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彭程頂著花白的短髮，搖了搖頭，「老李！你也是一個老教授了，你帶學生的時候就沒有一種總是別的學生好的感覺？」

  肖彭程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那也是意氣風發！英雄中年！

  他有時在想他剛進醫院那會，估計他的老師收到他這麼個學生，肯定每天下班回家都會燒高香吧！

  可惜！

  自從他評上副教授之後，就沒有遇上一個在臨床天賦上能讓他滿意的學生。

  甚至有時候他一度懷疑自己的教學水平太差勁了。

  直到步入五十多歲的時候他才悟出了一個道理，不是他教學水平太差，而且他一直就以自己為模板去要求學生。

  茫茫人海之中又有多少學員一生能達到他這樣的水平呢！

  除非能找到一個比自身天賦還要好的學生才能滿足他的要求吧！

  而林然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可惜，林然已經報考了陳老頭了。

  他也不可能拉下臉去跟陳老頭子搶學生。

  雖然他的職位確實比陳老頭高，資歷也比陳老頭老，但當就醫術和學術而言大家都半斤八兩罷了。

  若是把林然給搶過來能給他更好的發展前景和更好的教導，他就是拉下老臉也豁出去了。

  但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完全就沒有那個必要。

  而且他本身學的是心腦血管，跟林然也不是很匹配。

  林然展現出來的無視野徒手止血，在血管醫學領域肯定也是有了造詣，但想想還是算了。

  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學生和陳話嘮掰扯，不值當。

  …………

  三院肝外手術室里，林然他們把血給止住，在老麻醉師把患者的生命體徵穩下來後，又開始了各自的手術。

  紗布，一、二、三、四、……

  把腹腔內少量的積血擦拭掉。

  患者被解剖游離好的胰腺有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林然，你來切除胰腺有把握？」

  胰頭癌病灶的切除難度遠比不上胰十二指結腸的解剖游離的難度。

  林然自身有助珍系統，切除就胰頭癌的切除挑戰並不是很大。

  相對於其他沒有上手切過胰腺的人來說的話，可能胰腺癌病灶的切除也是個不小的挑戰，但對於林然來說在顧老闆的配合之下完全是可以嘗試的。

  關於癌症病灶切除理論林然也深入了解過。

  寧切多不放過，不就一絲癌細胞組織，是癌症病灶切除的基本準則。

  要切除自然得先阻斷胰腺供血血管。

  「無損傷鑷，阻斷鉗。」

  林然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顧老闆的問話。

  器械護士把鑷子和阻斷鉗分別拍到了林然的手裡。

  她已經竭力的保克制自己手上的力度了，經過剛剛驚心動魄的止血搶救，她現在再看向林然眼力都不由得敬佩了起來。

  在場的老醫生哪一個是被教授級別的醫生？

  可他們剛剛表現出來的卻是素手無策！

  在器械護士看來這群老頭還沒有一個林然能頂事呢！

  手術在穩步的推進。

  一旁的許從文在次拿起手術刀也更加小心謹慎了起來。

  說起這台手術真的是多虧了林然！

  要不然後果真的不難想像。

  同時在次拿起手術刀，許從文心裡或多或少都有點後怕。

  ……

  「怎麼樣？」

  一院肝外的會議室內，肖彭程見自己的小秘書去而復返連忙問道。

  此時肖彭程和李晨光兩位大佬已經安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裡畢竟是會議室，其他人也在觀摩手術呢！

  總不能因為他們兩個老頭影響到年輕醫生的學習！

  小秘書王立坤也連忙跑到肖老闆的後面坐下，小聲回道:「院長，林然在橫山市醫院發表就過一篇sci論文和一篇省內股動脈破裂修復論文，那篇sci是關於小切口闌尾炎切除術的論文，三區的論文，影響因子為5，其他的論文則沒有查到，甚至署名橫山市醫院林然或者署名中山三院林然論文都沒有了！」

  「就兩篇論文，還有一篇上了sci了？還關於闌尾炎的？這小傢伙是真有意思！可惜了」

  「嗯，小王你記一下等下手術結束記得提醒我給老老頭打個電話！」

  肖彭程生怕自己忘了，就特地叮囑了一下自己的小秘書。

  說完還嘀嘀咕咕的說著:「也不是知道陳老頭是不是忙瘋了，像無視野徒手止血這種技術竟然沒有發出來論文來，難道他是想自己先內部消化？掃敝自珍可不行！」

  一旁李晨光一直在觀看這林然做的手術。

  手術畫面上手術的進度已經來到了切除胰頭癌病灶的階段。

  林然右手刀柄。

  顧天一配合著把胰腺頭抬高。

  超聲刀的悉索聲響起。

  刀鋒無形，勻速的沿著胰腺頭略過。

  很快胰腺癌病灶區被林然穩穩的切除了下來。

  肖彭程戴著眼鏡看向直播大屏幕，見狀小聲的說了句，「切得比較少！有點太少了，還是年輕了點，不過二切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患者身體情況直播前也已經有通告了，五十多歲的年紀，雖然經過一番大出血，但在生命體徵穩定的情況下還是允許二切的。

  「送檢！」

  顧天一取出兩指大小的胰腺塊放入護士準備好的醫用托盤裡，立馬吩咐道。

  林然的切除手法顧老闆是信得過的。

  不信也不行！

  林然切肝都是一刀切乾淨，容不得你不信，就是那麼穩健。

  一旁李玉龍看向泌尿外科的老王立民笑道:「你覺得，林然能一刀切乾淨？」

  手術室里的氣氛太緊張了些，許從文前腳剛剛切完肝臟，後腳林然也把胰頭給切了。

  氣氛著實緊張的不行。

  特別是經歷過剛剛到術大噴血，他們小心臟都有點受不了！

  「林然切得很少！我就覺得切乾淨的概率不大。」

  顯然王立民是不看好林然能一刀切趕緊的。

  「那我們賭兩頓飯怎麼樣？你輸了請我們手術室里所有的醫生吃兩頓，我輸了同樣請兩餐。」

  李玉龍也是看過林然好幾次手術的人了，他深知林然都沒有二切的習慣！

  當然這次可能不一樣，但誰又會在乎請兩頓飯的錢呢！

  也就是找個由頭的事情罷了。

  明眼人都知道今天過後，林然名字估計大半個中山醫學院系的人都知道了。

  那林然崛起的勢頭還有誰能擋得住呢！

  估計現在正在惦記林然的歸屬的大佬都知道有多少！

  而且可能一個比一個恐怖。

  現在多請客吃飯拉拉感情線肯定是錯不了的。

  退一萬步來講，萬一將來他們有一天也躺到了手術台上，說什麼也得把林然請來做手術！

  即便林然不動手站在一旁觀摩也是好的呀！

  正因為他們是老醫生才更知道手術中，有這風險是無法預測和迴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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