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天王」烏拉諾斯

遍體鱗傷的戰國推開身上的碎石瓦礫，重新站了起來。

附近的海軍猛然回頭，驚喜地喊道：「戰國元帥！」

「呼……」戰國喘著粗氣，肩膀劇烈地上下起伏。

「還活着嗎……」烏爾奇奧拉揮動雷霆之槍切斷一名海兵的身體，轉過身體，平靜地說：「不過，就憑你現在的狀態，已經無法與我戰鬥了。」

「還不如乖乖裝死躲過一劫。」烏爾奇奧拉調轉手中的雷霆之槍。

「……你懂什麼。」戰國冷冷地回道。

「……？」烏爾奇奧拉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他想聽一聽，這名為海軍服役數十年的老兵會說出什麼驚世之語。

燦爛的金色佛光從戰國身上放射，映照在附近海軍的臉上，彷彿將世間的一切事物都鍍上一層黃金。

在一團耀眼的金色光華中，戰國再度變身為大佛形態。

儘管這身披萬丈金色佛光的大佛全身遍佈裂紋，但他依舊佇立在戰場上，一如海軍心中所信奉的正義。

「要塞什麼的……只要重建就好了！」

戰國那鏗鏘有力的嗓音傳遍整個戰場。

「戰國元帥？」戰場上的海軍，皆轉頭看向散發佛光的戰國。

「戰國……」卡普揮拳抵住艾斯德斯揮來的劍刃，黑紅色電弧向四周亂竄。

「砰砰砰」

赤犬揮動雙臂，宛如火山噴發般的推動力，將岩漿凝聚而成的飛拳向埃里克發射出去。

埃里克驅槍擊散這些熔岩飛拳，配合黑鬍子、本·貝克曼向薩卡斯基發動猛烈攻勢，赤犬左擋右支，險象叢生。

「夔龍——！」薩卡斯基怒嚎連連。

「這可是戰爭，一對一決鬥什麼的可不許提哦？」埃里克冷笑着遞出長槍。

「赤犬，你就與馬林梵多一起毀滅吧……！」

「馬林梵多可是世界的中心，對於那些害怕惡棍暴行的普通人來說，我們鎮守在這裏有着重大的意義！」

戰國的話語如同金色光華一樣灑落世間：「以『仁義』為名的正義是不會滅亡的！」

戰國的演講頓時激勵了倖存下來的海兵，原本衰弱到極點的士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升，海兵的臉上重新恢復了戰意。

「……哈？」然而，聽到戰國的演講，埃里克蚌埠住了，嗤笑一聲。

「別隨隨便便就說毀掉這裏，毛頭小子！」戰國怒目圓睜，瞪視着埃里克，如果拂曉海賊團不出現，火拳艾斯不會這麼容易逃掉，己方也不會遭受這麼大的傷亡。

海軍一方將會是完完全全的勝利者！

「別侮辱『仁義』二字，戰國。」埃里克冷冷地說：「為了消滅海賊王的血脈，海軍究竟迫害了多少無辜的孕婦，戰國，伱對此一清二楚吧？」

「你……」

「海軍發動了多少次屠魔令，又襲擊了多少非加盟國？為了天龍人，又抓了多少普通人為奴？」埃里克一個字一個字地刺進戰國胸口：「你們海軍的所作所為，對得上『仁義』二字！？」

「……」戰國被埃里克辯得啞口無言。

烏爾奇奧拉舉起雷霆之槍，前踏一步，轉動腰肢，右臂后拉，就要擲出散發青光的雷霆之槍。

……

花之間，五老星跪俯在地，其中一人開口請求：「吾等無能，懇請伊姆大人出手。」

「真沒用。」

伊姆高居於王座之上，俯視着屈膝跪地的五老星，聲音平靜而冷漠，不帶一絲感情，也沒有任何起伏，好似冰冷的機器，又有一種看淡一切的滄桑之意。

但是，這簡單而平靜的評價傳到五老星的耳朵里，就像在他們的腦中響起了一陣雷霆霹靂：

「恕屬下無能！」

五名最高貴的天龍人戰戰兢兢地在伊姆面前請罪，底下的頭顱又往地面靠近了一些，額頭緊緊地貼在地面上。

一名五老星小心翼翼地說：「如果繼續打下去，海軍本部可能會全軍覆沒。」

「……」伊姆抬起頭，視線隨之上移，彷彿對五老星的話漠不關心。

「我會將馬林梵多整個消滅。」

「！？」五老星一驚。

「……馬林梵多現在，大概還有三萬多名海軍。」五老星猶猶豫豫地說。

「連一個海賊團都解決不了的軍隊，要他們何用？一起化為灰燼吧。」

「……是。」見伊姆大人主意已定，五老星不再多言。

「下去吧。」伊姆揮了揮手，彷彿在驅趕蒼蠅一般。

「是。」五位老人起身，彎腰低頭，倒退著離開花之間，動作跟他們對待的海兵一模一樣。

等五老星離開，伊姆站了起來，走向盤古城的更深處。

「難道，真的要將馬林梵多……」五老星「板垣退助」面色遲疑。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完美的解決辦法了。」五老星「丘吉爾」平靜地說。

「自然系的三位海軍大將、幻獸種的戰國、卡普等人或許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其他海兵就……」

「在報紙上刊登海軍與拂曉海賊團戰鬥，全員英勇犧牲吧，盡量處理得完美一點。」

「卡普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正好，藉此機會讓他英勇就義。」暴脾氣的五老星「戈爾巴喬夫」道：「如果不是他的名望，對天龍人如此無禮，我們早就抹殺……」

「咳咳」一人咳嗽，打斷他的話。

五老星「東條英機」道：「這麼一來，海軍本部、四皇、七武海三大勢力，就此全部……」

「夔龍是自然系，但他此次的部下里沒有幾個自然系，無法規避天王的攻擊……」

五老星漸行漸遠，討論後續事件的處理。

……

離開花之間的伊姆進入古代兵器「天王」烏拉諾斯的內部，彷彿存在於不同時代的裝飾，昭示它是遠超這個時代的科技產物。

伊姆伸手握住控制烏拉諾斯的控制器，環繞在手柄邊，像是針頭的銳利物體扎進伊姆的血肉，他的臉色突然從血色變為蒼白：

「嗡——」

能量開始輸送，沉睡許久的「天王」烏拉諾斯，在今天蘇醒了！

聖地瑪琳喬亞突然產生一絲晃動，五老星若有所思地抬起頭，喃喃道：

「『天王』烏拉諾斯……」

「五老星大人！」駐守在外面的海兵慌慌張張地衝進了：「請各位跟隨我去避難……」

「不必了。」五老星「丘吉爾」淡淡地說：「震動很快就會停下，每個人各司其職，不許隨意走動。」

「……是。」海兵欲言又止，最後應答下來。

五老星的目光彷彿越過萬米，看到被濃黑烏雲籠罩的馬林梵多。

……

「嗯？」馬林梵多上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停下手，抬頭仰望天空。

高空烏雲層疊，天色昏暗到了極點，如同暴風雨來臨前一樣，但每個人心裏清楚，這不是暴風雨這麼簡單的東西，心中對恐怖事物的預警，讓生物本能按下速凍按鈕。

「快過來！」埃里克一聲大喝，驚醒了所有拂曉海賊團的成員，他們下意識地行動起來。

「快！」埃里克全身雷光大放，風馳電掣，在一秒鐘的時間裏，在戰場中飛速閃動，抓住自己方的人聚集在一起。

而高空漆黑的烏雲內，無窮無盡的強光照亮了整個天幕，比烈日閃電加起來還要耀眼百倍，就連遠在百里之外的香波地群島居民也注意到這刺破蒼穹的光亮。

「該死——」埃里克咬緊牙關，身體迅速拉長：「一定給我趕上！」

化身為青龍的埃里克盤旋軀體，遮擋在眾人的頭頂上。

數不清的光柱從天而降，以吞沒一切的威能向馬林梵多轟去。

「從哪裏來的攻擊……！？」戰國瞳孔一縮。

「不好！」青雉雙掌朝天舉起：「冰之盾！」

「咔咔」

凍氣四溢，周圍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水汽迅速匯聚於庫贊的頭頂，寒冷的冰塊覆蓋了一小片區域，形成一面巨大而厚實的寒冰盾牌。

他能做到的事情僅此而已，冰塊凝結的聲音不絕於耳，但……

已經來不及了！

無數道燦金色的光柱形成密集的激光暴雨，在同一時間落向馬林梵多，這些鐳射光束的威力，每一束都比和平主義者發射的鐳射威力強！

幾乎遮蓋了整個天空的光束攻擊，讓所有清醒的海軍士兵為之色變。

「轟轟轟——！」

這些光束觸碰到實體物質便發生劇烈的爆炸，海軍本部的要塞先被爆炸吞噬，而後是埃里克的龍軀與青雉製造的冰盾。

成百道光束產生的爆炸淹沒了埃里克，湮沒了出現在空中的冰之牆壁，冰牆阻擋不了半秒鐘，就在劇烈的爆炸中崩碎成無數碎塊，它們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墜落，與隨後而來的光束一起砸向下方的海兵……

海軍本部的海軍只覺得眼前出現灼傷眼睛的耀白，耳邊傳來天翻地覆的恐怖轟鳴，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空氣在光束下扭曲了畫質，烏雲在這場爆炸的轟鳴中擴散。

「那是什麼！？」已經逃遠的草帽海賊團驚呼。

「那是埃里克的攻擊……」曾經見過埃里克施展萬雷的娜美抱緊雙臂，輕撫皮膚表面激起的雞皮疙瘩。

「……」眾人一陣愕然。

「……不對。」雷利緩緩搖了搖頭：「雖然埃里克擁有一擊摧毀一座島的實力，但這並不是他做的。」

「……一擊摧毀一座島？」

「……走吧，這種力量不是你們現在所能抵抗的。」雷利不由分說地岔開了話題。

而在這場爆炸的中心，埃里克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傷害，體表的武裝色霸氣在光束爆炸的極致高溫中消融，堅硬的龍鱗也炙烤得焦黑破裂，高壓衝擊波侵入到他的體內，震得他龍軀為之震顫。

融金化鐵的熱浪也在須臾之間滲入到埃里克體內，將他的身體化作一個煉獄熔爐。

為了保護身下的同伴，埃里克拚命咬牙堅持下來了。

待到爆炸的火光散去，而埃里克全身上下都佈滿著黑紅難辨的灼燒傷口。

「呃……」傷至如此，埃里克仍保持着清醒。

「埃里克——四之彈！」狂三就要朝埃里克射去回溯時間的子彈。

「等等……」埃里克搖頭拒絕，接近極限的軀體在迅速恢復，燒焦的龍鱗褪去，焦糊的血肉分離脫落，重組散架的骨骼和新生的血肉。

埃里克在此時展示出來的恢復能力，甚至遠超當初的凱多。

「埃里克……」艾斯德斯臉頰浮滿紅霞，雙瞳剪水，欲語還休的嬌羞神情讓埃里克瞬間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不，我拒絕。」埃里克立刻回絕。

「剛才，那是什麼？」大和一副心有餘悸地問。

「恐怕是世界政府的秘密武器吧？」

「但他們居然連自己人也……」

眾人環顧四周，才發現大半個馬林梵多已然消失不見，聳立在馬林梵多的海軍要塞化為烏有，佇立在馬林梵多四角、如同瞭望塔的山峰也一樣消失不見。

島嶼的大部分地基消失，帶來的區別就是海水淹沒了一部分原來的地面。

「那個……埃里克哥……」溫蒂的臉頰變得通紅，不好意思地偏過頭。

「怎麼了？」埃里克不明所以。

「你的衣服沒了。」一旁的大和大大方方地觀摩埃里克的身材，露出一副「哦，原來男性長著這個玩意」的表情。

迪達拉把他身上那件曉組織的黑大衣拋給埃里克。

埃里克立刻披上，擋住了大和好奇的目光。

「還有一部分海軍沒死……」

埃里克冷笑：「死了這麼多中堅力量，海軍今後還怎麼控制偉大航路，怎麼控制其他三海？」

「不過……」埃里克轉動視線，在一片塵埃中，有赤紅的火光閃動，那是薩卡斯基。

正因為有他存在，所以保護了腳下的一部分地基吧……

庫贊救下的海兵數量最多，有上百人……

然而，在海軍本部聚集的六萬多名海軍將士，如今也只剩下這百十號人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庫贊喘著粗氣，剛才他拼盡全力催動果實能力凝結冰塊進行防禦，但也只能救下這麼點人。

而且，庫贊在剛才看到埃里克以身為同伴抵擋攻擊的行為，知道這並不是拂曉海賊團乾的。

憤怒、茫然，各種情緒湧上他的心頭。

『究竟是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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