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棒梗除了用沉默來應對之外,他還能做什麼呢?
離開?
呵呵。
他若是真的離開的話,就憑藉他現在的狀態,雖然不至於餓死街頭,可是那一幫極道中人,也是不會放過他的吧。
畢竟。
財帛動人心。
誰還能在罩著他呢?
有人說苦難是魔金石,為何他一直生活在磨難之中呢?
沒有發達。
活的像一個小丑一般。
「其實我也想過改變?」
「可是你沒有做。」
口頭上的改變,其實又有什麼意義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問題,唯獨他自己看不到罷了。
哪怕是最基本的努力。
其實他都沒有做到。
「我還有機會嗎?」
棒梗心情無比的失落,除了小丹不時的往外端菜之外,秦淮茹甚至都沒有出來看他一眼,或許也是在天人交戰。
生存。
還是毀滅?
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來的選擇。
可是因為她對於棒梗的愛。
陷入了無比的自責之中。
「如果徐冬青回來的話,他還會幫助我嗎?」棒梗沉默片刻,說出了一個毫無可能的建議。
「幫助?」
「憑什麼?」
「棒梗,你是不是忘記你做過什麼。」
秦京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為棒梗的幼稚,感到可笑。
當初若不是你的無理取鬧。
或許徐冬青還不會離開呢?
「這?」
一頓飯。
全部上桌的時候。
閻埠貴跟劉海中並沒有出現,像是約定好的一般,桌子上只有秦淮茹的家人,還與戈雨珍,算是一個外來者。
七八人。
可也是全部了。
「吃飯吧。」
秦淮茹失落的看了一眼屋內亮著的燈光。
「二位大爺呢?」
小槐花有些疑惑,平日裡,不到吃飯的點,他們就早早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上菜了。
「他們不會出來的。」
許大茂看了一眼小槐花,這也算是三個人之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女兒了。
「為何?」
「選擇?」
「棒梗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他們不會因為一個人而葬送自己的未來,人心本善,奈何有的人天生就是壞人。」
許大茂一邊吃,一邊不著痕跡的鄙視了一下棒梗。
「你也想要讓我離開嗎?」
自顧自的棒梗喝了一口老白乾,眼神有些通紅。
「嗯。」
秦淮茹默然。
抬起頭。
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太過於能夠惹事了,家裡現在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你揮霍的了。」
「吃完就離開吧。」
「我?」
棒梗想要狡辯。
可是也聽明白秦淮茹的意思了,還有什麼可值得他敗壞的地方呢?
最終所有的不甘。
化作通紅的眼淚。
棒梗丟下筷子,踉蹌的步伐,一步步的拄著拐杖離開了。
非戰之過。
主要還是他太過於無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棒梗喃喃自語道。
可惜?
這句話,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是一次也沒有做到,偷雞摸狗,混極道江湖,哪怕是做一個街溜子,他都不是一個合格的街溜子。
...
「吃飯。」
眾人面目平靜的看著棒梗離開之後。
「小丹,叫二位大爺出來吧。」
秦淮茹的心裏面雖然有些怨氣,可是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她也不想雞飛蛋打,今天晚上傻柱的離開,就是最好的道理。
人?
還是只為自己而活。
他們的心裏面容不下棒梗的。
哎!
走出門的棒梗,怨恨的目光看了一眼四合院,哪怕是賈張氏,疼愛他的奶奶,都沒有出面給他緩解一下矛盾,那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他失敗了。
咚咚!
小丹闖入劉海中的家裡,叫他們出來吃飯。
吃的比較尷尬。
都是沉默的語氣。
面面相覷。
吃完之後。
秦淮茹的眼淚巴巴的掉下來。
「淮茹,這是何必呢?」
閻埠貴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秦淮茹,於心不忍道。
「二位大爺,難道你們真的忍心看著棒梗在外面流浪嗎?」
「能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啊,我一定好好的教導他。」
呵呵。
伴隨著一聲冷笑。
劉海中一拍桌子。
一臉的平靜道:「不是我們不給他機會,而是你給不給你自己機會,我們隨時都可以脫身而去,哪怕是以後搬到了新家。」
「你也不過是有居住權。」
「我們隨時都可以收回來的。」
劉海中徹底的撕下偽裝。
別說的那樣的好聽。
機會?
那是靠自己爭取的。
而不是別人施捨的。他們可以當甩手掌柜,可是秦淮茹她能賭的起嗎?
肉眼就能看出來都失敗。
這基本上都算是明牌。
外面一群人虎視眈眈,巴不得她收留棒梗呢?
那樣的話,他們就能得到自己的利益。
到時候。
秦淮茹還剩下什麼。
「淮茹,之所以選擇你,不過是因為傻柱,大家照顧你罷了,畢竟你的生活也不容易,可是你不要以為你是唯一的選擇。」
「你可以賭輸了。」
「大不了一無所有。」
「可是你為我們考慮過沒有,真的被棒梗坑了的話,你還能照顧我們的衣食起居嗎?」
赤-裸裸的現實。
擺在面前的時候。
秦淮茹也徹底的默不作聲。
「給你機會?」
「你覺得棒梗他一個把握的住嗎?」
喋喋不休的劉海中,發現手裡面的酒杯,直刺秦淮茹的雙眼。
「把握得住嗎?」
解釋權在他們的手上。
秦淮茹不過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一環罷了,若不是徐冬青沒有這個心思,他們何至於找傻柱啊,要知道他們可是非常的羨慕一大媽跟聾老太。
生活無憂。
這都有一天二十四小時的保姆伺候。
而秦淮茹呢?
不過是下班的時候,給他們做飯罷了。
不值一提。
「是我孟浪了。」
秦淮茹立馬低下頭,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剩菜。
......
哎!
「你難道不怕得罪秦淮茹,以後不盡心盡力的伺候你。」閻埠貴看著脾氣依舊火爆的劉海中,提醒道。
「秦淮茹是一個聰明人,她知道如何選擇的。」
劉海中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讓閻埠貴也沒有多說什麼?
夜幕下。
棒梗走在路上。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直接一個麻袋將他給套住,丟在一條破敗的廢墟之中,一群人,眼神不善的盯著棒梗。
「棒梗哥。好久不見!」
其中一人,正是當初引誘棒梗簽下字條的人。
「大哥,您這是何必呢?」
棒梗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主要還是對眼前人的行為感到一陣不解。
尼瑪。
什麼手段都能用出來。
「說說結果吧。」梅學文一臉的平淡。
可棒梗可不這樣看,他可是黃毛的老大,心狠手辣的程度,哪怕是黃毛都見了發憷,這一次看來是躲不過了。
「餵了一口稀飯,最後被趕回四合院。」
棒梗一臉的悲愴。
尼瑪。
他就像是一塊抹布一樣,被人隨意的丟棄,想當初,自己也是人見人愛的小孩子。
現在?
何至於淪落到今日的地步呢?
「那就是沒用了。」
「卸他一隻胳膊。」
梅學文戴著一副眼睛,棒梗也看不清,尤其是這混蛋的廢墟之上,誰能看清楚是誰做的呢?
「梅學文,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再說派出所的老王已經說過了,當初簽的字條是無效的。」
棒梗有些惶恐道。
「我知道?」
「可我說的是另外一筆。」
手下的小弟直接按住棒梗,一把指甲刀,割破了棒梗的小拇指,強硬的在一張空白的紙上,按下了手印。
「血手印啊。」
呵呵。
「那又如何呢?」
「你們能找誰去要呢?」
「我若是下地獄,也會拉著你們一起下的。」棒梗露出一抹決絕的表情。
讓梅學文刮目相看。
「偶。」
「小看你了。」
「不至於,不過我跟希望你放我離開,我要離開這個傷心地,畢竟沒有什麼可值得我留戀的。」
「不行。」
梅學文一副不的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
讓手下人也感到一陣的惡寒。
「梅學文,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一隻胳膊跟一隻腿被黃毛打斷了,一個禮拜多了,都沒有接上。」
望著有些狐疑的梅學文。
「不相信嗎?」
棒梗自嘲一笑。
「你可以問問你身邊的人,他們不是一直在監視我嗎?」
棒梗趴在地上,就像是一隻蛐蛐一般。
軟腳蝦。
「大哥,我們可能來晚了,棒梗家確實是被榨乾了,他今天晚上被接到四合院,傻柱就走了,剩下的二位大爺也沒有跟他們一起吃飯。」
哎。
「你說你這小子多缺德啊。」
梅學文有些難以置信。
尼瑪。
這的多失望啊。
一個個都不願意跟他同吃飯,若是沒有極致的惡意,他們估計也不會如此對待棒梗吧。
「我?」
棒梗還想狡辯。
不過還是被梅學文派人給丟出門。
「晦氣。」
「這貨估計是榨不出半點的油水了,以後也沒有必要監視他了。」梅學文邊走,邊嫌棄的一口唾沫,唾在棒梗的臉上。
棒梗先反抗。
可是一隻大腳無情的踩在他的後背上的時候,棒梗疼的一陣嘶鳴。
奈何?
無人應答。
....
獨自飄零嗎?
棒梗背靠在廢墟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漆黑的胡同。
第二天。
早上的時候。
棒梗才被人發現,鼻青臉腫的樣子,聽到群眾舉報的王所長,直接將秦淮茹給叫到了棒梗的面前。
哎!
「你這人也太狠心了吧。」
王長庚有些不滿。
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王伯伯,對不住,你還是等棒梗醒來之後,在問問是什麼情況,畢竟我暫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淮茹想要將自己給摘出來。
可是顯然。
有人不想她如意。
「淮茹,這可就不對了。你可不能真的將棒梗給拋棄啊。
「他難道還小嘛.」
秦淮茹反問道。
明明一把年紀,是他自己不努力,這可怪不得旁人,偏偏還認為自己沒有錯,是這個世界的錯。
誰能糾正呢?
「趕緊將棒梗送到醫院吧。」
老王一眼看出這棒梗可能是之前得罪過什麼人,被人家給教訓了。
這貨關鍵是還不長教訓。
「王大爺,沒錢。」
沉默片刻。
秦淮茹最終還是如實相告。
「怎麼可能?」
「你不是有不少的意外之財嗎?」
「被他給敗光了。哪怕是居住地的地方也沒了。」秦淮茹自嘲一笑。
身邊的人,也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對於秦淮茹的遭遇,他們也是有所耳聞,可是當事情真的從秦淮茹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啊。
「淮茹,當初你就應該拋棄他的。」
其中一個資深的鄰居。
跟秦淮茹交情也不錯,感到惋惜道。
「小時候,還不錯,懂得孝敬家裡人,可能是長大的時候,被我婆婆給教導壞了。」秦淮茹無奈的望著棒梗。
「大家搭把手。」
王大爺屋內的從褲兜裡面掏出一點錢。
也不多。
可是也應該夠治療棒梗的費用了。
「謝謝。」
秦淮茹跟旁邊的年輕小伙子將棒梗給送到醫院之後,一切都想的微不足道,更重要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後一直給他們買單。
幫助她們。
可惜。
哪怕是如此。
也無法讓秦淮茹感到一點的開心。
「營養不良,外加送來的太遲了,骨折的地方,可能無法復位了。」護士也認識秦淮茹。
對她的遭遇。
也只能深感同情。
畢竟不是誰都能攤上這種事情。
哎。
「沒事了。」
「能走就行了。」
秦淮茹對棒梗的奢求不大,只要是能走,哪怕是怕,有一天在天橋擺地攤的時候,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人同情吧。
就像是一個小混蛋一般。
....
「醒了。」
秦淮茹做了一點稀飯,放在棒梗的身邊。
「我不需要你管。」
棒梗看到秦淮茹的第一眼,感到一陣的不適應。
或者是怨恨。
「那你以後走遠一點,這都找到家裡來了。」
秦淮茹放下手裡面的稀飯,轉身走到門口。
「廢物一枚。」
「別跟那幫人混在一塊,最後吃虧的人,還是你自己。」
...
輕飄飄的來了。
輕輕的走了。
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棒梗有些詫異的看著離開的秦淮茹,為何如此的無情啊。
「棒梗,你該出院了。」
剛才秦淮茹出來時候,還會沒有忘記告知護士,棒梗這貨已經沒有大礙了,其實這走路都有問題的人。
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
棒梗有些生氣道。
「秦淮茹走的時候,通知我們,能不能讓你提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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