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何雲霄直呼好傢夥。
這南宮謹之前還說「沒有物資」，結果反手就能拿出一萬人的裝備？
一萬人的裝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一柄精鐵長槍，大約須得五錢銀子，兩柄便是一兩銀子。一萬柄便是五千兩。槍只有槍頭是鐵做，所以稍微便宜，若換成刀劍的話，須得二兩銀子一把。
盔甲更貴。普通士兵的盔甲，包裹前胸後背的那種，少說也要二兩銀子。一萬件就是兩萬兩。若是燕軍重甲騎兵那種程度的盔甲，單個人裝備，不算馬匹一身便得幾十兩銀子。
除此之外，還有糧草、箭失、布匹……
一個小小的炎陽城聽風樓，便足足屯了好幾萬兩銀子的物資……
怪不得齊燕聯手不許衛國武裝，更不許聽風樓武裝，這特麼分分鐘能拉起一隻百萬大軍啊！
有一說一，即便南宮謹愿意把物資全賣給何雲霄，以何雲霄目前的經濟實力，還得掂量掂量。
但何雲霄畢竟不是擅長吃拿卡要，拿貨不給錢的山大王，一分錢一份貨嘛，人家聽風樓也是花錢屯的，總不能白嫖他們的東西。
何雲霄思來想去，決定給南宮謹畫餅。
「咳咳，謹大哥。這物資確實我的急需的東西，但現在，何某沒有那麼多現銀。」
南宮謹攤開一張白紙，不知從哪摸出一隻毛筆開始沾墨。
「何公子不必在意，若無現銀，寫張欠條，先賒著便是。公子是侯府出生，信用還是有的。」
何雲霄面色一尬，他愛占便宜，但不喜歡欠錢。
「謹大哥可曾聽說過『大齊銀行』？」
南宮謹點了點頭，「聽說是曾經杜烈將軍的女兒在做，這商鋪的經營思路極為巧妙，主樓曾經多次來信詢問這商鋪的情況。」
何雲霄道：「我和杜烈將軍的女兒有些淵源，她最近正打算尋找合作夥伴。我看謹大哥慈眉善目，一看就是能和大齊銀行合作的人才。」
南宮謹思考一會，笑道：「何公子所言不錯，謹確實有興趣。不過現在尹京封城，不便進去。等這場戰爭打完，有機會在進尹京面談吧。對了，公子快把這欠條簽了吧。」
何雲霄尬住。
「是這樣，我有一個大項目，想請炎陽城的聽風樓合夥參與。這些物資，便可算作聽風樓參與項目的資金投入。」
南宮謹搖了搖頭，「此等大事，謹還需回書給衛國主樓，若那樣的話，等主樓商量審批，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或許回復下來，戰爭也打完了。」
何雲霄試探著說：「那這銀子，我今天是非欠不可了？」
南宮謹笑道：「何公子，謹可是冒著風險把物資賣你。你不付現錢也就算了，怎麼連寫欠條也不願意？何公子，打仗就像做生意，做生意哪有不借錢的？你博取功名之後，這幾萬兩銀子，與名利相比，便宜無比。」
何雲霄回想起當初，自己創辦大齊銀行的時候。貌似還真沒借過錢。
就借過夢寶的一萬兩，還有憂寶的一萬五千兩，借自家老婆的錢，那不叫借，那叫親密付。
「好吧。不過我還要買別的東西，也一併打欠條了！」何雲霄選擇開擺。
「公子還要買什麼？」
「硫磺、硝石、木炭。」
「何公子要做煙花？」
「對，大煙花。」
……
何雲霄來聽風樓時了無牽掛，走時身負三萬五千兩貸款。
不過何雲霄已然想開了。
向銀行借錢少的時候，銀行是大爺。向銀行借錢多的時候，銀行是孫子，欠錢的人是大爺。
借錢？借就借！
大不了把南宮玉兒哄到手，到時候整個聽風樓都是自家的，還還什麼錢？
……
下午，何雲霄回到軍營。
先命龐簡領幾百號人去炎陽城拉物資，而後又裝模作樣地沿著軍營巡視士兵的訓練情況。再然後便又關心了「手榴彈」的製作進度。然後順便給鄭雷提出一種名叫「地雷」的火藥用法新思路。
何雲霄熘達到天黑，便回弱寶那裡吃飯。
瀟瀟明面上還是要和她哥哥楚凡待在一起的。於是何雲霄這邊，便暫時只有憂寶和弱寶。
三人圍坐在桌前，兩位細嚼慢咽的美人看著何雲霄一個人狼吞虎咽。
「弱寶不吃了嗎？」何雲霄看弱寶剩了小半碗飯。
「嗯。今日下午吃了些果子。」弱寶放下快子，拿出手絹擦了擦嘴。
何雲霄看著弱寶纖細的小腰和平坦的肚子，又看了眼她鼓脹的胸口。心想：弱寶天天吃這麼點，她身上的脂肪到底是怎麼長出來的？
女主大抵不用遵守能量守恆定律吧。
何雲霄端起弱寶的剩飯，一口下肚。
「公子，慢點。」憂寶則吃吃停停，她要服侍何雲霄吃飯，給他遞手絹擦嘴，或者盛飯添菜之類。
何雲霄吃完後，摸著肚子，便看弱寶向憂寶使了個眼色。
何雲霄：？
姜姐姐低頭收拾桌子，梓弱妹妹則道：「天不早了，夫君快歇了吧。」
何雲霄：？？？弱寶今天這麼熱情？這不像她呀。
「夫君快些走吧，梓弱也要歇息了。」
何雲霄：？？？弱寶趕我走？
「弱寶~」何雲霄一把摟住范梓弱的身子。
「哎，你……夫君該碰碰無憂了……」
「夫人……」
「夫君，家宅安寧，光靠梓弱一人是不夠的。你也得適當陪陪其他姑娘。何況無憂還那麼喜歡夫君。卻到現在都……她都向我哭訴幾回了……不好再怠慢她下去……」
「去吧……去吧……」
范梓弱把「依依不捨」的何雲霄趕了出去。
……
姜無憂的屋中，紅色的燭火靜靜燃燒。
兩人靜坐在床邊，一時誰也沒有動作。
「姐姐……」
「嗯。」
安靜。
「尋常時那般大膽，現在又沒了主意！」姜無憂沒好氣地說。
「今日終究是不同的。」
「如何？」
「因為以後和姐姐就是『連理枝』啦。」
姜無憂俏臉一紅。作為老司機的她當然明白何雲霄的意思。此「連理枝」並非彼「連理枝」，而是「一樹梨花壓海棠」的連理枝。
「不正經！」
「姐姐欠我多少銀子，怎麼還敢這麼囂張？」
「欠銀子又怎麼了？又不是不還。」
「那我要姐姐還一輩子。」
「我……」
姜無憂愣愣地看著她眼中的何雲霄逐漸變大。
「還一輩子銀子」是比高利貸還霸道的高利貸。但姜無憂卻沒有半分牴觸的心思。
他不講道理，她心甘情願。
……
繼粉紅牡丹花手絹、春蘭手絹之後，何雲霄於今夜，獲得了第三隻手絹，一隻剛剛染過色的海棠花手絹。
……
何雲霄去過一次炎陽城，自然不會只惦記其他女主而忘記姜姐姐。哦不，是不會忘記憂寶。
今夜姜無憂的小屋裡，何雲霄新買的紅色錦被，像暴風雨時的海面一樣風起雲湧，波濤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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