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細細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

  當講到古屍甦醒，他自己從白髮孩童驟然蛻變為少年時，在場的大皇們都紛紛對視一眼，眼眸神光驚喜。

  「這就是我們的聖子！」

  龍皇內心默念，表面的神色也有所緩和，甚至還彈指拉出一席尊位，讓白良坐著慢慢講。

  白良繼續講述。

  雄霸企圖窺伺自己的血肉時。

  龍皇勃然大怒，滿頭紅髮狂舞，所綻放的氣場在周身竟形成一條條狂傲遊龍。

  「真是找死！」

  白良眼皮微微跳動，繼續講述。

  老森女和神雷蠻熊聯手擊敗雄霸，但一人魂飛魄滅，一熊潰敗重創，他們的神色都有些動容。

  到最後，龍皇狠聲問道：「這個忙我可以幫你，但我想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我替你覆滅了黑熊部族？」

  白良微微吃驚：「為何？」

  「為何？就憑他們擅自修改人族道體，企圖用融合血統那種歪門邪道來替代人族法門！」

  龍皇毫不留情道：「人族修行仙路是我們無數人族先輩用鮮血和生命摸索而來，他們若是受命運，因果等不可抗力因素融合了血統，我還能理解，可他們嘗到了禁果味道，偏偏要一條路走到黑，還強迫其餘人族也接受他們的血統融合法門，如果放任不管，等同無視人族內部危機，你說，我應該管，還是不該管？」

  白良沉默。

  黑熊部族大概率已經支離破碎。

  現在說這些馬後炮也沒有意義。

  最終，他帶著龍皇離開。

  臨走前，龍皇看向起源晨女和海皇。

  「他就是聖子！」海皇篤定萬分：「我們要恢復他的記憶嗎？」

  起源晨女閉眼感知，良久後搖搖頭：「先別急，他的魂魄並非空蕩，而是被某種事物覆蓋，如果著急恢復恐怕會傷害他的魂魄，我們先去調查為何我兒死亡的原因。」

  最終，龍皇跟著白良離開。

  起源晨女和海皇則默默離開神殿，她們所去的方向，正好是當初白良呆著的村莊。

  ……

  神雷蠻熊甦醒時，第一眼就看到了白良，忽略天穹中抓取雷霆淨化肉體的龍皇，它激動萬分地熊抱。

  「別，我骨頭都要斷了。」

  白良疼得呲牙咧嘴。

  神雷蠻熊感動到淚流：「白良，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白良感覺有些肉麻，便笑呵呵地後撤幾步，他並轉身對龍皇恭敬行禮：「感謝您的援助，我一定銘記在心！」

  龍皇退散漫天雷霆，無所謂地擺擺手，只是眼神糾結，始終還在猶豫要不要強塞記憶給白良。

  「那我就先走了！」

  等他回神，白良帶著瑪咖已經揮手告別。

  神雷蠻熊戀戀不捨地想要跟著，卻被老雷熊一巴掌拍在山巔。

  「你還需要繼續吸收滅世神雷，你現在才剛剛踏入仙王境界，以後的路慢慢無期，等你更加強大了，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聞言，神雷蠻熊只得嘆息。

  龍皇則是隱秘了身影，看似離開，實則跟在白良身邊，在白良看不見的緯度空間裡，默默守護著他的侄兒。

  「命運多舛的聖子啊，這已經是第九世輪迴了。」龍皇嘆息聲迴蕩在幽幽空間：「九世輪迴，該是終點了吧，望你觸底反彈，徹底崛起……」

  ……

  「良兒，我們要去做什麼？」

  瑪咖已經恢復痊癒，駕駛一艘寬厚的木船，轉身問道：「這個方向，難道你還要回森女部族嗎？」

  白良望著鬱鬱蔥蔥的山脈，呢喃：「山河痊癒的速度遠超我的想像，兩個月前還是山河破碎風飄絮，如今竟然重新鬱鬱蔥蔥……阿媽，我得回去再找古屍！」

  瑪咖點頭，內心雖然仍舊震驚白良的身世，但表面卻安靜坦然，她沒做任何虧心事，何必擔憂不必要的麻煩？

  很快，兩人回到大疆星域的森林。

  這裡，已經重新恢復原貌。

  根本不見當日慘烈戰鬥的痕跡。

  「古屍不見了？」

  白良站在木船頂端，神色惘然。

  他清楚記得自己年幼時見到古屍的情緒觸動，仿佛紮根靈魂深處，可現在古屍消失，自己又能去哪裡尋找這份羈絆？

  「阿媽，你知道那具古屍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嗎？」

  「大約三十多年前吧，當時我正在捕獵，然後看見天空一片昏暗，隨後又有一絲光亮，仔細看去，就是那具古屍撐開了昏暗，給人間透漏出一點光亮，然後猛一瞬間我就昏迷了，等再醒來時就發現整個森林都像是遭遇了地震般開裂，那具古屍就靜靜掩埋在大地裂縫裡，好像死了，也好像沒死，總之當時方圓萬里的花草樹木都像是瘋了般成長，短短十幾年，就徹底將古屍掩埋……」

  瑪咖仔細回憶一番，最終搖搖頭：「這具古屍肯定是有恐怖大背景，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族能夠窺探的。」

  聞言，白良沉默良久，最終帶著瑪咖緩緩離開，木船載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大山中。

  半個月後，白良抵達一座新的星域。

  「這是什麼？」

  白良看著眼前虛幻不定的菱形透明磚塊，有些驚愕，他能夠透過這面磚牆，看到深處那連綿不絕的人族城市，高樓大廈覆蓋山河表面，天空還有很多類似獸族的事物在飛行，遮天蔽日，龐大無邊。

  「這是科技文明。」瑪咖解釋道：「整個人族，分為三種文明，第一種就是你去的起源神殿，純種的人族修真文明，第二種就是我們大疆星域這種，人族與異族接壤，野蠻原始，暴力古樸的洪荒文明，第三種就是這個，他們利用機械構建網絡，利用網絡攝取天地靈氣，從而建議起來的機械人族文明。」

  「他們通常不會親身戰鬥，而是幕後操控機器，而這些機器只需要消耗自然資源就能運轉，就算被摧毀了，他們也能利用自然資源創造出更多，我們稱之為傀儡。」

  「聽起來就像是……」瑪咖苦思冥想，恍然大悟：「啊對！聽起來就是是傀儡師！」

  白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掌情不自禁地按壓在透明磚牆上。

  下一刻，冰冷刺耳的聲音響起。

  「您正在觸犯瑪雅文明世界壁壘！」

  「請展示您的出入證號碼，否則會被當做偷渡者擊殺！」

  白良有些茫然

  出入證號碼？

  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而在他看不見的緯度空間裡，龍皇微微皺眉，隨手輕觸虛空。

  「哼，一個依靠天地資源才苟延存活的星域，哪來的底氣設置星域壁壘？」

  下一刻，蔓延整個星域邊疆的透明磚牆，都在一陣陣刺眼火光中，迅速失去光澤，變得猶如死物。

  「咦？可以進去了。」

  白良率先踏入，揮揮手道：「走吧阿媽，看看這個世界裡有沒有古屍的線索，畢竟距離大疆星域也不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