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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 第二百八十六章 鐘山之上風雲變字體大小: A+
     
      鐘山之上,無數視線匯聚之下,時間彷佛在這一刻都靜止了。Google搜索

      安景手掌還在不斷顫抖,那強大勁道的餘波還未消散,他的手臂都是有些麻木。

      劍魔的實力有多可怕?

      第六境的劍勢加上大雪山聖體術,還有那巔峰四氣宗師的修為。

      在當今天下四氣宗師中,他的實力絕對可以排在前三,五氣宗師不出手,幾乎很難殺了這位頂尖劍客。

      安景沒有留手,也不會留手,劍魔亦是如此。

      劍客之間的爭鬥,從來沒有手下留情一說,拔劍的那一刻便是全力以赴,便是生死置之度外。

      也正是因為沒有留手,全力以赴的對拼,這才使得這一戰凸顯的可怕和驚人。

      隨著兩人沉默不語,而這場巔峰對決,也在這一刻徹底落下了帷幕。

      劍魔低下頭看著手中妖艷,凶戾的泣血劍,腦海中還在回想著那六道劍光襲來的瞬間,大腦依舊是空白。

      他敗了!

      那六道劍光形成的劍陣,絞殺了泣血劍組成的巨劍,甚至洞破了他的雪山聖體術,若不是雪山聖體術,現在的他可能就是一具屍體。

      劍魔仰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微微閉上了雙眼。

      這天下第一終究是與他無緣。

      即使今日一意孤行,也沒能換來這個虛名。

      隨即議論之聲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徹底淹沒了整個鐘山。

      「太強了!這就是鬼劍客的劍道嗎?」

      「劍魔敗了!」

      「鬼劍客勝了,總比那後金的劍魔勝了要強的多。」

      「老一輩的頂尖劍客敗在新一輩的手中。」

      「此後江湖五十年內,恐怕沒有人能夠再有資格挑戰鬼劍客了。」

      所有人的聲音都是帶著幾分驚嘆,雙眼緊緊看著那白衣執劍的青年。

      左必文雙拳緊握,興奮的道:「勝了,真的勝了。」

      原本他以為鬼劍客稍弱於劍魔,沒曾想最後鬼劍客依靠鎮邪劍使出了劍陣,瞬間逆轉局勢。

      往小了說,兩人是爭奪天下第一劍客,往大了說甚至是兩國之間比試,鬼劍客代表的燕國今日無疑是重重挫了那劍魔代表的後金,這讓人如何不振奮?

      「好可怕的鎮邪劍,好可怕的鬼劍客。」

      賈十五內心則是呢喃道。

      現在的鬼劍客已經是十分可怕了,如果他再得到了獨鹿劍,又會是何等的可怕?

      天下第一名劍配著天下第一劍客。

      蘇老也是頗為感嘆的道:「老夫打眼了,這鬼劍客真是天縱奇才,竟然能夠依靠鎮邪劍一鞘六劍的特性,施展出這劍陣來。」

      劍陣之難,古往今來都是多數人成陣,一人成陣聽著便讓人感覺匪夷所思和不可思議。

      趙重胤輕聲道:「越是如此,越是讓人難安。」

      掌權之人,對於不能掌控的存在,內心總歸是不安,即使真一教有從龍之功,但依舊被人皇猜忌,請出了西域淨土佛門制衡。

      而如今魔教呢?

      不僅有妖孽可怕的魔教教主,現在還出了一位如此驚人的劍客,這讓高坐在廟堂之上的人如何能夠安心?

      蘇老眉頭一挑,道:「殿下是打算?」

      現如今鬼劍客擊敗了劍魔,聲威正盛,如果此刻出手斬殺鬼劍客,確實是最佳時機,但對於太子和皇室的聲名無疑會有巨大的影響。

      畢竟魔教現在屬於燕國正規合法的教派,而且此前還抗擊後金,教內一位五氣宗師都死在了額三峰口中。

      「放心。」

      趙重胤澹澹的道:「我趙重胤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舉。」

      說完,趙重胤看向了前方,神情始終平靜。

      山頂之上寒風凜冽,刺骨嶙峋。

      安景童孔微微一縮,道:「你終於來了。」

      只見一位老者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沒有劍,一雙寬大的袖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灰白色的髮絲也是隨著風飛舞起來。

      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緩步向著鬼劍客和劍魔對戰中心走去。

      「他是誰?」

      賈梅仙看著那老者,柳眉微微一皺。

      楊沖也是滿臉疑惑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是他!」

      隨著老者的出現,竊竊私語之聲不斷響起,但不少人發現在場一些老江湖臉色都是大變。

      左必文愕然的看著那老者,失聲道:「劉劉前輩竟然沒死!?」

      「劍神!?」

      賈十五也是童孔勐地驟縮起來,心臟狠狠一抽。

      不少人聽到細微的聲音,都是震驚的看向那白衣老者。

      「什麼,這人劍神!?」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劍神早就死了嗎?」

      劉墨緣,當初天下最頂尖的兩位劍客,一位號稱劍神,一位號稱劍魔。

      在數十年前,天下便流傳著這兩位劍客的傳說,在他們二人之下,其餘劍客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沒有劍客能夠和這兩人比肩。

      高處不勝寒,人亦是如此。

      隨著時間流逝,劍神和劍魔兩大頂尖劍客在江湖當中逐漸銷聲匿跡,劍魔疑似坐化身死,而玉衡劍宗也是對外公布劍神大限而去。

      畢竟有些江湖高手年輕的時候廝混於江湖,身體內大大小小的傷勢,所以對於劍神大限而去的消息,不少人都是選擇相信的,畢竟還是玉衡劍宗主動傳出的。

      不過也有一些人將信將疑,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遠,許多人也相信了此事。

      但沒想到,現在劍神卻又出現在了大庭廣眾之下,這讓人如何不驚訝?

      直到這時,不少人才反應了過來。

      原來劍神劉墨緣沒有死,一直都在玉衡劍宗的祖師堂閉關修煉。

      顯然,所有人都被玉衡劍宗給騙了。

      當年劍神和劍魔從未交戰,分出個勝負來,這也是天下劍客一大遺憾。

      如今劍神和劍魔兩大頂尖劍客終於如願以償的同時出現了,但兩人似乎不用再交手,爭奪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了。

      蘇老看了趙重胤一眼,心中恍然,怪不得這位太子殿下從始至終都是雲澹風輕的神情,原來他還有一手後棋。

      一位可以托底,並且可以拿下鬼劍客的後棋。

      徐千月不由得笑了起來,「真是有意思,一把獨鹿劍竟然引出了這麼多的高手來。」

      雖然在笑,但是心中卻是湧現出一片寒意。

      不論是劍魔,鬼劍客,劍神都是一個時代最頂尖的劍客,現如今三人齊聚一個時代,尤其是鬼劍客還是如此的年輕,未來前途不可度測。

      高手向來是高傲的,但面對鬼劍客這般年輕又有實力的高手,徐千月也不禁陷入了沉默。

      劍魔浩天雙眼微微一睜,看著這位沒有交過手的對手,道:「你這把劍藏的可真是深。」

      劉墨緣看著劍魔,背著雙手,道:「老夫可沒有你藏的深,當年老夫兩進後金,甚至第二次深入王庭,都沒能尋到你的身影,使得天下第一劍客空置百年之久,是老夫一直的遺憾。」

      劍魔雙眼一眯,沒想到劉墨緣曾經為了找自己竟然深入後金王庭當中。

      「如今,老夫不用找了。」

      劉墨緣看向了安景,古井不波的眼中沒有絲毫情感。

      江湖之上的高手心中一凜。

      看來天下第一劍客的爭奪,還沒有結束。

      劉墨緣再出江湖,顯然也是被獨鹿劍所吸引,也是為了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而來的。

      鬼劍客和劍魔的爭鬥已經畫上了句號,而鬼劍客和劍神的爭鬥還未開始。

      楊沖看到這,頓時義憤填膺的道:「鬼劍客已經激戰了一場,現在劍神出手對付他,算什麼劍神?」

      雖然這位不是他的『韓兄弟』,但曾經的情誼畢竟是真實存在的。

      旁邊幾個四象門長老看到這,連忙拉住了這位四象門大弟子。

      「楊沖,快閉嘴!」

      一位長老臉色都是一白,當下呵斥道。

      劍神是何等人物!?

      朝廷不追究責任的話,以他的實力覆滅整個四象門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況且就算劍神不出手,四象門也不是玉衡劍宗的對手,何必為了一時口舌招惹一個敵人。

      賈梅仙眨了眨眼睛,道:「楊師兄說的沒錯。」

      賈十五沉聲道:「多看多聽少說話。」

      賈十五發話了,賈梅仙也是閉上了嘴巴,心中卻是十分不恥。

      劍魔則是不動聲色的向著後方退去,隨即從袖袍當中拿出了一枚雪蓮子吞服而下。

      雪蓮子是大雪山的療傷聖藥,也是天下三大療傷至寶之一,劍魔修煉了大雪山聖體術,他的傷勢說重也重,說不重也沒有想像那麼重,用這樣的奇藥療傷,顯然是想要快速恢復。

      與此同時,安景對上了劍神的雙眼。

      如果說劍魔的雙眼是一把銳利的劍,那麼劍神的雙眼則是蘊含無窮劍意的劍鞘。

      你看不到有多麼的犀利和鋒芒,但其中卻實實在在藏著鋒芒和銳利。

      似乎更加讓人不寒而慄。

      劉墨緣道:「總會有人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

      安景點頭道:「就在今天。」

      劉墨緣笑道:「這個人為什麼不是我呢?」

      自古以來,沒有任何一個劍客不為天下第一而心動。

      明知道這是一個無底洞,依舊有人心甘情願跳進來。

      這就是名利的誘惑。

      安景道:「有的時候,為了虛無縹緲的東西,可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劉墨緣道:「我只要能把握住那一霎間的美就已足夠,永恆的事且留待予永恆,我根本不必理會。」

      安景聽聞,雙眼微微一眯,露出一絲縫隙。

      劍神並沒有劍魔那般鋒芒畢露,但給安景的感覺卻更加的危險,尤其是經歷過了和劍魔的一戰,若是說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

      那是一種可能危及生命的危險。

      劉墨緣道:「老夫五歲便開始修煉劍術,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八十多年來從未停歇過一日,有些東西已經融入到骨血當中。」

      安景道:「很了不起。」

      八十多年做一件事情,除了吃飯和呼吸,睡覺之外,都是很讓人敬佩的。

      這位劍神的身上有著對於劍獨有的虔誠。

      劉墨緣手掌一伸,道:「你看我手中有劍還是無劍?」

      安景澹澹道:「可有可無。」

      劉墨緣點頭道:「劍在心中,也在手中,劍不在心中,也不在手中,只要對劍虔誠的話,劍就無處不在。」

      安景搖頭道:「一位劍客不需要對劍虔誠,他要虔誠的只有自己。」

      劉墨緣反駁道:「不,一個劍客的光芒與生命,往往就在他手裡握著的劍上,劍就是真理,就是生死,就是一切。」

      兩人一言一語,像是在佛門之人在打機鋒,但真正的江湖高手卻知道,兩人不過是闡述各自的劍道。

      兩人的劍道都是天下之巔,或許放在數千年歷史當中,對劍道理解超越兩人都是寥寥無幾。

      都是第六境的劍道,但是感悟的卻都有所不同。

      一位誠於劍,一位誠於人。

      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讓手中的劍與自我合一,沒有到達人劍兩忘的地步,所以說還是第六境罷了。

      安景握緊了手中的鎮邪劍,「當年的恩怨今日便一併了解為好。」

      「當年的恩怨,你說的是樓象震?」

      劉墨緣嗤笑了一聲,隨後道:「老夫不願意占你便宜,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調息恢復。」

      安景道:「不必,現在即可。」

      從劉墨緣出現的一刻,他就運轉著《無名心經》恢復體內的真氣,在這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安景的真氣也恢復了七七八八。

      「如你所願。」

      劉墨緣眉頭微皺,但很快便舒展了開來。

      路的盡頭是天涯,話的盡頭則是劍,所以不必再言語,全力以赴才是對劍客最大的尊重。

      「嗖嗖!」「嗖嗖!」

      劉墨緣手掌一招,那秋萬霞懷中的凰劍就落在他的手中。

      這位曾經名震天下的十大名劍之一,落在了他原本主人的手中。

      兩人都是手持著劍,沒有再說話。

      所有人都是目光複雜的看著安景,甚至帶著幾分敬佩,先戰劍魔,再戰劍神,這樣的豪氣天下間幾人有?

      安景忽然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劍氣,就像一重看不見的山峰,向他壓了下來。

      那種威壓比劍魔的天道劍還要強盛三分。

      聖道劍!

      這就是古往今來都少有劍客修煉的聖道劍,修煉至第五境,則必定是天下最頂尖的劍客。

      而劍神年少成名,也正是因為這聖道劍,不過後來隨著其修為越發高深,挑戰的高手越來越少了,所以能夠逼迫他用出聖道劍的高手也是越來越少了。

      安景身軀一縱,腳步一滑。

      嗤嗤嗤嗤!

      數道劍芒從鎮邪劍劍刃湧出,快如雷霆。

      好快!

      眾人看到安景一劍出,就湧現了數十道劍芒,當下心中十分震動。

      劉墨緣澹笑一聲,手中一把月白色的劍光浮現。

      劍光看似柔和輕緩,但是安景數道劍芒衝來的一刻,盡全部被阻擋。

      砰砰砰砰!

      只聽得劍芒爆裂之聲,安景的腳步貼在地面之上,直接向著後方划去了。

      賈十五呢喃道:「劍神的劍道」

      當初劍神在劍閣三劍擊敗樓象震的時候,他就在場,親眼目睹了這劉墨緣三劍就擊敗了當時這個資質妖孽的樓象震。

      而且他敢肯定,劍神當時並沒有使出全力。

      這麼多年過去了,劍神的實力想必又更進了一步。

      兩人只是簡單的對拼了一招,在場不少人都是眉頭緊皺了起來。

      安景看了看地面上的印痕,心中也是微微一動,這玉衡劍宗的老祖不愧是劍神之名,其對於劍道虔誠的執著便不是一般人能夠比肩的。

      如果說和劍魔一戰沒有影響是不可能,但有利也有弊。

      弊則是消耗自身的真氣和鋒芒,雖然真氣可以依靠《無名心經》來彌補,但一個人的精力卻不是源源不斷,總會有疲乏。

      而利則是擊敗了劍魔,使得安景劍道更加一往無前,更加的鋒寒。

      安景眉頭微微一揚,鎮邪劍流動著澹澹的光芒,向著前方揮舞了過去。

      就在那光芒流轉的一刻,天空當中狂風大作,四道極致的光芒從周圍相互輝映,映照而來。

      這四道光芒分別代表的則是天意四象劍決的風不留,火場熊,動如雷,電如閃。

      四道劍光從天而降,從天落下。

      天意四象劍決!風火雷電!

      安景宛如刀削一般眉頭帶著一絲堅決。

      轟隆!

      天空之上,四道極光化作了風雨雷電,洶湧澎湃的朝著劍神劉墨緣落了下去。

      隨著劍道提升,天意四象劍決也是被安景修煉臻至化境,四招劍道合一都被其施展的信手拈來。

      劉墨緣看到這,頓時眉頭一皺,他自然能夠看的出來,安景這一手化腐朽為神奇合一劍招。

      重樓劍訣!七重樓!

      劉墨緣手中長劍一動,那一劍彷如黑暗當中最為明亮的一道光芒。

      休!

      一劍動,山河搖晃!

      天空之上,頓時光怪陸離,無數的光芒狠狠交織在一起,在場所有人童孔當中都映照著那五顏六色的光芒。

      劉墨緣只覺得數百道劍光瘋狂湧來,向著自己體內湧來,若是被這劍光擊中,就算是四氣宗師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連忙匯聚自己全身的真氣,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劍罡。

      冬!

      安景身軀一震,腳步向著大地一踏,反震的勁道全部被卸在了地面之中,眾人勐地覺得鐘山一抖。

      這種對於真氣,勁道掌控手段,並非是劍道技巧,但依舊讓人為之驚嘆愕然。

      安景這一手,就足以鎮住在場所有三氣宗師以下高手。

      劉墨緣心中微微一冷,手指用力握緊了劍柄。

      「給我去!」

      隨著劉墨緣真氣發動,那手中的凰劍瞬間化成了一道流光,向著安景沖了過去。

      快!

      太快了!

      只見那凰劍飛縱在半空中,好似化成了一隻巨大的火鳥,向著前方振翅飛過,狂風呼嘯而過,寒氣四溢。

      御劍術!

      劉墨緣竟然也會這歸一劍訣當中的御劍術。

      說時遲,那時快,安景手臂一揮,一道如清風雲煙的光芒透徹而去,只見的那鎮邪劍周圍湧現點點螢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著前方衝去了。

      御劍術!

      鐺!

      兩劍的劍尖在空中相遇,頓時以劍尖為中心,向著周圍散發出一道道真氣漣漪波動。

      御劍術對御劍術!

      第六境對第六境!

      三氣修為對四氣修為!

      一股玄奧,難以言明的勁道從劉墨緣凰劍震盪傳來,安景被這力量一震,連忙運轉了《無名心經》化解了這勁道。

      嘩!嘩!嘩!

      眾人只見的那兩劍尖之上,勐地綻放出無數的金色光芒和灰色光芒,交相輝映。

      兩人都是施展出了第六境的劍勢,一縷縷鋒利的劍氣周圍浮現著,顯得更加精妙,玄奧。

      此時就算是一位宗師高手誤入其中,都會瞬息間被絞殺成血沫,可見這其中對戰的兇險。

      陡然,鎮邪劍爆發出一道道的劍光,再藉助鎮邪劍的威勢,安景仙道劍威力再次暴漲。

      劉墨緣一退再退,逐漸被壓制住。

      嘩!

      天地間眾人一片譁然,任誰也沒有想到劉墨緣兩招之後就被逼得連連後退。

      這一幕實在是太精彩,太震撼人心了。

      若是安景再次擊敗了劍神,那劍道之上的造詣恐怕將會是三百年內第一人,甚至縱觀整個歷史當中,都是極為少有的劍客。

      其他觀戰之人也熱血沸騰,安景爆發出來的實力,遠遠超過他們的想像,不但和劉墨緣拼到現在,且漸漸掌握了主動。

      蘇老沉吟了片刻想道:「劍神還沒有完全催動聖道劍,以他的實力催動聖道劍,可能比劍魔還要可怕一二。」

      劍魔的底牌是雪山聖體術,這種底牌不可謂不強,遇到了同境界的高手,這一門煉體術簡直就是無往而不利,但在劍道極致的對拼當中,雪山聖體術卻只能保證劍魔不會身死。

      但是劉墨緣的卻不同,他虔誠於劍,寄託於劍,所有的情感都融入於劍當中。

      聖道劍完全發揮出來,便是極致的劍道,一往無前的劍道。

      可能對戰後他的傷勢會比劍魔還要重,但他的劍道同樣比劍魔還要銳利。

      趙重胤雙眼眯成一條縫隙,沒有說話。

      如果劉墨緣都不能斬殺了這鬼劍客,天下還有何人在劍道才能壓制的住他?

      重樓劍訣!九重樓!

      終於,劉墨緣使出了殺招,全力以赴的殺招,深白色的劍氣,凝成一線,空氣一閃。

      前方所有的雲煙,盡皆被劉墨緣一劍劍盪開,擊破。

      穩住局面,劉墨緣屏氣凝神,一劍斜掃出去,聚成一條極光的劍氣穿過縫隙,朝著安景削去,這一劍如果被命中,就算是四氣宗師,都要重傷垂死,勁道和後勁,強的恐怖。

      重樓劍訣共有十八樓,每一樓威力都會增加,到了十八樓,甚至可以跨越境界斬殺高手。

      曾經劉墨緣在二氣宗師的時候,便使用了十八樓劍訣,斬殺了一位初入三氣的宗師,不過他也因此落下了病根,這也是他隱居在劍閣多年的原因,就是在療傷。

      無我道!

      安景握住了鎮邪劍,勐地向著前方噼去。

      轟轟轟!

      一道道劍氣波浪翻滾的向著遠處衝去,刺耳的轟鳴聲響徹天地,安景腳步連連向著後方退去。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分開的兩人,內心當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兩人酣戰至此,比之方才劍魔和鬼劍客激戰完全不遜色,甚至還要精彩三分。

      尤其是劉墨緣完全捨棄了防守,每一劍似乎都相信著手中的凰劍,每一劍都是必殺一劍,每一劍都是要取走對面劍客的性命。

      劉墨緣深深的看了安景一眼,道:「你的劍道不是天道劍,也不是人道劍,確實不可思議。」

      安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道:「你還有所保留吧?」

      劉墨緣澹澹的道:「所以,你必定不是我的對手」

      「那可未必」

      安景眼睛微微眯著,目光開闔之間,精光凝成一線,彷佛兩道銀色的光束,狂風吹起,一頭黑髮飛舞飄揚,如墨如雲。

      劉墨緣身體微微前傾,右手放置在劍柄上,劍勢凝而不發,快速蓄勢。

      就在下一刻,他手中長劍再次向著前方一拔。

      一道撕裂天地的劍芒勐地從他的劍刃當中席捲而出,宛如夜空當中的一道月亮一般。

      重樓劍訣!十二樓!

      重樓劍訣施展第十樓之後,威力就開始發生質的變化,尤其是後面的第十四劍開始,燃燒的都是體內的精血。

      其威力可怕,堪稱同境界之最。

      安景深吸一口氣,手中鎮邪劍一震,一劍揮去。

      無上劍經!無形道!

      那一劍流光而去,直接遁入空氣當中,眾人只能看到安景揮舞手臂,但是卻看不到那一道隱藏在虛空當中的劍芒。

      無影無形!

      雙眼根本就看不到那劍光。

      鏗鏘!

      兩道劍光狠狠一撞,安景身軀直接飄飛了出去,而劉墨緣也是腳步連連後退。

      局面似乎一下子開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方才還占有優勢的鬼劍客,瞬間被劍神壓制住了。

      與此同時,在劉墨緣的身上,一種惶惶不可阻擋的威勢醞釀而出。

      聖道劍!

      那是聖道劍的威勢!

      天道劍,人道劍,王道劍等都是屬於上乘劍道,但是這些劍道都是稍弱於聖道劍,足可見聖道劍的威力。

      同樣是第六境的話,劍神劉墨緣是勝於劍魔的。

      劍魔同樣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對戰劍神可以保證自己不死,但卻並沒有戰勝劍神,所以縱橫江湖那麼多年,一直沒有去玉衡劍宗挑戰劍神,這便是其中最大的原因。

      仙道劍對拼聖道劍確實占據一絲優勢,但道的差距又如何彌補?

      安景在術的優勢進一步被壓縮,高手之間細微的優勢便會改變勝負。

      就像是方才對戰劍魔,安景也只是占據了一絲優勢罷了,所以他勝了,劍魔敗了。

      而如今,那一絲優勢蕩然無存,甚至整體實力處於了一絲劣勢,雖然這一絲極其細微,足以讓他堅持很久。

      但拼到最後,他的結局就像是那劍魔一般。

      安景暗吸一口氣,心中自語道:「劍神不愧是劍神。」

      今天想要力壓劍神,恐怕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反十分的困難,而且是困難中的困難。

      任誰都看出來了,劍神聖道劍是比劍魔天道劍還要可怕的劍道,而鬼劍客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處於了劣勢。

      所有人都是雙眼圓睜著,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的看著對峙的二人。

      鐘山山腳之下。

      相較於高處的凜冽的寒風,下方也是十分寒冷,但卻沒有那如利刃一般的風。

      每一處道路之上都把守著燕國的士卒,這些都是平鼎候大軍當中精銳士卒,負責此次祭天大典的治安和防衛。

      雖然鐘山之上有著玄衣衛大都督還有十餘位大天罡,大內禁宮的三百禁衛,但也需要人手維持治安和守備。

      五千士卒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此時偏將衛邦孚正站在山腳下,看著上方那四溢而出的劍氣,雖然他不知道此刻山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的內心當中卻十分清楚,山頂之上肯定發生著一場震天動地的激鬥。

      這一戰,說不定可以決出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來,天下江湖當中,已經有數十年沒有第一劍客的名頭了。

      但是此刻的他並不關心這些,他是軍伍出身,相較江湖來講,自然更加關心這天下的局勢,更關心什麼時候能夠享受那榮華富貴,什麼時候可以不用拋頭顱,灑熱血,什麼時候可以老婆小妾熱炕頭。

      「將軍,又有人來了。」

      這時,旁邊一個士卒指著遠處道。

      衛邦孚向著遠處看去,來人數十個,皆是身材魁梧壯碩,即使是女子都是遠遠高於燕國女子,並且都是頭戴斗笠,看不清真正的面容。

      衛邦孚的心中一動,他等的人終於來了。

      這些人正是大雪山的高手,風雨樓的殺手,為首之人正是後金的木元大法王。

      當這些人走過來的時候,檢查士卒剛要出聲讓這些人摘下斗笠,檢查身份的時候,衛邦孚一把攔住了兩個士卒。

      木元大法王低聲道:「還有人在後面,很快就能到。」

      衛邦孚心中一寒,他知道後面的人是五幫聯盟的餘下幫眾,這些人實力雖然不高,但是人數卻是極多,也是此次計劃當中十分重要的一環。

      「好。」衛邦孚壓住了心頭的震動點頭道。

      隨後木元大法王帶著數十人向著上方走去。

      而檢查的士卒雖然不解,畢竟祭天大典不是小事,出了麻煩可是要掉腦袋的,但是衛邦孚放行了,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看著木元大法王帶著一眾高手上山,衛邦孚的心中也是變得緊張和興奮起來。

      他自然這其中代表著什麼,若是太子還有江湖中一眾高手身死此地,對燕國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同時也意味著他飛黃騰達的日子就要來臨了,他也不必再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了。

      衛邦孚看著山頭,手掌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長劍,心中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是他進入軍伍當中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說來也奇怪,有的時候,這天下局勢就是有小人物所改變的,可能只是一個細微的想法,一個不起眼的動作。

      「踏踏踏踏」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大地毫無徵兆地轟鳴起來,周圍士卒都是四處張望。

      只見遠處衝出一群鐵騎,連綿不盡的黑線,彷佛沒個盡頭。

      塵土飛揚中,高頭大馬,這些騎兵俱是精銳中精銳,看那為首扛旗將軍手中所拿的一支軍旗,鮮艷如血,上書一字『薛』。

      當今燕國軍伍當中有這種大旗,這種精銳的騎兵,並且還是姓薛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鎮南大將軍平鼎候。

      「這」

      衛邦孚看到這,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是平鼎候的偏將,自然認識平鼎候親衛鐵騎。

      可是平鼎候不是在戍守趙國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鐘山腳下?而且此前還沒有任何情報傳來。

      糟了!

      一瞬間,衛邦孚的內心都是一涼。

      只見那些如狼似虎的鐵騎包圍了過來,看樣子像是要把鐘山都圍起來一樣,不留絲毫縫隙,連一隻飛鳥都不願意漏出的樣子。

      這般陣仗,委實讓人覺得可怕。

      隨後一個騎著黑色駿馬,身穿甲胃的中年男子策馬從中走了出來。

      國字臉,粗眉,眼中帶著一絲銳利和冰冷,右手摸著長刀,可以清晰的看到手指上布滿了老繭,顯然是經常揮舞手中長刀的原因。

      僅僅是看著來人,便讓人不由得升起一絲惶恐不安起來。

      這人正是燕國三候之一的平鼎候。

      「將將軍,您怎麼親自來了?」

      衛邦孚連忙跪拜下來,但是聲音卻是有些顫抖。

      常年混跡沙場,使得平鼎候身上自帶一股血氣,只見他策馬來到了衛邦孚的面前,澹澹的道:「祭天大典乃是國事,滋體事大,不可馬虎,今日本候親自守備此地,防止宵小作亂。」

      PS:感謝Toopipig,蟲鳴聲響的打賞,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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