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強者將那灰袍人帶至華清面前，並將其面罩摘去，露出一張滿是鮮血的面孔，頹敗無比。

「嗞！果然是他！」

華清臉色冰冷下來，滿是怒火盯著那張面孔，若不是臉上都是血太髒的話，怕是要直接上去扇其耳光了。

楊青玄收了神通和地器，身影一閃就落至華清身側，道：「你認得他？」

華清望著他，眼中射出異彩，態度變得溫柔且恭敬，回道：「嗯，此人叫佘天堡，是土靈宗副宗主，難怪實力超群，卻還要戴面具，用匿藏符了，就是怕我們認出他來。」

楊青玄道：「看來土靈宗並不真想和大羅商會開戰，至少不想明的鬧翻。」

華清臉上浮現出冷傲的神態，冷冷道：「大羅商會只是在玉銘城不如他們，若是他們做得太過分的話，一旦傳送陣修復，到時候從其它地方傳送強者過來，就不是他們兩派吃得消的了。所以此次爭鬥雖然劇烈，但並沒有全面爆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算是彼此忌憚吧。大羅商會畢竟是商會，不想和地方勢力交惡的太厲害。」

楊青玄點了點頭，對局勢頓時有了個全面了解。

土靈宗一個副宗主都如此強大，若是要打壓大羅商會的話，僅憑華清等人根本扛不住，但谷劍派和土靈宗，甚至是後面加入的流明宗，都不敢明的對大羅商會圍剿的太狠，就是怕後續的報復。

華清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羞赧，抱拳感激道：「這次多虧了青玄先生，若非有先生在，大羅商會這次就栽啦，而華清也免不得受辱。」

楊青玄微笑道：「華清小姐不用客氣，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是我應該做的，況且……我與大羅商會也有一些淵源。」

「淵源？」華清眼中露出愣色，好奇起來。

楊青玄問道：「不知小姐對華靈如何稱呼？」

華清一驚，隨即大喜道：「那是我姐姐，青玄先生認得我姐姐？」

「果然。」楊青玄心中暗道，微微一笑，點頭道：「認得，兩年前我在玄夜大陸北部，受華靈小姐關照過。」

「兩年前……玄夜大陸北部……」

華清驚呼道：「不錯，姐姐和父親在兩年前去過一趟玄夜大陸，如此說來，你果然是跟姐姐認識。」她眼裡異色閃動，忽然就覺得這個楊青玄十分親切。

楊青玄道：「此地不是談話之處，我們下去談吧。」

華清這才發現，大家還御在空中，而且打鬥波及極廣，下方早已亂成一團，立即下令道：「將佘天堡嚴加看管，待會我要親自審問，再讓人立即備上酒席，我要和青玄先生把酒言談。」

楊青玄看著她小小年紀，就一副老氣橫秋，指點江山的樣子，不由得一笑，道：「備酒，你會喝酒嗎？」

華清轉動了下眼珠子，大大的眼睛里閃動笑意，「我以茶代酒，青玄先生喝。」

楊青玄笑道：「下去吧。」

當即兩人結伴，從空中飛落下來。

步岸等人都隨在身後，不敢吭聲，現在楊青玄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幾乎和華清等齊了。

這次若不是楊青玄出手，他們絕無這般好過，而且將來對抗三派，怕都要仰仗此人。

很快，大羅商會就將戰鬥的影響壓制了下來，並且受傷的武者全都分發了丹藥，讓他們閉關療傷。

楊青玄和華清則是在一間幽靜的小屋內，相對而坐，並且擺滿了瓊漿玉果，聞之令人沁脾，楊青玄也不客氣，自飲自酌起來。

華清不敢怠慢，連連以茶代酒敬了幾杯。

楊青玄道：「華清小姐不用太客氣，『先生』兩字不敢當，直接叫我楊青玄便好。」

華清嘻嘻笑道：「那我叫青玄大哥好了，還請青玄大哥也別客氣，『小姐』二字就去掉吧。」

兩人都是一笑。

楊青玄直接闡述來意，說自己一直待在玄夜大陸，對整個三十三天星域了解極少，希望能討得一些關於星域的資料，增進對世界的了解。

華清獃滯道：「一直在玄夜大陸……那青玄大哥是怎麼修鍊到地階的？」

楊青玄心頭一跳，只覺得這話中似乎蘊含不少訊息，問道：「在玄夜大陸和修鍊至地階，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華清笑道：「看來青玄大哥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呀，每個位面之間是不同的，不論是資源還是本身的『質量』，而這位面的『質量』又幾乎影響著一切。」

「位面質量？」

楊青玄豎耳聆聽，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翻遍了各種玉簡札記，也從未見過。

華清點了點頭，道：「每個位面的構造是不一樣，從而影響到其『質量』也不同，這個質量又決定了其內的一切資源，不僅是物資，甚至是規則。在蒼穹星域內，玄夜大陸是十八個低質量的位面之一，這種低質量位面，又被稱為低級位面。」

楊青玄這才想起來，自己在葵水城購買黃牛票的時候，那黃牛曾經說過，傳送至高位面和低位面的價格是不一樣的，當時沒有仔細問，原來高低之分，是這麼回事。

華清聽他一說，不由得笑道：「沒錯，高級位面的『勢能』更高，低級位面的『勢能』更低，通往不同位面所消耗的能量相差極大，不僅僅取決於兩個位面之間的距離，更大程度上取決於『勢能』的強弱。越靠近中央大世界的位面，『勢能』就越強，而中央大世界，便是整個星域『勢能』的最高點。」

楊青玄沉思道：「那這『勢能』和『質量』又有什麼關係？」

華清心中微驚，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青玄大哥果然聰慧，一下就找到了事情的關鍵。位面的『質量』直接決定了自己的『勢力』，高質量的位面，受到中央大世界的吸力就越強，會不斷靠近過去，而低質量的位面，則會不斷遠離，直至彼此間形成平衡。」

楊青玄心中一震，吃驚道：「聽華清此言，位面質量是可以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