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忙忙碌碌的身影，都是人。
林塵曾想過，自己遇到的世界中，都會是些怎樣的生靈。
或許如同永淵那樣怪物模樣，也或許如蒼雲曾經面對過的白骨世界，甚至還有海洋世界。
當然，他也想過，對面的是和蒼雲一樣的人。
雖然在突破帝境之後，他已經知曉，無論何種生靈，本質都是那可以稱呼為靈魂的本源塑造衍化。
但是目光所引動的情緒，依舊會讓心中迷茫。
這無邊的殺戮，將在他的手中誕生。
不過很快，心中的情緒被冰冷的平靜取代。
之前的一切，本就不會引起他的多少反應，這場戰爭，早就已經註定好了。
反過來，如果對面發現了他們，戰爭也一樣會爆發。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鬧市，人來人往，孩童玩鬧著屬於他們的遊戲。
有孩子贏了，臉上的笑容洋溢，有孩子輸了，表情的沮喪將淚水倔強抵擋在眼眶深處。
「嗷嗚！我是大鯊魚！」一名孩童兩隻小手放在嘴邊大吼追逐著另一位夥伴，從林塵的身邊奔跑離去。
消失在了人群的盡頭，而林塵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整座城池，沒有任何一位修士？」
林塵有些驚訝，要知道在蒼雲，就算是凡人國度，也或多或少會有那麼些弱小的修行者。
神念掃過全城，林塵終於肯定，確實一個都沒有。
為了防止世界可能發現，他並沒有過多的分散神念。
只是，神念掃過，他依舊發現了一些問題。
「沒有修士，卻有人守著一處靈材資源？」心中對這個世界逐漸有了好奇，林塵開始在這座城池中閑逛。
走過鬧事，穿梭小巷，林塵知道了這是一個小的國度，名為大離。
只是他走過每一個角落，也不曾聽聞修行者的信息。
彷彿，他們根本不知道一般。
他前往那發現的靈材所在，那些凡人也根本不知道什麼，理解中那些靈材，也是上貢給這個王朝的君主，屬於貢品。
「一個修行被壟斷的世界……」林塵漸漸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而這個發現，也讓林塵稍稍安心。
「這樣的話，這場戰爭或許會輕鬆不少。」
蒼雲與永淵打了一個紀元，都還沒有完全分出勝負，根本原因不就是因為永淵真仙的魄力將整個世界換天嗎。
全員皆兵，甚至在元象境之下，所有的永淵怪物都只剩下純粹的殺戮意識成為只知道戰鬥的機器。
這，讓永淵無數年來在戰場上堅持了下來。
沿著一個方向，林塵離開了這座城池，他自有辦法找到修士匯聚之地。
帝境的神念，足以查閱太多東西，天地靈氣之中的濃郁程度，林塵並不會錯過。
而這個世界總不可能宗門所在都不在靈氣匯聚之地。
就這樣，林塵離開了這個國度，穿越了數十個王朝。
所行所遇，人煙開始稀少。
鄉間田野，零零散散的村落便是這片不存王朝的大地唯一的生氣。
穿過林間小道，溪水涓涓，這片土地上存活的人看起來還不錯。
至少，林塵從不遠處耕作的老人臉上看不到多少恐懼。
「看來，這世界的宗門便在周圍了。」林塵目光越過田野，看向了山脈的深處。
「你這後生，也是來尋仙問道的吧。」
異鄉人的出現，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引起了注意，只是看著林塵的翩翩模樣，田中耕作的人並沒有多少警惕。
「老人家也知道仙人？」林塵有些好奇問道，這個世界的凡人能夠知道修行者，已經難能可貴了。
「我這老傢伙哪裡會知道這些。」老人搖了搖頭，趁著耕作的休息時間與林塵閑聊了起來。
「活的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一些事情。」老人指了指遠方雲霧瀰漫的深山。
「我們這些人，靠山吃山，像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村中的好手，進入山林必有所獲的。」
人老，便喜歡回憶過去，不過林塵並沒有打擾。
「這山中啊，猛獸可是多得很，對於有些凶獸，遇到的基本上都活不下來。」
「但是這麼多年了，那些猛獸卻不曾離開山裡騷擾村莊，便是因為不定時的會有高人清理。」
「年輕的時候，我便遇到過那些上仙，他們可厲害了嘞，揮手間就將那些兇猛的獸擊殺了。」
老人咋舌說道，似乎永遠忘不掉那一天的經歷。
「後來啊，總是會有一些人找到此地，他們說著什麼求仙問道，漸漸的，我也就知道的多些了。」
老人揉了揉肩膀，不再打算和林塵多說什麼，揮動著鋤頭繼續動著。
和林塵說這些，並非有意指點，而是活的久了，這些話他知道就算現在不說，也會被問出來的。
更何況，來到這窮山僻野來的，穿著還那麼精緻，哪還有其他目的。
老人眼光獨到，甚至能看得出來整個村子加起來恐怕還比不上人家那一身衣服。
「你想問我仙門在哪，這我可就真的不知道咯。」揮舞著鋤頭，老人看了看天氣，又見林塵還在原地愣著，隨後便收起工具向著村莊走去。
「後生，這天就要下雨了，我看你身上也無遮蔽之物，不妨先到村子里躲躲。」
林塵微微一笑，「多謝老人家，不過躲雨還是不必了。」
「哎！」老人搖了搖頭離開，他這把年紀可不能沾半點雨水的。
而且，以前來尋仙問道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身手，也確實不見他們有有什麼躲避之物。
回過頭，看了眼林塵，那後生還在原地愣著，老人忍不住再一次嘆息。
但很快的，他的眼神睜大了起來。
村莊內，有聲影響亮，同時還伴隨著些許哭聲。
老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向著聲影的反向走去，也終於放下了懸起來的心。
村中有獵戶進山打獵死了，其他人只搶回來半具屍體。
村外田間，林塵平靜地看著，他早已經發現。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駐足原地。
想看看那具屍體會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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