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兒？”
徐朝涵看著表情冷漠的楚歡，拿起一串肉串，然后咬了一口。
“別提了。”
楚歡聞言嫌惡的皺了皺眉頭，然后才道：“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一個人能惡心到這種程度。”
說完楚歡才灌了一口啤酒。
徐朝涵也不著急，反正今天心情正好，有個熟人嘮嘮家常也可以。
烤的滋滋冒油的大腰子來兩串，心管兒來一把，再來頭大蒜解解膩，別說，這滋味兒還就得這種小店兒吃著才有味兒，在星級酒店吃這些東西總感覺滋味兒不對。
徐朝涵自己也感覺有些世事無常的荒誕感。
一天的功夫兒拿下一款跑車，一棟豪宅，臨了兒大半夜跟著原來心目中的女神喝啤酒擼串兒。
這滋味兒，還真是妙不可言。
楚歡酒量很不錯，短短半小時的功夫兒四瓶啤酒下肚，上了個洗手間，那高冷的氣質一瞬間好像就淡漠了不少，話也多了起來。
原來就是被一個所謂的‘好閨蜜’背后捅了刀子，辛辛苦苦加班加點做出的方案被剽竊，然后她向高層反應，沒想到卻被壓了下來，而那個曾經所謂的好姐們兒，更是直接高升一步組建團隊執行自己嘔心瀝血完成的方案，雖然不是直接領導自己，但是行政職務卻比自己高半級。
惡心。
楚歡很難受。
在學校她是生人勿進驕傲無比的白天鵝，畢業之后進了一家外企，在外人眼里也是生活優渥前程似錦。
但是只有她知道，在外人羨慕的目光中自己多么累。
剛剛進入職場就連續遇到一連串的挫折，把她身上的驕傲已經打掉了一半，如今更是被原本親如姐妹的閨蜜捅了一刀子。
鮮血淋漓。
必真正的刀子還要痛。
“很正常。”
徐朝涵喝著啤酒，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看到楚歡強忍難過的表情感覺有些好笑。
“職場就是這樣，背后被捅刀子我都習慣了。”
曾經帶他入行的師傅就是這樣，任務下來都是徐朝涵加班加點去做，完成了是師傅的功勞，完不成任務或者造成損失就是徐朝涵背鍋。
或許是骨子里對于領路人的尊重，徐朝涵都一直忍了下來，直到后來那個所謂的師傅變本加厲，甚至把徐朝涵當成冤大頭，請客吃飯喝的五迷三道還打電話讓徐朝涵去結賬，隨意翻動徐朝涵的工位等等，徐朝涵才徹底爆發。
徹底反目，然后離開單位。
職場生活，有幾個能很舒心的？
大街上隨便拎出一個人，都能倒出一肚子苦水，只能說楚歡很驕傲，其實抗擊打能力很差罷了。
楚歡喝的有些急，看到徐朝涵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樣有些惱火。
也沒有高冷女神范兒了，直接道：“正常個屁！”
其實被背后捅刀子她真不是太過在乎，一個方案而已，真正窩火的是對方剽竊自己還一副虛情假意的模樣。
簡直就是把她的智商和情商按在地上摩擦。
更是對她自以為還算不錯的識人眼光最大的侮辱。
扎心。
“說說你吧。”
看到徐朝涵絲毫不在意的模樣，楚歡就知道自己傾訴的目的是達不到了，和這個家伙訴苦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我，我有什么好說的？”
徐朝涵驚訝的看著楚歡，然后才笑著搖了搖頭。
“就是畢業之后去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公司，然后也是討厭辦公室那套亂七八糟的東西，直接辭職了，之后在家閑了一段時間，游手好閑而已。”
楚歡手肘拄在桌子上，手里捏著一杯啤酒，醉意朦朧，一雙水潤的眸子反倒越發有神。
看著眼前和記憶中無論形象和氣質都發生了極大變化的徐朝涵，楚歡頓了頓，然后才突然開口。
“陳悅說上學那會兒你很喜歡我。”
楚歡看著徐朝涵的眼睛，目光中有些追憶和探究。
“為什么沒和我說過？”
徐朝涵愕然。
不過片刻，然后徐朝涵才呵呵笑了起來。
很有種唏噓的感受。
“我和你說了，你會當我女朋友嗎？”
徐朝涵輕輕揚了揚眉毛，一副打趣的表情問道。
楚歡有些猶豫。
“看了，你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對于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向來不去做無謂的爭取。”
徐朝涵有些感嘆，記憶中校園當中的楚歡光芒萬丈，跟他完全不是一路人，現實可不是偶像劇，連他自己都找不出自己的優點。
而且，那時候的徐朝涵一直很為自己的家境所自卑，表白？打死他都不可能。
“那你喜歡我什么？”
楚歡看著徐朝涵那副別扯淡了的表情有些不太舒服，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輕聲問道。
“我喜歡啊——”
徐朝涵想了想，然后才看向楚歡笑了起來。
只不過這笑容有些不太正常。
擺了擺手，徐朝涵才道：“算了，不說了，來，干杯。”
向著楚歡舉起了酒杯，徐朝涵的表情有些玩味。
“不行。”
見到徐朝涵的表情，楚歡反而更加好奇。
醉意好像都清醒了幾分。
見到楚歡那一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徐朝涵臉上的笑容很難捉摸。
“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楚歡點了點頭，她現在真的很好奇，當初自己和徐朝涵幾乎沒有什么交流，直到快要畢業的時候也不過是因為陳悅的原因交談過幾次，可能加起來都沒十幾句話。
她很好奇自己在這個當初自己都沒什么印象的同學眼里，究竟是什么樣子。
“那先說好，不許生氣。”
徐朝涵打了個預防針。
然后才把杯子當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當然是你很漂亮。”
徐朝涵回憶著原本的記憶和心態，雖然并不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但是記憶和感受卻無比清晰。
“還有你那副誰也瞧不起的模樣很招人恨知道么？那時候我就想把你扔床上，把你渾身的驕傲都撕掉——”
“現在回憶起來，當時還是太年輕，太上腦了，本能的欲望大于理性的分析，導致回想起來根本對當時的你完全不了解，能想起來的就是一雙大長腿——”
“當時我想的就是到底怎樣才能把那雙大白腿扛起來——”
徐朝涵說得輕描淡寫。
好像是在說別人身上發生的事情一般。
而實際上，這確實是原本的徐朝涵內心的真實想法。
有些唏噓。
老子把你當初的想法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楚歡面前，你該感謝我吧——
楚歡目瞪口呆。
大哥，讓你實話實說，但你也沒必要這么真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