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個大漏？”孔浩友哈哈大笑，“小伙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

    秦宇一愣：“什么意思？”

    “這還不明白？昨天晚上沒睡好，說明現在還在睡，睡覺自然會做白日夢了。”孔浩友哈哈一笑。

    秦宇滿臉黑線：“你這是在譏諷我？”

    孔浩友搖搖頭：“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花100萬買支34萬的梳子，只要是個人就干不出這種蠢事。”

    秦宇摩挲著手上的象牙梳：“你怎么著知道它只值34萬？”

    孔浩友將身后老者拉出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孔管家，16歲就在孔家的古玩店當學徒，后來一直做到大掌柜，整整40年。

    自從成為大掌柜后，他對古物的判斷就沒錯過。

    所以他說這只梳子值34萬就值34萬，一萬都不會多，也一萬都不會少。”

    “是嗎？”秦宇喃喃道，“孔管家……也就是說，他現在是你們孔家的管家？”

    孔浩友：“沒錯，他不僅是管家，而且是大管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秦宇：“那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什么？”

    “孔管家的孔，是賜姓嗎？”

    旁邊孔管家的臉瞬間就變了，剛才孔浩友介紹自己時，他雖然不動聲色，但心里還是很得意的。

    沒想到……

    “咳咳，這只是個巧合。我姓孔，是因為我爸姓孔。”

    秦宇一拍額頭：“你說你是高管就直接成高管就是，還花里胡哨的起個管家外號。

    知道的知道你是高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孔家的家奴呢！”

    孔管家：“……”

    他的臉徹底黑了：“小子，連一柄梳子的價格都不準，只知道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家再練兩年，把知識學扎實了再出來吧？”

    秦宇將象牙梳遞過去。

    孔管家一愣：“干什么？”

    秦宇：“我是不是只知道耍嘴皮子，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事實說的算。

    仔細看看，這柄象牙梳真的只值34萬。”

    孔管家哈哈大笑：“小子，我活著么多年，你是第一個敢當面質疑我的。

    那我就看看，這柄象牙梳里到底有什么玄機。”

    他伸手接過，反復看了兩遍：“37年的老象牙，取牙最鋒利的牙尖，采用陰雕、浮雕、圓雕、透雕、通雕、透空雙面雕六種技法。

    最難得的是將這六中技法巧妙的糅合起來，巧奪天工，渾然天成……

    咦？”

    孔管家說著說著，忽然皺起眉頭。

    他對著梳柄仔細打量，不一會，額頭便開始冒汗。

    見情況不對，孔浩友忍不住問：“孔管家，怎么了？”

    孔管家不理孔浩友的話，他抬起頭，看著秦宇：“這梳子所用的象牙是猛犸象的？”

    秦宇一愣，隨即豎起大拇指：“這么快就認出來了，你可以呀！我還以為需要我在指點幾句呢！”

    長長嘆了口氣，孔管家神色頹然：“沒想到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里，悲哀啊！”

    秦宇搖搖頭：“不是你悲哀，而是你太自負。

    古董鑒別和中醫治病一樣，講究望聞問切。

    你只遠遠看上一眼，就果斷下定語，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么？”

    “到底是你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這個世界？”

    孔管家：“……”

    孔浩友聽兩人說的云山霧罩，忍不住問：“你們到底啥意義？

    這梳子就算是用猛犸象的象牙做的，也貴不到哪去吧？”

    秦宇問孔管家：“是你解釋還是我解釋。”

    孔管家苦笑：“還是我說吧，少爺，我走眼了。

    這柄梳子其他都沒問題，但猛犸象……

    早在一萬年前，這種生物就滅絕了。”

    孔浩友大吃一驚：“什么？一萬年前猛犸象就滅絕了？”

    孔管家點點頭：“這就是這柄梳子真正珍貴的地方。

    因為一萬年的時間，別說象牙，就算比這更結實堅硬的物體都會化為飛灰。

    它能保存到現在只有一種情況，在某種極其特殊的地理環境下成為化石。

    成為化石的猛犸象象牙，和翡翠原石的形成有點相似。

    它比正常象牙更結實堅固，也更晶瑩剔透，做成的象牙梳子自然更珍貴。”

    聽完孔管家的話，孔浩友呆住了。

    好半天，他才訥訥道：“那這柄梳子能值多少錢？”

    孔管家道：“這柄梳子上的一龍一鳳有個說法，叫龍鳳呈祥，寓意男女雙方百年好合。

    而且再結合猛犸象滅絕的上萬年歷史，它還有另外一個意義：愛你一萬年。

    所以我保守估計，它的價值應該在千萬級別。

    若讓我操盤，我會賣1001萬，這叫千萬里挑一。”

    “臥槽！”孔浩然忍不住道，“這么說，就算秦宇花100萬買，也凈賺十倍？”

    孔管家：“最少十倍，若碰到真正喜歡的，價錢上浮50%都不是不可能。”

    砰——

    一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是剛才的攤主。

    攤主看著眼前的象牙梳，眼睛都綠了。

    這柄梳子是他花8000收的，本以為賣8萬，賺個十倍利潤還湊合。

    等它被秦宇100萬買走時，攤主心里那叫一個興奮。

    整整一百倍利潤啊！

    別人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他則是三月不開張，開張吃三十年。

    上下一對比，高下立判。

    誰知他剛高一下，就碰到比他更高的人。

    從一百萬到一千萬，雖然利潤只有十倍，但這個十倍和自己的一百倍，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好半天，攤主才緩過一口氣，他看著秦宇，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這位先生，剛才不小心賣早了，能不能打個商量，把它還給我？”

    秦宇點點頭：“你想要？沒問題啊！”

    “真的？”只是還不等攤主高興，秦宇又道，“1000萬，剩下的1萬就不要了。

    咱倆不是情侶，沒必要千萬里挑一。”

    攤主：“……”

    他那叫一個無語，我要有一千萬，我干點啥不行，非要買這柄梳子？

    就算它價值可以更高，但鬼才知道什么時候能脫手。

    萬一等上七八十來年，別說一千五百萬，兩千萬賣都虧。

    將猛犸象牙梳在手上摩挲，秦宇對羅浩強道：“東西也買了，那咱們再去其他地方轉轉吧。

    我看旁邊有好多半掩門，說不定里面還有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