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嗎？」

  何雨水沉默在門口，手上拿著黑色的布袋，裡面裝的也僅有幾件換洗的衣服，有時候，她也覺得宿舍都比他們家大一點。

  人太多。

  沒有一點的私密的空間。

  原本她也有點小意見，可是看在李然的份上，基本上也沒有說出來，可是這一次，有著明顯的不一樣，她的前路被打斷。

  李然也不想繼續生活在連一點隱私都沒有的地方。

  「在利益面前，你說的聽話是什麼？」

  何雨水反問道。

  「難道看著自己的孩子只能打地鋪，還是看著你們一個個吃的肚子大的跟肥豬一般，還不能說兩句諷刺的話。」

  「你在說什麼？」

  「你一個人可無法代表兩個孩子的意見？」

  李母有些心虛。

  只要是他們離開這個家，他們就可以有各自的空間，可是偏偏這損失的是他們的利益，難道看著他們流浪街頭。

  她做不到。

  她現在除了能拿捏一下李然跟何雨水之外，其他人可不會給他任何的面子，更多的時候，都不想搭理他們。

  擺在面前的事實。

  她如何能不知道呢？

  咳咳。

  「你如果還想自欺欺人的話，那就當我沒有說過，我先離開了。」何雨水沒有在繼續跟李母說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哥跟李二人。

  如果說李母還是他們可以容納的極限，那他們一家子那可就有點多餘了，平時可以當沒有看見，可是這也不能在繼續裝湖塗啊。

  攤牌了？

  嗚嗚

  李嫂坐在沙發上，埋怨的目光，盯著李哥，哭哭啼啼道：「這原來是嫌棄開我們了，你也是一個沒有本事的人，這才一直依靠弟弟生活。」

  哎。

  多事之秋。

  這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哪怕是李母想要擺平雨水，這也是不可能的，沒有看到李然都沒有出來，臥室可是他跟老伴的房間。

  可是這進去之後。

  直接躺在床鋪上睡著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隨著何雨水的離開，屋內的空氣，漸漸的變得沉悶起來，李母推開門，看著背對著她的李然，顫抖的手指，推了推裝睡的李然。

  「你怎麼說？」

  「給我們一個準話，可不能因為何雨水，就將我們都給拋棄了啊，說到底，她才是一個外人啊。」李母看了看看扒拉在門口的李哥跟李嫂。

  無奈的勸說道。

  「你們走吧。」

  李然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大哥大嫂，以及李母坐在床頭，他也累了，每天他都是在外面待著回到屋子之中，永遠都是永無止境的爭吵。

  以及那碎嘴的邪念。

  一個做飯的人都沒有，一切都要等何雨水回來之後，等她這個保姆上線，那他們成為什麼了，難道僅僅是保姆嗎。

  這不是李然願意看到的啊。

  平時可以裝作什麼不不知道，可是他明明已經感覺到何雨水的變化，心情也有些忐忑不安，如果他還是當做如無其事。

  那最後受到反噬的人絕不止他一個人。

  好多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的。

  他們能怎麼辦？

  「你還真的狠心啊。」李母傷心的手掌拍打著床鋪，梨花帶雨的眼淚，夾雜著花白的頭髮，讓李然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不過他還是選擇低下頭。

  目光有些沉默。

  反問問道：「不是還有其他人嗎，我的工資也攥在你的手上，你是怎麼跟我說的呢？」

  李然揉了揉額頭。

  「給我攢起來，到時候換一個大房子，還有積攢起來給孩子。可現實是，你現在一分錢也沒有吧，全部都給我了我大哥。」

  李然自嘲一笑。

  李母眼神有些慌亂。

  「你知道了。」

  呵呵。

  「也就是你覺得我不知道，大哥大嫂可是從來都沒有上過班，他們買衣服，吃喝拉撒可都是你出的錢，外加平時我們的花費。只要一算，就會發現的。」

  李然目光有些平靜，握著李母的手掌，語重心長道：「你們搬走吧，我可不想因為你們鍵位好端端的家庭給破壞了。」

  「你。」

  李母一把將李然的手掌甩開。

  「我說了這麼多，難道你就是當沒有聽見嗎，你說的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你將我們趕走，那我們去哪裡啊。」

  「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李然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讓李母的語氣有些柔軟。

  「哎。」

  「不要以為是我逼你的，如果我家庭破碎的話，這房子也不會屬於我們的，這本來是屬於秦淮茹的，她可是跟我們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到時候隨便找一個藉口，就可以將屋子收走，到時候我不也跟著你們一樣，難道在住回到原先的四合院嗎？」

  「人太多了。」

  李然頹廢的嘆息道。

  「可是也要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啊。」李母想到了緩兵之計。

  「行吧。」

  李然笑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搬到客廳吧，我們一家睡在臥室裡面，這一直打地鋪，對腰不好。」李然擺擺手。

  扭動著身體。

  背對著李母等人。

  李母三人對視一眼，也明白過來，這是他們鐵了心的要讓他們離開啊，沒有了臥室，他們只能睡在客廳裡面。那多尷尬啊。

  六個人。

  沙發上睡一個，陽台一個，剩下的四個人打地鋪，客廳才多大，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這更不要說上廁所了。

  晚上的話。

  實在是雷人啊。

  「你們說怎麼辦啊。」

  李嫂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的男人，以及李母，這平時他們住在臥室裡面，還真的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可是真的將問題擺在他們面前。

  他們能怎麼辦？

  灰熘熘的離開。

  哪怕是磨蹭了一點。

  只要何雨水不回來。

  他們倒是可以繼續生活在客廳裡面，可是又有什麼意義呢，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搬走的，畢竟孩子的事情，以及他們的隱私。

  一切都將變樣子。

  沒有人給他們做飯。

  既然撕破臉。

  李然的工資也不會在給到李母的手上，那他們可能真的連吃的東西都沒有。

  哎。

  「走吧。」

  李哥倒是看的比較通透，這平日裡可以裝傻，渾渾噩噩，繼續占便宜，那是建立在李然願意的基礎上，可是這現在他已經反悔了。

  在待下去。

  那就有些不知好歹。

  哪怕是在外面租一個房子居住，也不會有他們家現在這嘈雜的居住條件，不要看筒子樓，冬天不冷，可是這人也多啊。

  屋子的面積有限。

  打地鋪都有些擠不下。

  「說的輕巧，我們離開這裡，能去哪裡啊？」李嫂有些不悅，她住在隔壁的臥室，可是非常的開心。

  「那你還能怎麼辦。」

  李哥面露愁容。

  「何雨水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我們不離開，她也不會回來的，久而久之的分居，難免不會有其他人動心。」

  「萬一何雨水遇見更加合適的人，最後將李然也趕走的話，，沒有我們家這麼多人，這屋子也不會太急啊。」

  李哥倒是看得非常的清晰。

  可是李嫂還是有些不樂意。

  李母雖然也不想搬走，可是這聽到李夏的解釋，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見，將李然的幸福生活給葬送啊，明明這裡面他們非常的幸福，也就是多了他們幾個人之後。

  這才變了樣子。

  哎。

  「你說的對，我們不能太自私，如果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哪一步，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李母沉默的看了看緊閉的臥室的門。

  再看看客廳。

  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的東西，牆角還堆積著一大堆的地鋪。

  確實是亂了些。

  「你們也趕緊搬一下自己的東西，在外面租一個房子，我們去外面生活，不要打擾人家的平靜生活。」李母故意大聲的吼了一嗓子。

  想要引起李然的惻隱之心、

  良久。

  都沒有見到臥室之中睡覺的李然的任何動靜，這最後還不是他們承受了所有嗎？

  「看來是真的無法挽回了。」

  李母跟李夏對視了一眼，無奈的低下頭。

  「收拾吧。」

  話分兩頭。

  何大清所在的大雜院。

  迎來了以為不速之客，何雨水孤零零的站在何大清的門口，也不敢進去。想要博取同情，她也沒有這個能耐啊。

  她的那一點小伎倆。

  誰會在意。

  她對於自己的處境也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對他的漠視，這也是何大清等人暗中的默契，總不能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咳咳。

  「你怎麼又過來了。」

  何大清看著眼前的丫頭，就像是看一個掃把星一樣，何雨水就是一隻吃裡扒外的白眼狼，現在更是被秦淮茹戳穿了那點小九九。

  這在傻柱的面前。

  可能也沒有一點親情可言，當初如果不是何雨水的亂入，那傻柱是不是就會跟婁曉娥在一塊呢，那還會有現在的落魄嗎？

  明明給了答桉。

  可是這何雨水盡然為了一己私慾，將自己的大哥往火坑裡面推啊，那秦淮茹是一個什麼人，吸血鬼，PUA高手。

  傻柱早就被她迷著團團轉。

  「我這不是無家可歸嗎？」

  何雨水掀開門帘，走進昏暗的屋子之中，看著何大清烤著火，有些無法自拔，有些事情說的太清楚，那對於雙方來說。

  沒有任何的意義啊。

  「這是將你趕出來了。」

  何大清有些疑惑，這李然的家裡，哪裡來的底氣啊，自己可是還是能收回房子的，到時候讓他們一家流浪街頭。

  看他們還敢囂張不。

  「沒有。」

  「我就是覺得家裡面有些沉悶，我想要去廠裡面的宿舍住一段時間。」何雨水連忙解釋道。

  生怕何大清看出什麼。

  可是滿臉破綻的表情，在何大清的面前，更像是一個欲說還休，間接的承認自己被趕出家門的事實，可現在何大清也上了年紀。

  哪怕是想要在奮鬥。

  可是你能依靠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做什麼，除了在家裡面養一些花花草草，那就是讓何大清做其他的事情，他也做不來啊。

  「既然如此，那你自去吧。」

  何大清背過身，不想看何雨水。

  我

  「我說的是真的，並不是想要再從你這裡拿到什麼好處。」何雨水連忙解釋道。

  呵呵。

  「說的真好聽啊。」

  「既然如此，那我不是應該更加的不能留你了，雨水，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為何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呢，我已經七八十歲了，忙碌一生，我現在累了，不可能在努力出什麼，你怎麼還想不明白呢？」

  何大清悵然的目光。

  望著窗外。

  黑暗的天空。

  點點繁星。

  就是他能看到的全部了。

  「老爺子，我也沒有想過讓你給啊。」

  何雨水無奈的搖搖頭，果然還是一副偏心啊，寧願給自己的孫子，也不給自己的外孫，她能怎麼辦，總不能給說他偏心吧。

  「那你走啊。」

  何大清生氣的看著何雨水。

  眼神漸漸的變得冰冷起來。

  「你是不是忘記了傻柱還在隔壁住著啊，你說你因為幾萬塊錢，將他給賣給了秦淮茹，這件事，難道他的心裏面沒有心結。」

  何大清斥責道。

  「這事情早已經過去了，你怎麼還說啊。」何雨水撒潑道。

  呵呵。

  「憑什麼你覺得過去，這件事就過去了，你問過其他人嗎，這就是一根刺，傻柱只要想到自己一無所有，他就會不想看到你。」

  何大清冷峻道的臉上。

  布滿了皺紋。

  讓何雨水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你說了不算，難道他這個傻子，就說了算了，他明明被秦淮茹迷著魂都丟了，憑什麼在這裡說我啊。」何雨水不滿的叫囂道。

  「你也這樣想你大哥嗎，傻柱不管怎麼說，在你年幼的時候，也是照顧你頗多，你就這樣說他。」何大清苦笑連連。

  終究還是自己錯付了。

  想的太多了。

  「你在胡說什麼呢？」

  門口傻柱跟秦淮茹走進來，昨天房本過戶，可是給了秦淮茹很大的底氣啊，現在又再次的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她還怕誰？

  以後傻柱掙的錢，就算是提前付的住宿費了，他們做了一桌好菜，秦淮茹跟傻柱想要叫何大清晚上回家吃一點。

  在門口。

  聽到何雨水如此說自己，傻柱有些憤怒的握緊了拳頭，轉頭一想，這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妹妹，總不能真的漠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