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兩個人類的眼神不斷在特蕾莎和利姆露的身體上游移。
「利姆露，這是真的嗎？」加澤爾顯然不敢相信。
「這個……」利姆露沒有回答，訕笑著摸了摸腦袋。
「我明白了。」看到了利姆露的動作表現，加澤爾王理解地點了點頭。
「我想請問一下，」艾拉多忽然看向了利姆露，「您成為魔王的契機，是不是從愛蓮口中聽到了某個傳說呢？」
「是的。」利姆露點了點頭，「關於一個龍魔人少女和她寵物龍的故事。」
「我明白了。」艾拉多長嘆了一口氣，「還好，我有幸能夠參加這次密談……為我們國家選邊站隊提供了難得的情報。」
「嗯。」加澤爾王贊同般地點了點頭。
「畢竟，要和兼有龍種魔王的國家對著幹，是在是太蠢了。」艾拉多喝了一口茶，幽幽說道。
「我可以認為魔導王朝是想和我國結盟嗎？」特蕾莎看向艾拉多。
「嗯，」艾拉多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我們未來大概率……哦不，是絕對會和西方聖教會敵對的，」利姆露看向對面的兩人，「即便是這樣，你們也打算和我們結盟嗎？」
「利姆露啊，」加澤爾王雙手抱胸，「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挑明的……」
沉默片刻，加澤爾繼續說道：「簡單說，既然我沒有理由非得和你們為敵，就不會把國家暴露在危險中，畢竟我沒有義務幫助西方聖教會，而你和特蕾莎是我的師妹。」
「於情於理，我都沒有向你出手的理由，你明白了嗎？」加澤爾注視著利姆露。
「嗯！」利姆露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啦！」
「你呢？」特蕾莎看向艾拉多，「在今天之前，我們和魔導王朝並沒有任何交集。」
「不，你說錯了，」艾拉多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小女愛蓮……咳咳，愛琉恩向利姆露閣下透露了覺醒為魔王的消息。」
「天帝陛下在得到新魔王出現的消息之時便考慮過了這種情況，」艾拉多倚靠在了沙發上，「除去特蕾莎閣下不談，從某種方面來說，利姆露閣下成為新魔王是我的女兒一手造成的。」
說著，艾拉多看向利姆露：「我有責任觀察利姆露閣下，萬一情況不妙，也要考慮派出征討部隊。」
「嗯？」特蕾莎眨巴著眼睛，「那你現在怎麼考慮的？」
「就如剛才所言，」艾拉多臉上的表情變得和藹起來，「我選擇與貴國親善。」
加澤爾聽到了身邊艾拉多說出的話語，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但是，現在還有一件事……」艾拉多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被利姆露閣下毀滅的法爾姆斯王國軍，死者實在太多了，前有滅國的魔王，後有造成兩萬人死亡的魔王……」
「利姆露哪有殺人啊？」特蕾莎一臉疑惑，「不都是我把他們幹掉的嗎？」
艾拉多：「……」
加澤爾：「……」
一個毀滅了一整個國家的魔王，再殺兩萬人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話雖如此，但是還是需要粉飾一下……」艾拉多的話語被特蕾莎打斷。
「沒有什麼可以粉飾的，」特蕾莎搖了搖頭，「殺了就是殺了，這是事實，不過他們欺負了我，我報仇，問心無愧。國，我滅的；人，我殺的；就這樣吧。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就回去繼續開會吧。」
在座的其餘三人看著眼前這個任性的少女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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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特蕾莎等人繼續回歸了小亭子，開始了之前被中斷的會議。
利姆露也將轉生至今算不上秘密的事情和在座的盟友們說了出來。
……
「什麼？」菲茲震驚地看向利姆露，「您是說，您和哪個日向·坂口戰鬥過了？」
「昂，」利姆露點了點頭，「是個了不起的敵人，而且完全不聽我說話。」
「可是，這和我們調查中的日向坂口完全不一致啊……」菲茲聽到了利姆露的話語有些迷茫。
友善，自律，忠於教義，會向求助之人伸出援手，最規範的騎士，純粹的法度和秩序的維護者。
這是利姆露從在座的三位高層口中聽到的有關日向坂口的情報。
「如果是這樣的人，那麼對利姆露出手就很正常了，」特蕾莎雙手抱胸，「一個純粹的宗教信仰者，而魔物是和西方教敵對的一方，在他們看來，消滅魔物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這樣啊……」利姆露摸了摸自己的長髮，「難怪我連交流的機會都沒有啊。」
「那麼，就由我出去跑一趟，把她幹掉怎麼樣？」迪亞波羅朝著特蕾莎和利姆露躬了躬身子。
「早晚會對上的，」特蕾莎揮了揮手，「到時候再說。」
「那不就更應該先下手為強嗎？」迪亞波羅有些不解。
「你不懂！」特蕾莎拍了拍迪亞波羅的肩膀，「現在打過去，屬於『尋釁滋事』，我們不占理，等他們打過來，我們就處於『正當防衛』理在我們，到那時候，一個大招過去把他們團滅了，他們想哭都沒地方哭。」
「這個……」迪亞波羅似懂非懂地看了看雙手叉腰，滿臉傲嬌的特蕾莎，不忍心地捂住了嘴巴，將嘴邊的『可您是魔王啊』這六個字咽了回去。
利姆露忽然想到了初遇日向時的畫面。
那個女人對自己說出的話——「有人告發你，英格拉西亞王都中有許多眼線，你逃不掉的……」
至此，利姆露臉上的表情慢慢冷漠了下來，金色的眸子微微閃爍：「有人把我的消息和情況出賣給了日向。」
利姆露眼神微凝，知道她吃掉靜小姐的人並不多，最可疑的就是……
利姆露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張黑色長髮，滿臉笑容的日本男人面孔。
「優樹·神樂坂，我當初看他就覺得他不像個好人。」
特蕾莎當初見過優樹之後對利姆露說的話迴響在了她的心頭。
「果然嗎？」利姆露輕聲呢喃，「不過……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