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過來的原因?”
聽了奧雷歐斯的描述之后,白澤漸漸皺起了眉頭。
是懷疑奧雷歐斯撒謊了嗎?
不。
恰恰相反,他反而已經開始相信對方的話了。
隨著吸血鬼和吸血殺手這些詞匯的出現,白澤已經對眼前這個魔法師有了些許的印象。
一切都和他的記憶對上了。
唯一讓他覺得不安的,是對方的那句話。
像眼睛一樣的月亮。
“冒昧詢問一下,你使用占星術時,是哪一天?”
“唔......具體不記得了,因為剛從圖書館出來時,我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才逐漸恢復。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月份的時候,具體是在十日和十三日左右。”
“......”
似乎有一道電流從白澤的尾椎骨直竄腦門,他的背后也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十月十一日是布束砥信給他定下的生日,也就是在同一天,他在窗邊被如同眼睛一般的月亮給壓制。
如果白澤沒有猜錯的話,奧雷歐斯看到東西,和他看到的是同一個。
也就是說......
“篤篤篤......”
正在白澤已經并出劍指,提高了警惕的時候。
家里的房門忽然被敲響。
鏗的一聲,白澤手中的仙劍猛然伸出。
把坐在對面的奧雷歐斯嚇了一大跳。
雖說他也有一定的戰斗力,但作為文職的他,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還真不一定是白澤的對手。
“我去開個門。”
一手提著仙劍,一手給奧雷歐斯滿上了紅茶,白澤面無表情的說道。
“您......您請。”
不知為何,奧雷歐斯綠色的大背頭已經被汗水浸濕。
白澤身上迸發出的殺意,幾乎已經實質化。
劍光和殺意交織在一起,讓奧雷歐斯有一種自己被無數把利刃架住的錯覺。
“唔......”
有著同樣感受的,還有門口的土御門元春。
剛剛看起來還十分普通的房門,在被他敲響之后,就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仿佛門后藏著一頭洪荒猛獸,那種被什么東西給盯上的感覺,甚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就連心臟跳動的速度都受到了影響,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握住了心臟。
“白澤!是我!土御門!土御門元春!”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及時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也就是他自報家門之后,那種強烈的殺意終于消失不見。
土御門元春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充滿了詫異。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白澤手上的人命并不多吧?
干脆點說,還沒有他的十分之一多。
可為什么他會迸發出如此強烈的殺意?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沒怎么殺過人的家伙能夠釋放出來的。
或者說......他還在藏拙?
不管怎么樣,房門打開之后,迎接他的不再是那一把鋒利的仙劍,而是笑瞇瞇的白澤。
“鏗!”
隨手將仙劍插在了旁邊的地板上,白澤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二人坐下。
無論是剛剛過來的土御門元春,還是已經和白澤聊過一會兒的奧雷歐斯,同時坐直了身體。
那感覺就不像是在跟同齡人見面,就像是在見長輩一樣。
“土御門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白澤喝了一口紅茶,出聲詢問道。
在知道奧雷歐斯的到來可能和那個眼球有關之后,劍他是不打算收回去了。
至少在對方離開之前,這把劍必須要在他手邊。
他更好奇的是土御門元春的拜訪。
這家伙基本上和木原腦干一樣,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說是來串門的,鬼才信。
“我......我和奧雷歐斯是同僚,聽聞他來此拜訪,特意前來......嗯......接風洗塵?”
土御門元春說的是中文。
雖說沒有抗日影視劇那種“吆西”“八嘎”的大佐口音,少了那么一些味。
但也算是能讓人接受。
只是他的中文水平就沒有奧雷歐斯那么好了。
只能說奧雷歐斯不愧是專門編撰魔道書的特殊魔法師,對于各種語言的精通,那真不是吹的。
“土御門是吧?上一次見面還是坎特伯里大教堂吧?沒想到一別這么多年,還能再見面。”
“嗯,記得你還帶我去找主教大人來著。”
也許是為了緩解某種特殊的氛圍,兩個人居然開始客套了起來。
但白澤卻能聽出來,這倆家伙估計也是第一次見面,因為他們兩個都在胡扯。
雖說坎特伯里大教堂是清教的總部,但必要之惡教會卻是設立在圣喬治大教堂之中。
最重要的是,土御門元春明顯更熟悉清教的教堂吧?就算真是領著去見最高主教,也是土御門元春領著奧雷歐斯才對。
不過白澤也沒有拆穿他們,而是一邊給他們添茶,一邊打量著他們的表情,試圖看些什么。
可惜的是,在座的幾位雖然都是年輕人,但都有一顆老狐貍的心。
一個個都在東扯西扯,卻都沒有扯到正點子上。
“那個......我能帶著白澤同學出去說些話嗎?”
氣氛熟絡之后,土御門元春推了推自己眼上的墨鏡,看向了奧雷歐斯。
而白澤也已經明白,土御門元春那所謂的說些話,應該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這要咨詢白先生的意見吧?”
奧雷歐斯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看向了白澤。
和這兩個人交談,可以說是給他帶來了十足的壓力。
兩個人一個大墨鏡、一個近視鏡加瞇瞇眼。
讓他根本捉摸不透他們的想法。
看來之后自己也要做些類似的手段。
唔.......創造一個靈體如何?
利用日耳曼十字架和一些基礎物質的話,造出來應該不難。
就是能量來源方面有些不太好搞定。
奧雷歐斯逐漸進入了思索模式,而白澤和土御門元春則是一起離開了客廳,來到了樓下。
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后,土御門元春從懷里取出了四個紙鶴。
紙鶴隨著他的咒語,落到了兩人的周邊,形成了結界一樣的東西。
“咳......”
結界形成,土御門元春也當場口吐鮮血,狼狽到了極致。
和上一次的四相結界不一樣,這次他是依靠自身魔力進行的釋放,所以被影響到了本身。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土御門元春level0的肉體再生能力已經逐漸起效,他看起來也不再那么痛苦。
只是他的表情,卻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奧雷歐斯離開學園都市!哪怕是把他強留在這里,也不能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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