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芳：“嫂子你這衣服新的。”
特意過來這邊等著向大嫂，看身上的新衣服的。
向大嫂：“還不是你大哥，買了好幾件新衣服，我成天在廚房里面，哪有機會穿。”
金芳：“給你你就穿，不然賺錢做什么用。大哥這是想開了。”
向大嫂樂呵呵的，同金芳顯擺：“存錢給大根買房用。”
金芳：“那也該在我大哥身上省錢。”
向大嫂：“你大哥還要出去談事，見人呢。門面不好看，讓人笑話。”
金芳：“大嫂，干嘛去外面談，就該在咱們自己的店鋪談，讓人看到咱們店鋪的東西，讓他們吃著咱們的東西，知道咱們家買賣好，上趕著送貨，上趕著過來提貨才對。”
這樣向老大還去外面跑什么。
向老大媳婦：“我倒是盼著那一天呢。”沒敢想過，誰家買賣能做到那份上。
行吧，慢慢來，金芳換個話題就變成了：“大嫂，你這鹵肉的方子是不是換了，我吃著怎么比原來好吃了那么多。”
向老大媳婦抿嘴就笑，心眼還挺多，詢問金芳：“真的，你能不能做出來這味的。”
金芳搖頭：“做不出來，嫂子有秘方嗎，這玩意在外面可值錢了。”
向大嫂：“真的。”
金芳：“真的，越神秘越值錢，而且打出去祖傳的名頭買賣也好。”
向大嫂還是淳樸的，不懂營銷：“為什么。”
金芳：“但凡祖傳之秘，哪個不吸引人，一家子夫妻都不傳，兄妹之間不傳，母子之間不傳，說的越邪乎，你這買賣沒準越火。”
向老大媳婦：“這不是扯淡嗎，不傳給我兒子，那咋祖傳。”
金芳就這么被噎了一下，心說，平時你咋沒有這么精明呢。
吸口氣：“反正一家子就你一個人會，不到死，都不教給別人，你這就神秘了，沒準將來給大根弄個祖傳的買賣出來呢。”
向老大媳婦：“這么忽悠人真的行呀。”
金芳：“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明天，鎮上來兩家鹵肉爭買賣，你這買賣肯定不成了，味道若是還一樣，哈，你覺得呢。”
向老大媳婦一拍大腿：“肯定不能讓外人知道怎么做。”
金芳就想說，誰是內人。你自己扎在廚房兩年弄出來東西，怎么就舍得給別人。
金芳：“嗨，這事，也對。你說誰沒有三親六故的，不說別的，小六小五現在看著成，萬一將來混不好了，真要是同哥哥們開口，要個營生，誰能拒絕，誰舍得拒絕。”
向老大媳婦皺著眉頭，心說，憑什么不能拒絕。
金芳：“以后咱們的孩子也都大了，雖說都望子成龍，可成龍的有幾個，能有嫂子這樣的手藝守著，過日子，那也不錯。”
不錯啥呀，那不都是同他們大根搶飯碗的。
向老大媳婦：“我覺得你弄的那個忽悠人的法子好。”
金芳：“那也就是試試，萬一成了，那真是祖傳的手藝，嫂子，到時候大根或者大紅，還有肚子里面的孩子，還不得把你當皇太后一樣的捧著。”
向大嫂：“哎呀別說了，我這都要飄了，金芳我不告訴你這方子合適嗎。從根上說，還是你手里傳出來的呢。我這是不是有點說不出去。”
金芳就看著向大嫂，覺得同她費點事，那也值了：“那也是，我心里也不舒坦，這樣，嫂子你誰也別告訴，又不是瞞著我一個人，我心里能平衡點。”
向大嫂就笑開了，笑聲還不太好聽。弄得金老太頻頻側目。
向老大媳婦：“成，嫂子領你的情分，保準誰都不告訴。讓你心里舒坦點。”
反正向大嫂走的時候眉開眼笑的。
金老太又湊過來了：“忽悠人呢。”
金芳：“哎，這人也不都是可恨的一面。”
金老太：“自己日子還沒過好呢，還有空操心別人。”
金芳：“我這啥也沒說呀。”
金老太：“攪合進去，小心兩面不是人。”
金芳：“那不能，再說了，我還怕了向老大不成。惹就惹了。”
被金老太捶了一下，金芳才老實了。
金芳：“我就想著，有個萬一，別錢財兩失才好，有個手藝傍身，總比吳大嫂那樣好。那哭聲我聽的太難受。”
老太太心說人都沒了，還要個手藝做什么，不過要是金芳真的能這樣有心眼她肯定更放心一些。
孫女還年輕，不能想的這么灰暗：“放心吧，你公公那是人尖子，他又不傻，就不能讓他兒子走到那一步。”
金芳難得沉默沒有吭聲。心說，人心都歪了，日子都兩半了，留住了人又怎么樣。
怕自己說出來老太太心里不踏實，那才沒有開口了。
金芳是老太太養大的，她情緒好不好，老太太心里有數。
上次吳老大兩口子在村里鬧騰的時候，金芳情緒就一陣子不痛快。
現在好了，向老大弄出來這事了，自家孫女這點小心眼，容不得這個。
家里以后還是少說這個話題的好。
老太太的辦法就是讓兩個孩子纏著金芳，沒工夫瞎操心別人的事情就好了。
而且就孫女姑爺向陽一個人在縣城，鎮上來回跑，老太太也不放心。
都是年輕人，真的因為什么情況插進來一個外人，以后好幾十年的日子可怎么過，這種失誤就不該讓她有。
老太太想了，不然就把澡堂子關了，也不能長期這樣，掙錢的道多著呢，不用非得守著這個。因小失大。
家里買賣火爆的忙不過來的時候老太太竟然說要把澡堂子賣掉。
金芳第一個考慮：“您身體不舒服。”
老太太：“不是，我就想著，向陽的買賣，你的買賣都在城里呢，鎮上的澡堂也犯不上搭這么大的精力。”
金芳：“不至于，沒搭多少精力呀。”
老太太瞪一眼孫女：“城里那么一攤子呢，你成天在這里陪著我，不是瞎功夫是什么，再說了，向陽那不是在城里呢嗎，聽我的沒錯。”
金芳：“不是呀，咱們在鎮上過冬，我主要是考慮這邊的取暖好，對您同兩個孩子都合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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