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

    晚上，應酬完的楊軼，回到酒店，拿起手機，聽筒里傳來了曦曦甜膩膩的叫聲，他的嘴角便翹了起來。

    手機屏幕一開始還有點漆黑，不過，很快曦曦在媽媽的指點下，挪開了遮住攝像頭的手指，她那可愛的小臉蛋，便出現在了上面。

    “粑粑，我看到你了，你看到我嗎？”曦曦欣喜地叫道。

    這用的軟件是目前正在內測的微信，它的視頻聊天功能，曦曦算是第二次使用——昨天用過一次，所以她還不是很熟練。

    “看到了，你把手機往旁邊挪一下，我都看不見媽媽。”楊軼笑著，手掌在手機鏡頭前，輕輕地揮了揮，示意曦曦的方向。

    “但是我要和粑粑說話，粑粑你都沒有跟我說話，就要跟麻麻說話。”曦曦把手松開，現在應該是墨菲將手機放到架子上，所以畫面有些晃動，只聽到曦曦抱怨的聲音。

    還沒等楊軼作答，墨菲不滿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喂，楊小曦，就你跟你粑粑聊天嗎？我也一天沒見我老公了，我跟他聊天不許嗎？”

    畫面固定了，楊軼才看到墨菲和曦曦在那里你戳我、我點你，咯咯地笑個不停。她們也只是開玩笑的，曦曦似乎也是抓住了媽媽愛吃醋的這個弱點，說完還給媽媽扮鬼臉，墨菲哪能不撓她的癢癢呢？

    等她們鬧完了，楊軼搖了搖頭，笑著關心道：“曦曦，媽媽說今天不小心讓你遲到了，你到學校后，老師有說什么嗎？”

    這個事情，中午墨菲就忍不住打電話跟楊軼說過了。

    “粑粑，我跟你說，我和馨兒差點就不能去學校了呢！”曦曦卻覺得這個體驗很新鮮，興致勃勃地跟爸爸描述起來。

    “啊？什么一回事？”

    “因為，因為丁湘姐姐開車，我們到學校都晚了，然后保安叔叔不讓我們進去，讓我們寫名字，讓班主任老師來接我們！不過數學老師后來看到我們了，就把我們帶進去！”曦曦說道，“粑粑，你說是不是很危險啊！”

    屏幕里，曦曦還眼巴巴地看著爸爸，似乎要得到爸爸的響應一樣。

    楊軼還以為是什么大問題……聽完后，有些哭笑不得，他先是配合地點了點頭，才接著問道：“后來李老師有沒有懲罰你們？爸爸聽媽媽說，老師告訴丁湘姐姐，你們下午要留堂，對嗎？”

    “對呀，不過挺好玩的，我和馨兒去老師那里玩，數學老師還跟我們一起唱歌，李老師也有給我們好吃的小餅干。”曦曦忽然想到什么，從椅子上蹦了下來，丟下一串聲音，就跑開了，“粑粑，等一下！”

    墨菲順勢坐到了椅子正中間，這樣她能抱著小曈曈，一起占滿了楊軼的屏幕。

    “她去給你拿東西了，晚上回來，就藏了起來，說是怕包子偷吃了。”墨菲笑了起來，“連我都舍不得給。”

    “你也辛苦了，照顧兩個孩子。”楊軼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看著鏡頭里，可能是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有些濕的墨菲，感慨道，“我看明后兩天江城還有雨，你多注意一下保暖。”

    “我記得的，明天會讓曦曦多穿一件毛衣，今天還忘記給她拿雨傘，還好，丁湘車里有一把。”墨菲自責地說道。

    “我說的注意保暖的是你，我不在家，你現在是家里的頂梁柱，可不能感冒。”楊軼笑道。

    墨菲癟了癟嘴，聲音低沉下來：“干嘛說得那么傷感？你不在家一天，我就特別難受，一早上起來就想你了，現在你又說我是頂梁柱，我才不要做頂梁柱呢！”

    楊軼有些無語，又有一些感動，無語的是墨菲想得太多，感動的是墨菲聲音里體現出來對他的依賴。

    他只能安慰道：“我過幾天就回來了，別難過，我離你也不遠啊！要是實在不行，你帶曈曈坐車過來，或者我有空，就回去一趟。”

    “不行，我只是說說而已，不要這么折騰，你忙完再回來。”墨菲也不舍得楊軼累著，連忙搖了搖頭，“孩子這邊我會照顧好，以前你不在，曦曦我都一個人撫養了四年，哪有那么嬌弱。”

    兩人濃情蜜意地聊著，曦曦已經噠噠噠地跑了回來，她很快又搶回了自己的位置，興奮地展示著自己手里的小餅干。

    “粑粑，你看，我有拿了李老師的小餅干回來，等你回來，我給你吃，好不好？”曦曦甜甜地說道。

    “就是這個，她就愿意留給粑粑吃，麻麻就不要了！”墨菲在一邊吃醋。

    “嘻嘻，也給麻麻吃啦！有兩塊呢！不過要等粑粑回來的！”曦曦在鏡頭里，扭來扭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爸爸可以不用，你跟媽媽吃啊，老師都拿給你吃的，怎么自己不吃？”楊軼感動壞了。

    “有呀，老師給我們很多，我和馨兒都吃了。然后我跟李老師說，這個小餅干好好吃呢，我可以拿一個，拿一個給我粑粑嗎？”曦曦抓著小餅干，一會兒歪頭回憶，一會兒惟妙惟肖地模擬著當時的對話，“然后李老師就同意了！”

    曦曦沒等爸爸回答，便樂不可支地跟爸爸告狀：“粑粑，馨兒也拿了，但她沒有拿回家，在車里，就打開來吃了！”

    不知道為啥，楊軼腦海里浮現出了蘭馨吃完，還意猶未盡地望向曦曦手里餅干、曦曦只能怕怕地縮在一邊的場景。

    楊軼笑了起來：“那這個小餅干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告訴你蘭伯伯了，省得他回去問馨兒，說，馨兒，你留給爸爸的餅干呢？”

    “被馨兒吃了！”曦曦說完，也跟著爸爸咯咯地笑了起來。

    ……

    說了很多曦曦在學校的經歷后，曦曦又很感興趣地詢問起了爸爸今天的經歷。

    “爸爸今天主要是跟著一些專家，開車兜了一圈工地，然后我們坐船，去一個島上看看，現在這些地方都很荒涼，有很多建筑很久都沒有住人了，尤其是島上，還有一些歷史遺跡。今天只是粗略地看一看，后面幾天，還要繼續實地考察，以及開會研究。”楊軼說得就比較簡潔。

    “粑粑還坐船了呀！”曦曦聽得云里霧里，最后只抓住了這一條信息，羨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