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場所謂的《失控能力法則解析用誘爆實驗》，除了書名號之外，還可以打個引號。
因為在場的人除了木山春生之外，都明白這只是在為另一場實驗打幌子。
這項實驗實際上是能力體結晶的使用測試。
實驗前期，一切都很正常，所有數據都顯示實驗正在往一個很好的方向運行。
但臨近結尾，白澤對著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
那人點了點頭，調出控制面板，輸入了一個特殊的密鑰。
剎那間，整個實驗室響起了尖銳的蜂鳴聲。
紅色的字樣，充斥了所有的屏幕。
“怎么回事......”
木山春生愣了一下，想要沖出控制室。
但是緊急情況之下，控制室是被鎖死的。
主要還是怕一些具有攻擊性棄童會傷害到控制室里的人。
但是現在，它卻成為了木山春生的阻礙。
“多敏值低下！抗膽堿劑沒有效果！”
“比起熱傷害，低容量性沖擊更強烈一些......”
“立刻注射乳酸林恩凝膠液！”
“不行！繼續注射的話就太勉強了！”
實驗出問題了，而這些問題居然和木原幻生所問的突發情況一致。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個意外。
而是蓄意為之。
“醫院......必須要趕快聯絡醫院！”
首先醒悟過來的，正是木山春生。
她抓起桌子上的通訊設備，想要撥通醫院的電話。卻發現這是內部線路，根本無法聯絡到外界。
就連行動電話之類的東西，也都在實驗開始的時候被沒收。
理由也很簡單，怕他們泄露實驗的內容。
“冷靜，收集實驗數據，記錄他們的腦波和心電圖。”
和慌慌張張的木山春生相比，白澤他們就冷靜的多。
命令手下迅速收集證據，白澤不動聲色的來到了木山春生的背后。他伸出手，輕輕點在了她身體的某處。
尖銳的針頭輕而易舉的刺進了她的肉體。
一陣悶哼聲后，木山春生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不要看我們，繼續！”
將木山春生扶起，放到了本來為他準備的軟皮沙發之上。
白澤來到了落地窗前，觀看起下方的儀器。
透明的玻璃罩下，可以看到那些棄童正以一種不太正常的方式抖動著。
將他們頭部完全籠罩的頭盔里，正往外滲出鮮血。
和控制室的電腦不同，檢測著他們身體情況的屏幕之上，早已被鮮紅的字樣所代替，根本看不到他們的具體生命體征。
可守護在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卻異常的冷靜。
他們沒有打開玻璃罩救出里面的人，反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平板，開始記錄起這些棄童的表現。
看到情況差不多之后，白澤這才抬起了手。
旁邊的研究員看到他的手勢，再次輸入了密鑰。
警告聲逐漸消失，下面的儀器也趨向平穩。
儀器兩邊本來顯示棄童生命體征的屏幕之上，開始顯示其一串串的數據流。
剛才被擋住的時候，它們實際上已經在自動運轉，記錄下了包括腦波在內的好幾種數值。
只是儀器里的棄童，卻已經沒有了動靜。
倒不是說他們死了，這種程度的實驗，還不至于讓他們死掉。
他們只是陷入了昏迷。
只是這種昏迷會持續多久，沒有人能給出相應的答案。
一年？五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都有可能，畢竟在做實驗之前，沒有人知道他們會承受怎么樣的傷害。
安靜數秒之后，控制室的大門意外的被人開啟。
木原幻生笑瞇瞇的走了進來。
他到底還是不放心白澤，一直都在外面守著。
但白澤的表現卻出乎他的預料，下令時的果斷程度連他都有些驚訝。
相比之下，他的另外一個學生木山春生表現的就有些不堪了。
若非白澤及時攔住，恐怕她會直接中止掉實驗。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確是個好苗子，只是這個苗子并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去生長。
如此一來，他只能將這可劣質的苗子給拔除，將所有養分給予另外一棵更加值得培養的幼苗。
“白澤，干得漂亮。”
站在白澤的身邊，看了看下方正在被工作人員打開的儀器，木原幻生夸獎到。
“我應該做的。”
白澤本以為自己能平淡的面對這一切。
只是真正看著那些鮮活的生命被以這種方式抬出，他的手還是忍不住抖了起來。
不僅在抖，而且還有些發麻。
“不用放在心上，這些小家伙的確可憐，但這是科學的發展不可避免的過程，有了他們的奉獻，我們的世界才會更加美好。”
木原幻生倒沒有在意他這些不堪的表現。
或者說正因為白澤有這些表現，才顯得他更加具有培養的價值。
而他要做的，就是蠶食掉他的這種表現，讓他徹底變的冷血。
屆時，他恐怕比自己更像一個木原，甚至是超越木原。
“這些棄童之后還有用處嗎？”
看著被集中在一起的棄童，白澤詢問道。
“取掉還有價值的器官之后，他們會被丟進焚燒爐里，不過不用擔心，他們都是被遺棄的孩子，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失蹤。”
木原幻生說起這些的時候，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白澤清楚的看到，他們的胸口還有起伏。
他們還活著。
估計就算取內臟的時候，做手術的人也不會給他們打麻藥，會不會用酒精消毒都是個問題呢。
因為對一個必死的人做這些沒必要的事情，也算一種浪費。
所謂的人道，在這里一文不值。
“可以把他們送給我嗎？”
“嗯？你要這些干什么？”
“最近在做四肢移植的實驗，這些鮮活的生命體是很適合的實驗小白鼠，我想把他們利用上。”
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白澤解釋道。
剛好最近他的確在收集義肢相關的情報，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一點都不突兀，反而有些理所當然。
“既然你有用的話，就拿去用吧。”
木原幻生已經打定主意要培養白澤了，對于他的要求，自然也沒有拒絕。
“不會讓您為難嗎？畢竟他們的器官還算是有些價值。”
“安心的拿去用吧，好鋼自然要用在刀刃上，將這些小白鼠交給你，才是最佳的用途。”
拍了拍白澤的肩膀，木原幻生背著手離開了控制室。
離開之前，他也有和下方收拾殘局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
讓他們把這些棄童打包好，一起交給白澤處理。
至于躺在邊上昏睡的木山春生，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這個他之前最好的學生，已然成為了一枚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