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曲燼是按照那個名叫天天的女人,所指引相反的方向走的,可最終好像還是來到了真正的9號野蠻部落。 面對眼前這些穿著戲服的人,曲燼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 他左右看了看,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 但他顯然想多了,這些人就是站在這里等他的。 “里面請吧。” 這時候距離他最近那個掌柜打扮的中年人,笑呵呵的向著曲燼伸了伸手。 思量間只聽他道:“就不進去了,外面還有人在等我回去。” 幾乎是曲燼話音剛落,這六個人原本笑呵呵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只聽距離曲燼最近的掌柜打扮的中年人沉聲道:“來都來了,肯定是要進去坐坐的。” “哼!” 那個俠客打扮的人,冷哼了一聲。 對方身形拉出了一道殘影,出現在了曲燼的身后,然后將腰間的佩刀唰的一下就抽了出來。 明晃晃的刀片就像軟蛇一樣擺動著,泛著冰冷反光的同時,曲燼還能看到因為刀片過于劣質,導致刀身上有好幾處折痕。 這是一把道具長刀,并不是真的長刀。 但是剛剛這個俠客打扮的人,所展現出來的速度,他卻是親眼所見,不會有假的。 還有就是,即便是道具長刀,曲燼也有一種這東西極度危險的感覺,至少要割開他的身體,是很容易的。 看著瞬間變臉的這幾人,曲燼在思量著,要不要出手獎他么解決了,然后在逃走。 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在他周圍的黑暗中,出現了一個個人影,這些人像是鬼一樣由虛而實的顯現。 這些人同樣男女老幼都有,而且無一例外的都穿著古裝,發型也很獨特。 出現后,一些挎著菜籃子,或者是拿著手絹的女人,還在交頭接耳,對著他指指點點,一副極為八卦的樣子。 不多時,就聽人群中傳來了一陣吆喝,“進去吧。” “進去坐坐吧。” “我們這里又不吃人。” “就是,進去嘛。” 看到這一幕,曲燼內心要將剛才那幾人宰了然后跑路的沖動,瞬間被壓了下去,他清晰的聽到自己咽了一口唾沫。 然后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那就進去坐坐吧,打擾了。” 他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看向他的時候,全都露出了笑容。 那個俠客收了長刀,入鞘之后向著曲燼走來,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城里看看。” 曲燼當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立刻開啟了系統的鑒定功能,然后就聽系統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沉浸在俠客角色當中的速度型異變,能展現出驚人的速度和爆發力。危險系數:危險。】 “沉浸在俠客角色中的異變?” 曲燼看著對方,面色無比的古怪。 他不奇怪對方是異變,但是奇怪為什么對方會沉浸在俠客打扮當中。 他一路向前走,進入雙開的城門后,身后的一群人也都涌了進來。 接著曲燼就發現,他竟然走進了一座古代的城池,兩旁都是古老的木制閣樓建筑。 其中有的是賣酒的、有的是賣米的、還有賣布的。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但是曲燼又發現,有一些人在衣擺不小心露出來的時候,能看到他們腳上的運動鞋。 所以他不是穿越,而是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思量間他心中就萌生出了一個猜測:這不會是一個古裝劇的劇場吧? 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說得通為什么他的周圍會有這么多明明是現代人,但卻穿著古裝的奇怪人士。 尤其是剛才那個叫天天的女人,還提到了一個叫導演的家伙,對方或許真的就是一位導演,而不是什么綽號。 心中生出這個想法后,只聽曲燼開口詢問:“我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但是當他說完這句話后,他才發現剛才跟在他周圍的人,這時候已經全都不見了。 他們散開,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個掌柜的,進入了一家賣布的商鋪,那個俠客則走進了一間酒樓,其他人也各司其職,要么在街上走著,要么進入了兩旁的建筑。 好像將曲燼帶進這座古代的城池后,就沒有人理會他了。 曲燼穿著一套風衣,走在古代的街道上,看起來極為另類,路上不時就會有人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時他看到迎面走來了一個女人,對方是一般的農婦打扮。 于是曲燼假裝不小心,去碰了對方的肩膀一下。 與此同時,他再次開啟了系統的鑒定功能。 【沉浸在古代農婦角色中的異變,會做各種農活和家務。危險系數:普通。】 這一次,曲燼算是明白了。 這里的人雖然都是異變,但是他們卻沉浸在了各自扮演的角色中。 在撞到這個農婦后,對方瞪了他一眼,然后躲開了曲燼一些距離,就匆匆離開了。 曲燼沒有理會對方,他在思考要如何才能離開這里。 最終他一路向著前方走去,竟然都進來了,應該能四處看看的。 另外,在明白這里的異變,全都沉浸在自己扮演的角色中后,曲燼就覺得他好像找到了某種規律,比如他明白哪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那些帶刀的俠客,還有殺豬屠狗的屠夫,以及一些穿著甲胄的人。 這些人在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后,就有了角色應該有的手段和一些技能。 就比如剛才那個俠客,拔刀速度之快,還有驚人的爆發力,危險系數達到了危險級別。 而剛才的農婦,只會做一些粗活,危險系數也只是普通。 一路往前走,很快曲燼就來到了這條街的盡頭,在這里他終于看到了一些現代化的東西。 有架起來的鋼鐵長臂,上面可以移動的是攝像機。 還有臨時搭建起來的舞臺,一些演員已經準備就緒了。 一大群機組人員,這時候在各司其職的忙碌著。 曲燼看到了所有人中,一個穿著駝色馬褂,帶著墨鏡的胖男人,對方坐在主機前的,這位應該就是導演了。 而且大概率就是那個天天口中的導演,也就是喜歡收集口哨的人。 就在這時,所有人全部就位,那個疑似導演的人拿出了口哨,吹響之后拍攝就開始了。 這是一場劫匪進村搶奪的戲,一群赤著胳膊的男人,策馬狂奔的同時,還在粗魯的吆喝著。 曲燼看了一陣,終于看明白了一些門道。 原來在劇中,他所在的這個地方,盛產一種果實,這種果實就是惡魔果實,這里的人靠果實能豐衣足食。 而眼前的劫匪,就是在村民門賣了果實后來搶錢的,這些劫匪殺人了過后,就開始進入了屋子里翻找值錢的東西。 雖然曲燼覺得這出劇有點不嚴謹,拍攝的人也顯得很不專業,但對方的劇本就是這么寫的。 現在有點意思了,9號野蠻部落原來是一個古裝劇的劇組。 而這個劇組的劇本中,還有惡魔果實這種東西。 或許當年這里就是一個古裝劇組,當異變出現后,就真的長出了劇中才有的惡魔果實。 不止如此,就連每一個人,都沉浸在了劇中的角色。 就在曲燼思考著,落入了這個劇組后,怎么才能走出去時,他發現那些被劫匪殺掉的村民,在拍攝結束后依然躺在地上,而且脖子上還有鮮血流淌。 他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是真的殺。 假戲真做? “你哪個角色,怎么在這里轉悠,還沒去換衣服嗎。” 突然只聽一個男人的呵斥聲傳來。 曲燼向著對方看去,然后就看到一個帶著工作牌,穿著黑衣服的偏分頭男人,朝著他走了過來,對方臉上還滿是怒火。 當對方過來后,他如實道:“我是誤入進來的,請問該怎么出去呢。” “我們這里沒有誤入進來的,要么是工作人員,要么就是演員,你是哪一類。”偏分頭男人質問。 雖然他長得有些瘦,個子也不高,但是語氣極為霸道。 在問出這句話后,讓曲燼有一種必須要回答他的念頭。 曲燼陷入了遲疑,然后問道:“必須選一個嗎?” “必須選一個。”對方點頭。 而且曲燼在這個男人的眼神深處,還看到了一絲戲謔。 想了想后就聽曲燼道:“我是工作人員。” “你是哪個部門的,工作牌呢。”對方繼續質問,眼中的戲謔更濃了。 曲燼一愣,“工作牌……忘在房間了。” “你怎么不去拿來,你房間在哪兒。” 曲燼搖頭,“我只有鑰匙,忘記房間號了。” 說完后,他拿出了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正是當初他從小偷哪里偷來的,也是疑似眼前這個劇組的人,偷偷帶給小偷的。 對方將鑰匙拿過來,然后看了一眼上面的標號,眼神中有著一絲吃驚,然后就向著旁邊一個工作人員道:“小劉,帶他去他的房間。” 一個穿著便裝的年輕女孩兒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曲燼的鑰匙后,就看向曲燼道:“跟我來吧。” 說完她就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曲燼拿回鑰匙后,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后,很快就離開了拍攝的現場。 同時他還注意到,那個帶著墨鏡的導演,墨鏡下的眼睛,似乎在注視著他離開。 要是曲燼沒有猜錯,對方絕對是一只厲害的異變,因為整個劇組的所有人,全都是聽他的指揮。 這就更有意思了,進入9號野蠻部落后,即便是沒有服下惡魔果實。 但是也要進行一個選擇,那就是成為演員,或者是工作人員。 成為演員的話,不確定性太大了,因為你要演什么,應該不是自己說了算。 而要成為工作人員,機會更是渺茫,得有工作牌。 曲燼剛才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竟然還真的成功了。他有一把鑰匙,這把鑰匙能讓他進入一個疑似工作人員的房間。 現在,這個名叫小劉的年輕女孩兒,就要帶著他去那個房間。 在小劉的帶領下,曲燼離開了劇組,來到了一座看起來像是古代客棧的地方,然后走了進去。 兩人上了二樓,對方將他帶到了一間房門前。 到了這里后,這個年輕女孩兒正準備離開,曲燼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道:“謝謝了。” 說話時,他開啟了系統的鑒定功能。 【沉浸在劇組工作人員角色中的異變,可管理劇組中演員異變。危險等級:危險。】 曲燼有些愣了,看來這里的異變,都沉浸在了自己的角色中。不僅僅是演員,工作人員也是這樣。 因為對于這些人說,劇組或許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劇本中的世界。 而在這個世界,就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 另外,這個看起來個子小小的年輕女孩兒,危險系數竟然達到了“危險”的級別,曲燼可以想象,在這個古裝劇組中,有多少實力強大的異變了。 所以他只能智取,而不能來硬的。 一想到這里,他就掏出了鑰匙,插入鎖孔后,擰動了一圈,成功將房門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