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怎么這么早？”

    曦曦歡天喜地地跑下樓，她看到外婆正站在樓下，跟外公和爸爸交談著。墨菲也站在旁邊，她抱著的小曈曈顯然也是看到了爸爸，正露著小酒窩歡喜地笑著，伸出兩個小手，“啊、啊”地叫著，要爸爸抱抱。

    周夢玉覺得奇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現在才下午三點多，墨鶴年他們就回來了。雖然看到他們回來，而且平平安安的樣子，周夢玉很高興，但是按照以往出去狩獵的經歷，他們一般都快到入夜才回來，今天確實早了！

    “我們上午跟兩只狼口下救了這個小鹿。”楊軼指了指皮卡車后廂里五花大綁著的小鹿，幫忙解釋道，“它腿受傷了，我們就先行回來，準備帶它去鎮上看獸醫。”

    皮卡還是巴里亞的，他們順路回來通知一下家人，以免讓她們擔心。

    小鹿？

    曦曦眼睛一亮，她在爸爸這邊的車門這兒，努力地蹦著，叫道：“粑粑，我要看小鹿，我要看小鹿！”

    米國農民用的皮卡，那叫一個大，以前楊軼的霸狼跟它比起來還小了一點，曦曦努力跳起來，都夠不著爸爸的高度。

    楊軼收回讓小曈曈抓著的手，笑著打開后面的車門，問道：“你要一起去嗎？我們要去獸醫那，給小鹿治病。”

    之前去叢林里狩獵，不方便帶上曦曦，但現在環境不一樣，安全的環境下，楊軼樂于讓曦曦去見識一些新鮮的事物。

    “我要去！嘻嘻！”曦曦開心地爬上了高高的皮卡，腿長的優勢，這個時候體現了出來，她爬得不是很費勁。

    爬在后座上，曦曦順著爸爸指的方向，終于透過后面的窗子，看到了爸爸說的小鹿。

    很嬌小的一個小鹿，跟福特爺爺羊欄里的小綿羊差不多，深褐色的皮膚，上面還有漂亮的一排排白色的圓點。

    最讓人心生憐惜的，是它那雙看起來驚慌、無助的眼睛，眼珠很大，黑得很純粹，就是眼瞼低垂，顯得太柔弱了一些。

    “粑粑，小鹿好可愛，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將它綁起來呀？”曦曦為小鹿打抱不平。

    “因為不把它綁起來，它會從車里跳出去，這樣更危險。”楊軼解釋道，“它的腿受傷了，你看它右后腿，爸爸和爺爺現在要帶它去給獸醫醫治。”

    曦曦聽到后，又轉頭看了過去。

    ……

    半個小時后，鎮上的獸醫診所，上回在射擊場也見過的一個叫里斯特的老頭，也是鎮上唯一一個獸醫，他招呼著楊軼和墨鶴年將小鹿從車上搬到一塊帆布鋪著的地上。

    “呦呦！”繩索解開后，小鹿又開始掙扎，還發出了慘烈的叫聲，盡管已經筋疲力盡了，但這小家伙表現出來的求生的**還真的挺讓人敬佩的！

    曦曦在一邊，抓著爸爸的手，看得緊張壞了，大眼睛里充滿了擔憂。

    “沒大礙，傷口在肌肉處，沒有咬到骨頭，清理一下，包扎好，過一段時間會好起來。”還好里斯特經驗豐富，很快便將小鹿安撫了下來，他抱著小鹿的頭，查看它的傷口，說道。

    松了一口氣的曦曦這會兒才有空跟爸爸詢問剛才心中的疑問：“粑粑，為什么小鹿會受傷呀？”

    其實這個問題，楊軼之前也說過，只是曦曦沒注意聽。楊軼比較耐心地又跟她講了一遍，不過這一次，楊軼就不說什么郊狼了，他用曦曦更加熟悉的概念“大灰狼”來描述當時的險情。

    “啊？大灰狼？那，那怎么辦？大灰狼要吃掉小鹿，它太壞了！”曦曦緊張兮兮地說道。

    “所以爸爸把大灰狼給打敗了啊！”楊軼比劃著，笑道，“爸爸射了兩箭，兩只大灰狼都倒下了，剛好把小鹿給救了下來。”

    “粑粑好厲害哇！”曦曦崇拜地望著爸爸，兩個大眼睛好像有小星星在閃爍一樣。

    “坐下坐下，基本操作，哈哈！”楊軼飄飄然地笑道。此刻的滿足感，比當時他射殺逃跑的郊狼時候，被同伴敬佩地看著的滿足感還要強烈！

    “粑粑，那，那小鹿的粑粑和麻麻呢？”曦曦看了一會兒小鹿后，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憂心忡忡地說道，“它的粑粑和麻麻一定很擔心，因為它被大灰狼欺負了！”

    楊軼倒沒有想過自己女兒能想到這樣的問題，居然還關心小鹿的爸爸媽媽！

    “它的媽媽帶著其他兩個小鹿跑掉了，爸爸也找不到它們，可能是因為它們以為這個小鹿已經被大灰狼吃了。”楊軼解釋道。

    “啊？”曦曦驚訝地看著爸爸。

    “沒錯，它現在沒有爸爸媽媽了。”楊軼點了點頭。

    曦曦替小鹿傷心了起來，小姑娘難過地說道：“那，那，小鹿怎么辦呀？”

    曦曦挺喜歡這只漂亮的小鹿的，它被醫治的時候，曦曦就一直站在旁邊，緊張兮兮地看著里斯特爺爺給小鹿包扎。

    “等它醫治好了，送到道格爺爺那里，就是上次我們還跑車的那個爺爺，他們家養了一些鹿，可以幫忙照顧。”楊軼說道。

    然而，曦曦并不高興，聽完爸爸說的話之后，她有些悶悶不樂地嘟起了小嘴巴。不過，她猶猶豫豫的，不知道怎么開口。

    “怎么了？”楊軼看到了女兒的模樣，猜到了她的想法，笑道，“難道你想要養小鹿？”

    曦曦癟了癟小嘴，一邊扭著小屁股，小腳碾著地面，一邊委屈地說道：“我還以為，還以為粑粑，小鹿是要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呢！”

    曦曦的生日也就是兩天后的事。

    楊軼看著女兒的模樣，心軟了，說道：“留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它不像小乖、包子、黑黑它們，可以放在家里養，它更像是小白，住在外頭……但這都不是什么問題，對吧？爸爸可以跟爺爺一起，給它打一個鹿欄。”

    本來還有些為難，但看到曦曦有些欣喜的模樣，楊軼說到后頭，語氣一轉，變得積極起來。

    墨鶴年在一邊很配合地點點頭，說道：“再鋪一點舒服的干草。哎，對了，里斯特，你知道這鹿怎么養嗎？吃什么？馬奶？牛奶？”

    “這小鹿應該出生還沒有一個月，二十多天左右的樣子，你們可以用羊奶喂養，過一個星期左右，適量地補充一些魚肝油、維生素，回頭來我這，我給你開藥。”里斯特推了推眼鏡，說道，“仔細的喂養辦法，我可以給你寫一份材料。”

    “可以用鹿奶嗎？道格家應該有鹿奶。”楊軼說道。

    “當然，那會更好，鹿奶里有它需要的抗生素。”里斯特笑道，“放心，這鹿不小，只是營養有些不足，只需要照顧好，它不難存活下來。”

    “聽到嗎？我們可以在家里喂小鹿了！”楊軼回過頭，跟曦曦笑道。

    “耶！”曦曦開心地跳了起來，跟爸爸擊掌，還跑去抱住了外公的脖子。

    等里斯特包扎完，曦曦終于可以在爸爸的保護下，和小鹿進行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你要乖乖喲，我會保護你的！”小姑娘蹲在小鹿的身前，伸手去摸了摸小鹿的腦袋，聲音軟軟地說道，“我叫你花花好不好？你跟花一樣，好好看呢！”

    小鹿或許有些疲倦，也或許能夠感受得到眼前這幾個人類的善意，它沒有最初時候的掙扎，而是乖巧地舔了舔曦曦的掌心。

    瞧它黑黑的小鼻子、尖尖的小臉蛋，還有那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曦曦哪能不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