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建明正要說什么，正這時，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副會長王俞的出現在門口。
王俞往里看了一眼，示意道：“正打電話呢？要不我稍等一下再進來？”
葛建明：“你先進來，關上門。”
王俞轉身就關上門。
葛建明：“是趙培儒主任的電話。”
“你都不知道他剛才說了什么話。“
“他竟然敢說，要把整個863計劃，全包攬下來！”
副會長王俞也驚呆了，他眼角都不由得抽出了一下。
“這趙主任……當真是敢說啊！”
葛建明按了免提：“你自己聽吧。”
王俞對電話里道：“趙主任，你真是這么說的？你可別開玩笑啊！”
電話那頭。
趙培儒笑道：“葛會長，王會長，我是有幾分把握的。”
“你們想想，在我做‘骨骼化清掃手術’手術之前，我們全省上下，誰都不敢說能有把握，獲得863計劃的參與權吧？”
“而我，做到了。”
葛建明和王俞，能從趙培儒的話里，聽出無比的自信。
事實是最好的證明。
趙培儒說的沒錯，正是他的骨骼化技術，才讓江南省的參與權重比例升高。
那次，趙培儒說到做到了。
而這次，趙培儒依然充滿自信。
趙培儒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之前他說能用什么技術，達到什么目標，就真能完成！
這是個能創造奇跡的醫生！
他的腦子里，不知道藏有多少好東西沒拿出來！
這么說來……
包攬整個863項目……或許，真有幾分實現的可能！
葛建明和王俞，心臟砰砰的快速跳動起來！
憧憬中的藍圖，讓兩人太激動了！
如果真能將這項目全拿過來，那蘇省得哭成啥樣？
而東南五省的其他三省，暗地里也一直在暗暗使勁，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這863計劃項目，想要分一杯羹，也獲得參與權呢。如果江南省全拿過去，其他三省的想法，也全要泡湯。
這個項目，意義太重大了！如果他們江南省真能單省吃下，那好處，將是數之不盡的！
簡直爽翻了！
暢想到這美好的未來……
即便是沉穩的葛建明、王俞兩個省領導，也有些坐不住了。
趙培儒給他們描繪的這份藍圖，太誘人了！
但……
兩人心中，同樣也非常理智清明。
藍圖是誘人，但真能實現嗎？
副會長王俞問道：“趙主任，你有什么想法，就趕緊說吧！”
“只要你有的計劃方案可行性高，省里就會全力配合你！打好這次863計劃的攻堅戰役！”
葛建明也承諾道：“趙主任，這次的863計劃，前所未有的重要！事關咱們江南省的前途命運！“
“如果你真有什么可行的想法，省里一定全力配合你！”
趙培儒就等這句話呢。
“葛會長，王會長，我接下來的想法是……”
趙培儒把需要省里配合的地方，給兩人說了一遍。
葛建明、王俞兩人，當即拍板答應下來。
之后，趙培儒把他的方向，說了出來。
“我打算，在復雜為重的膽管癌領域，展現靈活且合適的處理方式，并展現累及臟器的處理水平。”
聽到這話，葛會長和王俞心頭都是猛地一跳！
蘇省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趙培儒剛才說的兩個方面！
而如果趙培儒也在這兩個方面，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如同之前“骨骼化清掃”級別的技術，那……
蘇省最后的一個優勢領域，也會蕩然無存！
到時候，蘇省還真有可能，被踢出局！
等掛掉電話，葛建明、王俞的心情，依然久久不能平靜。
“這趙培儒主任，口氣是真的狂啊！”
“不過，我喜歡！”
副會長王俞哈哈大笑，“關鍵，還是趙主任之前吹過的牛，全部都實現了！”
“這次，說不定，也真能成！”
“太給人以振奮信心了！”
葛建明也笑著點頭，眼眸中，多了幾分期待！
“考察組正好也駐扎進了咱江南省。”
“接下來，咱就調動起全省的資源，全力配合好趙培儒主任，給這考察組，好好展現展現咱江南省的水平！”
……
趙培儒接下來的考量和目的，很簡單直接。
就是直指863計劃項目方向。
既然要展現“在復雜為重的膽管癌領域，靈活且合適的處理方式，以及累及臟器的處理”水平……
膽管癌領域，什么最復雜？
老年肝門部膽管癌患者。
這是膽管醫生，最害怕遇到的一種病人。
因為老年患者，年老體衰，體內各種臟器病變互相累及，病因病癥交錯，復雜之極，棘手之極。
趙培儒接下來的打算，就是展現在“老年肝門部膽管癌領域”的水平。
在最難、最復雜的地方……
才恰恰能展現出他的強大實力。
而且，他這次打算反著來。
上次的“骨骼化清掃技術”，是先直播實例手術，然后直播理論課程。
這次，他打算先直播理論課程，再進行實例手術。
因為他發現……
現在醫學界處理老年肝門部膽管癌的術式，有多鐘選擇，并且每種的適應癥，處理結果，難度等等，都不盡相同。
并且，還沒有一套統一的規范流程，全靠主治醫師的個人臨時決斷。
這就導致了，每家醫院的主刀，所使用的治療方案，都有非常鮮明的“個人特色”，甚至是完全依賴個人經驗和直覺判斷。
說得好聽點，這是個性化治療。
說得難聽點，這就是缺乏標準和規范，所以經常會出現診斷失誤，治療失誤的情況。
整個膽管癌領域最欠缺的，就是急需形成一套可以依賴的標準判斷辨別體系。
而趙培儒的打算……
就是給這一群體，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標準！
規范整個行業！
第一步。
就是通過直播app，來講解他的理論。
……
“好好好，趙主任，我明白了！”
四院教培中心的工作人員小張，滿臉振奮！
趙主任又要講課了！
每次趙主任講課，四院教培中心官網和“醫務人員學習app”都會迎來爆炸般的流量！
每到這時候，也是小張等工作人員，最興奮的時候，最自豪的時候，最有存在感的時候。
小張在電腦上，打上了一行字。
“直播預告：趙培儒主任理論課，關于老年肝門部膽管癌的規范化標準。“
檢查了一遍無誤后，小張把公告發到了官網和app上。
這一剎那，無數訂閱了官網，關注了app四院教培中心頻道的廣大醫生，都收到了這條推送。
“趙主任又要講課了？”
“哈哈，好爽！又能聽到趙主任的課了！”
“趙主任高產啊！這才剛剛講了‘骨骼化清掃技術’，這就又要開新的課了！生產隊的母豬都沒這么勤快啊！”
這次，不僅是江南省醫生們的狂歡。
同樣，整個東南五省的醫生們，也全都接到了這條推送信息。
“太好了！這次講課是面對咱全部注冊用戶的，總算不用借賬號了！”
“就是不知道，這次講的理論課，到底是什么意思。”
廣大眾醫生，雖然對趙培儒的口碑很認可。
但此刻看到預告中的“規范化標準”，還是很疑惑。
這“老年人膽管癌手術”，從來就沒有過什么規范化標準，趙培儒主任到底要講什么？
無數醫生，都在討論，在猜測，在交流。
尤其是蘇省的醫生，討論的最多。
甚至，還出現了一些質疑的聲音。
“我們蘇省的周老，在老年人膽管癌手術那么優秀，也沒見他指定過什么規范化標準啊……這趙培儒，到底要講什么？”
“是啊，他也就是在‘骨骼化清掃技術‘上有優勢。在老年人膽管癌領域，更是沒什么建樹，他憑什么指定規范化標準？”
蘇省在膽管癌領域，整體水平較高，尤其還有周禾平周老坐鎮。
本身是有幾分傲氣的。
“這課，我們蘇省的醫生不聽也罷，還不如去聽周老的課呢。”
“對對對，周老在老年人領域，實力是實打實的，也是整個東南地區最強的，我們干嗎要聽趙培儒的課？”
“有一說一，之前的‘骨骼化技術’確實很令人驚艷，但……這趙培儒主任是不是有點膨脹了？他在老年人膽管癌領域沒什么建樹，也敢貿然講課？不怕誤人子弟嗎？”
整個東南地區，蘇省的質疑聲音最多。
不知是蘇省醫生們，對自家的實力水平太有自信，還是有人刻意在引導輿論。
……
普通醫生的反應，還不是最大的。
他們只是“愿意”或者“不愿意”聽課而已。
但東南五省的領導層，和知曉863計劃的領導層，卻是心里都一驚！
他們都意識到了趙培儒想干什么！
之前的江南省，已經展現過了“根治性”上的絕對優勢！
現在江南省，最欠缺的，就是危重復雜，以及累及周邊臟器的處理方式。
而這次，趙培儒所講的這節理論課，很可能就是要展現這些方面的實力！
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趙培儒想干什么，幾乎已經寫明到紙上了！
就是想占據863計劃的主導權！
洛省。
“哈哈，這江南省趙培儒，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
“得到了863計劃的參與權之后，現在竟然目標又盯上主導權了！”
“估計現在蘇省的人，看到趙培儒要直播的標題，頭都要大了！”
“能讓蘇省難受，咱可太高興了！”
洛省是最見不得蘇省的。
如果說，江南省還只是被蘇省挖走了一個周禾平，以及其幾名核心弟子。
而他們洛省，卻是被蘇省把根基都給挖空了！當年他們的好幾個優勢領域，整個優勢科室都被連鍋端！最重要的人才全被挖走，導致洛省的整體實力一落千丈！
“希望這次，江南省能再給點力，最好，把蘇省給徹底超過，讓蘇省連參與權都沒有！”
“哈哈！沒錯，蘇省不是經濟實力強嗎？不是仗著這點，四處挖人嗎？這次讓他們知道知道，也有他們搞不定的時候！”
洛省最是想看到蘇省吃癟的。
……
蘇省。
整個蘇省的高層領導層，以及知曉863計劃的專家們，心里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這趙培儒，肯定是想通過老年膽管癌領域，來展現“危重復雜”，以及“臟器累及”的處理能力。“
“這是想把咱蘇省的最后兩個優勢，也給搶過去啊！”
“這要是真讓他成功了，還了得？”
很多人心里，開始有了緊張感，焦慮感。
之前，他們還有十拿九穩的把握，覺得他們蘇省，能單省拿下863項目。
至少，也能保證是以他們蘇省為主。
但如果接下來，趙培儒真的展現出這兩種優勢來，并且還像“骨骼化清掃技術“那樣超越他們……
那他們蘇省，將會徹底失去主導權！
甚至有可能，連參與權都最終失去！
眾人心中焦慮無比！
現在，只能期望……趙培儒的理論講課水平不濟，無法真正展現出這兩方面的優勢來。
蘇省的專家們，全都盯向了趙培儒的直播間。
都急切的想看看趙培儒到底會講出什么東西來，能否真的在這兩方面超越他們。
東南五省剩下的一個強省，一個弱省，也都在關注趙培儒的直播間。
他們更想知道，江南省為什么會突然崛起的這么快。
這江南省的幾次出成績，都是這個趙培儒。
這個趙培儒，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到底有什么本事？
兩省的專家和領導們，也都關注了直播間，想知道趙培儒為何能這么優秀。
……
江南省。
三駕馬車，姜教授、馮教授、舒云教授三人，也關注了趙培儒的直播間。
“老年人膽管癌啊，這趙培儒主任，可真敢講！“
“這可是膽管癌領域最難的一塊兒了。”
“就連當年的周禾平周老，也輕易不愿意開理論課。”
舒云教授苦笑道：“而且他還要講規范化標準，也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標準，竟然敢說要為整個行業做規范。”
姜教授和馮教授兩人，也都是神色嚴肅。
“規范化標準”這種字眼，口氣太大，別人是輕易不敢用的。
因為一旦講出來，而他所講的東西不被接受的話，那他的招牌就會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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