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見識了院子裡面人的真實面孔，林凡覺得這幫人還是不能對他們太好。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句話真的是有道理的啊。

  一大爺是廠子裡的八級鉗工，劉海中還有閻埠貴心裡是不服氣的，一直都想要按下易中海，然後自己的大爺位置能夠上升一下。

  這就是人的貪念。

  這次的地震就很好的把他們的面孔表露出來了。

  一場地震的破壞性很大，院子裡面不少家庭的房子都有損壞，吃的東西，用的東西都被埋在了下面。

  但這人不是沒事嘛，都有手有腳的，只不過就是不願意自己動手。

  自己是看著地震給院子的破壞十分的嚴重，心裏面有些不忍，畢竟都是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的鄰居了。

  而且院子裡面大多數都是軋鋼廠的工人，自己身為二廠的廠長，對於工人的關心那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但是沒想到啊，自己好心好意的給他們帶了不少糧食，喝的。

  這些人是這麼做的？

  把自己當成地主了，土紳了？

  地震的第二天，政府就派人來了，給了這些人應急的東西，加上自己的，那至少能安穩的將餘震這段時間度過去。

  只要結束之後，大家齊心協力的重建家園，肯定能夠很快的就好了。

  但是他們不願意，你林凡在家裡吃好的喝好的，為什麼不給我們也來點？

  林凡是什麼人？

  在後世可是見過了很多道德綁架的案例，這點水平就想從自己手裡占便宜？

  想多了。

  所以後來，林凡也就是在重建的時候回來了，哪怕回來看望一大爺，一大媽的時候，都只是帶了一點東西給一大爺。

  至於別人，就眼饞吧。

  重建結束之後，林凡也不在四合院住的太久，一個星期也就在四合院住個兩三天，其它時間都在新家那裡住。

  反正都已經曝光了，林凡也不擔心自己會被清算之類的。

  ......

  時間過的很快, 時間飛快的來到了78年的年底, 終於全國開啟了經濟模式！

  「這是什麼意思, 允許大家做生意了？」

  消息一出來，全國譁然，打了幾十年的資本主義, 現在結果允許搞經濟了！

  一下子，有人歡喜有人憂！

  「終於, 等了十幾年, 終於來了！」

  林凡深呼吸一口氣, 好日子終於是要來了，再也不需要藏著掖著了。

  首當其衝的, 就是黑市，原本黑市是交易來歷不明，以及一些違禁物品的東西, 但是現在, 黑市一夜之間, 憑空消失了。

  不是憑空消失了, 而是有些已經走上了明面，不過鴿子市還是存在的。

  更多的人還是在觀望, 大家都很擔心，因為以前可是抓的很嚴。

  只不過四九城還好，畢竟是首都, 改革的消息一傳開，四九城就是首當其衝的。

  那麼接下來, 整個社會的經濟就會開始進入超級發展模式。

  這天，猛子和瘦子來找到了林凡。

  幾人在林凡的家裡一起商量著這次政策的改變, 猛子和瘦子心裡很是擔心這次到底是不是真的，以後不會反覆。

  林凡說道：「這次國家的改革應該是來真的, 以後鴿子市的生意要放一放了，大家都可以走上明面上去做了，也不用藏著掖著讓家裡人跟著擔心，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們也可以大聲的和別人說自己在做什麼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猛子還是很擔心，說道：「凡哥，這些消息在鴿子市早就傳開了，只不過大家都沒敢去做，他們也害怕這次到底是不是真的。」

  瘦子跟著說道：「是啊，凡哥，雖然鴿子市做的事情有些提心弔膽的，但是大家都做了這麼長時間了，大家經驗都很豐富，這萬一咱們去做生意，以後被查了怎麼辦啊？」

  猛子和瘦子的擔心林凡也理解，以前公私合營的時候，那些人被查了很多，投機倒把的罪到現在也沒消失。

  所以這些人完全不敢去做，畢竟鴿子市的生意做的好好的，大家都相安無事了這麼久。

  這直接讓他們放棄這麼安逸的生意，然後轉到明面上，到時候國家又改版了怎麼辦？

  那豈不是被當成出頭鳥了？

  林凡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們的擔心我知道，但是這次國家已經是下定決心去改變了，我們做生意也不能違背國家的政策，而是要緊跟政策去走, 這樣才能給長久下去。」

  「還有，鴿子市本來就是不合法的，只不過以前國家看大家這麼難, 所以只要不做的太過分了，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大家都是要生活的。」

  「但是現在既然政策下來了，而且實驗的地方還是咱們四九城，我相信國家以後肯定會大力的發展市場經濟，以前的種種以後都不會出現了，我們這第一批走上台前的，那第一波紅利肯定是穩穩的。」

  「只要我們這邊能做好了，那我們就是典型了，以後只要犯錯，我們肯定能夠乘著這列火車走上高速的發展。」

  猛子和瘦子互相看了一眼，對於林凡的話，他們也是有點心動的。

  雖然在鴿子市上能賺不少錢，但那些都是見不得光的，和周圍鄰居聊天的時候他們從來不敢和別人提這些事情，包括自己的家人。

  哪怕他們看出來了，猛子和瘦子也從來不在家裡提關於鴿子市的事情。

  他們也結婚不少年了，家裡也添了人口，孩子們也開始慢慢的變大了。

  他們也想走上正途，也想孩子們在提到他們父親的時候，能拍著胸脯說出自己父親是幹什麼的。

  猛子知道他們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凡哥給的，沒有凡哥，他可能連母親都養不活了，所以凡哥說做什麼，那他就做什麼。

  他堅信凡哥不會害他的。

  於是猛子說道：「凡哥，您說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您是廠子，既然您都覺得這件事可以做，那就可以做。」

  然後瘦子說道：「對，沒錯，猛子說的有道理。」

  於是三人開始商量起要做什麼了。

  「兔頭？」

  猛子聽到林凡提到兔頭，他說道：「凡哥，您說要做兔頭，可是咱四九城的人可沒人吃這個兔頭。」

  林凡解釋道：「放心吧，我就這麼一說，做個比喻，其實就是滷味。」

  快餐還沒進入到這個市場裡，林凡打算先把滷味市場給拿下。

  自己還有一個金手指呢，到時候自己可以組建一個養殖場，養殖一些雞鴨鵝之類的。

  到時候可以借著這個養殖場把自己倉庫裡面的東西拿出來，這樣也就合理了啊。

  「那這個配方我們從哪裡去弄啊？」

  本來這四九城有一家百年熱滷的鹵湯，但是很遺憾，現在沒了，最後一位傳人，也死在了動盪之中。

  這意味著，要做出好的的滷味，鹵湯才是關鍵。

  「這不用，我有！」

  林凡還真有。

  「這是配方！」

  「你哪兒來的配方？」

  「收來的！」

  這是真的收來的，這四九城本來就有一家非常好的滷味，但是這些年早就倒閉了，林凡就找了個機會，給收購走了鹵湯的配方，這一下，滷味就基本上可以成功了。

  「然後，要去承租一個店鋪！」

  林凡找到了楊廠長，把自己想要辭職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麼，你要辭職？」

  楊廠長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凡，林凡點點頭：「對，我要下海經商！」

  「這……」

  楊廠長被林凡說的嚇壞了，這東西雖然已經在報紙上出現了，到那時能和林凡一樣，直接就響應國家號召的人，還是很少。

  「楊叔，時代已經變了！」

  是的，時間已經變了。

  林凡期盼的日子來了。

  林凡要走，那二廠的事情怎麼辦？

  林凡說道：「二廠現在也沒多少事情，只要按部就班的照著章程做就行了，廠子裡的工人經驗都很豐富，拖拉機現在還是供不應求，副廠長慕晴雪就能夠很好的安排。」

  「其實這麼多年，廠子裡面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在做，她的能力很強，這點事她能夠安排好的。」

  楊廠長安靜的看著林凡在一旁說這話，軋鋼廠能有今天都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關。

  現在他又要辭職去響應國家的號召，這點讓他很是佩服。

  於是他說道：「行吧，既然你要辭職，那我也沒辦法，我給你走買斷工齡，你還能多拿一點錢！」

  「謝謝楊叔了。」

  其實這點錢，林凡是看不上了。

  離開了軋鋼廠，林凡思考了一下，還真的就去了商業局！

  商業局其實還在熟悉新政策，但是沒想到，僅僅兩天的時間，林凡就來了！

  「你要創建公司？」

  「是的，我要創建一個叫林黑鴨和叫林絕味的品牌！」

  「主要經營對象是？」

  「食物副業！」

  「好！」

  很快，公司就註冊好了，這還上了報紙，還好林凡走的早，不然肯定是要被放在頭條的。

  因為林凡是第一個，去申請公司人，然後要成立公司的。

  大家都在觀望，但是林凡不需要觀望的。

  這是四九城，命令下來了，那肯定是允許的。

  而這兒，就是中心點。

  林凡，毫不猶豫的，買下了一個很好的商業街店鋪，然後改造了起來。

  沒幾天的時間，一個全新的商店，就出現在了街道上，和別人不同的是，帶著霓虹燈的招牌直接迎來了軒然大波。

  大家都沒想到，真的有人敢開私營的店鋪！

  「林黑鴨，林絕味！」

  這是兩個林凡創建的新品牌，然後林凡喊來了何雨柱做最關鍵的一部分！

  滷肉，廚師就是找了院子裡的何雨柱來幫忙的。

  很快，林凡準備好了，何雨柱也準備好了，那麼接下來，林凡準備好了一切，開始滷肉。

  濃郁的香味，直接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但是就這樣，沒人敢進來。

  林凡準備的東西非常好，兔肉，雞肉，鴨肉，還有各種的內臟等等！

  一群老百姓，頓時特別開心，因為這裡還厚一個好處，林凡不要肉票。

  這意味著，只要花錢，就可以買到想要的肉！

  十天之後，店鋪裝修完畢，開始開門！

  然後……

  開業大吉！

  滷肉店開業了！

  作為整個四九城，第一一家民營企業，大家都抱以關注的目標，結果這剛開局，壓根就沒人來。

  「怎麼回事兒，怎麼就沒人來啊？」

  何雨柱好不容易弄出來滷肉，結果沒人來吃，這讓何雨柱格外的傷心。

  「不，其實是有人關注的，但是大家都太小心了，都在觀望！」

  林凡想了一下，直接喊來自己的兒子！

  「熙熙，去喊你猛子叔和瘦子叔，讓他們過來打個下手！」

  「哦，好！」

  兒子林文熙連忙回家，而林凡呢，則是喊來了林文浩，問道：「你知道哪兒有鞭炮賣嗎？就很長的那種最好！」

  「有，爸爸，我知道！」

  「好，去喊人，然他拉一車鞭炮和煙花過來，馬上開業用！」

  「好！」

  大家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林凡這一年的時間，做了讓許多人都震驚的事情。

  首先，辭職了鐵飯碗，一個月工資一百多呢，在這個年代依然是讓所有人都震驚的工資。

  可林凡說辭職就辭職。

  辭職了幹什麼？

  干資本主義！

  雖然大事件已經過去了，但是這玩意兒大家還是心有戚戚，可問題是，林凡不但幹了，還順便把大學給考了。

  「來，爸爸抱！」

  看著沒有生意的店鋪，林凡一點都不氣餒，而是抱著自己的小兒子，看著外面，再看看老婆！

  兩人相視一笑，對於沒有生意也沒在意，林小沐是相信自己男人的，他覺得可以做，那就可以做，只是暫時沒有人而已。

  「老闆，賣的什麼啊？」

  突然，這個時候，一個小伙兒帶著一姑娘，湊了過來。

  「滷味，祖傳的滷肉秘方，滷的雞肉，鴨肉，兔肉，還有豬肉！」

  「多少錢啊，收不收肉票？」

  林凡馬上反應了過來，自己失算了，沒有說這肉不需要肉票。

  這才是這群人觀望的結果。

  「不需要肉票，我們是自營的店鋪，國家規定的，你們看，那是國家給辦法的經營許可證，我們不是投機倒把，不是走資本主義，是經濟發展，這東西都不同，價格都便宜！」

  林凡大聲的喊道，四周人頓時眼睛都亮了！

  四九城的肉類供應還是有點困難的，國家最困難的時間剛過去，現在啊，百廢待興。

  「老闆，真不要肉票？」

  「真不要，來，您嘗嘗味道，要是不好吃，您扭頭就走，還可以啐我旁邊的這位主廚一口。」

  「嘿，我辭了食堂主任的身份來給你賣滷肉，結果還啐我一口，有你這個當弟弟的嘛？」

  何雨柱沒想到，這還能怪自己了，頓時給自己叫屈！

  大家紛紛好奇的湊上來，林文熙嘴巴里啃著鴨架，然後拿著盤子，盤子裡是鴨架，鴨爪，雞爪等東西！

  「諸位，這是我兒子，他嘴巴里吃的，可都是我們家自己做的東西，您要說不好吃不衛生，那我保准不給我兒子吃，是吧，大家自己上手，拿一點嘗嘗味道，您要覺得好吃，買一份，價格便宜，味道好吃，物美價廉，保准您滿意！」

  「您要覺得不好吃，扭頭就走！」

  林文熙端著盤子出去，一旁林小沐緊張的看著自己兒子，因為人群一下子擠了過來，結果林文熙一點都不怕。

  「都別擠，誰再擠，我把肉都給扔了！」

  小傢伙有本事啊！

  小伙兒連忙站出來：「別擠，別擠，我先來的，我先嘗嘗，小子給我一鴨架，一鴨爪！」

  小伙兒笑著掰了一個鴨架，然後一個鴨爪，鴨架遞給了身邊的姑娘，鴨爪塞到了自己嘴巴里，背後人群擠來擠去的，但是沒敢往上沖。

  和身邊的姑娘對視一眼，這玩意兒他們也是第一次吃，結果發現味道居然驚人的不錯啊！

  「老闆，給我來一斤鴨架，一斤鴨爪，這是什麼啊？」

  「鴨胗！」

  「這個呢？」

  「鴨肝！」

  「這個呢？」

  「雞心！」

  「怎麼都是下水啊？」

  「這滷味下水才好吃啊，不信你嘗嘗！」

  林凡可沒小氣，一樣給裝了一點，然後指著裡面說到：「裡頭有座位，還有雞湯飯，您要喜歡，可以來一碗！」

  「來兩碗！」

  倆人美滋滋的端著東西進去了，其他人也吃到了東西，頓時一個個瞪大眼睛！

  「老闆，這鴨架多少一斤？」

  「三毛一斤，別看肉不多，但是滋味足啊，一根鴨架能配一個大白饅頭呢！」

  「來兩斤！」

  三毛一斤的鴨架，的確是不便宜了。

  這不是現代，本來應該是最便宜的下水，現在貴的要死，林凡穿越前，發現自己吃的起烤鴨，結果吃不起鴨架鴨掌。

  現在啊，林凡真沒有賣便宜！

  因為鴨肉都還在啊，這些個鴨肉，也是鹵過的。

  「這滷鴨肉呢？」

  「鴨胸六毛，鴨腿一塊，雞肉也一樣！」

  是的，林凡其實也雞賊，他分開鹵，這鴨肉都給切開了，再放進來鹵，結果一隻鴨子，本來能買兩塊錢，林凡這裡，加起來能買三塊錢！

  這多的一塊，你還沒多少成本，不需要廚師啊，林凡自己在空間裡就給處理了。

  也不需要生產成本啊，這鴨子滷的速度還沒空間裡雞鴨成長的速度快呢！

  「這兔肉呢？」

  「兔肉貴一毛！」

  「哎喲喂，這是什麼呀？」

  一個大媽指著一個腦殼問道，林凡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我告訴您，這是最好吃的地方，這是鴨脖，啃著吃，賊香，這是鴨頭，這是兔頭，這上面的肉啊，最好吃，尤其是這腦子！」

  四九城人不怕這個，豬腦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