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江先生。”沈夢云看著他，像是還在糾結之前的事，“依照你的意思，那些失蹤的女生是怎么回事？”

    “我的意思是她們的身份。”像是對自己的表述存疑，沈夢云又補充說。

    根據江城剛才說的，沈夢云也意識到，這些女生恐怕不是失蹤那么簡單，她們可以藏進對應的怪談，來躲避跟蹤鬼的追殺。

    從這點看，她們也應該是類似怪談中的鬼怪一類的東西，或者說是依據某個怪談，所衍生出來的東西。

    總之有一點她是同意江城的，那就是這些失蹤的女生絕對不是人。

    至少不是他們認知范圍內，所定義的“人”。

    可這次她沒有得到回答，江城遲疑片刻，只是抬頭看向門的位置，簡單說了句，“先走，這里不安全。”

    兩人從門離開。

    一路都很順利，直到徹底從女衛生間的窗戶翻出去，沈夢云提著的那顆心才算放下。

    可就在她打算繼續之前的對話時，忽然，從不遠處的一棵樹后，閃出一道影子。

    影子只是看著他們，也不說話，像是在確認他們的身份。

    “王琦。”沈夢云認出了影子。

    大概半分鐘后，兩方都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等到王琦走近后，沈夢云才注意到，這個男人身上著實有些狼狽。

    衣服有幾處刮破了，身上還有幾處泛著白的地方，像是從墻摩擦下來的白灰。

    不過王琦臉上依舊是那副模樣，好像并不在意，他一邊拍打著衣服，一邊盯著江城，咧嘴說：“江先生，你果然也來了。”

    “筆記呢？”江城抬了抬下巴，也不廢話。

    聽到筆記兩個字，王琦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像是回憶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幕，盯著眼前的二人，語調古怪說：“如果筆記在我手里，你們覺得還有機會見到我嗎？”

    沈夢云看到只有王琦一個人現身，心中不安問：“高言呢？”

    “那只鬼偽裝成了你的樣子，沈小姐，然后在倉庫襲擊了我們，我和高言跑散了，在我們散開前，我注意到高言偷著把筆記本塞進了衣服里。”說到這里時，王琦看向沈夢云的眼神有些奇怪，語氣也不一樣了。

    沈夢云當然明白，王琦是在質疑，他們明明是從宿舍107房間接到的自己，一路上也沒有分開過，怎么會混進來個鬼。

    對于此，江城開口替沈夢云解釋了一番。

    至于王琦信不信，就是他的事了。

    這么一番折騰后，天色逐漸亮了，前一秒還是朦朦朧朧的那種亮，可下一秒，就像是烏云散開，陽光立刻就灑了下來。

    就在天徹底亮了后，周圍開始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從很遠處傳來的車的喇叭聲，還有從不遠處的學生宿舍樓傳來的“叮叮咣咣”的聲音。

    總之，寂靜被打破，整座江潭大學都“醒”了過來。

    這一幕也讓他們更深層次的領教了這里的古怪。

    擔心傻站在這里，惹來麻煩，一行人只好先回宿舍，胖子和槐逸老老實實的在房間里等。

    出來后，見到只剩下江城王琦沈夢云三個人，二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他們清楚，高言怕是涼了。

    一路上江城和他們簡單說了不久前發生的事，在聽到廢舊操場發現的女尸和倉庫里的跑鞋對不上時，槐逸臉色微變，很快反應過來說：“所以那些女生并不是這里的學生，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全校的人都不記得她們。”

    “嗯。”江城點了下頭，隨后說：“那天晚上，倉庫里面肯定發生了一件很特別的事情。”

    “有人劈碎了鏡子，很像是在終止某種儀式。”槐逸摸著下巴，偏頭看向江城繼續說。

    “是袁蕭怡？”沈夢云習慣性的看向江城，“劈碎鏡子的會不會就是她。”

    “和她有關，但我感覺不止她一個人，清理現場，搬運那些用來遮擋的重物，這種工作量只依靠她一個人做不到。”江城回答。

    “這點很好解釋，主持儀式的是袁蕭怡，而整理現場的，另有其人。”王琦漫不經心說。

    他似乎忘了不久前，自己有多狼狽。

    “你說得對。”江城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他只關心真相。

    今天袁蕭怡上午有課，所以他們約定晚些在小樹林見面，估計會帶給他們新的情報。

    目前的線索比較散亂，再過多談論下去，也并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大家索性冷靜下來。

    “先去吃飯吧。”胖子弱弱建議說。

    不管遇到什么事，飯是必須要吃的，而且拋去身處任務中不談，江潭大學的飯菜質量還是很不錯的。

    早餐還沒吃完，江城就接到一個電話，是吳教授打來的。

    江城接聽后，還沒等說幾句，坐在對面正在剝茶葉蛋的胖子就注意到，醫生的表情產生了變化。

    放下電話后，江城看著大家，突然說：“高言人找到了。”

    “找到了？”沈夢云眼神一頓，緊接著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在她的潛意識里，高言怕是死的極其難看。

    江城站起身，回應似的說：“走吧，他人在校醫務室。”

    “沒死？”槐逸詫異道，顯然和沈夢云想到一塊去了。

    “目前沒死。”

    等他們剛邁進走廊，還沒來得及打聽校醫務室在哪個房間，遠遠就聽到有爭吵的聲音。

    循聲找去，發現醫務室的門關著，透過門上的玻璃窗，能看到高言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子，頭包扎的像是粽子似的，正在掛著吊瓶。

    兩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人站在他對面，正在和他爭吵，兩伙人看上去脾氣都不小。

    “你們是”正當江城在聽的時候，忽然身后有聲音傳來，回頭看去，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

    女人很年輕，估計20出頭，臉上還有未褪去的青澀，此刻正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看來是校醫沒錯了。

    “你好，學姐。”江城開口，江潭大學有自己的醫學院，而女人這么年輕，是醫學院來實習的學生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