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試射實驗，一共只持續了四十五分鐘左右。

  從第一炮開始計數，全程數下來，丹陽一共開了十五炮。平均下來，就是三分鐘一炮的頻率。

  對比已經列裝的其他型號主炮，這個發射速度實在是慢的嚇人。要知道，哪怕是最為沉重的重型主炮之中，也只有型號最為老舊的那幾款會在射速上輸給它，而比重型主炮更加輕便的中型或輕型主炮，更是全都比它快，而且還不止快了一點點。

  「關鍵在於充能效率太低。」斯塔克十分確信的分析道：「如果能夠提高充能速度，射速應該會加快不少。畢竟這玩意的發射原理不同於普通火炮，不用擔心炮管過熱的問題。」

  「那個……」舉起手來，丹陽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嗯？」注意到了丹陽的動作，石小磊轉過頭來：「有什麼想說的麼？丹陽，你說吧。」

  「雖然炮管不會過熱，也不用散熱，但炮塔的內部核心，卻是會在充能時產生不少熱量。」頓了頓，丹陽略顯遲疑的繼續說道：「我有一種預感，要是不修改一下內部的設計，只是單純加快充能速度的話……唔，可能不是什麼好主意。」

  「散熱不利，導致內部的溫度越來越高，最終引發自爆？」斯塔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這確實是個隱患，需要注意一下。」

  不用提醒，夕張已經提筆記下了這一要點。

  「炮擊的威力呢？」一邊記錄，夕張一邊向丹陽確認道：「看起來倒是要比你以前用的那門主炮厲害多了，不過，我還是想要聽聽你的想法。有哪裡需要改進的麼？」

  「沒有沒有~！」說起這個話題，丹陽的小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地笑容：「我還以為得要兩三炮才能炸掉那條靶船呢，結果只開了一炮……嘿嘿，它的威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得多，夕張姐姐，你真厲害。」

  「單論炮擊的威力，我覺得沒必要繼續改進了。當然，我指的是在地球圈內作戰。」斯塔克再次接過話茬，說出了他的判斷：「如果是在宇宙內作戰，對手是掌握了能量科技的外星人，這門炮的火力……不，應該說所有的實彈類武器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很難發揮出真正的效用。」

  「也不能說的那麼絕對。」石小磊提出了反對：「近距離作戰的話，還是能派上用場的。比如咱們上次跟黑暗精靈之間的戰鬥，要是當初開發出了這種電磁炮，呵呵，離得那麼近，我就不信它們能頂得住。」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打開護罩。」斯塔克搖了搖頭：「如果他們不是偷偷摸摸的進入阿斯加德，而是一路開著護罩大搖大擺的攻過來……」

  「大搖大擺？不等他們闖進阿斯加德，就已經先被阿斯加德人的飛船給打爆了。」

  「呃，或許吧。」聳了聳肩，斯塔克繼續堅持己見：「可你不能否認，這種電磁炮只能用來對付沒有打開護罩的飛船，說白了，它只能在偷襲時發揮出百分百的實力。」

  「那也比原先的火炮更好。」石小磊笑著說道：「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來。雷射炮什麼的，現在雖然沒有，但那並不意味著以後也開發不出來。畢竟姑娘們已經在毫無基礎的狀況下搞出了這樣一門電磁炮，唔……夥計，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麼？」

  「意味著什麼？」眨了眨眼，斯塔克有些迷惑。

  「意味著姑娘們已經掙開了枷鎖，摸索出了一條可以融合其他技術的路子。」拍了拍斯塔克的肩膀，再一臉欣慰的看了看夕張和大淀等人，石小磊的語氣里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興奮：「我之前一直以為，她們會被『規則』綁的死死的，除了自己原有的那一套技術，完全無法吸納其他科技。可現在，這門炮的誕生向我證明了一件事，即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新研製的這門電磁炮本身，固然很讓人驚喜，但最讓我驚喜的，還是它所代表的突破意義。光是這一點，就……唔，這麼跟你說吧，哪怕這門電磁炮本身的質量再降低幾個檔次，我也一樣會感到很開心。」

  話說的不是很明白，但以斯塔克的智商，理解這番話還是沒問題的。

  思忖片刻，斯塔克也跟著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從這個角度來看，它確實意義非凡。」

  「所以說啊，我其實已經很知足了。」石小磊又笑了笑：「當然，要是能夠繼續改進，讓它變得更好，我也不會拒絕。」

  「那……繼續討論？」

  「嗯。」點點頭，石小磊順勢又問道：「所以，你還有其他的意見麼？把你能想到的都說說吧，畢竟你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在這種事情上，你一定比我們看得更加深入。某些我們注意不到的細節，對你來說，卻是如同擺在桌面上一樣明顯。」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被石小磊捧了兩句，斯塔克得意的笑了起來：「好吧，那我就多費點兒口水，再提幾點好了。首先一點，關於這門炮的命中率，必須要引起注意。」

  「命中率？」

  「剛才你應該也注意到了。」聳了聳肩，斯塔克伸手指了指坐在桌旁的航母娘們：「最後那幾炮，都是先由她們確認目標位置，並將其分享給丹陽，然後，那丫頭才能做到百發百中。再對比一下前邊幾次試射，結論顯而易見——在視距範圍內，很容易做到一發中的，但如果目標超出了視距，命中率就會大大下降。」

  「對於用慣了老式艦炮的你們來說，十發炮彈中只命中一發的概率，或許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但我要說的是，連電磁炮這種新型武器都用上了，對命中率的要求卻還是維持在二戰水準……呵呵，你們不覺得彆扭麼？」

  「要知道，電磁炮這種武器的科技含量，還要在飛彈之上。各大軍事強國之所以會投入資金開發這種武器，根本原因就是因為在同樣的命中率下，它的射速更快。注意，是擁有同樣程度的命中率的前提下，它才能在實用價值這一塊兒勝過飛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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