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灶坑里燃燒著的木柴,高悅陽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很不錯。 從林子里拉回來的枯木,早就在空間里烘干劈成小段堆在耳房里,估摸著能燒到秋收。 又添了兩根柴禾,起身把灶坑口掃干凈,這才洗好手回到客廳。 看到牛玉玲面前的紅糖水還沒喝完,便出聲催促:“牛玉玲,你趕緊把紅糖水喝完,我們該走了。” “哦,好的。”牛玉玲忙端起還剩半杯的紅糖水一口悶了,然后舔了舔嘴唇,真甜。 之后,高悅陽給自己和王秋月、牛玉玲的兜里抓了兩把毛嗑,三人才結伴出門。 當她們打著手電筒來到打谷場時,好家伙,擠擠壓壓,滿滿當當,哪還有地方站坐啊! 附近幾個生產隊來的社員也太多了,都排坐到后面的田地里去了,還好投影布夠高夠大。 三人拎著板凳在后面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咔咔咔開始邊磕毛嗑邊聊天。 高悅陽放出意識,很快就在最前面找到了王寶磊,那一片基本都是像他那么大的孩子。 “唉,今晚的人可真多,咱們都沒能幫咱姐占到位置。”秦衛國口中叫的很順溜的姐就是高悅陽。 秦衛國自從知道王寶磊與她的知青姐姐學習打架后,就每天纏著王寶磊,然后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見到高悅陽就是一口一個姐的叫。 把李桂芳氣的不行,你想啊,高悅陽管李桂芳叫姐,秦衛國得喊高悅陽姨。 如今這樣一喊,可不就差輩兒了嘛! 偏偏秦衛國死活不改口,說是要是喊姨的話,那他不就得喊與他同歲的王寶磊叔,平白矮了一個輩分哪能行。 李桂芳無法,高悅陽更是不在意,最后,秦衛國總算是歡歡喜喜的繼續喊姐。 旁邊的王寶磊從小斜挎包抓出一把地瓜干分給秦衛國,自己變嚼邊安慰:“投影布那么大,我姐她們即使站的遠也能看到,沒事兒。” “你咋知道那叫投影布啊?”秦衛國好奇的問。 王寶磊神哉哉道:“當然是我姐說的唄,而且我還知道,那個用腳蹬的東西叫柴油機,有了它電影才能放出來。” “不愧是從城里人,就是比咱們見識多。”秦衛國羨慕的不行。 高悅陽樂呵呵的收回了意識,還別說,聽小孩子聊天也挺有意思的。 七點一到,電影開始放映了。 高悅陽看著大大的投影布上顯示出來黑白三個大字,呵呵,原來是去年拍攝上映的《地道戰》。 上一世,自己上小學時,就在學校里看過,看完后,老師還叫寫觀后感,現在想起來不禁有些懷念呢! 爸媽有哥照顧,自己名下有一輛十幾萬的車,五十萬保額的保險賠賬款,剛剛付完首付的房子。 所以,自己來到年代里這么長時間,并沒有擔心那邊爸媽的生活會過得不好。 “唉,高悅陽,電影放完了,快別睡啦!”王秋月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某人,無語死了。 今天這部電影可是自己頭一次看,特別振奮人心,精彩的部分都在后面,可有人愣是看到一半就睡著了。 高悅陽搓了把臉:“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一看電影就犯困。” 牛玉玲頭一次見高知青窘迫的樣子,忍不住捂嘴偷笑。 王秋月嘴角抽了抽,電影多好看呀!要是再放兩遍自己也看不夠,高悅陽咋會有這種毛病? 三人拎著小板凳在回去的岔路口,一邊聊天一邊等王寶磊出來。 突然,不知是誰用手電筒直直的照過來,刺眼的光亮照得高悅陽眼睛微微瞇起。 王秋月本以為是哪個社員在找人,晃一下就過去了,可沒想到,都過了好幾秒也沒有挪開,立馬火了。 “誰啊?拿個手電瞎晃啥?顯得你有我們沒有還是咋滴。” 旁邊的高悅陽剛要把手電筒照過去看看是誰,聽到王秋月發彪,動作頓了頓。 就在這空擋,孔嬌和七里溝的三個男女知青,加上周玲玲、孟秀娟、馬俊艷等人,停在了高悅陽三人面前。 拿著手電筒的就是孔嬌。 高悅陽見對方沒有要把手電筒移開的樣子,卻擺出了要找茬的架勢,心情一下就不美妙了。 直接用手電筒反擊了回去,照得孔嬌睜不開眼忙抬起胳膊擋住,同時,拿著手電筒另一只手被迫移開。 孟秀娟見了此,心中一動,知道表現的機會來了,忙上前擋在孔嬌身前:“高知青,你干嘛呀?” “我們剛剛聽到你們的聲音,嬌嬌只是想過來打聲招呼而已,大家都是知青,犯得著這樣嗎?” 旁王秋月冷哼一聲就要開口懟回去,高悅陽連忙拉住她給其使了個眼色。 王秋月是老師,如果說出啥容易被曲解的詞匯,指定會被周玲玲拿來做文章,到時老師的職位只怕不保。 王寶磊在學校有王秋月時不時照看著,自己放心。 王秋月開始還不明白高悅陽攔著自己是啥意思,直到牛玉玲在她耳邊低語的一句,她才反應過來。 旁觀者清果然不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