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月，俞纖纖與池默聯絡很少，網絡上的互動就更是沒有。
難受自然有，但沒有辦法。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是兩情相悅的戀愛，要分手只能接受。
一哭二鬧三上吊，只會遭嫌。
……
12月25周三，晚間凌晨，池默一行人重新返回京都，明天參加完第15屆華表獎，后天‘囧途’首映上映。
經過大半個月的城市點映宣傳，以及萬象宣發的推廣，如今‘囧途’在網絡上的觀影熱度，僅次于‘插翅難逃2’與‘咫尺之遙’，排在第三。
‘插翅難逃2’在排在首位，意料之中；‘咫尺之遙’之所以能排在‘囧途’之前，是因為主演的名氣。
比起‘囧途’兩位主演徐增和王小寶來說，‘咫尺之遙’的男一男二、女一女二等四位，名氣都要不小。
看電影，沒有上映之前，人們的主觀意愿都是根據演員來選擇。
說實話，‘囧途’要不是池默編劇與執導，再加上萬象宣發推廣，單單憑借一個電視劇影星徐增，還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替跑龍套的王小寶。
別說觀影熱度排在第三了，能被宣傳報道就不錯了，沒有話題。
而如今，距離正式首映只有一天半的時間，‘囧途’以28.5%的首映日排片率，還要超越‘咫尺之遙’一丟丟，堪堪落后于‘插翅難逃2’。
觀影熱度第三，首映日排片率第二，這就是池默一年三部電影票房破20億與萬象宣發的結果，不然。
能有20%，就得做夢燒高香了。
而還剩下的20%左右排片，其它四五部電影瓜分，更是可憐兮兮。
“不知道首映日，排片率能不能漲到30%！”京都，下了航班，前行下踏酒店的路上，柯成銘砸了砸嘴。
“就算沒有，28.5%也可以了。”
池默笑了笑，伸了個疲憊的懶腰，“首映日的排片率雖然重要，但如果前三天上座率不理想，依然還是會被砍排片，所以還是要看口碑與質量。”
“賀歲檔，春運公路喜劇，‘人在囧途’的口碑不會差的。”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存在，那就是院線是否參與影片投資。
如果同檔期電影里，有院線參與投資的電影，只要上座率不是差到離譜，那排片率就會不少，而且很穩。
除非，排片其它電影比多排自家電影賣座的更多，利益更高。
不然，基本拿不到一個好的排片。
這種現象，其實已經苗頭顯現，很多電影在上映前夕，院線就會橫插一杠子要求買下部分投資份額，不賣？
抱歉，排片率不好，請不要見怪。
這也是，池默對于戚輕衫的新聯盟提議，沒有拒絕的原因之一。
九州作為影視制作公司，終端上映命脈，最好要有話語權參與。
不然，遇到熱門檔期。
如五一檔，暑期檔、國慶檔、春節檔，你就是電影口碑再好，排片率上也競爭不過有院線參與投資的電影。
地球時空2021春節檔，口碑影片‘人潮洶涌’節假七天，排片不是凌晨就是上午前的一兩場，整天下來也就播放兩三場，票房能賣座就怪了。
直到春節假期結束，硬生生憑借良好的口碑與上座率，才終于逐漸開始被增加排片率，與好播放時間段。
最終，票房才不斷增多反超。
從2021春節檔上映的七部熱門影片中倒數第一，反超至第四名。
商場如戰場，也是幫親不幫理。
池默凝望車窗外的倒退街景，心中暗自思量，九州，不做附庸！
……
京都展覽館，華表獎舉辦場地。
第二天，跑點映宣傳忙碌大半月的池默，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
午餐，是送至房間里吃的。
一般，下午三點半到四點開始走紅毯入場，眼下距離時間還早，自然不著急慢悠悠恰午飯，順便扯個淡。
由于被提名的是‘失戀與致青春’兩部影片，‘囧途’還沒有上映，所以董若英與徐增王小寶，自然沒有請帖進場資格；包括10月國慶檔上映的‘前任’也沒有資格，沒在評選周期里。
不過，真想去逛逛，還是可以的。
“不去！”
池默房間里，董若英細嚼慢咽的吃著午餐，淡聲回復，不想去。
去干嘛？
沒請帖，在外面杵著瞎逛嗎。
“池總，我也不去了。”徐增與王小寶對視一眼，兩人都搖頭。
雖然內心很想去，但沒有被邀請，兩人又不是隨行助理，真去了被拍到宣傳出去，還以為是去蹭紅毯呢，這種人不能丟，還是老實在酒店茍著吧。
“蹭個紅毯，還可以宣傳一波…”
池默笑呵呵開玩笑，關于明星蹭紅毯的話題，可以說經常有發生。
再怎么說，拍紅毯的媒體很多很多，去蹭蹭，哪怕被揭穿沒有頒獎典禮入場請帖，也是能營造一波話題。
對于不紅不火的一些小明星而言，哪怕被黑一波，也是一種名氣。
畢竟黑著黑著，說不定就紅了。
只要紅了，就能操作洗白白。
午餐很快吃完，還不到一點，不過池默也不是沒有其它事情做，簡單收拾后與柯成銘一起離開了酒店。
距離四點走紅毯入場還有三個小時，中間花兩個小時，辦個事情。
明天就是‘囧途’電影首映，跑各個影院開始路演宣傳會很忙，今天也是最后的空閑，面見兩位喜劇演員。
其他人不提，挖墻腳也不能太狠，把兩位有大拿潛力的挖走即可。
沈盛與馬莉。
一點半左右，在一個比較私房的休閑茶館包廂，池默見到了很是看重的兩位舞臺喜劇演員，男女默契搭檔。
兩人的模樣臉型都有點發福，不如何英俊靚麗，但卻是有著一絲絲喜趣感環繞；而這種喜感臉，也可以說是后天在舞臺劇上鍛煉，培養出來的。
不說獨一無二，但也比較稀少。
舞臺劇十年，演技與肢體表情動作沒的說，絕對在線，合格優秀。
近幾年，上過兩次京都衛士春晚，去年上過一次央視春晚，據說一個月之后的除夕，依舊會再上央視春晚。
可惜的是，由于小品和舞臺劇賣場的限制，沒能順勢大火起來。
這也是，九州挖人的一個切入點；不然，都大火了，誰還跳槽。
說實話，人家公司培養鍛煉了十年，九州如果把人家兩位臺柱子挖走，這罪過可就大了，這是照著死里在得罪；但商場如戰場，就是得罪也要挖。
除非挖不動，不然，不容放過。
……
“池總，很榮幸見到你…”
開場，便是沈盛笑呵呵的寒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很具有喜感的笑臉人；即便今天沒有談妥，也基本不會產生惡感。
跳槽不成，買賣不成仁義在。
“也很高興見到你們二位！”
池默落坐，順勢回笑道：“你們有什么顧慮，或者關于待遇問題，都可以暢所欲言，不必拘束。”
“三點鐘，我還要趕往展覽館的華表獎現場，時間不多，直言。”
聽言這話，沈盛馬莉精神一凜。
“池總，九州是一家好公司，我們也很榮幸能被九州看上。”沈盛對視了一眼馬莉后，扭頭凝聲，“只是，我們畢竟在公司社團呆了十年。”
“這十年的感情，不是說跳就能跳的，有太多的牽扯和羈絆。”
“我們也想紅，也想火。”
“只是，公司沒有負我們，這種情況下，跳槽有點忘恩負義了。”
沈盛的話很真誠，但也都是廢話。
除非在公司是股東，不然呆的再長，感情再深，也只是雇傭關系。
如果有一天公司要倒閉，老板會為了旗下員工藝人，哪怕高額借貸也要不拋棄不放棄嗎，呵，不可能。
所以，談感情，半點意義都沒有。
“你們的意思我明白！”
池默笑呵呵話鋒一轉，“你們都是社團成立之初就簽約的元老藝人，第一次是七年約，第二次是五年約！”
“總共十二年，如今十年過去了，也只剩余兩年合約，對吧。”
沈盛馬莉點頭，現在2013年底，兩人都是2015年底第二次合約到期，雖然還只剩余兩年合約，但主動解約的違約金可一點都不少，兩人合計千萬。
說實話，這筆違約金，兩人除非賣房子，不然還真拿不出來。
當然，簽約九州，違約金后期會報銷，并且能在簽約時就能拿到一半的簽約費，這是算是行業慣例潛規則。
如果真的誠意挖人，違約金大多都是提前支付到位，用來解約。
免除藝人解約后，簽約公司變卦。
但具體怎么著，需要雙方會談。
“二位的解約違約金，差不多千萬左右，加上這屆春晚過后，名氣多少會漲一波，至少五年的簽約費也差不多千萬！說實話，這筆錢九州沒有。”
池默的上述話，很是驚雷。
沈盛馬莉瀑汗，沒錢你談什么。
五年簽約費倒好說，這筆錢等于是工資，分攤到每月發放一部分的這類操作也不是沒有，勉強還可以接受。
但是解約違約金不僅不能提前支付，還不能及時報銷，這不扯淡嗎。
兩人畢竟也算是混娛樂圈的，也聽聞過圈內人士違約跳槽后，違約金一直得不到報銷的例子，血坑的一批。
兩人一個六百萬，一個四百萬，合計千萬的違約金，我們得自己來？
九州池總這副樣子，會是血坑嗎。
不知道，大概率…不是！
……
“當然，只是暫時沒有。”
池默不理對面二人的臉色變化，笑道：“九州‘前任’票房分成，要等四五月份到賬，包括即將上映的‘囧途’分成也是，差不多五六月份。”
“你們要解約，也是在2月初的春節之后；修養調整一陣子，簽約會在2月末3月初，也沒相差太長時間。”
“簽約九州三四個月報銷違約金，徐增老師也是隔了這幾個月。”
“如今，徐增老師主演的第一部‘人在囧途’明天首映，明年還會繼續拍攝上映第二部，后年第三部。”
講到這里，沈盛馬莉的眼眸微動。
池默自然也是瞧到了兩人的神情變動，繼續笑道：“對于二位，相信柯總已經講過了很多！五年至少3部電影男女主角，票房預估不少于20億。”
“第三個年頭過后，可以向公司申請獨立工作室，掛靠即可。”
“你們在社團十年，依然還在舞臺劇演出，雖然登上了春晚，也客串過幾部影視劇的配角，但還是沒火，甚至現在連獨立自己的工作室都沒有。”
“我也知道你們公司社團有上市計劃，你們有機會參與，但捫心自問又能參與多少，前景是否美好樂觀？”
話落，池默凝聲目視，“我今天來，就是九州做最后的努力。”
“今天過后，九州也不會再提挖二位跳槽的事情，全憑隨緣。”
這話，讓沈盛馬莉神情一頓。
“池總，我們明白。”
馬莉沒有說話，沈騰嘆了一口氣回復，“我和馬莉都是北三省人，在京都發展事業，是最好的地利位置。”
“拼搏了十年才在京都安了家，如今要搬去杭城，有點遠了。”
“而且，我女朋友也不同意。”
“池總，我再想想，不管如何，這一屆的春晚我們還得演完。”
話到這里，其實算是結束。
并且，拒絕的意向，偏向明顯。
但，這只是沈盛的意向，馬莉可不是；在池默柯成銘二人離開，前往展覽館華表獎會場后，兩人氣氛沉凝。
“盛哥，我準備去九州。”馬莉的神情很認真，不似開玩笑。
“決定了？”沈盛默然。
馬莉目光幽幽，“其實，有嫂子的一部分原因！自從你們分手，你重新追求復合了之后，你們倆的相處關系就變了，你小心翼翼，她有恃無恐。”
“她雖然不說，或者有時候開玩笑的說，但我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對我跟你搭檔不喜歡，有淡淡的敵意。”
“當然，女人都愛吃醋，不吃醋代表不在乎、不愛你，我理解。”
“可理解歸理解，但我不想再夾在你倆中間不清不楚，太難受。”
“盛哥，我知道你過得不快樂。”
“只是嫂子多年陪伴，你又不得不負責，苦果自己種的，無解。”
聽言這話，沈盛沒有回話。
戀愛十年沒有結婚成家，除了如今還沒有本事沒有能力之外，又何嘗不是感情出了問題，沒有心動與沖動。
沒有對與錯，只有不得不繼續。
“盛哥，如果嫂子真的愛你，就不該阻攔干涉你的事業發展。”
“我知道，你也是想去九州的。”
聽言，沈盛搖頭惆悵，“我回去再跟你嫂子說一說，爭取吧。”
爭取什么？
顯而易見，已在不言之中。
馬莉起身，兩人該回去了，至于盛哥年后去不去九州，她不管了，反正她是準備要去了，不想再做夾心餅。
同時，也是去九州能更好的發展自己的事業，做人要往高處走。
三部電影女主角，與獨立工作室，比繼續呆在社團，更有前途。
想到這里，走出街道路口的馬莉，瞄了一眼京都某個方向，華表獎的頒獎典禮，她也期望能有一天走紅毯。
并且，提名并摘得最佳女主角。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不想吃天鵝的癩蛤蟆，永遠只是一只癩蛤蟆，也永遠變不成，珍種金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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