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還不止如此。」

「哦？天棄師兄難道還有高見？」

「談不上，你若是細想，也不會漏掉這一點的。」

對弈的兩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玉京樓如此大規模的動靜，驚動了所有聖地不說，更是將那一千五百域囊括在內了。」

說出那個數字之後，那名為天棄的修士也有些口乾舌燥。

「一千五百餘域，這其中的動靜，會篩選出無數微笑勢力中的天才。」

「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已經足夠天才，但卻沒有一個很好的環境，玉京樓在篩選聖地的同時，恐怕也盯上了那些後輩。」

「當然，乘此機會盯上的絕不止玉京樓，其他勢力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是論影響力，又有誰能比得上舉辦方呢？」

「玉京樓，要招人。」

天棄師兄點了點頭，兩人之間落子的速度如幻影閃爍，轉眼間，已經數千子落下。

直到某一刻，兩人再次停了下來。

「恐怕招人的不是玉京樓，而是那位溟尊，他缺人。」

「或者說，他未來的某一刻，缺人，缺很多人，卻很多有實力的人，聖地，也在這些『人』之間。」

兩人一言一語，將自己的猜測分析了七七八八，隨後對視一笑。

「師兄大才，師弟遠比不上。」天寵將手中的白子放回了棋罐中，搖頭笑了笑。

「接下來第九千七百手，便是師兄勝利之時。」

「是么？」對面的天棄微微一笑，手掌向前，「師弟多算了一手。」

黑子落在棋盤的最中央，勝負已分。

無數白子消散，兩人對視一笑。

「師兄覺得，我們該參與嗎？」

一時間，對面的男子沉默了下來。

「師弟覺得，我們能稱得上天下第一嗎？」過了很久，天棄反問道。

「世間聖地有數，但強大者不知何處，然，天照當空，當屬唯一。」天寵出聲，這是他的理解，也是他們背後天照聖地的自信。

無數年來，就算帝城湮滅，天照聖地也不曾光輝黯淡絲毫，他們在聖地之中，彷彿就是九天昊陽。

見證了無數興衰，無數隕亡，天照始終當空照耀。

天照聖地之中的弟子或許不知道太多，但有一點，他們知道自己所在的聖地屬於第一。

沒有人認可，但是他們也沒有敵人。

「唯一？」天棄起身，背負雙手站在山巔看着遠方落日。

「師弟這個唯一，已經延續了數個紀元。」

轉過身，面容找不到任何瑕疵，天棄看着天寵，「就連九天仙，都不是唯一。」

山巔沉默下來，「我們修行的法，便是如此，師兄應該清楚。」

「有人做到了。」

「真武帝君之資，再無第二。」

「但不代表不是機會。」天棄認真地看向這位天資遠比他更高的師弟。

「天照聖地，或許永遠沒有可能成為天照福地，也或許，就在這紀元之末。」

「不能一往無前，我們就只能投機取巧。」

終於，低頭沉默許久，天寵起身向著師兄行了一禮。

「師兄教誨的是。」

……

天棄臉上微微一笑，「師弟能夠同意，那此事便好辦了。」

「天照當空，就是不知道這玉京樓現在承受得住否。」

「或許，我們也有機會看到。」

「哦？」

「溟尊將資格設在元象境為頂，這可測不出諸多聖地的強大。」

「他還是會踏訪各大聖地？」

「不。」天棄負手看着黯淡的黑暗。

伸出了手掌，天棄觸摸這黑暗。

「黑夜並為籠罩，但是黑暗，卻依然能夠抵達。」

「聽聞，那位溟尊也如你我這般白衣？」

「真希望上面那些老頭子有點力，我還挺想見識見識那位本尊的。」

……

……

不得不說，玉京樓的動作引起了所有聖地的關注，但是不少聖地都為此臉色難看。

他們是聖地，什麼時候能夠被當作尋常對待了。

還所有聖地一同比斗，這彷彿是在把他們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不過當天照聖地也出現在了玉京樓之中，其他聖地也坐不住了。

天照，聖地第一是他們自己封的，但是並沒有因此而招惹無數敵人，是他們一步一步打出來的。

沒人承認他們，但同樣的，也沒人想要招惹他們。

如同無垠大海，見風使舵的存在不在少數。

亦或者，那些聖地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比天照聖地更加高傲。

總之，一切都還算順利。

時間流轉，一切順利。

而永淵世界的玉京樓中，許多大能也重新回到了蒼雲世間。

他們見到了林塵，也在隨後離去。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我，也在其中有了些許休息的時間。」大海上，林塵還在，他已經拜訪了所有認可的聖地。

悠閑地看海風吹起，看雲散雨落。

而見他許久不再出現，大海上關心他的人也終於知道，某種篩選已經結束。

這種篩選，實力佔據了極大份額。

「看來，這位溟尊是看不上我們啊。」某座聖地之中，有大能冷笑。

「尊者自永淵傳來信息，要我們一定要知道溟尊所隱藏的信息是什麼。」

「那東西，一定極為重要，能夠讓那幾家聖地如此出爾反爾，絕對事關帝境。」

一旁有人附和，為了得到林塵與聖地的交易信息，他們一些聖地之中早就串通一氣。

但凡任何一家被林塵拜訪，所得到的信息都必須互通於其他聖地。

然而，一切都在林塵離開之後結束了。

原本所謂的聯盟，讓其他人直接接收不到任何信息，那座聖地直接閉門謝絕一切客。

所謂的結盟，不歡而散。

但這也更加讓某些人知道，林塵所給出來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甚至他們已經有猜測，就是關於帝境有關。

畢竟能讓聖地追求的也就如此了，真仙？不，沒人會奢望走到那一步的。

但是帝境，能夠讓如此之多的聖地都認為帝境有望的事情，他們更加不願意放過。

「既然他不來，那我們去。」

「內陸玉京樓不是在舉辦什麼比斗嗎，我們去看看，就不信那位溟尊真就如此看不上我們。」

「這……是不是有點……」

。