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四天災中倖存

伊瓦爾·格雷姆斯雖然是一片好心，但他想得太多了。

不死族也好，小妖精也好，其實都不在乎這些卡林珊人搞什麼鬼。

首先，收容這些難民的是不死族……換成維拉，頂多給他們留一塊空地自己待著去，她不會在意人類的生存狀況。

對於小妖精來說,她們對於會破壞大自然的種族其實都天然帶著一點敵意。

即使因為不會輕易傷害人的天性……當然更可能是無能為力……所以她們不會主動與人類為敵，但也不會表現出這麼多的善意。

至於不死族，他們只是習慣了……從特拉希爾開始就已經被威廉培養出了一套初步成型的難民處理方案，等到經歷了幾個世界以後，不死族基本上都是熟練工了。

所以卡林珊人如果因為那種最低等級的善意就覺得不死族會和正義騎士團一樣，因為所謂的信念而對非邪惡陣營的平民下不了手，估計會大失所望。

在托瑞爾,因為不滿政府而出現的平民暴動肯定算不上邪惡,但在威廉的判定中，因為私慾衝擊軍隊，基本上可以判定為叛亂，如果打砸搶的架勢一出，那就是邪惡。

威廉對叛亂的判定很嚴格，但一旦判定成立，那些人在不死族眼裡必然要變成紅名了。

即使不會變成紅名，驅逐出營地讓他們自生自滅也很正常。

所以說，豎琴手們的努力，救得只是卡林珊人的命……對於不死族來說，無論這些人做什麼選擇，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現在對不死族來說，最關鍵的是，他們總不能一直守著長城等怪來吧……關鍵是這些怪怎麼就不來呢？

雖然『雪雲峰』一直說,神怪們只是暫時退卻，發現難民來得再多都不影響他們的生活以後就會大舉進攻了……但關鍵是,那些被神怪們派來的間諜,都已經暴露出來了啊！

他們當時處死那些人類叛徒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著玩玩雙面間諜的遊戲呢？

現在神怪那邊一點消息都沒……那些大塊頭的腦袋可不怎麼夠用,別真的要等到有人回去彙報再進攻吧？

看看他們焦急等待的雙眼啊……那可愛的經驗包和金錢包，怎麼還不來？

不死族在焦急等待，但小妖精卻很開心。

她們可不在乎神怪來不來，不來就更好……反正維拉已經付了包月付款的保護費了，只有建造城牆才需要另外付錢。

維拉帶著小妖精們每天都在和米爾森林的大樹共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座森林的潛意識很討厭卡林珊人的關係……明明作為卡林珊唯一的一座森林，米爾森林給人類提供了大量的生存來源……小妖精們對卡林珊人的態度變得非常不好。

她們在幫助花草樹木生長的時候，特地繞過了卡林珊人定居的那一段……卡林珊人不敢離開難民小鎮太遠，所以根本不敢去橢圓形空地的另一側。

如果他們走過去了，就會發現，這些被判定為可以被接納的間諜們，明明只有幾十人，卻擁有一個小小的果樹林，甚至可以作為調味品的植物也有……植物種類非常豐盛。

雖然是因為他們給維拉送上了補充能量的營養品……一大袋精緻美麗的寶石，維拉才會帶著小妖精給他們催生了這座小果園。

但卡林珊人那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口袋空空逃到米爾森林的，購入二層小樓居住的有錢人並不少……這還是大量貴族根本沒法從難民營里被放出來呢！

只是維拉完全不想收他們的錢。

發現了小妖精對卡林珊人的鄙視以後，『少爺』阻止了不死族打算在難民小鎮開一間雜貨店的念頭。

所以卡林珊的有錢人五味雜陳的啃著雜糧麵包的時候，肯定想不到，他們本來有機會得到更好的食物,只可惜,他們過去造的孽，現在被反噬了。

而且也因為小妖精對卡林珊人表現出來得那麼明顯的敵意，不死族開始逐漸繞著那座小鎮走了……也許有卡林珊人是無辜的，但和小妖精關係更好的他們，當然只會選擇護短。

「那個森林發出的聲音你聽懂了嗎？希爾。」塞倫涅突然開口，「你身上的自然眷顧那麼深，即使隔著這個屏幕，應該也能感知到她為什麼那麼憎恨卡林珊人吧？」

希爾沉吟了一會兒才說：「米爾森林裡，不僅沒有樹人，連樹妖都沒有。」

而米爾森林已經矗立在卡林珊幾萬年了，就算因為附近的生長環境不好，沒有樹人出現，但依附萬年大樹而生的樹妖，怎麼都不可能沒有……這座森林是當初精靈們為了幫助已經被神怪們毀滅殆盡的卡林珊留下的，自然之力絕對不會缺少。

初生的樹妖雖然智力不高，然而絕對夠美麗，抓到家裡還能幫助花園生長的不錯……總是會有人選擇將她們變成自己的奴隸。

然而除非將她們變成沒有任何感情的傀儡，樹妖只會在被抓到以後直接隕落。

谷颳

至於她們無法離開自己生長的大樹太遠……米爾森林裡所有出現過樹妖的大樹早就被連根拔起帶走了。

塞倫涅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就算只是卡林珊一部分人做出的這種事，但森林的潛意識不可能分辨錯與對，只會把罪孽歸罪於所有卡林珊人身上。

怪不得小妖精不再理會他們。

也怪不得，費倫大陸大部分地方都沒有被原初之力摧毀，只有卡林珊得到了這種結局。

真有趣，在這個星球，可以虧欠神明，但絕對不能虧欠自然意識……她的哭泣是可以直接連到命運石板的。」

希爾只能微微一笑……再這樣下去，塞倫涅要把托瑞爾的內部消息全都告訴他了吧？

他並不是很想知道啊！

塞倫涅自顧自地說：「所以別看你在托瑞爾做了不少事，但是命運石板連你的邊都沒摸著……不知道莎爾去看過沒，反正我去瞧過，他連你那個阿格萊亞都很難記錄上去。

畢竟你那裡的居民還是以精靈為主……按照科瑞隆和ao的談判結果，阿格萊亞就是屬於精靈的，只要你們不自己走進命運，誰都拿你們沒辦法。」

她很快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要不是蘭森德爾坑了幾大精靈帝國，讓精靈從盛轉衰，科瑞隆也不會因此大怒直接找上ao。

雖然對於精靈來說，從此命運掌控在自己手裡了，但對你這樣的做事有底線得精靈的確是好事，但對於心裡沒譜的那些就是災難了。

就像永聚島王室的悲慘結果……沒辦法，命運線不在托瑞爾的星空中，所以除非死亡，誰都找不到她們的下落。

自由和安全，到底哪種更重要呢？」

希爾不解的看了一眼水池中的月光，他有點不明白，塞倫涅這是又想到了什麼事才會發出這麼莫名其妙的感嘆……當然是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最重要啊！

即使會有遇到危險的可能，但總比牽線木偶的日子強。

而且所謂的安全，其實只要自己懂得尊重生存的法則就行。

在一定規則之內得到的自由，和生命中遇到的每個偶然都是被人寫好的必然，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莎爾的聲音幽幽地飄出：「你又想幹嘛？現在的托瑞爾，可沒人需要你善意的提醒……就連那個密斯特拉不都過得挺好？

希瑞克就算出來，也不會先找她，我也沒告訴他那麼多……你能不能不多管閑事？」

塞倫涅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那伱能告訴我，你去安姆想找的是什麼嗎？」

「你連阿曼納塔的閑事都要管嗎？」莎爾的語氣變得冰冷。

「啊……不，只是好奇心讓我的思維總是無法停止跳動，我也覺得它有點過於活躍了，但我的心也不想阻止它。」塞倫涅誠懇地回答，「不死族那邊還沒打起來，我有點無聊。」

希爾默默低頭，從吊墜里掏出了新的一壺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他覺得再喝幾天，自己就可以試試水晶之謎到底有多烈了。

莎爾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沒那麼了解塞倫涅，就可以覺得這傢伙在睜眼說瞎話了……誰會直接暗示別人，再不滿足她的好奇心，她可能就要出手做什麼事了啊！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在出手之前，都不知道壞的是不是你的事！

即使意志力足夠強大，莎爾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都覺得眼前一黑……她是怎麼和這玩意兒相處融洽幾十萬年的？

也許最後她對塞倫涅創世之所以憤怒到那種同歸於盡的程度，就是積攢了太多的怒火？

莎爾覺得自己一定是出離憤怒了，此刻竟然毫無感覺，還能笑著回答：「我聽說，有人在雙子塔里看到了一根有刻痕的長兩尺的扁形青銅儀杖，上面還有拳頭大小，粗略切割的紫水晶。

你不覺得這東西很像伊瑪斯卡第五秘器嗎？」

「那玩意兒對卡林珊這裡的戰局有什麼用啊？」塞倫涅不解的問，「不過是個18級法師就能使用的次神器。」

「那是戰爭神器。」莎爾冷漠的回答，「說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