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東西你一定會滿意的。」

看向林塵，楚司空伸手落向了自己的左眼。

沒有任何血腥的畫面，他將自己那顆金色的眼眸挖了出來。

「嚴格來說，我才是第一個觸碰那道仙靈之物的人，只不過，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楚司空略帶遺憾地說道，他自然也看到了當初那個真仙的力量，和他掌控的力量同根同源。

「你截取了部分仙靈？」林塵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與其說截取，倒不如說當初是仙靈主動給我的。」楚司空笑了笑，他可沒能力截取仙靈。

「這東西，可能換我一命？」

林塵把玩著手中的眼球，良久之後開口道：「你隨我來。」

不多時，洞天綻放了耀眼的光芒，光芒持續了整整百年。

「這就是帝境的代價？」有人驚嘆，誰都知道，林塵付出的代價恐怕極為可怕。

「僅僅一位帝君，便是如此，那蒼雲那雙生花？」夏承仙看著洞天的光芒散去，忍不住和身旁的帝君們討論起來。

那可是永淵五大帝族之一，那代價總不能比魔淵帝君一人輕吧？

「難怪那些位都不擔心我們不拚命。」有人笑了笑搖頭，這次他們可是確切看到了轉換一個帝君的動靜。

過去，他們是因為蒼雲無數年的征戰而失去了僥倖的心思，但是現在，他們看清楚了後果。

「所以那魔淵帝君究竟是付出了什麼？居然能讓他做下這樣的決心？」

「誰知道呢，恐怕不會簡單就是了。」

百年過去，洞天的光芒消散，這些短暫聚集在一起的帝君們也選擇了分開。

千年已經過去一成，他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呢。

……

……

「修行，越來越難了。」

道天界中，有人沉默嘆道。

身上，腐朽的氣息瀰漫，他是真元境巔峰的修為。

「天地法則枯竭，難道我等真的沒有晉陞的可能了嗎？」

有人悲戚，他天資卓越，原本紫府絕對不可能是制約他的境界，但是現在，那位蒼白帝君力量覆蓋了整個世界之後，一切都變了。

蒼白的大日，取代了道天界能夠看到的日月，那位以一己之力替代了道天界的春秋輪迴。

修行，變得不易。

如今的道天界，靈根不再尋常，修行，也難如登天。

百年的壽命中，唯有天資上佳的人才有資格在生命的盡頭修鍊到凝氣巔峰，而突破那真元境，更是萬里挑一，機緣手段缺一不可。

真元修士，成為了道天界如今及其稀罕的存在。

而紫府，更是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見到過了。

據說，每當有人突破紫府之時，上天都會降下雷罰。

那不是真元境能夠抵擋的雷劫，甚至就算是紫府，也不能在其中存活。

那位蒼白，以自身力量侵蝕了整個世界，他想讓這個世界的修行絕跡，歸為最原始的狀態。

「難道，除了那一條路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有人行走在過去繁華的國度，荒涼，已經不止是針對那些山河，更是這些城池之中。

數百年前，屬於蒼雲的聲音傳遞道天界，明確命令了所有生靈在特定的地方等候將臨。

他們將被接往一個全新的世界，那個世界的名稱叫做蒼雲。

修行者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蒼雲在那場戰爭中勝利了，他們正在享受自己的果實。

而道天界，也就在這樣持續不斷的數百年中，變得荒涼無比。

這些因為各種原因不願前往蒼雲的修行者，便成了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生靈。

而數百年過去，隨著蒼雲修行界不計代價的行動，他們已經連最基礎的靈物都很難找到了。

也許，在世界的邊緣地帶還有蒼雲修士沒有注意到的修行靈物，但他們的修為，已經沒有任何可能。

「蒼雲接受任何凝氣真元境的修行者，要不，我們也去吧。」

「否則一直這樣，誰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或許，我們都會死去。」

有人動搖，有人沉默，一些堅持的東西開始消失。

「投降蒼雲，真的就是好事嗎？」有人迷茫，他們看不到整個世界。

「或許，那蒼雲就是為了能夠有更多的修行者當作炮灰呢？」

沉默之中，有人出聲：「或許，你完全沒有想象中值錢，他們並不在意我們這些人。」

這是真相，但是沒有多少人附和。

他們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理由。

「我反正是不斷算走了，就算死，我也想死在這片天空。」

「要走，就讓那些後輩離開吧。」

垂暮的老人悲嘆，做出了決定。

「誰也不知道蒼雲什麼時候停止接收，所以如果你們想去，就要加快速度了。」

老人走向了家族的深處，他不打算在生命的盡頭再做些什麼。

久違的安靜被打破，家族的修行者在收攏一切，他們打算行動了。

出生於戰爭之後的他們，對蒼雲還是道天並沒有過多的了解。

他們不知道那段血腥的歷史，殘酷的過去，哪怕現在，他們也不過覺得是選擇了另一個靠山而已。

「據說，我們將要前往的那個世界有一座天宮，天宮的名字叫做白玉京，上面住著仙人。」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些底層的家族族人終於不再謹慎言論，將自己這些年得到的情報互相交流起來。

「聽說，那天宮之中的人都是仙民，他們居住在雲層之上，是眾生所渴望的世界。」

「也許有朝一日，我們也有機會上去。」

「……」

歡喜，出現在了這渺小家族之中。

他們還沒有離開，而是整齊的跪在了家族深處那座宅子面前。

他們在等，等家族的老祖隕落，他們為其送行。

沒有多等，三天，屬於真元境巔峰的氣息開始狂暴，隨後便是消散的過程。

一抹雪白的氣流，在那宅子的上空出現，隨後飄向了未知。

「恭送先祖！」有人長喝，頭顱觸地，身後數千族人跟上了他的動作。

「恭送先祖！」

據說，人死後會進入那位蒼雲真仙的仙國之中，如果有機會，他們可以化作惡鬼，常伴那位真仙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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