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領導可能是看出了林凡臉上的勉強，開口問道:「林凡，是不是心裡有什麼顧及，有什麼你就說，和程領導沒必要那麼客氣。」

  其實林凡和程領導之間，一直是有一道隔閡的。

  就是沒辦法真正的交心，真正的肆無忌憚, 像和楊廠長一樣。

  但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林凡和程領導認識的晩，而且林凡的派系，其實並不屬於程領導那邊。

  林凡從一幵始，就是屬於楊廠長，以及DLD那一頭的。

  這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林凡的身上。根本無法抹除的烙印。

  想抹除，除非背叛楊廠長和DLD。

  可是林凡會背叛DLD嗎？很明顯，不會！

  有DLD這棵大樹不抱, 去抱其他人, 當林凡是傻子嗎？

  既然不能拋棄DLD和楊廠長, 那和程領導，天然的就不是真正的自己人。

  派系面前，無親人，連親人都可以拋棄，何況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了。

  當然現在DLD和程領導背後的人，關係很不錯，所以程領導和楊廠長才走的這麼近。

  否則僅僅憑藉林凡的關係，就讓二人關係這麼「好「，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且林凡的實力，也確實還是不怎麼起眼的。

  現階段哪怕DLD和程領導背後的人，關係不好了，那也並不會導致程領導就要收拾林凡。

  可是誰知道未來呢？林凡的成長速度又這麼快。

  說不定哪天，就能站在棋桌上了呢。

  所以一直以來，林凡都對程領導更加的小心對待一些。

  儘量不做一些讓他很沒面子的事情，維持著二人的關係。

  就像現在，林凡心裡確實很彆扭，他不願意去做電機廠的廠長。

  如果是楊廠長和他說，他會毫不猶豫的拒絕掉。

  可是在程領導面前就不可以, 哪怕程領導說的很好聽，什麼有什麼可以和他說。

  但是這種話，聽聽就算了，真的那麼做了，肯定會在二人的關係上，留下一些不愉快。

  所以林凡開口道:「沒有，我倒是沒什麼顧及，就是怕自己做不好，會給您丟人。」

  程領導很開心，他最喜歡的就是林凡謙虛，卻又能幹實事的樣子。

  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程領導開口道:「沒事，你就放心的做，有什麼，我會在你背後支撐的。」

  林凡嗯了一聲，道:「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肯定好好做。」

  拒絕是不可能拒絕了, 只能後邊再想辦法了。

  其實電機廠也不是一無是處，畢竟是一個工廠。

  裡面的設備很多，做的產品，也算是國內先進了。

  如果再從國外弄一些技術，開發幾個國內現在沒有的，起死回生並不困難。

  最困難的其實是人，人才是最麻煩的東西。

  已經爛到骨子裡的一群人，想讓他們重新振作起來，談何容易。

  還有很多什麼亂七八糟的領導的親戚。

  電機廠的那些傢伙可不是林凡親自挑選的。

  整不好就說不定什麼牛鬼蛇神跳出來。

  反正就是一堆破爛事，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去處。

  程領導其實不知道嗎？肯定是知道的。

  可是他為什麼還是給林凡安排了這麼一個工作呢？

  其實他也是被逼無奈了。

  他之前已經找過很多人了，找誰誰不同意。

  都不願意去接手這個爛攤子。

  當然可用的人也沒那麼多，轉來轉去，最後只能落在林凡的頭上。

  說實話，林凡的能力，算起來廠子的實力，在帝都，那是排的上號的。

  就憑他一手締造了現在的奶製品廠，就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大高手。

  讓林凡去整理電機廠，肯定是可以整理好的。

  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程領導其實不想麻煩林凡。

  畢竟欠了林凡那麼多的人情，還給他找了這麼一個爛差事，說不過去。

  可是電機廠得要領導啊，沒有領導，這個廠子就散了。

  到時候一批人安排到哪裡去？這麼多人，沒地方安排的。

  程領導迫於無奈，最後找了楊廠長安排，才確定了讓林凡接手。

  說到底，林凡還是楊廠長的人，還是得徵求楊廠長的意見。

  楊廠長不可能不管林凡，當然也不可能去真的得罪程領導。

  所以二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給林凡一些好處，讓他接受這個職位。

  程領導笑著道：「你別罵我就行了，這個職位確實挺為難你的，我肯定不能虧待你。」

  林凡聽到這話，眼神不由得亮了起來。

  難不成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要給自己一點其他的好處了嗎？

  程領導笑著道:「因為你管理了兩個廠，我和楊廠長商量了一下，又經過會議，決定給你提一級職位！」

  聽到這話，林凡的眼神亮了起來。

  其實他現在的職位挺玄學的。

  因為都是廠長，所以只能評職級區分誰官大管小。

  做個對比來說，軋鋼廠的廠長職位，是比林凡高半級的。

  當然還是廠長這個級別，沒脫離這個範疇。

  在帝都，現在也算是一個大人物了，再想進一步，那就得進市政府了。

  反正廠長這個級別，林凡已經做到頭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四九城要是不當個官，那這個廠子也不好管理，生意也不好做啊。

  但是這個職位過不了幾年也就會隨著市場經濟越來越好之後，那個時候就會取消了。

  現在林凡也沒辦法，不隨大流不行，不然找麻煩的人可是一堆。

  所以家裡的滷菜店，炸雞店都改成了林小沐的名字。

  這也是看在林凡是全國第一個私人經商，而且成績很不錯，具有代表性。

  林凡看著程領導問道:「程領導，還可以這麼提級的嗎？別人會不會有意見的？」

  程領導搖了搖頭，道:「這次倒是很順利。」

  畢竟電機廠的問題已經擺在那裡很久了，這能把電機廠直接甩給林凡，別人還巴不得呢。

  在楊廠長辦公室也沒繼續待多久，林凡也就從辦公室裡面出來了。

  「果然啊，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給了我一個特供的機會，轉手就給了我一個爛攤子，上面的人也真是看得起我啊。」

  林凡苦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接都接了，也沒辦法了，只能去看看這個電機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