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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了吧,你管這叫實習律師 - 304章 搶包卻不搶錢?藉口!字體大小: A+
     
      法庭上。

      「就那天,我好好地走在街上,突然一個男人衝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就要搶走我手裡的錢包!」

      「請問證人,那個男人是否在庭上?」

      「在啊!」

      宗女士抬起手,指著辯方席上的顏大元,「喏,就是他!」

      「你確認嗎?」

      「當然,他的樣子,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聽到此話,陪審席上,很多人露出瞭然之色。

      OK了啊!

      兇手已經確認了,可不就是被告席上的那位。

      可以結案了!

      短短几句話,案子就定性了。

      光速結案!

      辯方席上,張偉自然是看出來了陪審團的心思。

      好傢夥,第一個問題就直接結案是吧?

      敢不敢再快一點?

      但他吐槽歸吐槽,控方陳述還是要繼續的。

      「那麼請問宗女士,之後這個男人又做了什麼?」

      「他搶我錢包,我肯定不讓啊,就和她爭搶了起來,但我一個弱女子,年紀又大了,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這不就被他搶走了錢包嘛。」

      宗女士說著,將自己的手背展示出來,「喏,這些都是和他爭搶的時候,被抓出來的擦傷,這個男人真是太壞了!」

      陪審團瞭然,很多人都點了點頭,頗為贊同這一點。

      「再之後呢?」柴平繼續提問。

      「他搶走了錢包之後,直接當著我的面打開錢包,想要找錢,我當然是惡狠狠的盯著他,要記住他的模樣咯。」

      「不過啊,就一會兒的功夫,他突然舉著我的錢包,然後開始朝我衝過來,一邊沖還一邊大喊著什麼,我當時心裡很害怕,就趕緊逃跑了。」

      「再之後,我一邊跑一邊喊『殺人啦』,希望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再然後我就聽到後面有動靜,我也就停了下來。」

      宗女士說著,拍拍胸口,一臉慶幸:「好險四周有幾個小伙子,聽到了我喊救命,他們幫我撲倒了那個男人!」

      「原來如此!」

      柴平當即點了點頭,並且說道:「那如果沒有那幾個熱心市民的幫主,宗女士你覺得自己會遭到什麼待遇?」

      「我覺得吧……」

      「咳咳!」

      就在柴平引導證人做出推測時,張偉突然咳嗽了一聲。

      一旁的林雨萌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師傅的信號。

      「反對,控方在引導證人推測!」

      「嗯,反對有效!」法官也點了點頭。

      這突如其來的打斷,是讓柴平愕然。

      好傢夥,你張偉還說不參與庭審,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參與?

      張偉卻冷笑回應柴平的注視。

      怎麼了?

      我嗓子不舒服,咳嗽一下怎麼了?

      你想抓到我的馬腳?

      做夢吧你!

      這一番小交鋒,自然是辯方占據了優勢。

      不過柴平倒也不惱,只是有些看不慣張偉而已。

      他再次提問:「宗女士,當被告被制服後,他是怎麼看你的?

      「他啊,當然是用一種兇狠的眼神看著我,我感覺他想殺人喲!」

      「反對,引導證人揣測!」

      柴平的提問,又一次遭遇林雨萌的反對。

      「公訴人?」

      這一次,法官也有意見了。

      你怎麼連著犯兩次錯誤?

      柴平當即露出歉意的表情,算是認錯。

      他隨後看向辯方席,看向顏大元,冷笑著問道:「宗女士,能請你描述一下,本次案件中最關鍵的那個錢包嗎?」

      「當然可以了,這錢包是我女兒送給我的禮物,當時她買了個粉絲的,還有卡通圖案,反正女兒一片孝心,我就用著唄。」宗女士倒也沒猶豫,直接說道。

      柴平聽後,當即總結:「宗女士的錢包,是一個印有卡通hellokitty圖案的粉色錢包,是她女兒買給她的禮物,這樣的一個錢包,為什麼被告會盯上呢?」

      「我記得被告被抓後,曾經這樣解釋過,他說著錢包很像他的那個,所以他懷疑宗女士偷了他的錢包。」

      「那我就感覺奇怪了,什麼樣的男人,居然會用這樣一個錢包呢?」

      他說完,看向陪審席。

      不少人都樂了,無論男女,看向被告顏大元的眼神都充斥著不相信。

      一個大老爺們,居然用hellokitty的粉色錢包,這是不是有點太……

      就在柴平引導陪審席時,張偉捅了捅小徒弟的胳膊。

      「反對!」後者連條件反射,站了起來。

      「反對理由?」法官也楞了一下。

      「師傅,反對理由是什麼?」林雨萌趕緊求救。

      張偉趕忙張了張嘴,打出一個口型。

      「哦,反對理由是人身攻擊!」

      林雨萌說著,趕忙補充道:「沒有規定,一個大老爺們,不能用帶hellokitty的粉色錢包吧?」

      「呃……」

      法官雖然也覺得,這種事情有些變態了,但還是忍不住敲錘宣布:「反對有效!」

      「陪審團,剛才控方的最後一句發言,帶有人身攻擊性質,請你們直接無視掉!」

      陪審團之中,有倆人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但更多的人則是毫無反應。

      顯然,法官的話,沒起到多少約束作用。

      看到自己的「戰果斐然」,柴平這下子滿意了。

      「法官閣下,針對這位證人,控方已經沒有要問的了!」

      他笑著走回控方席,同時結束了陳述。

      下一刻,全場的目光集中於辯方席,或者說集中在林雨萌的身上。

      後者的小手有些發抖,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走到法庭上。

      「你好,宗女士。」

      「你好,小丫頭。」

      證人席上的宗女士,看到林雨萌上庭後,倒是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敵意。

      「那個……我想請問,我的當事人顏大元先生,他搶走了你的錢包對吧?」

      「是啊,就是他搶的,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沒有看花眼,我視力也很好,不可能認錯人的。而且啊,除了我之外,當場還有好幾個小伙子呢,他們也不可能認錯人,不信的話你把他們也喊上法庭來,我們可以一起對峙!」

      宗女士好似未卜先知,提前回答了一些問題。

      不用多說,這些提問肯定都是柴平幫她設想好的,這也是辯護律師的常用套路。

      一旦目擊證人做出了指控,那麼辯護律師一定會用「證人是否看錯」,「是否沒看清楚」等理由提出反對意見。

      如果證人上了年紀,能用的理由自然就更多了。

      所以為了應對辯方的套路,柴平自然也準備好了對策。

      「那個……我不是想問這些啦……」

      但林雨萌卻搖了搖頭,否認了這一點。

      「我只是想問,當我的當事人顏先生搶走你錢包之後,他有拿走裡面的錢嗎?」

      「這……」宗女士一時語塞。

      「嗯?」林雨萌眨了眨眼,看向前者。

      「證人,請你仔細想清楚,然後回答問題!」法官也當即插話,警告一聲。

      「那個,我記得他當時,好像翻了一下錢……」

      「他有拿走錢吧?」

      「好像……還真沒有……」

      宗女士回答時,臉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因為坐在被告席上的那個男人,當時雖然搶走了自己的錢包,但好像還真沒有從裡面拿錢出來。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我的當事人確實沒想搶你的錢包,只是認為你的錢包和他的很像,所以他要拿過來看看?」

      「這……」

      「反對!」

      宗女士還沒回答,柴平就已經提出了異議。

      法官見此,也準備開口。

      「法官大人,我的提問結束了!」

      但林雨萌卻先一步結束了提問,並且徑直返回辯方席。

      這一幕,也讓不少人露出疑惑。

      你就問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就結束了?

      是不是有些太短了啊?

      「師傅,就問一個問題就好了嗎,是不是有些太短了啊?」

      所幸,林雨萌替大家提出了疑問。

      「不短,不短,相反還剛剛好,你多問了沒必要,陪審團只需要記得一件事就行了,那就是顏大元沒有想要搶錢!」

      張偉指了指陪審席,如此解釋道。

      就見陪審席上,不少人露出疑惑的目光。

      搶錢包卻不搶錢,這是為什麼?

      難道被告的解釋是真的,一個大老爺們真用了帶有粉色卡通圖案的錢包?

      張偉看到這個效果,心中直點頭。

      他很滿意這個提問的結果,哪怕是只問一個問題,也足夠了。

      搶錢包=搶錢,這是很多人下意識認為的,所以在很多人看來,屬於搶劫重罪。

      但如果只搶走一個包,而不動裡面的錢,那麼在陪審團的眼中,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就會懷疑,被告證詞的真實性,而這一絲懷疑,就是張偉的目的。

      「可惡!」

      柴平也察覺到了陪審團的風向變動,當即面露惱怒之色。

      而聽證席上的一眾新人們,此刻全都露出崇拜的表情,開始瘋狂記筆記。

      因為他們也看出了法庭風向的改變,都是朝著對辯方有利的一面發展。

      「控方?」

      審判席上,法官再次開口。

      柴平臉上的惱怒飛速收斂,最後朝辯方席上的張偉,露出一抹冷笑。

      我還有後招呢,就算第一個證人被你混過去了,看你怎麼處理第二個。

      「法官閣下,控方請求傳喚當時負責處理本案的調查科蔡幹員上庭作證!」

      「本庭批准!」

      隨著他傳喚,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走上法庭。

      她穿著調查科的制服,臉色嚴肅,頗有些一本正經。

      「你好蔡幹員!」柴平也走到證人席前,一臉嚴肅的打招呼。

      「你好,公訴人!」

      聽到蔡幹員回應後,他當即提問:「請問蔡幹員,你在抓捕被告時,聽到他說了什麼?」

      「他說自己沒打算搶劫,然後編一個很離譜理由。」

      「他是不是說了,受害者的錢包很像他的那一個?」

      「是的,但我認為這個理由太過於敷衍!」

      「敷衍?」

      柴平裝出一副很驚訝表情,當即提問:「請問,這個理由怎麼敷衍了?」

      蔡幹員看向辯方席上,隨後露出不屑的笑容:「這種藉口我聽得多了,無非就是嫌疑犯看錢包里的錢太少了,就想用這個藉口搪塞過去!」

      「像這樣的情況,遇到一些膽子小的受害者,一看錢包里的東西沒少,也許怕麻煩就不會追究被告了,那麼他還可以繼續作案,直到被人報案抓捕,或者搶到一個有很多錢的錢包才會收手!」

      「哦,原來是這樣啊!」

      柴平聽到這個解釋,終於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而同樣的,陪審團聽到這些話,也都露出同樣的表情。

      好傢夥,看起來這個被告還是慣犯啊,居然想到了這樣的點子。

      一定是他看到宗女士錢包里沒錢,所以才想著用這種藉口擺脫指控,可沒想到還沒還錢包呢,就被三四個大漢撲倒了。

      「蔡幹員,那我能再問一句,被告是第一次犯法嗎?」

      「當然不是,他是慣犯了!」

      蔡幹員說著,回憶道:「根據我們的犯罪記錄調查,被告第一次犯罪是在16歲,當時是偷盜罪,再之後他的犯罪記錄有開始多了起來,不僅有偷盜搶劫,還有毆打襲擊他人,聚眾賭博,違法違停等……」

      隨著蔡幹員說出一長串的記錄,法庭的風向再次改變。

      這一次,陪審團看向被告席的目光,就帶有濃烈的鄙夷了。

      你丫的居然還是一個慣犯,而且罪行累累啊!

      雖然很多都不算事重罪,但你一定擅長小偷小摸,看錯你了!

      那麼剛才證人的解釋,也就說得通了,你是慣犯,你一定想著用那個理由搪塞過去。

      有罪!

      你丫的鐵定有罪!

      可以說,此時此刻的陪審團,幾乎是將內心的想法都通過表情展現了出來。

      如果現在開始投票表決,一定是有罪,並且還是全票通過的有罪。

      柴平看到陪審團的反應,這一次嘴角再次浮笑。

      這把穩了!

      「感謝蔡幹員的回答,控方已經沒有要提問的了!」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絕殺。

      不僅將剛才辯方的反駁理由給打消了,而且還讓陪審團了解到了被告的累累罪行。

      而且蔡幹員還是一個比較嚴肅的證人,他相信辯方是絕對不可能拿下她。

      所以,柴平很放心,直接結束提問。

      「辯方,到你們了!」

      法官趕緊開口,提醒辯方上來進行交叉質詢。

      小徒弟本想上庭,但看到蔡幹員冰冷的視線後,當即低下了頭,秒慫。

      「師傅,怎麼辦呀,我有些怕……」

      「你怕什麼,該問什麼就問什麼,難道我白白培訓了你這麼久?」

      張偉再次給林雨萌加油鼓勵,然後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小徒弟邁著小步子,一步一步走到證人席前。

      「你好,證人……」

      「你好,律師!」

      對於林雨萌,蔡幹員就沒有什麼好態度了。

      她的回答言簡意賅,或者說沒有一絲感情,冷冰冰的就像一台機器。

      「請問,證人,你抓到我的當事人時,是不是沒有相信他的話……」

      「當然,我的工作就是接觸壞人,而壞人在被抓捕時,從來沒有人會主動認罪,除非他腦子有問題!」

      「可我當事人,腦子沒問題啊……」

      「所以他找了個藉口,但被我拆穿了!」

      蔡幹員冷笑一聲,你這辯護律師,問得問題可真沒有水平。

      同時,控方席上的柴平也笑了。

      這把看起來十拿九穩,哦不對,是十拿十穩了!

      林雨萌提的問題,蔡幹員輕輕鬆鬆就能回答。

      你還有什麼招,趕緊拿出來吧!

      「那個,我想請問,你剛才說了很多我當事人的犯罪記錄對吧?」

      「是的!」

      「那請問,我當事人上一次犯罪,還是在什麼時候?」

      「上一次?」

      蔡幹員面露一絲疑惑,但很快在腦海中搜索數據。

      「顏大元上一次犯罪,是在五年前,罪行是當街鬥毆,然後坐了兩年牢,在獄中表現良好……」

      「那請問,我當事人之前犯罪,一般平均間隔周期是多少時間?」

      「每年都有,平均周期的話,沒有統計過。」

      「證人,那就是說在上一次犯罪之前,我的當事人每年都會因為犯罪而被抓捕,但經歷過上一次之後,他是不是有可能改過自新了呢?」

      「這……」

      蔡幹員的臉色,終於變了。

      因為這種事,她也不好判斷。

      「我的當事人,已經5年沒有做壞事了,他老老實實的整整5年,怎麼會突然就手癢搶別人錢包了呢?」

      「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回答,因為我不是被告本人,不清楚他的想法!」

      林雨萌點了點頭,但還是問道:「那是不是有這種可能呢?」

      「反對,引導證人推測!」

      柴平見蔡幹員露出猶豫,趕緊起身。

      他也沒想到,這位嚴肅的蔡幹員,居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的提問給影響到。

      「法官大人,我問這個問題,是有理由的,因為證人是經驗豐富的干員,他一定接觸過很多嫌犯,所以她肯定接觸過和我當事人有相似經歷的人吧!」

      「這……好像還真有些道理……」

      法官也猶豫了。

      一方面柴平說得有道理,但林雨萌說得也有道理。

      最後,他決定將問題交給證人自己來定奪。

      「蔡幹員,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我想可以!」

      「那好吧,你可以回答!」

      法官同意了,柴平只能無奈坐下。

      蔡幹員想了想後,回答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多人不會一直都老實,但像被告這樣,老實了五年之久的人,確實有改過自新的可能性!」

      「謝謝證人,我沒有問題要問了!」

      林雨萌聽到這個回答,當即表示感謝,最後更是90°向證人席鞠躬。

      而隨著這個問題,法庭的風向又?叒一次改變了。

      不過這一次,風稍微吹向了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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