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已經懶得震驚了。

    不過他還是反應過來了。

    看看葉清弦和麥子，他說：“所以……這也不是巧合，對嗎？”

    葉清弦冷哼：“你看君臨的表情就知道嘍。”

    天空中，君臨看著米婭，表情不善。

    同樣表情不善的還有撒加，他發現他又一次被控制了。

    干！

    撒加徹底絕望了。

    米婭則微笑著看君臨。

    這表情讓大家松口氣，至少這次不是喊打喊殺的了。

    輕移蓮步，米婭向著君臨飛來。

    她來到君臨的身邊，低聲道：“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君臨，是你幫了我。”

    君臨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我沒有幫到你什么，你早就做足了準備，有我沒我，你其實都會贏。”

    聽到這話，米婭滯住。

    她聲音微微低沉：“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殺了你的分身？”

    什么？

    羅伯特葉清弦他們都傻了。

    君臨的分身是米婭殺的？

    那也就是說，整個綁架事件，都是米婭自導自演？

    君臨點點頭。

    “什么時候知道的？”米婭問。

    “那天晚上，你安排那個叫阿果的小子偷襲你的時候。”君臨回答。

    刷！

    麥子，葉清弦，羅伯特，林動，花語同時舉起手中武器對準胖子和阿果他們。

    胖子連忙叫道：“別這樣，都是自己人！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葉清弦冷問。

    胖子沒有回答，只是瞟了鄒榕一眼。

    葉清弦明白了：“尼采？”

    胖子點點頭，滿臉苦澀：“兩位大佬的對決，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米婭輕輕嘆了口氣：“我也只是想要活著而已。在你之前，我沒有任何辦法。虛空利用我，他們想要把我轉化成雅典娜，是尼采給了我機會。”

    米婭說著用手去撫君臨的臉。

    “他只是讓你活下去，沒有讓你做后面的事。”君臨向后退了一步，躲開了這份溫柔。

    米婭的手滯于空處，終究還是點頭道：“是的，辻無慘其實是我的人，鄒榕也是我的人，甚至他們兩個……也是我的人。十二鬼月，十二生肖，所有的一切，都是試驗，是為十二混沌騎士轉化為黃金圣斗士所準備的，是為我成就真正的雅典娜而準備的。”

    米婭看看胖子。

    胖子一臉苦澀：“米婭冕下，您這又何必呢。”

    米婭臉一沉：“閉嘴！你們真以為你們騙過了君臨？”

    說著米婭轉頭溫柔的看君臨：“我只是不想再做那個被男人保護的公主。”

    讓米婭低笑起來，眼神中現出憤怒的火焰，變臉到是極快：“什么狗屁的公主法則！憑什么女人就一定要接受男人的保護？憑什么作為公主，我們就不能自己主掌自己的命運？憑什么公主就一定要被男人庇護？憑什么就不能是我來庇護他們？”

    她說著轉向下方眾人：“迪士尼的公主法則，是他們的法則，不是我的法則！我的公主法則，是我們的命運，應該由我們自己掌控！”

    君臨道：“但你終究還是用了我。”

    米婭微笑看他：“是的，如果沒有你，就算我能贏，我也不可能把雅典娜的意志這么完美的吸納。你幫助撒加獲得勝利，現在也幫助我獲得勝利。被壓迫的意識終究會反抗，并翻身做主人，善良也終究會戰勝邪惡！這是你植入的真理，它成功了！”

    真理植入：被壓迫的意識終究會反抗，并翻身做主人，善良也終究會戰勝邪惡！

    這正是君臨之前植入的，完全適用于這個位面。

    以前他只能植入意識，如今卻漸漸形成法則！

    當青帝與撒加對抗時，撒加是法則善，所以他贏了；當融合的意志與虛空對抗時，他也是善，所以也贏了；當米婭與雅典娜對抗時，擁有公主法則的米婭成了善，所以她也贏了！

    借助這條真理植入，再加上君臨的手段，那些被壓制的意志才能如此順利的反撲成功。

    所有的事件，都不過是預演，所有的爭斗，都不過是為米婭的涅槃重生鋪路。

    君臨知道這些，他知道米婭在利用他，甚至于為此，不惜安排阿果偷襲，只為了加強和他的關系。

    那個時候，米婭應該也意識到君臨發現了問題。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獻身。

    這真諷刺。

    口口聲聲不想靠男人，但最終還是得靠男人上位。

    然而天下之事不都是如此嗎？

    那些靠著男人上位的女性，最喜歡說的，就是做個獨立女性能讓別人妒忌，就別讓人同情。

    君臨不奇怪，他只是有些傷感。

    傷感于米婭的做法。

    可就算明白，他還是做了。

    如果可以選擇，君臨更希望雅典娜自動放棄。

    如果那樣，米婭依然能夠活下來，只是無法獲得雅典娜的力量。那個米婭公主，依然會是那個需要偎依在他懷抱里，尋求他庇護的公主。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君臨終究做出了米婭希望他做出的選擇。

    他親手的擊殺，讓米婭順利繼承了雅典娜的一切。

    如今的她，就是這個位面高高在上的女神！

    鄒榕緩步走了過來：“尼采先生托我給您帶個話。”

    君臨冷道：“滾！”

    鄒榕一怔：“您真的不打算聽一聽？”

    君臨看向鄒榕：“我知道他要對我說什么，但我不想聽。你去告訴他，我不管他給我帶來了多大的好處，我討厭他的做法，這次他算計了我，下次我會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鄒榕面色一沉：“這是雙贏的事，您沒有必要這樣。”

    米婭也抓住君臨的手：“君臨，你沒有必要和尼采對抗。是他幫了我，我承認，那天晚上我是故意勾引你，但你真的以為我是為了活命就什么人都能上床的嗎？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也愿意繼續做你的女人。就算我成了女神，我也依然是屬于你的！這一點不會改變。”

    “哇哦。”下方麥子羅伯特一起狂吹口哨。

    唯有葉清弦冷笑看米婭：“你不了解君臨。”

    果然，君臨看米婭的眼神逐漸冰冷。

    他說：“不，你只是曾經是。”

    米婭愕然。

    她吃驚的看君臨：“你不想要我？就因為我殺了你的分身？就因為我欺騙了你？”

    “不，因為那不是真正的你。”君臨低頭對著米婭的耳邊說道：“讓我來告訴你，你為什么這樣選擇吧。因為你知道我是第三天命，因為你知道我的真理能力比尼采的全知能力對你帶來的幫助更大。你更知道我對你有感情，如果有我在你的身邊，我就可以幫助你更升一步！你雖然是真神，但你終究是初成，最重要的是你有更大的野望。青帝的野心，你也有。幻想，混沌，都在你身上，但它們還沒有真正發揮最大的作用。你也想成為尼古拉的終選者，成為第四天命，你也想擺脫命運的枷鎖，你有太多太多想要的，所以你左右逢源。你交好尼采，交好我，所有的男人都是你成功的踏腳石，是你上升的階梯，是你擺脫男人的憑依！！！”

    米婭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難看：“原來你是這么看我的？在你的眼里，我就這么不堪嗎？”

    淚水從她的眼眶落下。

    女神之淚。

    君臨卻無動于衷。

    他說：“貝利是你的狗。公主法則讓你吸引所有寵物，當貝利降生到這個世間后，它沒有主人，它選擇了你作為主人。它死后轉生，再一次找到你……一次又一次……我看過你身邊養小動物的歷史，我知道貝利來找過你不止一次。但是有一件事，就連貝利都不知道。就是其實它前幾次死亡，都是你殺死的。”

    米婭心神一顫，她不敢置信的看君臨。

    君臨語氣冰冷道：“你一次又一次殺死它，就是為了研究靈魂轉換與吞噬的秘密，甚至用它作為你的底牌，它是我到來之前，你最重要的依仗。它是那么信任你，忠誠你，可到最后的結果，就是被你利用，吞噬，消亡！”

    葉清弦花語等人也顫抖了。

    米婭一時無言。

    良久，她低聲道：“我沒得選擇。”

    “但是在我出現之后，你本來可以不用再犧牲它的。”君臨道：“可你還是這么做了，為什么？因為那可以讓你變得更強一些。就是為了一點更強，你再一次殺死了它，你最忠實的伙伴，而它也不會再轉生了。”

    說著君臨向后退去：“我們之間的關系，到此結束。再見，智慧女神米婭冕下。”

    他說著對米婭彎腰致禮，然后落回地面，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