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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無謂的努力了，真可以反抗的話，我也不會回到這里。”余羲幸災樂禍道。
事實上，他已經和這無形的屏障，交鋒數次，每一次，余羲要踏出遺跡的時候，都會被無形屏障攔下，并推回法陣。
這個過程中，余羲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根本無濟于事。
一開始，余羲還以為這是趙無德的手段，可眼下，連趙無德都著了道，只能說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折騰了那么久，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誰？到底是誰？”
趙無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掙扎無果后，掃視著四周，大聲喊道。
按理說，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幕后之人也該站出來了，可是，等了半天，趙無德也沒收到任何回應，但無形屏障依舊推著趙無德不斷前行。
而隨著身體的移動，趙無德的視野，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到最后，眼前甚至變得一片漆黑。
當然，同樣的情況，也發生余羲身上，相比于趙無德，余羲要淡定許多，因為，他早已經認命了，發覺已經看不到之后，余羲干脆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無德和余羲的身體，終于停滯下來。而周圍，也漸漸有了光亮。
“這……”
當視野再度開闊，終于可以看清一切的時候，趙無德和余羲同時露出震驚的表情。因為，此時此刻，他們正置身于一座巨大的法陣當中。
余羲看不太明白，但趙無德一眼就認出，這是放大版的連通世界原點的法陣。
人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趙無德做夢也沒想到，陣外還有陣。而此時此刻，他和余羲正置身于兩個關鍵陣眼之上。
在他們之外，先前消失的二十名圣主和二百名天尊，包括之前并未進入塔中塔的，那幫玄峰殿，天外天金仙也各自占據一個陣眼。
也就是說，整座遺跡當中，只要是喘氣的，一個不剩，全都集中到了這里。
“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嗎？”
這架勢是要干什么，沒有人比趙無德更清楚，曾經的他，將二十名圣主，一百五十名天尊，當作開啟世界原點的棋子，如今，他也變成了棋子。
只是，他想不出，搞出這一切的，究竟是誰。
理論上，這座遺跡的建造者，是他的父親，最有可能，做出這一切的，肯定也是他父親，可是，如果真是他父親的話，怎么可能如此對待他？
要知道，虎毒還不食子呢！
“五十萬年，我等了足足五十萬年，終于讓我等到了這一天。”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于陣中炸響。
趙無德，余羲，以及被困在陣內的諸多圣主，天尊，金仙，立刻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大陣中央，多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
趙無德沉聲問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
模糊身影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趙無德，頓了一下，繼續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天機族，你和趙折顏是什么關系？”
“你認識我父親？”
趙無德眉梢挑動。
“原來是趙折顏的兒子，怪不得可以開啟法陣，幫我做這么多的準備工作。”模糊身影微微點頭，似乎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疑惑。
“你最好不要肆意妄為，否則，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以趙無德的脾氣，是不屑于狐假虎威的，可是，現在，他不得不用父親的名頭自保。
“拿趙折顏威脅我？”
模糊身影啞然失笑，“你恐怕還不知道你父親的處境吧？”
“我父親怎么了？”趙無德身體一顫。
“想知道？”模糊身影聳聳肩，說道：“不過，我覺得沒這個必要，畢竟，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你又是一個馬上就要死的人了，知道太多，只會徒增傷悲。”
“你……”
趙無德嘴角抽動。
過了好半天，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趙無德輕舒一口氣，說道：“既然我是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報報自己的姓名，讓我死個明白？”
“這算你的遺愿嗎？”
模糊身影打趣道。
“算。”趙無德肯定地答道。
“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模糊身影似乎好長時間沒跟人聊天了，如今終于有了機會，立刻打開話匣子，而且一上來，就拋出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話題，“其實，我并不是一個人。”
“不是人？”
不但趙無德，余羲以及諸多圣主，天尊，金仙，一時之間，也是有些發懵。
“你們看我這樣，是不是覺得我在故意隱藏相貌？”模糊身影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已經是我的終極形態。”
“終極形態？”很明顯，許多人不理解這是什么意思。
但趙無德卻心中一動，因為，他忽然猜到了一些東西。
“說起來，我能夠站到這里，跟各位講話，還要感謝趙折顏大人，是他給了我生命，讓我擁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模糊身影仰望天際，思緒似乎回到了多年以來，過了許久，他語氣忽然一變，“只可惜，趙折顏把我定義成一件工具。這是我不能忍受的。于是，我反抗，用力反抗，最后，終于成功了。”
“又是巫族的重演嗎？”
趙無德狠狠地咽下一口吐沫。
當年，天機族創造巫族，希望巫族充當天機族的打手，可事與愿違，當巫族強大到一定程度時，竟脫離了天機族的控制。
為此，天機族耗費了巨大的人力財力物力，去絞殺巫族，但終究沒有成功。
盡管，今時今日，巫族已銷聲匿跡，但天機族每一個人都知道，巫族正藏著某個角落，養精蓄銳，一旦得到機會便會暴起，給予天機族致命一擊。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在巫族之亂后，天機族對于煉制高階傀儡，特別是擁有自己思想的高階傀儡時，已慎之又慎，生怕又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有的時候，終究是抵擋不住那種誘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