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聲重響。
是嚴老師在講臺上重重的一拍。
巨響嚇得所有小孩子心頭猛跳，一個個不敢發聲。
“洪康，你給我站起來。”
洪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還是乖乖地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不要問為什么，也不要和老師頂嘴對立。
事實證明，那般做的。哪怕一時間很爽，但最終寫檢查的還是自己。
“你剛才在干什么？”嚴老師大聲質問。
“……我在聽課啊！”洪康小聲回答。
他已經知道自己為什么被叫起來了。
“呵！聽課？？”嚴老師都被氣笑了，“有閉著眼睛聽課的嗎？？”
“說，是不是開小差了？！只要你誠實承認錯誤，老師還是會原諒你的，畢竟是第一次犯錯誤。”
說到后面，嚴老師的語氣又放得溫和起來。
這樣子一剛一柔，一嚇一松，絕對能讓這些小孩子說實話。
這是嚴老師多年來總結的經驗。
但是，這次她或許要是算了。
洪康本來是想著就承認自己上課走神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態度誠懇一點，禮貌一點，相比老師也不會再揪著不放了。
但是，也不知道心里哪根弦搭錯了。
洪康忽然想要“頑皮”一下。
他認真說道：“老師，我閉著眼睛聽，是因為您講得實在是太好了，我聽得太入迷了。”
“是嗎？”
嚴老師還是第一次碰到不怕老師，在老師面前還能坦然從容的學生。
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喜愛之意。
不過面上還是目無表情。
“好，那你來說一說……呃……”嚴老師指著一個胖嘟嘟的男生，“你來描述龐小山同學的五官，并說出他的五官，哪兩個地方令你印象最深刻。”
洪康看了一下嚴老師指的那個男生。
隨口說道：“他胖乎乎的臉上，長著一對調皮的大眼睛，眼簾忽閃忽閃的。”
嚴老師點點頭，稱贊道：“嗯，不錯。”
在她看來，一年級的小孩子能有這種造句，已經很好了。
“那么，他的五官，就是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耳朵這些，哪兩個地方令你印象最深刻呢？？”
洪康沉思一會兒道：“下巴。”
“下巴。”嚴老師楞了一下，“嗯，也行，那還有第二個呢？”
洪康眼里露出笑意：“這不是已經兩個了嗎？”
“……”
大家伙先是呆住，想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明白。
“噗嗤~雙下巴！！”
洪康的同桌女生率先笑了起來。
“哈哈哈……”
然后其他同學也都開始笑了。
而一些還沒想明白的小孩子，看到別人笑了，也就跟著一起笑。
嚴老師嘴角輕微抽抽。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內心告誡自己。
不行，我是老師，我不能笑。
手一揮，示意洪康坐下。
等下課后。
洪康的同桌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他。
她留著一頭短發，奶聲奶氣道：“你叫洪康是嗎？我叫馬小靈，是你的同桌，今年六歲了。”
“哦？”洪康看著她，點點頭。
心道：“難得不是個熊孩子！”
不過，是不是熊孩子，都動搖不了自己要跳級的打算。
嗯，嗯，
一定。
……
回到白云山。
奇俠就對洪康說道：“阿康，你這三年的底子打得很好，接下來，師父就教你拳法套路吧！”
喲，一邊強迫自己去上學，另一邊又教自己新功夫。
這算是打一棍棒，給一個甜棗嗎？！
“好吧！”洪康說道。
“怎么聽起來不情不愿的？”奇俠一皺眉。
不過也不管了，奇俠述說道：“《羅漢拳》包括內八腿、外八腿、內八捶、外八捶，明八打、暗八打。俗話說“練拳先練腿”，就先教你腿功。”
來到練功場，那兒已經擺放了八個假人模型，做出各種搏擊的動作。
奇俠忽然一顫，腿如彈簧般蹬出。
“【迎門腿】。”
奇俠提起右腿內撇迎擊假人的右拳。
當然沒有真的踢到，只是一觸即收。
然后隨之落下右腳，墊左步，踢出右腳攻擊假人胸部。
“這招的關鍵在于，一個起腿，完成連續兩次技擊動作。要快、準、力。”
“再是【順捆腿】。”
奇俠到了第二個假人那兒，順勢進步，用右腳勾踢對方的前鋒腳（即左腳）腳跟，向上挑起，同時，右掌反摔對方面部或胸部，將其打倒在地。
“這一招，要點在于以手腳相反方向力的夾擊，擊倒敵方。”
第三個假人那兒，奇俠把右手腕伸進去，做出被扣住的樣子。
腳下一動，身體迅速重心前移，屈右肘，同時，右腳以腳跟為力點，勾踢對方襠部。
嘴里說道：“這叫【倒勾腿】，接著是【虎尾腿】。”
“【虎尾腿】的關隘在虛實結合，我先出招虛晃佯攻，引誘敵方出手招架；然后迅速轉身，右腳踹擊敵方右肋部，就如老虎的尾巴一樣。”
而接下來，奇俠僅做了個右腳由下向上、向外擺踢假人右肘關節部位的動作。
“【外撇腿】出腿要求你與對方攻出手同時，外撇力點要準，這需要極其高明的眼力配合。”
“【內撇腿】也一樣。”
奇俠迅速提起右腳由下向上、向內擺擊假人左前臂外側。
“這一招【回身腿】是你處于優勢，對方想要轉身擺脫時用的。只需要夠快、夠重。”
奇俠前腳落地為軸，以旋轉身所發出的力帶動后腳，橫擺假人的背部。
然后，在最后一個假人那兒，奇俠用前腿捆住對方的前鋒腿，并用肘部向對方的胸部頂擊。
“這最后叫【絞絲腿】，可以單腿纏住對方，進行連擊。”
“看清楚了嗎？”
洪康回答：“清楚了！”
最后一招【絞絲腿】，讓洪康回憶起一個畫面。
在《一個人的武林》里，封于修挑戰北腿王時，就用過這一招。
一個【絞絲腿】控制住對方，然后下落、正蹬。
那種決然、狠厲，讓洪康當時一眼難忘。
奇俠說道：“好，那你先練著。等你練熟了，再學八捶和八打。”
洪康說道：“放心，師父，不會很久的。”
那種語氣，如同陳述一件事實般理所當然。
放在一般人身上是狂傲不自知，但是奇俠知道，對自己這個徒弟來說，那是真的不是很難的事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