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露絲憤怒的轉頭看向口無遮攔的盧西瑪爾。
盧西瑪爾卻只是露出了個神秘的笑容:「啊,被那雙小手輕輕掠過,受點罪也是值得的。
你看,加文·歐康納也也一臉的魂不守舍嗎?
你瞧瞧旁邊那幾個人,都開始主動往戰場中心靠近了……嘿嘿~
西比爾那廢物,7級的騎士……單挑都打不過,還給了別人機會。
我看那位,叫難啥來着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嘖嘖,美人兒的心上人必然得是英雄,狗熊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恐怕得死……哦,不死族,不會死。
嘖,真可惜。」
「你還有心思看熱鬧?再這麼鬧下去,伊斯梅爾家族也要扛不住了!
那,都是你的,你……算了,我自己下去!」露絲猛地轉身衝出了房間,一甩手摔上了門。
盧西瑪爾面無表情的轉頭看了一眼,打開面前的窗戶,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西格爾,你是在和不死族的騎士團長練手嗎?」他慢吞吞的開口,卻伸手甩出了一條冰鏈,將明顯被慾望沖昏了頭的異母哥哥拖上了天。
「盧西瑪爾!」西格爾剛想大罵,就被幾個冰冷的水球拍得一激靈,猛然反應了過來自己都做了什麼。
他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怨種弟弟,又看了下地面上亂七八糟的現場,圍觀人群中那些掛着意味不明笑容的政敵與其他的怨種兄弟姐妹,最後指著剛從大門衝出來的露絲高吼了一聲:「你!是你!」
然後就姿態優美的昏倒了。
盧西瑪爾詫異的低頭看着被他掛在半空中的西格爾……這傢伙不怕他這個被污衊者當眾把他丟下去嗎?
他可是剛剛試圖引誘別人以為是盧西瑪爾的親信給他下了什麼葯啊!
啊……西格爾看起來,也不算真的傻到極點呢……即使不一定知道真兇是誰,但他可知道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誰。
盧西瑪爾撇了下嘴,直接把西格爾巨大的身軀丟到了地上那堆伊斯梅爾身上,看着他們手忙腳亂的動作……第一反應是打出去,打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這是公眾場所……忍不住露出了個開心的笑容。
盧西瑪爾知道西格爾為什麼敢把自己的小命放在他這個最大的冤家弟弟手上:伊斯梅爾大賢者最看不得他們兄弟相殘的模樣。
明明都要打成狗腦袋了,但明面上伊斯梅爾家族一定要團結友愛。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當初落魄到靈魂都出賣的伊斯梅爾嚇破了膽……別說外人了,就連他們這些伊斯梅爾都很清楚,他們的親爹,肯定不是原來那個。
有時候,盧西瑪爾都有一種感覺,那位伊斯梅爾大賢者,之所以比起自己的孩子,更重視自己的情人,估計就是因為這一點……雖然都是他生出來的,但都是他替伊斯梅爾家族生的。
反而是情人,都是他自己的。
伊斯梅爾家族的孩子們之所以在自己的孩子那邊重視嫡庶長幼,但在自己身上卻完全沒感覺,不是因為他們思維分裂,而是他們根本不覺得有誰有那個資格算是婚生子。
反正沒有人是真正屬於伊斯梅爾大賢者自己的孩子。
所以,在他們心裏,都是跟着自己母親走的……父親不一定是親爹,也不一定愛他們,但媽可是親媽,血緣之間的聯繫不會有任何問題。
想到這裏的盧西瑪爾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冷笑。
「盧西瑪爾少爺!」露絲帶着委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我絕對沒有對西格爾少爺做過什麼!」
「沒事兒,他就是找個台階下,總不能指着我的鼻子說是我下的手吧?」盧西瑪爾在空中換了一個更瀟灑的姿勢,「啊~美麗的寸縷女士,您的風采,有如天邊的雲霞,空中的明月,晨曦下的朝露,太過於動人心扉。
雖然說起來像是在為傻子脫罪,但像西格爾這樣愚蠢又貪婪的傢伙,在看到您的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頭腦與四肢,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請原諒他的無禮……當然,不原諒的話也沒關係,只要您不要將他的愚蠢和伊斯梅爾家族掛上鈎就好。」
『寸縷』抿著嘴,露出了一個羞澀的微笑,腳下輕巧的走了兩步,兩隻手一起挎在了『難風』手持長劍的那隻手臂上。
『難風』微微轉頭看了她一眼,才轉頭看了一圈……丹博羅貴族們的表情里,掩藏不住那隱晦的嫉妒與殺機。
他輕輕拍了拍手……盾牌與長劍都瞬間消失在手中。
丹博羅貴族的眼睛都忍不住盯在了他手指上那巨大的鑲嵌著黑色鑽石的精金戒指上……不需要CD時間的空間戒指,在丹博羅那是大賢者才能擁有的東西。
『難風』用空着的另一隻手,單手取下了自己的頭盔……暗金色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犀利的曲線。
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慵懶的笑容:「我不在乎多少人愛上寸縷的容顏。
她是屬於我的,也永遠只會愛我。
呵~別人怎麼想的我管不了,反正也不過是看看,隨便~
至於別的……只要有本事弄死我就行。」
他抬着下巴點點一直旁觀的『素素』:「素素,干你的活。」
『素素』冷冷一笑,轉頭看向那些貴族:「剛剛和你們說的話,我也沒必要再重複,我們的城市裏,沒有鈴蘭的,只有還沒開始投入使用的軍營。
可以保證每個人都是單間,有洗浴間,其他的,不可能提供。
你們自己帶了什麼就是什麼。
是你們自己不想住在迎賓館,不是我們逼你們搬家。
給你們半小時時間,半小時以後,我就直接帶人去軍營處,別的……不用想了。
你們可以選擇住在山谷外,那更自由。」
丹博羅貴族們,三分之二選擇了搬到軍營去住。
『素素』轉頭看了兩眼,發現沒打算搬家的,不是伊斯梅爾就是芬奇,另外幾個不太熟的,好像也是法師貴族。
她其實還是沒搞懂這些人做這種事的邏輯到底是什麼……因為自家有大賢者,所以就不怕鈴蘭半夜動手?
因為自己家沒後台,所以一定要住在安全的地方?
可他們不死族,來到丹博羅這麼久了,也沒對多少貴族下過死手啊?
除了那種邪惡到無法容忍的大貴族……但這種基本上都會和絲蛛扯上關係,他們動手的時候理直氣壯啊!
『素素』覺得這些丹博羅貴族的腦迴路可能是哪裏有點怪:如果他們是覺得自己有可能被抓到把柄,甚至有生命危險的話……那幹嘛要自己來凱恩山谷呢?
在死亡的邊緣伸出試探的小腳腳~她一直以為是他們不死族的特有愛好誒!
『難風』帶着寸縷跟在大隊人馬的後面,身後是全副武裝的十幾個騎士。
他低下頭悄然的問『寸縷』:「你在和誰說話?」
手指靈巧的在平板上輕點,將身體全都壓在『難風』身上讓他半抱着走路的『寸縷』用氣音回復他:「老年問我,為什麼她不能來,素素卻可以。」
「有時候,她在這方面,的確缺根弦。」『難風』挑了下眉,「你怎麼回的?」
「總指揮的秘書、助理,對我們的態度越客氣越恭敬,我們的地位就越高。」『寸縷』眼也不眨的回答,「否則我說什麼?
做事一板一眼、頭髮一絲不苟,打扮的很古典的姑娘,在不死族眼裏的確挺漂亮,但在丹博羅貴族這邊,沒有任何吸引力?
露絲都比她引人注意?
老年那傢伙,對自家人容易說走嘴,這話哪能說出去。」
「老狗這種人,怎麼會有人真心喜歡?」『難風』不解的問,「正常來說,不都得像球球那樣,沉迷一段時間以後就大徹大悟嗎?
素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我聽老年的意思,素素,可能以前和老狗現實里見過。」
「嗯?」
「她說老狗雖然狗,人長得其實挺不錯,但不是……他習慣的那種白衣飄飄的書生派的。」
「那肯定。現實里缺啥,遊戲里才會補啥。」『難風』眨了眨眼,「老年不就是……還有你……」
「我說,阿風,這段時間你是不是過得太滋潤了點?」
「啊……咱們說老狗,說老狗。素素的意思,老狗是典型的壯漢派嗎?」
「嗯,不一定是壯漢,但一定挺剽悍的。
我想想,老年那次和我說的時候,好像是說,素素在看閱兵的時候一時失神說走了嘴,說裏面有個登陸艦艇的軍官和老狗長得有點像。
但後來,老年在追問她就什麼都不說了,還說她前面都是胡說的。」『寸縷』懶得和『難風』計較,反正有的是機會和他算生前死後輪迴賬。
「那倒可以理解。」『難風』笑了起來,「老狗以前有一次說過,他可以背着光頭快速跑10公里。」
「我是真的想不到,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到底都在聊什麼,才會扯到這麼可怕的問題……他為什麼要背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