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晉升傳奇
納里揚市。
聽到未婚夫所說的“大麻煩”，安德雷婭急忙問道：“夫君，什么麻煩？”
艾力右手取下石中劍，回答道：“伊凡七世采用某種辦法，讓深淵意志降臨下來，并放任深淵的力量污染了斯拉夫神器‘永恒冰霜之心’。”
九公主驚得不輕：“義兄，深淵打算做什么？”
艾力搖了搖頭：“深淵具有不可占卜性，我也不知道它打算干什么？但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它……”
話才說了一半，他再次色變，果斷斬出了石中劍。
“鏗！”
劍鳴嘹亮。
石中劍頃刻化作一輪驕陽，璀璨得讓人無法直視。
隨著劍身下落，金光迅速黯淡下來，同時大半截劍身消失不見。
只剩下小半截劍刃和一只劍柄，看著頗有點可笑。
不過，兩只妹子無一人發笑。
俏臉皆是凝重之色。
因為這正是石中劍破入虛空的跡象。
或者說，誓約勝利之劍。
*
虛空。
這是一片奇異的空間。
語言難以描述此處的奇特。
現實世界的一切屬性，速度、重量、溫度、體積等等，在此地沒有任何意義。
一縷明亮的金光，以一種連續跳躍的方式，在此地快速運動著。
類似量子躍遷。
但原理完全不同。
這時，在金光即將抵達下一個跳躍點之時，數團深到極致的幽暗，陡然一閃而出，恰好擊中了金光。
一方是光。
一方是暗。
這是截然相反的能量。
兩者的相遇，引發了一場可怕的泯滅。
這一處虛空，頓時塌陷了。
并非物理意義上的倒塌之類的概念。
而是虛空被極度扭曲。
其間還伴隨著恐怖的能量泯滅。
不過，金光并沒有就此消失。
在泯滅能量爆發的一剎那，它詭異的閃動一下，瞬間分出一小點，快速跳躍向下一點。
這一幕，引發了連鎖反應。
泯滅之力就像是擁有意識，隨之分出了一絲，跟著金光追了上去。
不過，前者始終慢了一線。
金光再度躍遷數十次后，在最后一個落點，忽然消失不見了。
*
3號潛艇。
已然變成怪物的伊凡七世，似乎察覺到不妙，長滿尖刺的猙獰身體，瞬間化作一道殘影，飄向艙室大門。
然而，太遲了。
一點金光憑空降臨。
尾隨其后的泯滅之力，緊接著從虛空降下。
在虛空，這只是一絲。
可現實世界，這是一道能量洪流。
周圍的全部事物，不管是潛艇零件，還是變成冰雕的安德烈皇子，抑或是想要逃走的怪物，眨眼間變成了基本粒子。
這就是最純粹的毀滅！
而這也意味著，老狗伊凡七世遺留的一切，被徹底的抹去了。
不過，永恒冰霜之心不在此列。
神器畢竟是神器，它體表流轉著黑白交織的奇怪光芒，頑強抵抗著泯滅之力。
數息之后，后者開始衰退。
永恒冰霜之心憑空一閃，亦不見了蹤影。
*
納里揚市。
作為虛空中那場可怕變故的參與者之一，艾力亦受到了波及。
另一絲泯滅之力，順著金光跳躍的路徑，反向追溯過來。
雖然艾力采取種種超乎常人想象的手段，擺脫掉了99%以上的泯滅之力，可是僅剩的一縷，還是擊中了石中劍。
“嘶！”
艾力倒吸一口氣，只感覺眼前一黑，頓時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痛楚。
石中劍是強力神器，自然輕松抵擋住了泯滅之力。
可是艾力與石中劍心神相連，免不了受到沖擊。
兩女眼睜睜看到，他臉上突然冒起一絲暈紅，嘴角還沁出一縷殷紅的血絲。
再然后，揮劍動作到底的時候，石中劍重新顯露出來。
安德雷婭大為緊張：“夫君，你怎么了？”
艾力淡然道：“沒什么，一點小傷而已。”
確實是小傷。
說話之間，擅長治療的自然神使血脈，自動運轉起來，半個呼吸間就治好了傷勢。
艾力繼續說道：“深淵這只狡猾的狐貍，似乎知道我肯定會出手攔截，提前布置了一點反擊措施。”
也就是他深悉空間的奧秘，還有石中劍在手，才只受了一點小傷。
換做是其他人，經歷極度兇險的虛空交鋒，只怕當場就暴斃掉了，還連帶著周圍的東西通通化為齏粉。
安德雷婭仔細觀察了好幾眼，見未婚夫臉色恢復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九公主跟著松了一口氣，問出另一個關鍵問題：“義兄，深淵想拿神器做什么？”
艾力的神色變得愈加難看：“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感應到，永恒冰霜之心現在已不在那艘深海潛艇里。”
安德雷婭好奇的問道：“去哪里了？”
艾力吐出了幾個字：“冰原遺跡。”
安德雷婭更為詫異：“可是，遺跡不是被你摧毀了嗎？”
艾力以手指摩挲著石中劍劍刃，答道：“現在看來，我施展出了天子敕印，應該只是破壞掉了部分結構，核心并沒有什么問題。”
安德雷婭則說起另一件事：“幾天前，你隔著1000多公里之遙，一招將遺跡弄塌陷之后，我母親派出一隊人手，冒險深入過遺跡之內。
“奇怪的是，他們搜遍整個遺跡，僅僅只看到數以萬計的人類骨骼，沒有發現任何怪物的尸體，現在看來這本身就是一件古怪的事。”
艾力嘆息一聲：“這事是我疏忽了，當初我若是親自過去看一眼，多半可以發現異常。”
九公主寬慰道：“義兄，您的個人事務繁忙，這不是您的問題，只怪敵人太過狡猾了。”
安德雷婭亦附和道：“從衛星圖片上來看，遺跡都被破壞成了廢墟，確實沒人會想到遺跡還能運作。”
又過了一會，艾力突然扭頭望向北方，語氣變得極其嚴肅：“我明白深淵想干嘛了，它打開了一道門。”
*
將鏡頭移向冰原上的遺跡。
原本已平息下來的雪塵暴，再度騰了起來。
而且勢頭比第一次更猛。
幾乎在十幾秒之間，雪塵就沖到了超過15公里的高度。
如此速度，達到了數倍音速。
理所當然，周圍也刮起了可怕的風。
而本已逐漸走低的超凡寒氣，則再度活躍起來。
數百公里高空的衛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不過，衛星僅僅只能看到表面，無法穿透厚厚的雪塵，觀察到遺跡內部的景象。
而內部的景象，更驚人。
早先被艾力隔空擊斃的巨大怪物，再次冒了出來。
兩者相比，稍稍存在差異。
此前的那只巨怪，身體呈雪白色，仿佛一團冰凍液體。
而這只巨怪，表面摻雜著大量黑斑，看著有一種臟兮兮的感覺。
它以一種蠕動的姿態，主動爬出了遺跡。
巨怪扭動著軟泥般的身軀，先輕松破開了冰層，一路向下。
不久之后，堅硬的巖層出現了。
但這難不倒怪物。
它的身軀鉆出許多觸手，像鉆頭般瘋狂鉆探著，輕易開辟出了一條路。
當巨怪抵達地下3公里深度時，終于停了下來。
接下來它又花了幾分鐘時間，在此“開鑿”出一座巨大的地下空腔。
最后，這一攤爛泥狀物體，快速蠕動起來，變幻成了一座門。
圓拱門！
高度超過100米！
在其成型的那一刻，數之不盡的白色光電從巨門內冒出來，充斥著地下空腔。
*
納里揚市。
艾力手指連彈兩下，送出幾點迷蒙的光點，將占卜到的片段，傳遞給了兩只妹子。
這是啟迪之光。
九公主立即露出驚容。
“怪物變成大門”這種不可思議的事，著實有點顛覆了她的認知。
“義兄。”這位大唐公主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什么門？”
艾力的神情變得稍稍有點奇怪，口中則回答道：“這東西有著深淵的庇護，我無法看到更多內容，但從邏輯上分析，可以推斷出它的作用。
“當初埃及帝國境內的那座史前遺跡，突然發生了變故，外星怪物向人類傳達了血祭的辦法，它們的實質目的就是連通遺跡，從中取走一件強大的物品……”
聽到這里，安德雷婭的俏臉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夫君，你的意思是，深淵的目的也是一樣的嗎？難道怪物變成的大門，通往外星怪物所在的世界？”
艾力頷首：“可能性非常大。”
與此同時，他的神色變得更奇怪，其中帶著竊喜，也帶著驚異。
九公主失聲問道：“假如外星怪物大批降臨，那人類豈不是面臨滅頂之災？”
迄今為止，人類發現的史前遺跡，建造時間全都超過200萬年。
而這表明，外星文明早在200多萬年前就掌握了強大的超凡之力，戰力極大概率遠超如今的人類。
哪怕外星文明從此停滯不前，也足以輕松毀滅掉人類文明，讓人類從此成為歷史。
安德雷婭亦想到此節，俏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艾力失笑道：“義妹過慮了，區區一道門而已，還不足以暢通無阻的鏈接兩個時空，突破時空障壁消耗的能量極大，它或許可以輸送一批怪物過來，但絕不會太多。”
兩女大大松了一口氣。
對于艾力的任何話，兩人沒有一分一毫的懷疑，立即全盤相信了。
艾力額外多說了一句：“我個人推測，徹底聯通兩個時空的唯一辦法，就是調動源力之海的一部分力量，在兩個空間之間架設出一道橋梁，可惜的是，這一點太難太難了，就算是半神等階的強者也做不到。”
九公主問了一連串問題：“那什么樣的強者才行？難道還有超越半神的等階？莫非是傳說中的真神嗎？”
艾力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不知道。
安德雷婭默然半晌，嘆道：“不管怎么說，外星怪物的降臨，是一件足以改寫人類歷史的大事。”
“滴！”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長公主瞥了一眼，語氣帶著無奈：“根據衛星搭載的超凡感應裝置的探測，遺跡附近出現了更多的超凡寒氣，恐怕這一次的寒潮天災，持續時間將比預計得更長。”
安德雷婭加重了語氣：“夫君，你說得很對，人類有大麻煩了。”
誰都知道，超凡寒氣一日不退，北半球的普通人就一日不敢出門，工廠完全陷入停滯狀態，一旦持續時間達到某個極限，全球經濟必定會崩潰掉。
換句話說，人類不能對遺跡下的巨型拱門置之不理，必須盡快解決它。
這時，艾力忽然露出歡欣之色：“我即將要晉升了。”
說完這句話，他瞬間感應到，自己體內的某種血脈，與某個極其宏大、無比浩瀚的存在，產生了一絲聯系。
并且還在急速增強。
安德雷婭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夫君，你將要晉升傳奇了嗎？”
艾力肯定的點點頭：“是的。”
安德雷婭本以為晉升的是圣劍血脈，可接下來的異像，讓她看呆了眼。
“咚！”
一聲虛幻鐘鳴，乍然響起。
帶著無盡的威嚴。
還有無盡的深邃。
下一刻，一尊巨大的虛影，憑空顯現于天空。
這赫然是神州鼎的幻象！
“咚！咚！咚！”
鐘鳴再響。
一連響了九聲。
分別對應九尊神鼎。
九公主的下巴也都快掉了。
義兄的天子血脈，不是前幾天才剛成為準傳奇嗎？怎么這么快又要晉升傳奇了？如此速度未免太離譜了吧？！
事實上，早在拯救了彎月島的居民，艾力就產生了隱隱約約的感應。
后來，他甩出一記天誅大招，破壞掉了冰原遺跡，感應瞬間強了許多。
但是，并未達到臨界點。
剛才他間接弄死了伊凡七世，解決掉了寒潮天災的罪魁禍首，感應終于產生了某種質變。
天子，牧守萬民！
須知本世界的“天子”雖多，可其他“天子”皆坐觀天災、不動如山，唯有艾力站了出來，以上位者之尊，竭力奔波于最前線。
肉身冒險穿梭空間，努力救助數萬無辜平民；為化作冰雕的母女而悲憫，為底層之人鳴不平，為高貴者的惡行而一怒出手。
艾力履行了銘刻于血脈最深處的職責，源力之海自當有所反饋。
這是對知行合一之人的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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