證明錢博士不是故意的,甚至他都沒有背叛國家的行為,那麼叛國罪的指控就不會成立了!」
「看起來,我需要證明的事情還有不少啊!」
這是他目前,唯一想到的對策。
要擺脫這個指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