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空烏云密布。
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何時轉為了傾盆大雨。
屋檐下掉落的雨滴好似連成了一串珍珠項鏈。
掉落在小巷的青石小道中，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咖啡屋內。
當華青衣知曉雙全法的最優解后，這幾天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古風歌曲，講述的是戲子的故事……一舉兩得，連她也不得不佩服李想的腦洞。
華青衣用余光偷偷瞄了眼李想，心里暗自嘀咕：“別看他小小年紀，說話還真霸氣……”
“讓天后重回學校學習一個月的昆曲念白，恐怕也只有他敢提出來這個條件……”
李想挖了一勺草莓慕斯，聽著雨聲，愜意的喝著下午茶。
孫榕坐在一旁。
瞧見李想似乎對自家咖啡店制作的草莓慕斯很滿意，笑道：
“草莓慕斯的味道是不錯，我看你挺喜歡的，再給你上一份？”
李想咬著勺子，比劃了個四：“給我上四份吧，一份在這吃，三份打包。”
“好的，我這就吩咐后廚去做。”孫榕點了點頭。
李想追問道：“等等，孫姐，麻煩你算一下，四份草莓慕斯多少錢？”
孫榕“？？？”
且不說這是華青衣新買下來的咖啡店，女主人帶著客人來，還要客人掏錢算怎么回事？
單單是李想這首赤伶如果真的交給華青衣來唱，不僅能滿足華青衣對戲曲的愧疚，還能給華青衣帶來巨大的人氣，她交好都來不及，又怎么會收錢呢。
“李想你真會開玩笑，今天是我們請你過來喝下午茶的，店里的東西一切免費。”孫榕捂著嘴輕笑一聲，隨后走向前臺。
華青衣看著李想，仿佛只有在他吃草莓慕斯的時候，才能看出與他年紀相符合的稚嫩。
她問道：“李想，是不是我回學校重新學習昆曲念白之后，只要達到了你的要求，這首赤伶就交給我唱？”
“……”李想搖了搖頭：“不，這只是前期的考察罷了。”
前期？
考察？
華青衣眉頭微皺，追問道：“我已經見識了你的籌碼，你也該讓我看看你的條件了吧？”
“我條件都不知道，連該朝哪方面努力都不清楚……”
看著華青衣可憐兮兮的模樣，李想輕笑一聲：“這首歌收益分成老規矩。”
“當然！”華青衣點了點頭。
李想再度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你還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洗耳恭聽！”
“這首赤伶的民樂伴奏人選，必須我定！”
“沒問題！”
“歌曲發布時間，我來定！”
“可以！”
“你在歌曲宣傳階段，除了宣傳戲曲，還要附帶上民樂！”
“嗯？”
其他兩個條件都好理解，第三個條件，屬實讓華青衣摸不著頭腦。
“為什么？”
李想回答道：“你要拉戲曲一把，我也要拉民樂一把。”
“恰好，最近你父親正帶著一幫民樂大師在排練一出民樂大合奏，以你天后的身份地位，如果能稍加宣傳的話，絕對會吸引很多粉絲關注到民樂身上。”
“你好，我也好，何樂而不為呢？”
思索片刻，華青衣點了點頭：“我同意！”這三個條件，她沒理由拒絕！
李想之所以提出這三個條件，目的有三——
揚名：赤伶的民樂伴奏雖然只有二胡與笛子，但能在天后的新歌中出現，不僅對于民樂，對于伴奏的人來說，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曝光機會！
回饋：權御天下之后，李想的粉絲群體中除了書友粉之外，還多出了不少年輕的二次元，古風，國風圈子的粉絲，他剛好借著這首赤伶回饋這些新粉絲的支持！
造勢：以天后的流量和曝光度，宣傳《小刀會序曲》這首民樂大合奏，給民樂造勢，吸引眾人的眼球！
他的本心也是想拉戲曲一把，但一石三鳥之下，順便達到他的目的，又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達成口頭協議后，這次邀約對于李想而言，目的已經全部達到了。
但對華青衣而言，雙全法的困惑解除后，此行的邀約目的只達成了一半。
兩人閑聊了沒幾句。
華青衣岔開話題，直勾勾的盯著李想笑道：“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那小腦袋瓜里到底還隱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驚喜。”
“明人不說暗話，我看上你了！”
李想：“！！！”
這尼瑪……
現在天后表白這么直接的嗎？
不好吧……
好歹也要請我吃頓飯，看場電影，壓壓馬路，再說自己家里養的橘貓會翻跟頭，邀請我上樓看看……
流程總要走的咯……
正當李想胡思亂想的時候，華青衣接著說道：
“不論是最開始你演唱的《同桌的你》創立了校園民謠分榜，還是之后的《水調歌頭》《再見》乃至現在這首《赤伶》都讓我看到了你的才華！”
華青衣身子前傾，反客為主道：“雖然你還沒畢業，但窩在學校實在是太浪費時間，太浪費你的才華了，加入我的公司吧，條件隨你提！”
“不管你是以作曲人的身份加盟，還是想以歌手的身份出道，我都答應你！”
李想：“……”
說話就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劈叉？
說話說一半，很容易引發歧義的……
“就這事啊？”
華青衣嘴角微微上揚，聽到李想的回答，驚喜不已：“你同意了？”
“我拒絕！”
華青衣：“……”
華青衣不解：“是條件不好嗎？我說了你有什么條件可以提的，都好商量。”
李想搖了搖頭，一針見血的問道：“這家公司你做主？”
“……那倒不是……”華青衣解釋道：“可我現在有這家公司的股份，是董事會的成員之一，昌城的這家分公司也是我負責的。”
華青衣語氣懇切：“現在分公司剛成立，公司員工基本上都是其他公司調過來的，我的人除了孫姐一個都沒有，你懂我意思吧？”
簡單啊來說。
先帝創業未半，手底下沒嫡系不好辦事，這才把目標鎖定在李想身上。
“我不懂……”李想端起咖啡，回答道：“且不說這家公司你只是個小股東，做不了主，就算你能做主，我也沒興趣加入你的公司，我不喜歡頭上有人管我。”
說白了。
老子錢不缺，名不缺。
干嘛非要跟你蹚這趟渾水呢？
華青衣低頭思索片刻，再度抬頭后，眼神鋒利如刀，報出了她的底牌：“我要是能給你我的股份呢？”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換你加盟，雙方不是上下級關系，是合作關系？”
“這錢拿的太燙手了，我媽說了，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面對華青衣開出的血本，李想和稀泥糊弄了過去。
倒不是他視金錢如糞土，只是……說是合作，其實真要答應，很多時候都會身不由己的做一些他不喜歡做的事情。
那不是李想愿意看到的。
眼看氣氛僵持不下。
早早守在柜臺邊的孫榕，見勢拿著袋子走了過來。
“李想，這是你在這吃的草莓慕斯，袋子里還有三份打包好了的。”
“謝謝。”李想接過袋子放在桌上。
這一次，孫榕沒有走開，而是笑道：
“你們聊的事情，我也在旁邊聽了一嘴。”
她看向李想，言辭懇切的說道：“李想啊，我們家青衣是真想和你合作，不僅是她，連我都被你的才華折服了。”
“不管你答不答應青衣的條件，我們始終是朋友這件事是不會變的。”
“我也知道你的擔憂，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提議，不如你們兩個先聽聽我的想法？”
兩人對視一眼，點頭道：“孫姐，你說說看。”
孫榕拉過張椅子坐下，給兩人分析道：“我們的需求其實是合作，互利共贏，但李想是不愿意加入公司，問題卡在這里了，對吧？”
李想：“是的。”
華青衣：“沒錯！”
孫榕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其實，我們的目標只是合作，沒必要非讓李想加入公司。”
“李想說的也沒錯，畢竟這家公司青衣你說了也不算，萬一到后面其他人說這說那的，大家伙面子上都不好看。”
華青衣點了點頭，她一心想讓李想上她的賊船，倒確實忘記了這一茬。
給他什么待遇？
和其他人一樣？
那李想能答應，她也不能夠答應啊！
給他超規格的待遇？
那其他人看到怎么想？
哦！
你招的人，就是親娘養的，我們這些從總公司派下來的，從分公司調過來的，就都是后娘養的？
不用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其他人又怎么會服她？
華青衣扭頭看向孫榕說道：“孫姐，有什么辦法就直說。”
孫榕解釋道：“我是這樣想的，既然我們的最終目的只是合作的話，那為什么不讓李想注冊一家工作室呢？”
“這樣一來，合作起來也方便，也完美的符合李想的要求，走公對公的路子，純合作的話，其他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華青衣：“！！！”
這倒是個好辦法啊！
孫榕看向李想解道：“而且工作室的手續并不復雜，到時候我幫你跑手續，幾天的功夫就能辦下來。”
“你目前還是在校大學生，完全可以借此機會向學校遞交一份大學生創業計劃書，這份計劃書我找人幫你寫！”
“創新創業是學校重點扶持的事情，更別說你光是接下來赤伶一首歌，就能賺幾百萬上下，甩出同齡的創業者幾條街，學校沒理由拒絕你！”
“說不定還能讓學校給你批一間辦公室，這樣的話，許多事情處理起來也方便。你自己的事業也算是有了一個開始。”
誒……
你別說啊……
這個辦法還真行！
李想摸著下巴，低頭沉思，華青衣和孫榕直勾勾的盯著他，建議已經提出來了，就看李想答不答應了。
半晌。
李想舔了舔嘴唇，宛如一只發現了食物的餓虎一般：“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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