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后，九頭蛇小隊全滅。
有的是死在拉斐爾手上，有的則是服毒自盡。
死氣模式解除，拉斐爾周身纏繞的大空之炎全部消散，額頭上的火焰也逐漸熄滅。
拉斐爾的目光恢復清澈，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劇烈的疲憊感。
剛才的戰斗看似是拉斐爾如砍瓜切菜般吊打九頭蛇特工，實際上需要消耗巨量的體力。
在死氣模式中，人體防護機制會暫時關閉，讓人感受不到疲憊，等到恢復正常時便會瞬間涌出。
實際上，除卻疲憊之外，肌肉的酸痛才是更為折磨人的存在，不過拉斐爾是第一次體驗死氣模式，在解除的瞬間便被困意席卷，直接睡了過去。
澤莫走了過去，將拉斐爾背了起來，神色落寞地回到了喬尼那里。
早在戰斗開始之前，喬尼就帶著旺達和皮特羅后退了很遠，他們并不知道戰斗的全部經過。
只能通過轟鳴不斷的槍聲來判斷戰局的狀況。
等到機槍聲響起的時候，喬尼好幾次都想直接沖出去參戰，但他承諾過拉斐爾要保護好旺達和皮特羅，便強行讓自己留在原地。
過了不久，槍聲停止。
可能澤莫等人已經全部陣亡，也可能他們打贏了。
喬尼等人焦急地等待拉斐爾幾人的歸來。
踏！踏！
腳步聲響起。
喬尼目光警惕，立刻持槍上膛，露出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瞄去。
直到發現是澤莫跟拉斐爾才放下心來。
連忙帶上旺達兩人出去跟澤莫匯合。
“拉斐爾哥哥！”
旺達急匆匆地跑過去，看著拉斐爾癱在澤莫的背上不省人事，一臉焦急地喊道。
“別擔心，拉斐爾只是消耗了太多體力，睡一會兒就好了。”
澤莫語氣柔和道，旺達看了看拉斐爾安詳的睡容，乖巧得點了點頭。
安撫好旺達后，澤莫來到了喬尼的身前。
“杰克和湯姆……”
“不用說了！”
喬尼搖了搖頭，他讓自己表現得面色如常，盡管眼神中的悲傷難以掩飾。
“看到只有你們兩個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已經回不來了，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帶走了我們太多的兄弟。”
突擊隊原本有一百多人，現在只剩下他和澤莫兩個，其余的不是戰死就是跟歐尼菲斯一起叛變了。
兩人面面相覷，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聽到了機槍的聲音，敵人火力很猛，你們是怎么打贏得？”
喬尼率先打破沉默。
澤莫將拉斐爾剛才的表現告訴了他。
“什么！你說那個孩子一個人就干掉了對面幾乎所有人？”
喬尼被澤莫的說法震驚得無以復加，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們現在可能已經沒命了。”
“說得沒錯，所以現在他才是我們的老大。”
澤莫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將喬尼也拉成了拉斐爾的小弟。
盡管拉斐爾只是讓澤莫認他當老大，但喬尼本身就是澤莫的小弟，總不能自己喊一個孩子叫老大，而喬尼在旁邊干看著吧！
喬尼倒是沒有什么抵抗心理。
當兵的，尤其是特種兵，實力至上原則是更古不變的，拉斐爾比他們所有人都能打，叫聲老大又能怎么樣？
沒看連澤莫都心服口服嗎，自己就一部下，長官說什么就做什么，理所當然。
另一邊，皮特羅完完整整地聽完了兩人的對話，他直愣愣地看著熟睡的拉斐爾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許九頭蛇對自家的特工很有信心，雖然安排了好幾支十二人小隊，但每支小隊間隔都很分散，從不同方向包圍深入密林。
因此在拉斐爾滅掉一個小隊后，再往前就沒有太大的威脅了。
就這樣過了一夜，拉斐爾悠悠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距離地面四五米的樹枝上，原本光著的上身則披著一件外套，應該是澤莫自己的，還將衣服裁剪成拉斐爾勉強能穿的程度。
雖然還是有些大，但是現在也沒有挑剔的條件。
旺達和皮特羅躺在旁邊的樹枝上。
至于澤莫和喬尼則在樹下整理早餐，也就是一些樹上摘的野果。
拉斐爾從樹上爬下，感覺到異常的輕松，他之前的身體是絕對做不到這么輕盈。
看來死氣模式下增幅的身體機能并沒有完全消失，而是殘留了一部分被身體記憶住。
拉斐爾若有所思。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你昨天晚上似乎消耗了非常多的體力。”
澤莫挑了一個最大的果子扔給拉斐爾。
拉斐爾也不客氣，抓起來就咬了一大口，有點澀，不過汁水挺足。
“肌肉還是有些酸痛，不過并不嚴重，我們現在在哪？”
澤莫等人昨晚趕了一夜的路，他們現在的位置大概在索科維亞的南部，距離馬克西莫夫農場至少二十公里遠。
索沃河部分流域已經被九頭蛇封鎖，拉斐爾等人逃出索科維亞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小了。
拉斐爾考慮了一陣，決定改變路線，不再繼續南下，而是往東南方向走。
索科維亞的地形本就多山，東南部的山谷地形最復雜，也最適合藏身。
從很久以前開始，索科維亞的許多亡命徒就喜歡躲在那里，政府屢次清剿都收效甚微。
他們對索科維亞現在的局勢不了解，也不知道九頭蛇是否已經控制住政府，國際上對這次軍事襲擊又是什么態度。
沒有情報的狀況下，拉斐爾只能盡量朝最壞的方向想。
那就是現在的索科維亞政府已經被斯特拉克男爵掌控，九頭蛇在聯合國中安插的間諜也紛紛發力，將索科維亞轟炸事件給淡化過去，對外宣稱是叛亂戰爭即可。
至于聯邦的轟炸行為，那是幫助索科維亞政府平叛。
拉斐爾懷疑索科維亞現在可能已經成為一個封閉的國度。
為了安全考慮，找個隱秘的藏身處是當務之急。
拉斐爾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澤莫和喬尼，兩人表示贊同。
拉斐爾幾個小孩倒還好，膽子大一點直接回到戰后的索科維亞照常生活，只要不被幸運地挑中為人體實驗志愿者，基本上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澤莫和喬尼可不一樣，現在怕不是成了索科維亞頭號通緝犯，一露面就得被九頭蛇的武裝部隊包圓了。
“那些人真的是九頭蛇嗎？”
澤莫忽然問道。
“雖然昨晚親眼所見，我還是不能相信，那個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的，早在幾十年前就被美國隊長粉碎的九頭蛇，竟然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